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条家的鹤

　　——JR埼京线·开往大宫的列车上——
　　*
　　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藤桥美理略带无奈的声音。
　　“话说雲酱，明明可以用‘转移符’直接传送到目标地点附近的吧？这样不是更快吗？”

　　山吹雲靠在车厢连接处的墙壁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象，嘴角弯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欸——才不要啦！”
　　“那样的话，不就真的变成枯燥又忙碌的无聊工作了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说着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再说了…能坐JR慢悠悠地晃过去，看看不同的风景，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公费旅游欸！”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真是狡猾呢。”
　　“嘿嘿…所以啦，美理小姐~ 拜托拜托，要帮我保密哦！”
　　“安心啦~ 我又不是幼稚的国中生，打小报告这种事情…”
　　那边故意坏心眼地停顿了一下。
　　“…才不屑做呢。不过，路上注意安全，保持联络。”

　　这时，清晰响亮的JR列车广播声响起
　　“即将到达池袋站。池袋、池袋。换乘山手线、丸之内线、有乐町线、东武东上线、西武池袋线的乘客请在本站下车。下一站是大宫。开往大宫方向的埼京线列车即将发车。”

　　“知道啦，美理小姐拜拜！”
　　山吹雲挂断电话，随着人流走进了车厢。
　　*
　　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山吹雲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今天穿着柔软的天蓝色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一件宽松舒适的灰色针织开衫，脖子上松松地围着一条米白色的羊毛围巾，几缕微卷的黑发从围巾边缘滑落，贴在白皙的脸颊旁。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带着冬日特有的暖意。

　　窗外，现代化的城市逐渐被更开阔的郊野景象取代。
　　天色有些阴沉，细小的、晶莹的雪花开始悄无声息地飘落，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纷纷扬扬起来。
　　“啊…下雪了…”
　　雲轻声呢喃，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车窗上凝成一小片白雾。

　　也许是琦玉比东京更靠北，沿途的风景也染上了更深的寒意。
　　铁道两旁裸露的田野覆盖着薄薄的初雪，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缩。远处光秃秃的树林枝桠上，也积起了一层绒白。

　　看着窗外萧索的冬景，山吹雲的思绪有些飘远。
　　“理子…也快放寒假了吧…”
　　想起了还在学校的天内理子，想到她此刻或许正在为期末考试复习，和同学们讨论假期计划。

　　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和惆怅悄然爬上心头，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围巾的流苏。
　　‘明明才十五岁，却已经放弃了普通人的学业和生活轨迹…’
　　这个念头沉甸甸的。
　　……

　　‘嘛，算了！’
　　雲用力眨了眨眼，像是要把那点水汽逼回去，努力扬起一个自我安慰的笑容。
　　‘等到…等到一切都闲下来的时候，再把这些落下的功课补起来就是了！一定可以的！’

　　山吹抱紧了自己的背包，将半张脸埋进柔软的围巾里。

　　……
　　‘一个人…果然还是…会感到寂寞啊…’

　　*
　　“大姐姐！大姐姐！”

　　一个充满活力、带着浓浓关西腔的童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的寂静。
　　山吹雲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着红色毛衣戴着黄色帽子的小男孩已经“噔噔噔”地冲到了她面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仰起一张圆乎乎、充满好奇的小脸。

　　“大姐姐！我是野原新之助！今年五岁！在春我部双叶幼稚园向日葵班上学！”
　　？
　　是春日部吧…

　　小孩凑近了一点，用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窗外飘落的雪花，又指了指神色惊讶的山吹雲，煞有介事地说：
　　“大姐姐一个人坐车这么孤单，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泡热乎乎的温泉旅行呀？嘿嘿嘿~”

　　雲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弄得措手不及，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小朋友，哭笑不得：“欸？！不…不用了，谢谢你小朋友…”
　　同时她试图把腿从新之助的熊抱中解救出来。
　　好紧。

　　“小——新——！”

　　“你这孩子！又一个人乱跑！给我回来！”
　　只见一位穿着厚外套、围着围巾、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年轻妈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揪住了新之助的后衣领。

　　她一边把挣扎的儿子往回拖，一边对着山吹雲连连鞠躬道歉，脸都急红了：“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太皮了，总是这样！真是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没关系，小朋友很可爱。”
　　雲看着被妈妈拖走还在看她的新之助，以及一脸无奈的女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远处那边传来声音。
　　“诶小新，不要在车厢里乱跑啦。”
　　“可是那边有可爱的大姐姐哦。”
　　“是吗！哪里哪里我看看！”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
　　目送着这对母子回到自己那堆满了行李，一旁的男人照顾在婴儿车里睡觉的小宝宝的座位上，山吹雲重新靠回椅背，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真是…奇怪又热闹的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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