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追求要懂得适可而止

　　单枪匹马杀进盘星教，我算是做了咒术界想做但一直没做的事，盘星教内部三分之一的诅咒师都死在了我的刀下，剩下的一部分要么是事发突然没在教会里，要么是提前跑了，避我如蛇蝎。

　　虽然最终boss是甚尔解决的，但似乎还是我的贡献最为明显，至于诅咒师集团那边……只能说他们还是被甚尔杀怕了，有关我的悬赏令已经被撤回了。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尽管盘星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存在，但它毕竟还是涉及到了很多普通人，我草率的行动，难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虽然这都是我的无心之举，甚至有的并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被迫担责了，那些糟糕的大人总是这样，出了事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背锅的倒霉蛋，最好顺手在解决掉一些麻烦，比如我这样的。

　　他们将我视为危险分子，视为杀人犯，高层天天开会讨论对我的处理，而众所周知，咒术界高层就是御三家勾结而成的垃圾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排除异己。

　　早知道我是对禅院家有恨意的，此番事情一出，高层立刻有人提议对我进行处决，半数以上的人投了支持票，第一次会议的结果就是处死我。

　　但这只说是第一次会议讨论的结果，第二次会议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监管一个月，死刑改死缓。

　　等我被转移到高专进行监管时，夜蛾老师来看我才告诉了我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会议结束后，你哥哥回了一趟禅院家，说是如果你被执行死刑的话他就拉着咒术界所以高层一起去死，把禅院家家主胡子都气歪了。

　　不过这招确实好使，确实有不少人被吓到，第二次会议投你死刑的人少了很多，另一方面原因是悟第二次会议时作为五条家家主出面了，由我和他替你做担保得到了现在的处置结果。”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乖乖的跪坐在地上朝老师弯腰致谢:“真的麻烦您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就呆在高专这个加了结界的房间里，每天会有人来确认我的精神状况，每次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一开始的几天都是夜蛾老师来看我，他会给我带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喜欢的东西，像是零食和漫画之类的，也会跟我说一些外面的情况，我最关心的还是被我寄养在阿若那里的小惠和津美纪的近况，但听起来，两孩子过得似乎还不错。

　　从第四天开始，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来凑热闹探望我了，我觉得有些奇怪:“一次不是只能进一个人探视吗？”

　　五条悟墨镜下的蓝眸露出一丝狡黠的光，笑得十分张扬:“我和杰算一个人。”

　　我无语住，他们开心就好。

　　咒术界忌惮我的地方不在于我的实力。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天与咒缚，虽然是完全体，但相比甚尔这样经历了无数战斗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的存在，我只能算是一个隐患，实力勉强达到一级以上，但相比甚尔那样拥有特级实力的天与咒缚，我还太弱小了，因此咒术界真正忌惮的并不是我的实力，而是我突然选择屠盘星教的原因。

　　这个问题咒术界派了很多人来问过我，但我始终保持沉默，对于咒术界来说，逻辑可以推测的咒术师永远要比一个不可理喻的隐患要好用的多，因此他们才会想要提前排除隐患，以免未来某天这个隐患像屠盘星教一样反过来屠咒术界高层。

　　关于我屠盘星教的这件事，虽然其他人看来都是有些无厘头的举动，最大的猜测是寻仇，但根据他们的具体调查来看，我与盘星教并没有什么私仇，这就让其他人更加疑惑了。

　　至于真实的原因，我想甚尔应该是知道的，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要和那些人有什么牵扯，虽然他当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估计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妹妹真的能单枪匹马夜闯盘星教。

　　夜蛾老师也来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起初的反应依旧是沉默，但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出于对我的这位老师的信任。

　　“我之前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他告诉我甚尔会在下次的星浆体同化事件中被盘星教雇佣去刺杀星浆体从而被五条悟杀死。”

　　夜蛾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对于我这番话没有表现出一点嘲笑或者不相信的情绪，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分析起了这件事。

　　“所以之前你才会和悟结下束缚，要他不要杀死你哥哥对吗？”

　　“嗯……”我点了点头，也没有想到五条五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老师，看得出来，他也十分信任他这位班主任老师。

　　“下次同化确实不远了，按照上面人的性格，为了保险，他们确实有可能会派出悟和杰护送星浆体，阻止同化也确实是盘星教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老师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才又问我，“不过，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人所说的这件事情的真假吗?”

