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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伤
温应劫一个简单侧移,轻而易举躲开温砚辞的攻势。
但温砚辞在这么快的速度下根本不能收势,带着强大愤怒的一掌,直接拍在了温家主的胸口。
端坐的温家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
木雁蹙眉,温砚辞惊愕不已。
温应劫脸上带着坏笑,冲艰难呼吸的温家主道:“当年我阿妈未咽气时被野兽啃食而亡,我本该将你也扔进野兽出没之地,让你也体会一番亲眼看着自己身体被啃食的痛苦……”
他眼神扫过愣在原地,失去表情的温砚辞,道:“但我不想成为跟你一样的烂人!可大仇不得不报,对家主你而言,没有比毁掉你最为看重的儿子更为有力的报复了吧?”
温应劫满意勾唇,继续道:“温氏少主温砚辞,自小被你当作家主继承人培养,你将他养育成阳光开朗,善良勇敢之人,是不是家主你也觉得坏事做尽,满手鲜血的人生肮脏不堪,令人不齿呢?”
温家主没有说话,即便他想开口,翻涌气血和心脉传来的剧痛也让他无法开口。
他眼神痛苦地望着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儿子,纷乱的痛苦之色杂糅一团,他颤颤巍巍地尝试伸手,朝向温砚辞的方向。
温应劫此刻颇有耐心,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就像欣赏自己满意的作品一般。
木雁缓缓上前,走到温家主身侧,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察觉气息微弱,仰头盯着温应劫道:“他快不行了,你还不救吗?”
温应劫闻言,沉下脸来。
木雁道:“你搞了这么大一出,不就是为将他罪行公之于众,你想将温家主放在审判台,这会让他死了岂不得不偿失?”
温应劫低头凝视着木雁,半晌才意味不明地道:“你很聪慧。”轻易察觉他的真正意图。
以暴制暴当然利索,但他不惜夺舍,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回来的愿意可不仅仅是杀了温家主和温氏族人报仇。
温应劫移开视线,落在渐渐回神,整张脸充斥着因强大怒气而涨红脸的温砚辞,对木雁说道:“与你同行的那位李公子,说不定已经死在药炉外的阵法里,你想不想去看看呢?”
木雁听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声音也变得冰冷,问道:“你要杀了他?”
温应劫道:“本不想杀旁人,但你们非要搅和进来,还妄图阻止我,只能送你们一起下去了。”
木雁冷哼道:“你大概不知,他是东州李氏的少主,杀了他的后果你只怕承担不起。”
温应劫不在意地耸耸肩,道:“那又如何?即便东州李氏举全族之力来寻仇,我也不过一死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死了,有何可惧?况且,只要我杀了这里所有人,谁能知道是我杀了李氏少主呢?”
他过于自信,惹得木雁不爽。
木雁道:“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也不管风穗母女的死活吗?”说着,她嗤笑一声,道:“你想从我口中得知风穗母女的消息,你又如何确保我不会在你杀我之前,将这消息散播出去,或是送至李氏呢?”
温应劫沉默,紧抿着的唇昭示着他内心因木雁之言的不平静。
他安静片刻,伸手在石壁上取来一个瓷片,倒出一粒丹药欲喂给温家主。
温砚辞见此,直接飞扑上去,将温应劫扑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殴打温应劫,嘴里振振有词怒骂着:“不许伤害我阿爹……”。
木雁默默看了一会,走过去捡起温应劫丢掉的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喂给奄奄一息的温家主。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很快顺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温家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本沉痛的双眸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温家主感受到药力在体内游走,将封印灵力的位置也纷纷冲开,凝固的灵力重新流动,力量再次回到他的掌心。
他垂下的眸子里闪过阴冷,趁着木雁起身时分,出手攻击,想钳制住木雁。
可惜他失败了,他迅猛的一击被无情剑挡住了。
温家主下意识抬眸,看见少年俯视的冰冷目光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厌弃。
无情剑立于木雁身前,剑身剑气环绕,温家主连它剑气的威压也难以承受,压住的气血再度翻涌喷出。
木雁和无情剑及时后退,避免沾染鲜血。
她眼神冷漠地扫过温家主,又看了看依旧扭打在一起的温应劫和温砚辞,抬脚朝药炉外走去。
半途,木雁心中焦急奔跑起来,顺便对无情剑吩咐道:“剑剑你先去,护住他。”
无情剑绕着木雁飞了一圈,似是担忧木雁,后者安抚地道:“我没事,你快去吧!”
