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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疯狗脸黑的第五秒,云闻书全身肌肉紧绷中,忽然感觉被闻了一口。没有实际行为,只是感觉,鸡皮疙瘩一颗颗的冒了一身,撑起信念感演悲愤。
反观江野原,冒了朵火苗,然后就觉得好笑,绷了会儿,别开脸噗嗤笑了。
云闻书才懒得管疯狗笑什么,情绪演完,转身给自己锁进卫生间里,洗脸止血看消息。
来的是另一个姑娘,带了两个朋友——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违法也找搭子,脑回路怪阴森的。
仨姑娘对面楼拍了他家大门一天,看见疯狗敲门的时候就摸来了,趴门上监听。还在群里抱怨油漆味儿杀眼睛——对,红漆似乎跟她们没关系,怀疑暂时给到宋南。
柳羿是在京城上的大学,可没说“恩人”是哪儿的,性别男,年纪略大,有支援穷学生的钱和善心…前诈.骗.犯的不否认源于明显在用热度捞最后一笔。
相当多粉丝能容纳这个思路,加上大粉的安抚,前段时间给成堆大小男博主扒了个遍,但只能凭博主的回应判断。
来的姑娘打字语气弱弱的。她拍了疯狗,说是为保存证据,可照片一发,都沉默了。
云闻书冲走池边的血渍,就明白她们在沉默什么了。
归功于柳羿的出身底层但积极追梦但总遇人不淑的人设,疯狗那张确实长得太好了的狗脸,完全不符合粉丝们自发认为的油腻中年企业家,或任何另有所图的猥琐男形象。
闹到这步,只剩锅坏汤了。
有人用踹的敲门,云闻书摸了摸鼻子,换新口罩开锁。
江野原上来就抓脸看眼珠子,啧了一声:“弄好了就出来,哭你妈啊哭,整天就他娘的知道哭,年纪一把了,屁事不懂半点儿。”
云闻书愣了愣:“什么年纪一把,我才二十六。”
江野原皱起眉,哈了一声,打量了他一会儿,撇了撇嘴。
“…呵。”云闻书有些窝火,拿上手机要挤出去,江野原给他捞回来,凑到耳边:“我知道件特有意思的事儿。”
云闻书瞥见客厅拐角的小焦小边,咬了咬牙,忍住没动,“什么?”
“想知道?”
“…不太想。”云闻书要挣脱,江野原就冷笑:“记住了,是你害的他。”
云闻书直觉不对,笑了笑,说要去做饭了,江野原揉着他后腰嗯了一声:“就鱼吧,搞两条,咖喱蟹,避风塘…”
云闻书平静处理掉小边小焦的带颜色小眼神儿,把自己锁进厨房,捂胸口看消息,风向又变了。
大二姑娘私聊他的白领账号,说想把消息告诉舍友,但舍友都蛮激进的,尤其在新消息传递上。
他用初二妹妹的账号加入群里的八卦,往上翻,感情是俩姑娘勒令讨论出结果前不准往外传,但眼见只剩八卦,大二姑娘等不住了。
云闻书边抖爪子打字边翻出疯狗的身份证号,苦笑。
正摸着下巴想新办法,大门又被敲响,他立马开门去拦,穿堂风一刮,狗就在大开的门口,指挥人往里搬泡沫箱子。
他睁大了眼睛瞪狗,江野原就转头看着他,笑得阴险又猥琐。
十五分钟后,云闻书沉默杀鱼,江野原凑过去占理所当然的便宜,被案板上的大青蟹狠狠夹了手指。
“呀,吓我一跳。”云闻书拿刀,慢悠悠比划,“我帮你弄开,别乱动。”
江野原甩不开,气得上手掰,另只手也给夹了,夹在指缝嫩肉上,疼得吼出一嗓子,嘴唇肉眼可见的没了色。
云闻书嘶了一声,换剪刀比划。比手腕粗的钳子——眼见血滴了一滩,他为螃蟹都放过疯狗叹了口气,把狗爪和青蟹一起按到菜板上,换成剔骨刀,一刀从蟹嘴刺进蟹心。约么三十秒,青蟹不动了。
钳子从肉里拿出来,疯狗腮帮子发抖,眼中凶光乍现,恶狠狠跺碎了青蟹,黄肉碎壳四溅。喘着粗气看向云闻书的眼神,也冷飕飕的:“你他娘故意的。”
“什么?”云闻书想了想笑了,“打不过螃蟹,不用怨我吧。”他抓过狗爪看伤口,叹了口气,很心疼的样子,“就让你别乱动了。”
一根狗指头环形伤口筋没断,另一根一条细肉摇摇欲坠。狗疼得头晕眼花,他痛快得要命。
疯狗咬牙喊120,云闻书流水冲狗爪:“你活动一下,没断没折的,过年医生少,去了也是消毒包扎,晾个伤口等什么。”
他拍了拍狗腰,“大年初一的,别折腾了,又不是虾,感染不了。我帮你弄好,你躺着歇会儿,饭好了叫你。”