　　我摇摇头:“那个人本身和咒术界并没有什么关系，对咒术也是一无所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拥有穿越的能力，但我相信他。而且，甚尔会死于星浆体事件这件事，据他说，是未来的我亲口告诉他的。”

　　夜蛾老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才又问我:“我可以见见他吗?”

　　这次我没有立即回答，老师看出我其实不想让他与咒术界有什么牵扯，便没再强求。

　　“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让您见他，主要是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恐怕已经回了未来。”

　　“要做的事?”

　　“嗯，据他所说，一开始是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后来就顺便救了一堆会死在过去的人，也包括甚尔。”

　　夜蛾老师笑了笑:“那这家伙还真伟大。”

　　……

　　五条悟和夏油杰来看我的时候还带了蛋糕，虽然并不是带给我的，只是五条悟想吃。

　　“你知道老子们救你多麻烦吗?是没有工资的，上面根本你给钱，是吧？杰。”

　　“对，这次确实是我们单方面安排的行动。”夏油杰笑着附和。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把车费和劳务费给我们结一下?”五条悟说的理所应当。

　　我:“……”大少爷你还差这点钱吗？

　　不过我还是相当感激他们，承诺等我入学高专之后，会请五条悟吃一个学期的蛋糕。

　　“不行，怎么想我都亏了，你不是本来就是我的跑腿小妹吗?”

　　“悟，别这样说，就算是真的，说出来的话，学妹也是会生气的。”

　　我:“……”你们俩果然臭味相投，没一个好东西。

　　之后的几天里，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带来了家入硝子学姐跟我认识，硝子学姐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没想到还挺普通的，能干出这种事情，我以为你会和这两个家伙一样多少有点毛病呢？”

　　“不，学姐，请不要把我和五条学长以及夏油学长混为一谈。”

　　我们聊了一下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五条悟在说话，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学姐，他们是翘了训练的过来的，最后被夜蛾老师抓走了，走前揉了揉学姐我的脑袋，说很期待我能赶紧入学，既然高专又能多一个女孩儿了。

　　我被关在这里，又在高专校内，五条悟这家伙差不多每天都要带个学长学姐过来看我，像是来动物园看猴一样，张口就是那句:“看，这就是那个快要来我们学校的天与咒缚，那个一个人闯盘星教被我们捞出来的小鬼。”

　　我:……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还有，捞我出来的明明是甚尔，明明是甚尔把我们三个捞了出来。

　　庵歌姬学姐看到我时感动得不行直说太好了高专终于又有女孩了。

　　冥冥前辈笑而不语，只关心我在外面接黑活能赚多少钱。

　　后来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带来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前者一脸不耐烦，明显不是自己想过来的，后者倒是因为和学长同行而显得相当兴奋，问了我好多有关天与咒缚的事情，毕竟，天与咒缚这种东西，他们也只是听说过，根本没有见过，更别说现在有两个天与咒缚即将加入高专的教师和学生队伍。

　　没人探望的时候我几乎都在写我的检讨，三万字的检讨，即使我从我是如何策划这一事件书，写到我是如何被甚尔和学长们从盘星教里捞出来，再写到我是如何从死刑到死缓被关起来反省，也才堪堪一万多字，一万字用来感谢老师、学长学姐们对我我的付出，穷尽了我过去十几年积累的所有文学素养，大概是我的国文老师看完都会痛哭流涕的地步，抒发了一圈感谢，把能谢的人都谢了一遍，才凑齐这一万字，正当我思考着最后的这一万字应该怎么写时，有位不速之客到访了。

　　禅院直哉是来看我的热闹的。

　　好多年不见，他把头发给染了，染成了金色，个子长高了不少，脑子可能一点也没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这么长时间不见变这么垃圾了吗？”

　　我可以无视任何人对我的嘲讽。

　　除了禅院直哉。

　　于是我把他揍了。

　　结界内无法使用术式，但这对于我来说毫无影响，毕竟我原本就没有那东西，因此让禅院直哉落了下风，彻底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欧打，而房间的结界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直到有人进来时，才发现我把禅院直哉给揍得不成样子了。

