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夜转漂回星

作者:一个黄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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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原珠篇(十)


      转角处的地上一个脑袋露了出来,江蓠和瑶琴都吓了一跳,江蓠一手拉着瑶琴,一手带着仙藤随时准备出手,地上那颗脑袋笑了笑,“又来人了!还是两个新鲜的!一定很美味!”

      闻言,江蓠盯着那人嘴角看了看,嘴角残留着黑色的污渍,像是没有擦干净的血渍一般,那人伸出了一条黑色的舌头舔了一圈嘴角,将江蓠和瑶琴都看得一哆嗦,江蓠咬了咬牙,“你是人是鬼?”

      那颗脑袋阴冷地笑了笑,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江蓠和瑶琴看着那颗脑袋缓缓从转角出来,四目也随之睁大,江蓠心想:等出去后一定要好好找大夫看看,为什么这颗心今日总跳得这么异常,定是出了什么毛病。

      地上那人没有四肢,用上半身在地上蠕动,活像一只臃肿的虫。

      瑶琴紧抓着江蓠的衣服,看着地上那人越来越近,江蓠和瑶琴两人都退了一步。

      忽然地上那人不动了,他抬起头笑着看向两人。这阴森地笑让江蓠和瑶琴缩到了一处,猝然,地上那条虫一跃而起,飞向了江蓠和瑶琴,江蓠情急之下大叫道:“仙藤!”

      江蓠和瑶琴吓得都紧闭双眼,抱在一起,预想地大虫没能上前,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起,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连带着两人脚下都像是摇晃了一下,江蓠和瑶琴缓缓睁眼,眼前正是被仙藤捆成了一条绿虫的那人。

      地上那人不断挣扎着,江蓠和瑶琴对视了一眼,才低头看着脚旁的那人,江蓠稳了稳心神,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这城中的白雾是怎么回事?”

      地上那人狰狞地瞪向江蓠,“我要吃了你!”

      江蓠听后往后退了半步,可转头一想:他都被捆成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于是江蓠又上前一步,“我问你话呢!你是人还是鬼?”

      地上那人依旧是重复着同一句话,江蓠见状,眉头皱了皱。一旁的瑶琴本不敢上前,小心地四处看了看,问道:“江姑娘?”

      江蓠想了想,“我去里面看看!既然白雾最浓的就是这半条街,那这两个宅子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

      说着江蓠就要起身往里走,瑶琴急忙跟上,“我也去!”

      “好!”

      两人小心地往后院去,提心吊胆地四处看着,后院很大,即使各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但一些边边角角处仍能看出当初富丽堂皇的颜色,院中就连通往各个房间的路都比别的宅子中的要宽敞的多,可所有的路除了中间那一点点是光滑的,道路的两边都堆积着白骨,白骨□□枯的杂草簇拥着,显得荒芜又凄凉。

      瑶琴紧跟着江蓠,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将大半个宅子翻了一遍,江蓠累得筋疲力尽,在宅子的一处水榭处坐了下来,也不管那栏杆上半寸厚的灰尘,瑶琴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一声奇怪响声,瑶琴吓得忙往四处看,江蓠尴尬地笑了笑,“是我的肚子……”

      瑶琴这才回过头,看着江蓠,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向江蓠。

      江蓠见状叹了口气,“这破地方,遮得天都看不见,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么大的宅子,连块吃的都……”

      江蓠一顿,盯着水榭外的小湖看。瑶琴疑惑道:“怎么了?江姑娘?”

      江蓠起身四处看了看,回头说道:“我们进城后看见过绿草吗?”

      瑶琴不解,但仍答道:“城中没有倒也正常,但那药圃不就是吗?”

      江蓠指着湖水说道:“有水的地方,四周的杂草竟然都是枯的。”

      瑶琴顺着江蓠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这是为何?”

      江蓠思量了片刻,“我们去对面那处宅子看看!”