无情剑不再犹豫,宛如一道流星划过,迅速奔向药炉门外,循着李空青的气息而去。
待木雁赶制药炉门路,一股巨大的灵力漩涡冲天炸开,将周围全部震毁,无数落石尘土激荡,遮盖视线。
木雁心中一惊,脚下不自觉加快,直接冲进尘土飞扬中,大声喊道:“李空青!”
“李空青!你在哪儿啊?”
“渊玉?”
“李空青!你敢死在这里,我就把你的剑发卖换钱!”
“李空青……李空青……”
四周只有落石和坍塌的声音,木雁停下寻找的脚步,闭眼认真聆听,企图听见一点声响,可仍旧以失败告终。
她缓缓睁眼,望着渐渐散去的尘土,视线渐渐清晰,却还是不见李空青身影,心越来越沉。
忽地,身后空气异常。
木雁转头,瞬间怔住。
李空青提着无情剑,浑身是血地缓缓朝她移动,步子小而坚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幽黯的瞳孔闪烁晦涩的光。
木雁不知为何,就这样站在原地等待着,直到李空青来到面前,才开口问道:“你受伤了?严重吗?”
李空青没回答,默不作声地凝望着木雁,什么情绪木雁猜不出来。
就在木雁要继续关切问候时,李空青直勾勾地倒了下来,停靠在她肩头,握着无情剑的手也松开了。
无情剑飞到木雁跟前,不断晃动身体,无声地催促着木雁。
木雁神色凝重地看了眼无情剑,目光扫过它停在李空青沾染血色的脸庞,伸手去探了探他的内息,乱作一团。
她脸色骤变,扶着李空青朝温应劫们所在的方向赶去。
木雁进洞,瞧见洞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看了看挂彩的温应劫和重新被控制住的温家主,以及被掉在炼丹炉入口的温砚辞,很快明白刚才经历了一番战斗。
她没空想这些,直奔温应劫而去,道:“温应劫你救救他。”
温应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木雁,连搭理都不愿意了。
木雁咬牙切齿,狠狠地道:“温应劫,他向风穗母女起过誓,以天地法则为证,永远会保护风穗母女。你是夺舍之身,能留在世间多久你心里门清,难道你想在你走后,让你今日得罪过的温氏族人或其他人,纷纷找你妻女报仇吗?”
“东州李氏的少主,是风穗母女日后最有力的保护伞,你若还为她们考虑,就别让李空青死在这里!”
温应劫的眉头随着木雁的话越来越皱,他刷地一起撩起李空青衣袖,瞧见手臂上两道起誓成功的痕迹,看向木雁,最后一次确认地道:“他当真许诺会护住穗儿母女?”
木雁眼神坚定,道:“千真万确。即便你不信我,不了解李少主的为人,难道还不了解风穗的为人吗?”
“我不妨告诉你,这两道誓言,是我们刚找到风穗母女,她设计骗李空青立下的两道誓言,一道保护女儿,一道保护她。”
木雁照旧骗人,说一半留一半。
也诚如木雁所言,温应劫很了解风穗的为人,当初也正因风穗坚韧顽强的生命,才让他倍感好奇,渐渐深爱。
温应劫走到石壁处,沿着石壁挑选一瓶丹药,扔给木雁道:“这个给他服下两粒。”说着,又找到一个瓷瓶丢给木雁,道:“这个半粒。”接着再找了一个瓷瓶,走回二人跟前,亲手倒了一粒丹药喂给李空青。
丹药入口后,李空青苍白的脸颊,虚弱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强壮。
温应劫三指搭在李空青的脉搏上,沉吟片刻道:“能从药炉外的阵法中活着走出来,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付出的代价……”他顿了顿,淡淡地道:“若非我将温氏保存多年的唯一一颗续经丹给他服下,他从此就是废人一个。”
说着,他抬眸看向木雁,目光是宛如深渊炼狱的凶残凝视,沉声道:“你最好没有骗我!若我发现你和他骗了我,哪怕再次夺舍,我也会回来弄死你们!”
木雁暗自吐槽:这次夺舍就会灰飞烟灭,还想再次夺舍,痴人说梦!
她面上不显,脸上还是坦荡的表情,道:“我们和风穗母女无仇,与你也并无仇怨,我们并非对手,你不必如此防备我们吧。”
温应劫冷声一声,问道:“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木雁道:“找东西。”
温应劫闻言瞬间警惕,身子紧绷做好随时攻击之势,道:“你们也要千年魂草?”
“不是。”木雁嗤笑,道:“我们不要属于温家的任何东西,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温应劫松了一口气,问着。
木雁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待你的事情一了,我要的东西自会出现。”她眯着眼眸,平静地道:“到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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