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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秘书小姐为了等季程的消息,大概率是不会给手机关静音的。
季程也没有大半夜给人叫起来工作的癖好。
他将所有的要求全都放在了一个word里,然后发给了秘书小姐后,删除了记录。
又从自己卡里给秘书小姐划了五万块钱,当做这次突如其来的任务的加班费。
忙完之后季程侧过身子靠近玉禅,他的手轻轻地拢在玉禅脸上。
好半天才用气音吐出两个字。
“不乖。”
他猜测玉禅一定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再来遇到一次这样的事情,玉禅该分手还是会提分手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禅禅。
你再上钩,就不怪我了……
夜色逐渐深了,季程也睡了。等到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忙。
玉禅醒过来的时候,病床上空荡荡的,有低声交流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爬起来才发现季程已经穿戴好,和秘书小姐一人一边在处理问题了。
季程听见声音朝他看过来,抬头示意了一下床头有早饭,玉禅不好意思地坐起来。
这整的,不知道谁到底才是病人。
他快速地吃掉了早饭,看了一眼时间。
他今早上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玉禅本想吃完饭就出发去警察局,但是季程不让,他叫秘书小姐跟着,让医生护士给玉禅身上的伤再检查一遍。
该上药上药,该有什么注意事项一并带过来。
至于季程现在就得出发去忙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其实已经耽误了太多事情没做了。
离开之前,季程捧着玉禅的脸低声警告。
“我会让保镖跟着你,遇到任何情况都让保镖冲上去,不准再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去博所谓的成功。我现在不管你在做什么事,但如果你再让自己受伤,我就全权接管你所有的事,听到了吗?”
好凶。
玉禅暗自嘟囔,却没敢说出来给季程听见。
其实季程说这话已经有点隐隐要违背玉禅和他定下的约定,但或许是因为自己这次做得太过分,玉禅也没好意思提这个事。
只是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会听话保护好自己。
季程低头看着玉禅脑袋顶上那两个表示“犟种”的旋,在心里冷笑一声。
最好是听话。
一个吻之后,季程匆匆离开。
玉禅跟着秘书小姐去上药,买了几支伤药之后,秘书小姐并没有给玉禅,而是打算带回去给季程装着。
保镖这次也是贴身保护,不会再让人抓住打个措手不及了。
医院的事情的后续都有秘书小姐处理,玉禅打了个车,带着保镖朝警察局去了。
一到警察局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另一个保镖和他请的律师站在一起。
到了他的战场开战的时候了。
玉禅三两步下车,运动之间,身上,脖子上的伤口全都漏了出来,门口一起等待的警察正是一个月之前,他来问有没有他爸的消息的那个叔。
“秦哥!我爸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秦哥看着玉禅身上的伤,满眼都是心疼。
“唉,你爸,你爸……”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把人往警察局里面领。
现在玉禅已经在他心里被塑造成了一个,多年寻找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亲却只要钱,还打骂他的可怜少年。
这么多年玉禅他风雨无阻地来探听他爸的行踪,他们都看在眼里。
这什么混蛋爸,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本来他们接到消息要对玉禅他爸施以重罪的时候,他们还不是很高兴,毕竟谁也不想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就随便给一个人下定论。
结果了解到事情之后,一个个都精神起来了,一定要给玉禅讨回公道。
小巷子口的监控很快就被拷贝了过来。
令玉禅意外的是,竟然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不得不是一个意外之喜。
玉禅原本还觉得自己在旁边讲解会减少气氛,破坏他的形象。
现在玉禅只用泪眼婆娑的坐在旁边,一个劲得啜泣,就能说明全部的事了。
大家从开始看监控看到玉禅伸手想要抱住他爸的揪心,到他爸要钱侮辱他之后的厌恶,甚至看到他爸强行要扒他裤子的时候,观看监控的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
秦哥甚至黑沉着一张脸,猛地站了起来。
“人渣。”
秦哥低声咒骂,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了玉禅身边给他递了纸巾,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们看见玉禅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掐脖子,被压在地上撞,没有一个人心情是不复杂的。
这不是一个渴望父亲的孩子应该得到的。
秦哥难以接受地想。
玉禅悄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的神色,在心里暗暗说了句“对不起,利用了你们的感情”。
但玉禅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来为自己脱罪。
监控视频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出奇地愤怒,他们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那个人渣剁碎。
玉禅就在这个时候,小声地求助地声音问律师。
“我爸……他说我用游标卡尺打到他,是故意伤害,要让我进去坐牢,蹲监狱……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他打的我很疼,我很害怕……我会蹲监狱吗?”
