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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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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雨停得实在是过于突然了，比下得还突然，所以几人一时都想不太到能去哪，一查看附近奥胜今天下午有个跳骚市场，于是就把地点定在那了。
苏蕴和也打算去，但她倒不是指望能淘到什么好东西，就只是觉得挺有意思，能看到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祁昭不太想去。
一来，如果去跳骚市场，那就代表要跟他们一起，那他肯定不想跟他们一起啊。二来，他对跳骚市场，其实也有那么点ptsd。
那会还是高中，学校里头也举办跳骚市场。
他没什么想换的，徐子君来找他一块上学，顺手就把他房间里的一个小模型给带走了。到了学校，各班已经在广场摆上高地棚和招牌，祁昭窝到最后面补觉，徐子君在他旁边玩游戏。
不一会儿，那个体育生陈旭来了。
徐子君捣捣祁昭的胳膊，咳嗽两声。
“你带了什么来？”陈旭特不自觉地坐在祁昭前面的位置，扭头问道。
祁昭换了个姿势，没搭话。
且鉴于上次的教训，祁昭把腿并拢了。
旁边已经有人好奇看了过来。
许是顾及到人太多，陈旭这次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没经过祁昭的同意，就把他的小模型给带走了。
徐子君目送陈旭离开，在一旁摇头晃脑地贱笑着：“昭，你不干净了。”
祁昭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徐子君神神秘秘：“你猜他把这模型带回家会对着它干嘛？”
祁昭还没太明白过来，徐子君做了个手势，一切不言而喻。
“操了……”祁昭眉毛登时拧起来，警告徐子君，“你他妈的别恶心我行不行？思想那么脏呢你。”
徐子君笑声刺耳，忿忿不平地表示：“我这是实话实说！不然你以为呢？他拿回去难不成是为了睹物思人？都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他那点龌龊心思？”
祁昭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反正到头来恶心的肯定是他。
但管烨又非从旁边伸个头过来多嘴：“你没听过一个鬼故事吗？有个小男孩在玩他的brother，问他妈，这是他的大脑吗？他妈说，现在还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祁昭：“……”
操鬼的鬼故事。
“而且我跟你说啊，”徐子君和管烨两人你推我搡地笑完了，又开始给他分析，“照他那体格，在他的幻想里，你多半是个0！”
“滚吧你，”祁昭踹过去一脚，“老子直得放油锅里都炸不弯。”
……
苏蕴和看祁昭那表情，实在想不透这跳骚市场到底把他怎么了，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恰好这时谢瑞深过来，提醒苏蕴和该出门了。祁昭从回忆里抽离回来，硬忍着那股异样跟着她走了。
上了车，还是老座位，一路顺畅地开到奥胜。跳骚市场就在奥胜旁边的那条美食街举办，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处都是人挤人了。
虽然说这跳骚市场其实没什么新奇的，但就跟那公园是一个道理，出来玩嘛，来都来了，那这肯定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同的。
崔禾西和邓歆老样子把徐子君拉去给她们俩当苦力，又是拎包，又是拍照，又是给她们排奶茶去的，身兼数职。
其实崔禾西原本是想把苏蕴和喊去一起的，但一回头，就看见祁昭那死样，还是作罢。
她不想再见证他的茶技有多么高超了。
而且，她现在是真觉得他们俩那在一起的状态挺好玩的。
男的在恋爱里别别扭扭害害羞羞又得得瑟瑟的什么最带感了。
剩下三人原本都并肩走着路，但祁昭故技重施，就总非要落后那么半步，连着苏蕴和也慢了下来。逛着逛着，祁昭忽然把她往旁边拉，苏蕴和眼一抬，两人已经朝着另一条路走了。