      瑶琴点了点头,江蓠叫回了仙藤,两人出了宅子往北边的宅子而去,这座宅子丝毫不逊对面的符府,江蓠抬头看向那块黑底金字的匾。

      “黄府……”

      江蓠上前敲了敲门,依旧是无人答应,江蓠和瑶琴两人上前齐力推开了府门,府门上陈旧的灰尘让江蓠拍了拍手,她刚一抬头就见院中的照壁前立着两个人,两人笑容诡异,底下本该出现双脚的地方却是一根树桩,身上的皮肤随着风晃动,像是一个空心的稻草人。

      待江蓠和瑶琴两人看清后,被吓得连连后退,两人又被高高的门槛绊住,坐到了地上。

      江蓠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极慢地将目光又移向院内,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

      瑶琴不敢去看,江蓠稳了稳心神,才扶着一旁的大门爬起,她站了一会才去拉地上的瑶琴,瑶琴被拉起后问道:“江姑娘……我们还……还进去吗?”

      江蓠缓了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

      “我和你一起!”

      江蓠话还未完就被瑶琴打断,瑶琴像是怕江蓠下一刻就丢下她,忙拉着江蓠的手,江蓠也回握着瑶琴,两人互相借力地踏进了府内,被风吹着的稻草人摇晃,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看起来极像是在迎接她们,但两人都不敢再去看两个热情地稻草人。

      两人搀扶着越过照壁,脚步猝然而止,院中的四周立满了稻草人,而院内则是放了约莫三四百个漆黑的坛子,腐肉的味道像是经过了发酵,让两人有些忍不住地想吐。

      江蓠心想:幸好今日没吃什么,不然这一下都白吃了!

      忽然,一只稍大些的坛子自己转了个身,江蓠以为自己被吓得眼花了,刚要问瑶琴有没有看见时,就听见坛子说话了。

      “你们是何人?敢擅闯我黄府?”

      江蓠和瑶琴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半步,可江蓠一想照壁前的那两个稻草人,又觉得身后有什么推着她,不让她继续退,江蓠沉默了许久,才小心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坛子像是冷笑了一声,“你跑到我府上问我是什么人?”

      四周响起嘈杂的笑声,男女老少似乎都有,所有的坛子都像是笑得动了动,四周的稻草人被风吹着晃动,也像是受坛子里的人牵引在嘲笑她们一般。

      江蓠和瑶琴被这声音吓得搀扶着往后退了半步,江蓠定了定神,问道:“我们是误入平顺城的行人,黄……黄老爷?你们知道这白雾是什么吗?”

      笑声戛然而止,江蓠和瑶琴紧紧抓住彼此,那只稍大的坛子沉默了许久,江蓠瞟了一眼那坛子,总觉得那坛子是在打量自己,因此不由得一哆嗦。

      “是诅咒。”

      坛子开口了。

      江蓠一愣,“诅咒?什么诅咒?”

      坛子又沉默了,最角落有一只坛子出声道:“都是会死的,你们找处地方躺着吧!”

      江蓠和瑶琴闻声一顿,这声音……分不清男女,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人朝那坛子看去,坛子安安静静地放在角落,它的身后是一个不足五尺的稻草人,挤在长长的稻草人中,极难察觉。

      江蓠和瑶琴双目相对,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江蓠想了想,还是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城内会变成这样?”

      坛子们安静了许久,江蓠和瑶琴隐隐约约像是听见有人在抽泣,江蓠朝坛子们望去,却找不到声音来源,坛子们也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不再回答江蓠。

      江蓠正要上前,一阵风吹来,四周的稻草人的四肢都跟着在空中晃动,瑶琴连忙拉住江蓠,江蓠也紧紧抓住瑶琴,两人想了想,退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江蓠看着身后几乎看不清的黄府,瑶琴问道:“江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仙藤,“去药圃看看!既然白雾最深处找不出什么,那白雾最浅处总能找出点什么吧!我就不信,进得来还出不去了!”

      瑶琴微微低头,“江姑……”

      江蓠打断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瑶琴不解地抬头看向江蓠,江蓠沉默了片刻,随后拍了拍仙藤,仙藤立即会意,带着两人回到了药圃。

      江蓠下了仙藤后,忙在药圃后面的院子处翻找了起来,躺在院子的男子已经醒了,他正在四处打量,正从后院出来时就撞见了江蓠,忙问道:“你们刚刚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

      江蓠只在屋内四处翻找,瑶琴上前一边和男子说了城中的事,一边也四处找着,男子听后坐到了一旁,“那……那我们真的再也出不去了?真不该来这鬼地方!”

      说着男子一拳锤在一旁的木柜上,见江蓠只四处找着东西并未出声,于是又问道:“这是在找什么?”

