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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短
楚临暮回去后就看见晁瑞在榻上看书。
他头枕在晁瑞腿上，把脸埋在晁瑞腹部。
“出去做什么了？”晁瑞翻过一页书。
“没做什么……”楚临暮因为埋在衣服里，声音闷闷的，“仙尊，以后我不去慎刑司了。”
他这种人，始终无法理解晁瑞毕生所追求的这种“公正”。
“怎么好好的就不去了？他们今天还和我夸你呢。”晁瑞伸手揉了揉楚临暮的头发。
“不适合，就不去了。”
楚临暮坐起来抱住晁瑞的腰，把脑袋放在晁瑞颈间：“我要是学坏了……仙尊怎么处罚我？”
晁瑞第一次回答这种问题：“嗯……那要看你怎么学坏了。”
楚临暮有一丝难过，一点点都不特殊。
“不过本座已经习惯你在身边的感觉了，做什么都下意识喊你，要不然……就罚你永远留在本座身边吧。”
晁瑞没把楚临暮说的“学坏”往其他方面想，他还觉着楚临暮在开玩笑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晁瑞放下书：“别人不行……你能永远陪着我的，对吧？”
他的双手不安的抚上楚临暮的手。
心魔这次来的毫无征兆，晁瑞的灵力暴动引着周围的灵力也开始躁动，而他嘴里还不断重复着：“是永远吧？”
楚临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对……永远，云儿不怕。”
晁瑞渐渐安静下来，侧过脸蹭蹭楚临暮：“你不会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楚临暮在他面上亲了一口，“你看，我现在已经是还虚境了，寿元已经足够我在活上千万年，到达仙尊境对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说着给晁瑞理了下头发，将遮住脸的头发别在脑后：“是仙盟又说什么了吗？”
晁瑞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发软，索性借势靠在了楚临暮身上：“……有人提议，重开仙凡通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楚临暮不是特别了解这一块。
“你年纪小，当然不知道，”晁瑞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担忧，“当年姬拂雪将我和哥哥接上来时暴露了凡间的具体位置，凡间对于修者而言不仅意味着有更多可能有修炼资质的人，只要能打开仙凡通道，他们抢先一步找到并招揽这些人就能扩大自己的势力。”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晁瑞继续说：“更重要的是，一万多年前斩断仙凡联系的原因便是修者视凡人如草芥……”
“你知道浮云矿吗？”晁瑞问。
楚临暮仔细想了想，并没有搜寻到合适的知识储备：“未曾听过。”
“浮云矿便藏在凡间，并且只能够由未曾修炼的人去开采。”
“一粒指甲盖大小的浮云矿，便可支撑一个二百人小门派护山大阵三年。”
讲到这里，楚临暮就知道了浮云矿对于修士而言有这不可抵挡的诱惑。
“一万多年前斩断仙凡通道，就是因为修者过度驱使凡人开采浮云矿，致使凡间民不聊生。最严重的时候，据说已经动摇了凡界的根基，险些使一方世界坠入虚空。”
晁瑞将这些讲出来：“算算时间，当时我正在闭大关，却也不过百余年时间，就险些让一方世界坠落。”
“所以你反对重开仙凡通道？”楚临暮问。
“自然，”晁瑞面色凝重，“仙为人祸，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也或许是我安逸惯了，通道一旦打开，伴随的必然是各个势力抢夺凡间资源……”
到时候各种不确定因素都会变高变多，除了凡界是自己家之外，晁瑞好不容易有了楚临暮这么一个人，当然希望一切都安安稳稳。
楚临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晁瑞靠的舒服些：“不用这么忧虑，想来仙盟中应该还是明白人多。”
“这可不见得，”晁瑞气笑了，“他们没第一时间想到就去做，已经是看在青云山的面子上了。”
青云山一门六仙尊，又是坚决反对打开通道的一派，仙盟当然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楚临暮，我经不起在失去一些人了，”纠结许久，晁瑞还是都说了出来，“我可以护你们一时，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你们。无论是你，我哥还是青云山弟子和慎刑司司员……我都不想看着你们因为混乱而离开我！”
少时的事情晁瑞终究还是放不下。
吼这么一声，晁瑞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抱住楚临暮就开始说：“你都知道的……我爹娘怎么走的，你不要也和他们一样……”因为混乱的世间离开我。
楚临暮小心抱着他，虽然他也知道仙尊之躯不可能轻易受伤，但还是小心翼翼：“云儿，你不能总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