律师快速地来到玉禅身边,斩荆截铁地说。
“不会,你只能算正当防卫。他已经危急了你的生命。该进监狱的应该是他,如果你愿意,我会用我毕生所学,用最顶格的惩罚把他送进去。”
有警察急急忙忙为他端来热水,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没事。
他们很快就把他爸提了出来,他爸一见到玉禅就开始叫嚣起来,什么脏字都往外蹦,被看不下去的警察一个警棍敲在墙上制止。
他爸拒绝承认自己的故意伤害,却着重强调玉禅对他的伤害。
他大声辩驳。
“他就是处心积虑要弄瞎我一只眼睛!正常人谁往包里放那么大一个凶器!!”
玉禅状似慌忙地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东西解释到。
“这不是什么凶器!只是我们最近实验用来测量的精密仪器!昨天我们约了老师帮我们修改模型,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
律师低声叫玉禅把这几张照片发给他,后续将会当做证据。
他爸却更加不满起来。
“你是律师?律师就这么听他一个在这瞎逼逼?他说是就是了,你怎么不问我!”
现场的人一听这话都无语了,还有人暗自翻了个白眼。
废话,人家玉禅自己请的律师,不帮人家帮你啊!?
一群人也懒得跟这个无赖接着扯皮,他们需要还原整个案件的原貌。
警察在旁边跟律师沟通,警方有什么疑点就找玉禅补充证据。
玉禅到处翻了半天,才“勉强”凑起来。
事情接下来就是要走流程了,一步步向上提交,然后做判决。但这些事情都不需要玉禅操心,他有可以全权委托的律师。
但在准备离开之前,玉禅抬起了一直沉默地低着脑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讲。
“有一件事可能还要拜托您这边查一下。”
秦哥疑惑地望向玉禅。
“是这样的,当时我年纪小,并不清楚我爸在干什么买卖赚钱。他很爱喝酒,很爱去酒吧逛,他明明没有工作,但是却有花不完的钱……”
警察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的职业素养为他敲响了警钟。
“继续。是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
玉禅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还在不甘心怒骂地他爸,发了一会儿呆才继续说。
“他也很爱把朋友引到家里去喝酒,嘴里总说着我听不懂的名词。他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他的朋友上门找他,从家里翻出去了很多袋装的粉末,把我压在地上警告我不准说。”
警方的表情立刻暗了下来,他急切地有诸多问题想要付之于口,但还是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当时小,我也不懂,也不敢说。可那太奇怪了,我爸突然能找到我也太奇怪了。因为交不起房租,我已经离开了我们当初生活的那个小区,我爸也没有参与我的这几年,可他怎么知道我考上了大学,又在哪里生活,回家走哪条路……”
玉禅焦虑地将指节塞进嘴里咬了一下,被旁边盯着的保镖一把扯下来。
玉禅看了他一眼,明白是季程的意思,他继续说。
“他甚至知道我交了男朋友,我男朋友是不是开公司,有多少钱他都知道!这太奇怪了,这不可能……”
警方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们非常能了解玉禅的奇怪点。
他们昨晚上连夜查了这个人,翻了他的档案。
他五年前是无业游民,现在也是。
但一个普通至极地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找到玉禅呢?
有人在帮他。
结合玉禅之前说的话,警方隐隐有了猜测。
因为其实大概五六年前,警方的武力并没用那么完备,有漏网之鱼那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
他们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玉禅他爸,观察着他的身形和面容,逐渐发现一点不对。
“你爸从你小时候就长这幅样子吗?”
“啊?”
玉禅懵了一下,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能描述个模糊的大概。
“他以前没这么瘦,脸颊上很有肉。他的背也不是现在这样,他长得……”
玉禅描述不出来。
因为曾经极度压抑地生存环境导致他一直低着头,比起关注他爸的脸,他更熟悉的是他爸的脚。
他能辨别出来是不是他爸的长相,其实更靠的是一种感觉。
他没有对他爸每个五官的清楚认知,他只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他爸的脸。
看玉禅描述艰难,人们很快就联想到了他童年的遭遇。
但这件事事关重要,警察再一次追问。
“你仔细观察一下,有没有觉得你爸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玉禅闻言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了两秒之后,那些印象里熟悉地五官逐渐陌生起来,盯得越久,他越不认识这张脸。
“感觉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但我说不上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那能跟我详细说一下你家以前的地址和周边的环境吗?”
玉禅挨个回答的过程中,坐在面前的警察挥了挥手,在秦哥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秦哥直起身子快步离开。
玉禅的眼中露出了一点迷茫地神色,又陷入了问答之中。
这场一问一答持续到大中午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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