江野原刚吆喝了个头,云闻书就扶着他给看伤口,轻声宽慰,细看确实只是血淌得吓人,犹豫了。
闻起来干干净净怪香的,动静像在舔脑子,卧室暖气很足,疼得龇牙咧嘴归龇牙咧嘴,脑子给一口口舔的很麻…
云闻书熟练包扎完,一看疯狗竟然睡着了,裤脚蟹肉内脏蹭一床,后槽牙咬到厨房。
收拾完有功青蟹碎片,小边趴门口嘟囔饿,说临星哥哥宿醉好想死。云闻书边煲粥边处理食材边注意群动静边研究他爸的动静——靠感觉推出的逻辑,很怪。为什么呢。
做好饭,喊疯狗不起,“恩人”身份已经被大二姑娘捅了出去,三人干脆先吃着。
焦临星两碗粥下肚,鼻尖冒汗揉肚子,直叹气:“云哥,好羡慕你哦,能给江野原收了,好甜蜜哦。”
云闻书边青同时嚼青菜看向焦临星,焦临星撇嘴:“什么啊,不就是哥哥担心哥哥,一夜没睡赶来看哥哥,多感人贴心呢。”
焦临星直腰:“云哥,咱俩认识的时间是不长,但你也不用这么——哎呀!我虽然是不玩儿你们那个圈儿吧,但好歹见过世面的。你至于啥啥都瞒着我吗,害羞就说害羞,弄得我跟个小丑似的,讨厌死了。”
云闻书愣了半分钟:“临星,我没在玩儿你想的任何奇怪的东西。”
焦临星哼了一声:“那我也不指望你跟我说实话嘛,毕竟,对吧。就说你对谁感兴趣这事儿没必要瞒我,船上到现在,哪次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跟江野原没关系,转头就贴一块儿了。帮你撮合还不乐意,别扭什么啊。”
四周浓黑一团,江野原一觉天昏地暗,迷糊睁眼。一动手疼得要命,吼了两嗓子没动静,烦躁感上涌,光脚踩到客厅,顺一小点光走到餐厅。
只剩云闻书坐在干净的餐桌前,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看了他一眼。吆喝就让坐,再吆喝开灯倒水,再再吆喝饭端到眼前,低头一看,吆喝卡住了。
大盘小碟挨个上桌,雪白蟹肉裹浓稠金黄咖喱汁,鱼留腹肉,切成一口大小正方块。罗氏虾剥壳去线肉黄分三段,黑椒扑鼻辛辣鲜香。清炒大蛏子,肥嘟嘟的肉摆放整齐,鸡汤清澈,鸡肉撕在小碗里。嫩滑炒蛋翠绿菜心小碗米饭,全冒着热气儿。
江野原愣到叉子勺子摆手边,小声嘟囔:“你他妈才残废了。”
“饿了吧。”云闻书看着屏幕,“手怎么样,还疼吗?”
“滚,晚点儿再跟你算账。”江野原挨道菜尝完,撇了撇嘴:“还厨子呢,做的什么玩意儿,差远了你。”他舔了舔嘴角,大口吃起来,“怎么着,心疼了,想给姓柳的塞回去?”
“出道的是他,送他出道的是你,本来就跟我没关系。”云闻书慢慢滑着评论,等疯狗吃了大半桌,才继续道:“不过。”
疯狗汤碗里抬眼,他看着江野原,“昨晚我不开门,是觉得门外的人可能和宋南有关,开了这年就别想好过了,屋里还有…”
“宋南?”江野原脸吧嗒阴了,“你跟他干什么了?找死?”
“前一阵儿,我在老家的时候,宋南来工作室找我,被方熠不小心撞…”
“他找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宋南被方熠给撞了,不太严重,我去医院看他…”
“跟你有个屁关系,你他妈去看个几把?”
“对,但…”
“磨磨叽叽娘娘们们儿的,妈的,真他娘的想给你舌头扯下来。”
云闻书和疯狗对视一会,转过笔记本,看他扫了两眼屏幕,脸色微变,平静道:“刚毁容那几年,我床边挂满了镜子,恨不得住在镜子迷宫里。出院前,医生勒令我调整心态,认清现实,抹消自己。”
江野原看了几页新闻,青筋暴起,云闻书就盯着他看:“我不是gay。认识柳羿的时候不是,再见只觉得惶恐,太过耀眼。他说爱我,我就倾尽全部,他站到你身边,我不记恨,毫无怨言。”
疯狗一拳锤烂键盘,指他鼻子要开骂,他就眼角一红,满眼痛苦到极致的绝望,颤声道:“我有什么不放柳羿走的理由?你至于借宋南搭上边引蓝…打我,可以,我认了,权当活该。游艇,你不是瞎的,你知道那有多高,我咳血咳到半夜,你呢?指使了宋南,然后呢?跨年,春节前——还没到痛快了,可以收手的地步么。你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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