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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7
范语柔难得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辰,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伸懒腰的动作刚落,侧过身便撞进陈良清直勾勾的视线里,吓得她脊背倏然一僵。
“拜托,你现在进来都不敲门了吗?”她胡乱顺了顺额前凌乱的头发,语气嗔怪。
陈良清手搭在膝盖上乖乖坐着,坦诚地说:“我敲了三次,你睡得很香,没有听见。”
范语柔抿唇噎了噎:“下不为例,突然杵在这你要吓死我啊?”
陈良清这次没有多余的道歉和解释,还坐在那直直望着她。范语柔摸了摸自己素净的脸颊,低头一看睡衣领口还歪着,被他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掀被子下床时催道:“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他这才站起来:“好,我去热早餐。”
餐桌上,范语柔喝了两口冒着氤氲热气的小米粥后,随手拿起一个鸡蛋准备剥壳,被陈良清接了过去。她只好掰了半块红糖馒头吃。
家里除了他们不见范丽君身影,范语柔问道:“我妈呢,又和朋友搓麻将去了?”
陈良清指尖转着鸡蛋,蛋壳被剥得完整光滑,递到她盘里时,回她:“妈说回去住两天,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哦,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妈看你还在睡,特意交代我不要叫醒你。”
范语柔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继续吃饭。
早餐过后,陈良清在厨房刷碗,范语柔收拾完桌面卫生,接起李钰萧打来的电话。
“语柔,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你赶紧化个妆换身衣服麻溜下来。”
范语柔捏着手机回到卧室,低头瞥了眼身上的睡裤:“突然喊我,要去哪呀?”
“朋友送了我两张游乐城通票,今天天朗气清的,咱俩去玩玩呗。”
“现在?”
“当然,”前方路口红灯转绿,李钰萧语速加快:“不说了,我马上到了,你抓紧点时间!”
李钰萧速度很快,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就到了。门铃响的时候,是陈良清去开的门,两人对视半秒,李钰萧挑眉扬唇,迈步进门。
“语柔,你好了没呀,我进来咯。”
李钰萧推开范语柔的卧室门,她还在挑衣服,脸上随便描了两下,口红都还没抹。
“来这么快,昨晚也没听你说要出去玩啊?”范语柔拿起一件鱼尾裙,对着镜子比对。
“我也是临时起意,刚好你也有空嘛,天气这么好,浪费了多可惜呀。”
“行,等我几分钟。”
陈良清敲了两下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吃点水果。”
“谢啦。”
李钰萧看了眼范语柔,突然说:“对了,待会我们要出去玩,你也一起呗。”
“他不用,他有事。”范语柔抢先一步开口。
陈良清温和一笑,点头附和:“对,我店里还有些事,你们去玩吧。”
“那太可惜了。”
范语柔睨了她一眼,李钰萧冲她挤挤眼睛,低头继续吃水果。陈良清无声颔首,退出了卧室。
今天是工作日,游乐城内游客没有周末那般人潮涌动,李钰萧拉着范语柔轻松体验了好几个游乐项目。
刚从海盗船下来,李钰萧奔向不远处的贩卖机买了两瓶水,她走过来将其中一瓶抛给范语柔:“还好吗?”
范语柔拧开瓶盖猛灌两口,半晌才缓过劲,她蹙着眉轻拍胸口,说:“以后除了旋转木马,别拉我陪你挑战这些。”
“哎呀,多刺激啊,”李钰萧挨着她在长椅坐下,晃着腿一脸雀跃:“你不觉得在高空中俯冲的那一刻,所以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嘛?”
说着,她戳了戳范语柔的胳膊,“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呀?”
“你别说了,想吐的感觉又上来了。”范语柔拍着胸口,极速冲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语柔!”