      瑶琴闻言摇了摇头,她抬头看向江蓠,见江蓠已经往后院去了,“现在只能看看这里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了,兴许就是出去的办法!”

      男子垂头丧气道:“可照你所说,城中的人都在这待了几百年了!即使有什么他们也该找到了!”

      瑶琴自然也明白,“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男子小声地抽泣,“我娘还在家中等着我,等着我挣点钱回去娶媳妇呢!”

      瑶琴见状,也垂头忍住眼中泪意,片刻后,瑶琴抬头道:“既然我们已经是这样了,何不趁着还活着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出去,即使找不到,我们也尽力了!”

      男子闻言缓缓抬头,想了想才道:“对!”

      两人擦了眼泪往后院去找江蓠,三人将整个药圃和院子都找了一遍,并未找出什么。瑶琴和那男子也越找越觉得头晕,瑶琴撑着院外的篱笆,“江……江姑娘!”

      江蓠这才回头看向两人,见两人脸色异常,江蓠忙上前扶着瑶琴,朝身后的男子说道:“你们快跟我来!”

      江蓠一边扶着瑶琴,一边一步三回头地引着那男子,终于是将两人带进了屋,江蓠赶紧替两人把脉,果然是又染上了瘟疫。

      江蓠心中满是疑惑,但当下还是急忙去抓了药,等药煎好后给两人喂下。江蓠看着熟睡的两人,目光缓缓移向一旁喂药的碗,若说这瘟疫是白雾所致,可为何一碗药下去瘟疫像是根除了一般,醒来后也没感染过瘟疫的虚弱,难道这个药有什么问题?

      江蓠起身,将屋内药柜内所有的药材都检查了一遍,依旧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江蓠站在屋内,忽然看见屋外一片绿色的药圃,难道是采药时的问题?

      想到这,江蓠从院子拿了一个锄头,将药圃内的草药都翻了一遍,等她杵着锄头擦了满头的汗后看着满药圃被拔的草药,心中除了惋惜这草药,还有更深的疑惑,和这草药也没关系,那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江蓠累得一把坐在了药圃里,她实在想不明白,难道这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吗?误入的人只能反复染上瘟疫,死了又……活?江蓠想起了老婆婆,她们并未吃这药也能活过来,这又是为什么?

      江蓠脑中满是问题,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气恼,她抓了一把草药就丢了出去,“什么鬼地方啊!”

      江蓠正要站起身来,忽然一顿,见一旁被她挖干净的地方又长出了草药,江蓠凑上前一看,那草药长得并不算快,这会儿才刚刚冒头,江蓠想了想,起身拿起锄头挖了下去,这一锄头挖了半丈深,却并未挖出什么来。

      难道想错了?不是在这草药底下?而是这草药?

      江蓠等了等,果然没多少,在半仗深的洞底处一株草药缓缓冒头,江蓠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这才发现,这草药似乎不是用来治瘟疫的,不过既然过了几百年了,也有可能几百年前药圃的主人就是种来治别的病症的。

      眼见着草药长到了她的脚边,江蓠挖了出来,回到院中处理了这株草药,又配合着草药抓了几副药,分别煎了出来,但江蓠等了许久,四周都没什么变化,江蓠想了想,江蓠想了想:难道这药是解药,喝了就能出去了?

      她一口喝了下去,才忽然想起,她并未染上瘟疫,也可以随意出去,试药并没什么用,于是她回到屋内轻轻叫了叫瑶琴,瑶琴迷迷糊糊中醒来,一见江蓠便想起了之前的事,她垂眸正要说话时,江蓠忙道:“我抓了一副药,是滋补的,你帮我试试!”

      瑶琴有些懵,但仍任由江蓠拉着自己到了后院,江蓠端出了半碗药递给瑶琴,瑶琴看着江蓠,接过药喝了下去,江蓠打量着瑶琴,瑶琴更加疑惑了,“江姑娘……”

      江蓠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瑶琴不解地摇了摇头。

      于是江蓠叫出了仙藤,拉着瑶琴便道:“仙藤!我们出去!”

      仙藤听后直往天上飞,江蓠紧紧抓着瑶琴,低头看了一眼越来越看不清的药圃,随着仙藤越飞越高,手中瑶琴手腕处传来的扎实触感让她心中渐渐兴奋,可一晃眼间,手中突然抓了个空,江蓠一顿,忙朝仙藤叫道:“仙藤!”

