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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标记
沈听言被宋知初微凉的衣服弄得清醒,松开了他,后退几步道:“出去。”
“不去。”
宋知初眯起眼睛,沈听言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沈听言,你不是说你去医院检查过了,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都是个Beta吗?”
无路可退,沈听言的后背压在窗帘上。
“我记得你当时问我介不介意。”
宋知初瞧见桌上成堆的纸箱,以及开了一半,没有注射完的针剂。他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但肯定不是Alpha的抑制剂。
他将手撑在窗沿上,笑了起来:“我现在回答你,我不介意。”
沈听言弯着腰,咬住下唇,偏头不去看他:“出去。”
“就不,”宋知初靠近,与他鼻尖贴着鼻尖,“沈听言,你想咬我吗?”
想咬我吗?多么极具诱惑力的四个字啊,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任何一个在分化期的Alpha身上,宋知初这句话无疑就是脱下衣服,向他发出邀请的意思。
“宋知初,你别逼我。”
“逼你?”宋知初反问道,他伸手,轻轻抚上沈听言的颌角,指尖滑动到下巴骨骤然用力,强行让人与他直视,“我怎么逼你了?沈听言?”
琥珀味越来越浓烈,Alpha的信息素虽然微弱但也在加重,沈听言的后颈越来越疼痛,可他却表现的异常冷静,或者说平常。
如果忽略他脸上豆大的汗珠,以及浸湿后背的衣服的话,宋知初真的会认为沈听言没有分化。
“你觉得我会怕?”
宋知初从兜里拿出一张相片来,这是沈听言刚刚在停车场打架时候落下的——相片上,是模糊的、穿着燕尾西服的、三年前参加沈家夫妻二十五年结婚纪念日的,稚嫩的宋知初。
“你肖想我很久了吧,沈听言。”
宋知初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清雅的栀子花香不如主人般热烈奔放,但谈得上主动,比起有所收敛却外溢的琥珀香,更是残暴了些。
“给你一个机会,沈听言。”
宋知初笑着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腺体:“临时标记我,免费的,不收钱。”
爱慕之人的腺体此刻赤裸裸地展现在沈听言的面前,叫他怎么不发疯,怎么不牙痒,他舌尖被上下两颗虎牙咬着,尝到了血腥气。
沈听言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像个木头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不好意思吗?”宋知初挑眉,“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
“嗯……”
沈听言攥成拳的手松开,转而用力搂住人的腰,他毫不犹豫且快速地咬在了宋知初的腺体上,将微弱的牙管素注入,将惨淡的信息素注入。
琥珀香气愈烈,要把窗户震碎了。
宋知初上一秒还在调戏人,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临时标记给弄得没有力气,人顷刻间就要瘫倒在地——
可沈听言哪里舍得叫人落在灰尘上,他一只手顺着脊背向下移动,托起宋知初的屁股,单腿将人顶开,手臂使力,将宋知初像树袋熊般挂在自己腰部。
这下宋知初彻底没了支撑物与安全感,他手慌乱地抓在沈听言的后背上,隔着衣服都要抓出血痕,又偏偏指甲擦过沈听言脆弱的腺体,惹得本就不太清醒的人加深了标记。
“唔……”
宋知初后颈一热,真的出血了。
沈听言不知足,用牙尖轻擦着咬痕,用舌尖将血迹卷了个干净,再笑着,嗅着宋知初的脖颈,将带有血腥气的嘴唇停留在他睫毛处,吻着他眼上的泪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气息顺延至人的鼻尖,如同一只餍足的野兽,慢慢咬着。
宋知初心里发慌,想躲开,不得:“别蹭了,痒。”
“嗬,”沈听言发出低笑,温热的带着血气的唇停在人的嘴角处,“你说的,你不介意。”
他虔诚地、如愿以偿地吻在了宋知初嘴角,陆陆续续地到了唇珠的位置,与人额头贴着额头分开,问道:“是不是我吻你,你也不介意?”
话音刚落,沈听言又吻了上去。
江城下雨了。
-
亲吻结束的时候,宋知初整个人是真的没有了力气,单凭双手挂靠在沈听言的身上,任凭他上下其手。
沈听言似乎很享受这种温存时刻,他用牙尖挑逗着脆弱的腺体,沉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嗯?”
说完还要假装松手,让人害怕地更加抱紧自己。
“停车场,”宋知初往上蹭蹭,手指骨节抵在玻璃上,“你手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照片掉了。”
“不要你抱着,”宋知初小声说,“我害怕,你别把我摔了。”
沈听言轻笑一声,胸膛带着人一起振动:“不要我抱?那要谁抱?”
欲望至高点的Alpha总是恶劣又狂妄的,他甚至还能抽出手佯装去拉窗帘:“是不是有点闷。”
“别!”宋知初说真的害怕了,他安抚性吻着人的颈窝,“要抱,要抱。”
琥珀香在寝室内久久无法散去,宋知初终于想起来要进入正题,指尖点着摸上沈听言颈后的长疤,顺着纹路摸索着边缘。
夜色透过,雨水潮湿。
“疼不疼,分化?”宋知初听见人倒吸一口冷气,也没停手,“告诉我,为什么又变成Alpha了?”