范语柔是缓了半个小时才觉得好了些,后面被李钰萧拉着去逛了名品店,尝了冰淇淋,买到了联名小蛋糕,很欧气地抽中了她很喜欢的一个盲盒人物,这一天也算是满载而归。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李钰萧朝她挥挥手,“知道啦,快回去吧。”
在小区门口与李钰萧道别,范语柔拎着包,迈着愉悦的步伐走向单元门,这一刻,她短暂忘记了那些烦心事。
范语柔打开家门,却发现室内一片寂静的黑暗,陈良清貌似还没回来。她下意识点亮手机屏幕,也才刚过晚上六点。她随手将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正要弯腰换鞋,一点暖黄的光亮从客厅缓缓向她靠近。
陈良清手中捧着一个小蛋糕,上面插了两根蜡烛,烛火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荡漾,在黑暗中划出温暖的光点。
“你这是?”
陈良清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庆祝你出差顺利,成功拿下策划案。”
范语柔微微一怔,成功拿下策划案?她记得自己从未向他提起过策划案的细节。一阵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他是知道什么了吗?
“是夏欣告诉我的。”陈良清适时解释,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
“她还说了什么吗?”范语柔试探着问。
陈良清有些疑问的挑了下眉头,“该说什么吗?”
“没事。”她垂下眼帘。
陈良清单手托着蛋糕,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她:“走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一定会喜欢。”
范语柔若有所思,心神不宁地被他半拥着往餐桌那走。
她被陈良清带到椅子上坐下,很奇怪,除了那个小蛋糕,他还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
陈良清拿起高脚杯,醒发后的红酒在空气中散发出浓厚的酒香,等他倒好了酒,范语柔依然静静坐在那,脸上神情丝毫未动。
“开动吧,”他弯起眉眼,笑容温柔,“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我都忘了,”陈良清忽然举起酒杯,等了片刻不见她回应,便独自轻抿一口,随即一饮而尽。他又倒了一杯,目光渐渐迷离:“语柔,你还记得高中那会吗?”
“那时候,我不爱说话,私底下大家都觉得我孤僻,不爱交朋友,对谁都冷着脸,是你,”他垂下眼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说你不嫌弃我,不觉得我无聊又无趣,愿意和我交朋友,”
陈良清平静地叙述过去的记忆,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酒。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情绪使然,范语柔看见他的眼眶渐渐有了湿润,红色的眼尾透着无法诉说的酸楚。
“我知道,他们都说我只是你的一个小跟班,是你人生的过客。”
他的手掌渐渐握成拳,撑在桌面上向她倾身:“他们懂什么,跟班怎么了?我是过客吗?他们都不懂!”
“我要告诉他们,语柔,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陈良清醉了,变得胡言乱语。醉意朦胧间,他倒在了桌子上,还险些把酒杯撞倒。
范语柔抚着额头,一时难以开口。她划开手机,找到夏欣的微信,手指快速打字:策划案的事,已经定了?
夏欣:定了,恭喜你姐,我们成功拿下了。对了,姐夫没告诉你吗?他今天特意问了我。
范:说了,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反复数次,最终归于平静。夏欣删除了原本要问的话,虽然琳达被辞退了,但公司的最终决定尚未明朗,有些未经证实的希望,不如暂时保留,先不告诉她为好。
“陈良清,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缓慢睁开眼,视野里她的轮廓由模糊渐渐清晰。
“语柔?”
确认是她,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怀里,声音闷闷的:“语柔,你还喜欢我吗?”
他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固执地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还喜欢吗?喜欢我吗?”