      仙藤急忙往下飞去,在空中接住了瑶琴,瑶琴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等落到了地上,瑶琴还是久久难以平复。

      江蓠垂着脑袋,“对不起!”

      瑶琴按了按胸口,“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在想办法带我出去。”

      江蓠回到厨房,盯着那药发呆,到底是哪里不对,难道是药方不对?这种草药还能治什么?

      江蓠又回到了药圃,这一会的工夫,药圃内已经长出了许多草药,江蓠上前一看,并不是所有被挖的地方都重新长了草药,江蓠看着这些草药发呆。

      瑶琴见药圃被挖成这样,她知道江蓠一定想了很多办法,明明她可以出去,如今却要被自己连累,瑶琴正要开口,就见江蓠一拍手,“我知道了!”

      瑶琴疑惑道:“什么?”

      江蓠将长出来的草药都拔了出来,又去药柜翻了一阵,瑶琴看着被翻得有些凌乱的药柜,问道:“江姑娘!你在找什么?”

      江蓠抓了一把药放在面前,“甘草。”

      瑶琴看着那药材,问道:“这药材有什么用吗?”

      江蓠一边处理药材,一边解释道:“都说十方九草,说的就是甘草了,它有清热解毒、祛痰止咳之效。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它还能在药方中调和诸药之性,解百草之毒,这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医书上说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一个药方子里,诸药的药效应是平衡的,可我刚刚看外面长出来的药材,像是一个药方,而这个药方里正缺了这个!”

      瑶琴认真地听着,还未回味过来,又见江蓠拿着药去了后院,她跟着江蓠一起煎药,江蓠又试了药,才给瑶琴喝下,江蓠拉着瑶琴坐上了仙藤,“我们再试一次!”

      瑶琴看着自己被江蓠紧紧抓着而有泛白的手腕,用力地点了点头。

      仙藤往空中飞去,江蓠盯着瑶琴,不敢松开半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随着仙藤越飞越高,两人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猝然,江蓠手中一空,仙藤忙往下接住了瑶琴,两人落到了地上。

      江蓠心中满是疑惑,她跑到了药圃,看着重新长出来的草药,心中很是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瑶琴站在药圃外看着江蓠,心中满是愧疚。

      江蓠坐了许久,她看着手腕处的仙藤,忽然想起了瑶琴曾说过,世间万物有灵……难道必须得是活的?

      江蓠想了想,她起身回到院中,从被翻乱的一堆种子处找出了甘草种子,又回到了药圃,拿起锄头正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时,又抬头看了一圈这些重新长出来的草药,它们分别占据了四个角,江蓠思量了片刻,随后在四个角的中间挖了一处,将种子种了下去。

      瑶琴在药圃外看着江蓠,虽不知她为什么要种草药,但仍回头要去打水前来。

      江蓠拍了拍手,忽然,刚刚种下的种子便冒了头,江蓠正要蹲下身去看,谁知这甘草长得比四周的草药都要快,直往上冒,江蓠眼见那草药就要戳到眼睛了,便往后坐了下去。

      草药之间像是有了联系,一同飞快地往上冒,长出了草药不该有的长度,随后这些草药上的叶子和枝干飞向了空中,江蓠抬头望去,空中的白雾像是在慢慢消散,江蓠兴奋地正要回头喊瑶琴,就见自己前方的甘草旁的土像是在往外冒,江蓠用手刨了刨,土里正是一颗散发着绿光的珠子。

      江蓠拿起珠子看了看,珠身像是被一只飞鸟缠绕,江蓠一顿,“难道这就是钦原珠?”

      远处枯死的树木都长出了嫩芽,一株接着一株的枯树都开了花,以这个药圃为点往外蔓延,江蓠忽然觉得有些嘈杂,像是很多人在哭泣,又像是在笑,她抬头朝空中看去,一个佝偻的老婆婆朝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江蓠不自觉地抬手挥了挥,一道绿光闪起将江蓠包裹在其中,江蓠不由得闭上了眼,过了片刻,她从指缝中望去,一个身着粉绿衣裙是白发女子随手摘了一支桃花,回头朝江蓠笑了笑,她用这支桃花将头发挽了起来。

      仙藤飞了出去,绕着白发女子欢快地绕着圈。

      这个身影……江蓠像是在哪见过,是在……遇见瘴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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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钦原珠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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