沈听言终于舍得将人放在桌上,旁边是成山成堆的针剂。
“打针了,”他推开箱子,又要去亲人,“但还不是Alpha。”
宋知初想起来很久前沈听言的话来,垂下眸心里重复着:平平无奇的Beta吗?
他躲开沈听言的亲吻,随手拿起一支针剂去看说明书:“促A分化剂?”
“你有能耐啊,沈听言。”
-
宋明艳之前在家开国际组会的时候,宋知初还只是个读一年级的小学生,他坐在地上堆积木,竖起耳朵去听翻译姐姐的话。
“自然的二次分化不能够满足大部分人的需求,艳,”视频里的外国佬说道,“我们在考虑重合成激素,一种可供Beta选择第二性征的激素。”
彼时的宋知初还小,不懂什么第一第二的,等母亲开完会他就扑人怀里,小大人似的絮絮叨叨:“书里,不是说,顺顺自然吗,妈咪……”
“是顺其自然,”宋明艳笑着掐他的脸蛋,“但不是所有人都接受自然的。”
宋知初听不懂,窝在人怀里撒娇。
从那天开始,宋明艳开始越来越忙,每个月都要飞去国外,一待就是两三周,回国的时候也是到处飞,回江城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
后来宋明艳退组,挂了个顾问,宋知初和母亲的接触才亲密一点。
不过听母亲说,这项技术到现在也没有彻底研发出来。
-
“没有能耐,”沈听言瞧见人低落,开始玩捏人的耳垂,“我只是不服气。”
他不服气,为什么出生就是被当作嫁入豪门的利益商品。
他不服气,为什么偏偏在检测报告里有95%的几率分化为Alpha。
他不服气,为什么自己痛苦中诞生的腺体会给弟弟的未来当作垫脚石。
“什么时候开始的。”宋知初问。
“沈俊的结婚纪念日,”沈听言回答,“遇见你的第一天。”
宋知初挑起人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说的浪漫,太伟大的爱情我可不信。”
沈听言也就乖乖任人打量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面,弗洛伦蒂诺暗恋了费尔明娜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比起他,我是幸运的。”
沈听言撩起来前额的卷发,露出明亮且真诚的眼睛,认真又卑微地注视着宋知初:“宋知初,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直到现在,我第一次向你表达我的誓言。”
“我永远,永远爱你,且忠贞不渝。”
宋知初被他的坚定不移的话一语中心,他连眼睛都忘记了眨,听见空荡的寝室里自己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
听见比沈听言粗重呼吸更加显明的心跳声。
他的手仍旧搭在沈听言的下巴处,眼睛正与他的期待和小心翼翼对上。
窗外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知趣的蟋蟀搭起舞台,提前演奏起了小提琴。
虫鸣、雨声。
琥珀香缠绕在栀子花瓣上——在未来的星海中,或许真的会有一次,顺着松柏滑落的树脂能够将白色的娇嫩的花朵完完全全留存住。
宋知初挑眉:“用书里的句子表白,是不是显得不太诚心?”
沈听言正处在无比紧张的时刻,听到宋知初这句话时他反倒放松下来,凑着脑袋去讨好坐在桌上的人。
“宋知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说着,不带情欲地吻在宋知初的眉心;他说着,又缓缓在鼻梁骨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
“周末陪我去剪头发吧,好吗?”
第二天早读课,宋知初意外迟到了。
昨晚沈听言在他脸上落下亲吻后,又抱着等他的回应,宋知初故意不去回答,两人就保持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姿势,直到宋知初在人怀里睡着。
今天醒来的时候,正值宿管来沈听言寝室赶人,宋知初为了不被发现又只能跑去厕所蹲着,蹲了好久才跟沈听言偷偷摸摸从宿舍下楼,去吃早餐。
“班长好啊,”江也临习惯性打招呼,“你今天怎么……不是!你身上他妈的什么……”
宋知初把江也临的嘴巴捂住,笑眯眯地说:“你要是不想死,就闭嘴吧。”
他回到座位,摸了摸后颈,确保抑制贴完全将腺体盖住,才松了一口气。他从课桌里抽出张便签,写了几笔后反手递给江也临。
等人回复时,宋知初又用手指将自己嘴唇摸了个遍,以确保昨晚没有被沈狗啃出伤口来,很好,没——有!靠!沈听言怎么把自己唇珠咬肿了!
宋知初用笔戳了戳前桌江也临,笔盖上夹着那张便签,他打开一开,沈听言在上面写的字清晰可见——
宋知初:江也临,下课跟我换个位置呗。
沈某狗(假装江也临版本):好的,沈听言说他求之不得!!!
某狗换座之心熊熊燃烧,果不其然,数学课刚下,沈听言就主动过来帮宋知初收青蛙笔袋、搬椅子、抬桌子。
江也临对他俩人突如其来的情感转变感到惊讶,一拍脑袋锤下定论:“书上诚不欺我,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就和,你俩昨晚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宋知初还是笑眯眯的,但瞳仁大得吓人,“没在一起。”
沈听言在两人的谈话之间充当沉默的挑山工角色。
“哦~”江也临来回打量着,唱起来,“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啊——”
“班长怎么动手不动口!”
“你知道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什么吗?”宋知初歪头,“是闭嘴。”
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沈听言,还不能跟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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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打开发现连零头都不够
《香水有毒》“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