　　夜蛾老师气的不行，说我还是没有好好反省，追加了我一万字的检讨，禅院直毘人倒是没来找麻烦，毕竟自己儿子被自己家族抛弃的废物给揍了，也是一件不怎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于是新的检讨里，我先用了九千五字骂禅院家，最后五百字反省了自己的过错——揍得还是不够狠，居然让他还有力气回家告状。

　　五条悟看完我的检讨笑得前仰后合，约我下次和他一起，同为御三家一辈的人，他也早就看禅院直哉不爽了。

　　夜蛾老师看完我的检讨，默默收了起来:“你这个反省和没有反省也差不了多少，好歹你也姓禅院，多少给他们留点面子吧？”

　　我抬眸望向他，一脸认真的问:“那我能跟您姓吗？我想姓夜蛾。”

　　夜蛾老师:“……我没有你这么爱惹是生非的女儿。”就算是我敢，他也不敢，虽然他也并不喜欢御三家，但这种撕破脸的挑衅，还是不太行。

　　一个月的禁闭终于走到了尽头，解放的那一天，甚尔开车来接我，我给他指路，直奔健身房。

　　因为这几位成年人白天都要在健身房里，所以也把惠和津美纪给带来了，千寿陪着他们，车停在了健身房附近，我从玻璃门外看向屋里，惠正在玩我之前买给他的积木，津美纪在一旁安静的看书。

　　两个孩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抬头望了过来，然后桌上的积木堆得高高的轰然倒塌，小海胆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千寿被突然跑出去的孩子吓了一跳，害怕他冲出去会被马路上的车撞到，连忙要去拉住小孩，直到看见门口的我时，才愣住，随即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朝着拳击训练室的方向喊了一声:“祈回来了！”

　　我接住了扑过来的小惠，他死死的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似乎是害怕我再一次把他抛下，我也紧紧抱着他，心情相当复杂，毕竟，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真的发生了很多事，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只差一点点我就没法再见到他了。

　　津美纪也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甜甜的说了一句:“欢迎回来姑姑。”

　　小惠趴在我的肩上闷闷不乐，似乎还在怨念我抛下他这件事，闷声说着:“回家。”

　　明司武臣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调侃了一句:“你这孩子真没良心，这段时间都是谁在带你啊？看见你姑姑就不要我们了是吗?”

　　小海胆才不理会，只是抱着姑姑的脖子，抬眸看了一眼跟着我一起来的甚尔:“你这段时间是和甚尔在一起吗？”

　　甚尔对自己儿子挑衅的笑了笑:“是啊，毕竟是我妹妹，我们俩抛下你们出去玩了。”

　　撒谎。我在心里吐槽道。

　　津美纪笑笑不说话，小惠虽然不信，但还是存有一点疑虑，于是看向我寻求答案。

　　我也不好跟他说我去干了什么大事，经历了暗杀失败、被陷害、被追杀，再到被捞后，被关一个月禁闭，只能说:“没错，我和甚尔出去旅游了两个月。”

　　甚尔得意的朝着自己儿子笑了笑，揉了一把正瞪着他的小海胆。

　　我们在健身房等到阿若结束拳击课后和他一起回了家给两个孩子收拾行李，惠的习惯很好，玩具不会散落得到处都是，因此收拾起来相当容易，津美纪也是，因为害怕姑姑会突然出现，所以衣服都好好的收在行李箱里，合上就能走，只是没忘记她放在床上的我送她的玩偶。

　　甚尔拿着行李提前下去了，我带着孩子们跟阿若告别，感谢了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卡。”他将我之前给他的卡递了过来，我只取走了津美纪知道密码的那张。

　　“那张卡里的钱本来就是他们的生活费，不管还剩多少，阿若收下就是了。”当事人当然不同意，还是还了回来，只不过我们走前分别和他拥抱了一下，我还是将卡悄悄塞进了他的衣兜里。

　　我抱着两个孩子走向在街边等待我们的甚尔时，突然觉得一直以来压着我的什么东西消失了，身体无比轻快，似乎心情也随着逐渐暖和起来的天气变得明朗了。

　　我勾起一抹笑，温声对哥哥说:“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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