他想同晁瑞说开，晁瑞把头扭到一遍不愿听他说。
“你应该看看现在，看我已经是还虚境了，天君也早就步入仙尊期……过去的事情不能总沉浸在里面……”
就算是楚临暮的劝说也没有用处，晁瑞固执的不想听，为此不惜把楚临暮推倒在床上去亲他。
“好了，暮儿我知道了。”晁瑞亲了亲楚临暮的唇，“你我都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怎么上了榻还要说这些事情？”
“可……”楚临暮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晁瑞已经缠了上来，还特地把双手连带着颈上都带了铃铛。
“楚郎是不喜欢吗？”这一声叫的楚临暮骨头差点没酥掉。
晁瑞嘴上这么叫着，手上已经用了禁锢术法把楚临暮定在了床上。
楚临暮发现不对后已经死死贴在床上动弹不得了，晁瑞还在不急不慢的给他扒衣服。
“楚郎说的道理，云儿自然都懂，”晁瑞趴在楚临暮胸前，指尖轻轻在他身上打圈，“可就算我知道我应该往前看，但还是会不知不觉就想，要是我还能回去，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变成那样。”
楚临暮只能直挺挺躺着任由晁瑞动作：“可这是心魔，云儿……”
“但我能再见到他们。”晁瑞吻上楚临暮的唇，“哪怕……只有片刻，也足够了。”
颈间带的铃铛响了许久才停，停下来的时候晁瑞窝在楚临暮怀中，还枕着他一条胳膊：“本座，心中有数……”
这话说的，他自己心中最没底了，可就是愿意那样沉沦进去。
梦总是短暂的，晁瑞却总是回味那片刻的美味，不愿意去看真正的前方。
他不想听楚临暮继续说教，也不修炼了，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咱们两个到底谁更小啊？”楚临暮亲亲晁瑞的额头，把他的头放到枕头上。
看晁瑞抗拒的样子，说教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了，再找别的办法吧。
因着青云山极力反对，仙盟所提议的开通仙凡通道一事变得遥遥无期。
楚临暮一头扎进了藏书阁，将有关心魔的记载挨个翻阅，天天去的比藏书阁长老还勤快。
“呦，小楚又来啦。”长老到的时候，楚临暮已经在门前等着了，“要不我教你开阵法的法术，你也不用天天等我开门，关门的时候你也能在里面多看会。”
楚临暮拒绝了：“不用，长老一番心意临暮知道，但规矩还是要守得。”
长老又夸了他几句好孩子这类的话，上前将藏书阁禁制打开。
进门后楚临暮轻车熟路朝着有关心魔类书记的方向走去，这些日子他已经有了一些思路，只需要多找一些类似的成功案例，他就可以同晁瑞试上一试。
书中记载有人经历心魔，因心魔中是他早已逝去的妻子，修者迟迟不愿下手除去心魔，反倒是再一次历练中碰见的幻境让他察觉出不对之处，决心斩除妄念。
这种方法看起来貌似可以实行，就是需要把控好这个不对劲的度，免得晁瑞陷得太深更不愿去相信。
得了这个方法，楚临暮就去找了晁泽，想从他那里得知更多关于晁家人的事情。
“你入过云儿的梦境，应当了解过一些，”晁泽今日好似没睡醒一般，眼皮子耷拉下来，“我会给你再补充一点，但到时候幻阵能做成什么样子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这种事情，插手的人越多反而会约手忙脚乱，只有一人有时反倒有奇效。
楚临暮了解过后又独自一人钻研许久，惹得晁瑞还以为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近来神神秘秘做什么呢？”晁瑞眉头紧锁，看着楚临暮在纸上写写画画。
“做一个阵法，就快做好了。”楚临暮回他一句。
晁瑞知他无事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反过来逗他：“那岂不是你以后要去做阵修？别到时候持剑长老又来和我哭这么好的苗子不学剑可如何是好。”
楚临暮也被他逗到了：“可惜我于阵法一道并没多大天分，折腾这么长时间也不过研究好这一个阵法，持剑长老应该是没有机会来和你哭了。”
晁瑞赤脚在地上跑，这边看看那边转转，他是法修，也研究过阵法，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布置幻阵的材料。
“小心些，刚磨了幻貘的骨粉，地上可能还有碎渣子。”楚临暮刚看见晁瑞没穿鞋，不放心把他抱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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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标题的时候满脑子“阿哈真没面子”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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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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