范语柔脸色沉默,手下用力想推开他:“你喝醉了。”
“喜欢好不好,说喜欢我?”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臂弯,脸颊在她腰腹间蹭了蹭,声音逐渐带上了哽咽。
“放开我,你喝醉了。”
陈良清有所动容,被她给推开了,他踉跄一下再次倒回桌面。范语柔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有些紊乱的呼吸,决定去厨房给他倒杯热水。
保温瓶里是空的,她只好拿起烧水壶,接了水,放好在底座上等待水烧开。
就在她盯着壶身逐渐出神时,陈良清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不等她反应,便强势地将她整个人扭转过来,一步步逼退,直至角落,再无退路。他带着酒气的呼吸铺天盖地袭来,灼热而急促。
他的吻来得气势汹汹,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意味,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干燥而炽烈的唇//舌//纠缠,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几乎要盖过烧水壶工作的噪音,空气瞬间变得黏稠而燥热。
范语柔的抗拒和推搡显然激怒了他,他非常的不满,或者说,让他感到了更深的不安。他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游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最终灵活地探入了衣摆。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肌肤,那陌生的带着侵略性的触感让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不要……,陈良清,你放开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的推拒变得前所未有的激烈,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陈良清却置若罔闻,他短暂地退开,眼底是翻涌的迷情和一种范语柔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偏执。那样的眼神让她心头一悸,竟有些被吓住。
下一秒,天旋地转,范语柔被打横抱起,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近乎粗暴地将她扔在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陈良清你疯了!!”范语柔失声喊道。
“对!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他低吼着,欺身而上,范语柔本能往后躲,却被他精准地扣住脚踝,使劲一拉,轻而易举地重新被他禁锢于身下。
毛衣开衫早就被他扯得不能看了,像一朵柳絮无力地挂在臂弯。陈良清借助自己手掌宽大的优势,单手钳制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腕,俯下身来再次亲她,范语柔偏头躲开,不过没关系,湿热的吻继而落在她的下巴,而后是一手可握的颈项,最后停留在其剧烈起伏的胸口。
薄衫胸前的纽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美好的风光在凌乱的衣襟间半掩半露,随着范语柔急促的呼吸呈现出完美的弧线,落在陈良清灼热视线里,成了最无声也是最致命的引//诱。
他想要,非常的想,想到浑身上下每一处骨骼都在叫嚣、挑衅。心底的欲望马上就要爆炸,脑子里轰鸣作响,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缓缓落下,终于贴在肖想已久的肌//肤上,触感细腻,令他心惊。
一个极度渴望又艰难克制的吻,重重落在她因颤栗而紧绷的胸前,范语柔手指猛地收紧,扣住床单的指节泛白,眉心拧成一团。
在陈良清手指探到背后,准备解开最后一层束缚时,他被范语柔一个用劲踹到了床下,跌坐到地板上。
“疯子,滚,离开我的房间!”
范语柔撑起身子,抓过被子遮挡胸前,嘴唇还在因愤怒和恐惧而颤抖着。
陈良清眨着眼睫,忽然低低地冷笑,“我是疯子,那你呢?!”他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钉在她脸上,“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结婚了吗?你可以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我就不行吗?”
“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果不其然,范语柔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与心虚,还是没能逃过他锐利的捕捉。
“我说对了吧?”陈良清一步步逼近床沿,几乎是吼出来的,“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躲着我,拒绝我。”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到他脸上。
范语柔胸腔剧烈起伏,红着眼眶瞪着他。
陈良清怔了片刻,随即失笑两声,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眼底没有半分温情,变得冷漠、阴郁。
“怎么,被说中了,生气了恼羞成怒?”
“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这样的人。”范语柔明亮透黑的眼睛,疯刀一样死死剜着他。
陈良清哼笑,“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再度欺身而上,将范语柔重新压制,以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语气说:“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就受着!”
“对不起。”
陈良清听到的瞬间,所有动作僵住,漆黑眼眸中划过无数复杂难辨的情绪。
“听到这三个字很意外?”范语柔偏过头,一颗硕大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她已经因为心灰意冷,声音变得麻木,“是我当初瞎了眼不该招惹你,如果现在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补偿你,……既然你那么想要,就拿去好了。”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男欢女Ai,不过是一副身体,你喜欢就拿去吧,都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吗?”
“补偿?满意?”陈良清重复着两个词,仿佛听不懂它们的含义。
“范语柔!”陈良清扣住她单薄的肩膀,眼底翻涌着被刺痛后的暴怒、颓丧,甚至不甘:“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需要你用“补偿”两字来打发我?”
长久的死寂在空气中弥漫。
最后,他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算了。”
陈良清松开手,缓缓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离开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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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清要开始发力了(bu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