苏蕴和觉得他这实在是不体面得有点过头了，而且那怎么说也是她的同学，他这样做过于尴尬了。
恰好谢瑞深打来电话，祁昭瞥到，不太高兴地威胁她：“你接了我生气。”
苏蕴和：“……”
生吧你，生九胎都不关我事。
苏蕴和没理他，但接通后却又在霎那间撒了个无意义的谎，说她和祁昭走错路了。谢瑞深倒也没问其他的，说那就这样逛吧。
挂掉电话，祁昭还不怎么明朗地站在一旁，垂着头，额前漆黑的碎发落下，在风里微微晃着，偶尔会蹭到他长而密的睫毛。
但苏蕴和能从他这副姿态觉出他心里其实有些小窃喜。
她心蓦地就软了些，拉他出去，“走吧。”
祁昭目光瞬移至她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上，笑染到眉梢上：“去哪？”
“出去，里面太吵了，人好多。”说话间苏蕴和已经松开了手。
祁昭不放，握得紧紧的，“你怎么总是这样？抱一下就跑，牵一下就松，拿感情当游戏，根本就……”
“闭嘴！吵死了！”
苏蕴和一巴掌拍在祁昭肩上，怒瞪着他。
她一方面是怕他再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丢人东西来，一方面又是真的觉得他很吵。
祁昭则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直到手机响起才终于缓过来，低头一看，是徐子君。
“昭啊，咱店给砸嘞！”
“……”
说起来，倒不是光都滚被砸了，厘冉道这一条街那一段，几乎就没有几家幸免的。唯一幸运的点大概就是昨天员工都被放假了，人不在，所以没人伤到。
而也正因为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店昨晚就被砸的消息，徐子君到现在才知道。
他开始看那视频还给邓歆说呢：“这地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邓歆嘬了口柠檬汁，瞥一眼，又睨回去，绝望：“这傻逼，这他妈是我们的店你能不眼熟吗？”
几人简单一商量，决定行吧，那就回去吧，不然明天早起几个人肯定是都不愿意。放好行李，上到车上，还是来时那个座位，崔禾西也很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徐子君手机铃声在车里唱着，他把拿过来一看，是管烨打来的视频，他随手点开，往后递给邓歆，“我在开车，你来说。”
邓歆接过手机，调整角度，又把自己切成大屏，“干什么？”
“店被砸了？怎么回事？”管烨那边风似乎很大，呼呼作响的，“你们几个怎么搞的？我一不在就出事是吧？怎么这么无能呢你们？”
邓歆继续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嘴巴一刻不歇地骂着他：“你装什么装呢你？在国外野够了，想起来国内还有几个店了？”
管烨找到一个便利店，推门走了进去，声音终于没那么刺耳：“我本来就很关心咱店好吧？在国外也丝毫不敢懈怠地泡酒吧，打探行情，懂么你？诶？昭呢？我看看昭。”
邓歆狐疑地皱起眉，表情不对劲，“你有病吧？为什么突然要看他？你性取向什么时候变的？”
“什么玩意儿，我就是想你们了，那徐子君刚刚一打开我就看到那大脸了，你跟崔禾西又挤在一块，那我问问昭怎么了？”
徐子君开着车呢，又不甘示弱地从前方骂来一句洪亮的“管烨你那死窟窿眼再无法正视我的颜值试试呢？”。
邓歆闻言回头扫了一眼后排那两人，真心实意地奉劝：“算了，你还是不要看了。”
管烨莫名其妙：“为什么？”
“因为不管从哪个取向来说，这对你伤害都挺大的。”
管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讲什么屌东西？对我伤害挺大的？邓歆你这小贱人别不是又突然暗恋上我了？诶——我有电话进来了，先不说了，我就这几天要回国了，到时候给我接风洗尘！”
邓歆忙不迭按红键，顺便截了张他的丑图，“滚滚滚，挂了挂了。”
苏蕴和不动声色地望了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祁昭，笑道：“你们几个感情还挺复杂的。”
祁昭眼睛斜过来，“怎么？”
苏蕴和简短总结：“他爱你你爱他他爱他的。”
祁昭下巴调转方向，正脸对着她，直勾勾的，“我爱谁？”
苏蕴和看着他有些认真的面孔和玩味的笑，讪讪回了句：“好吧你不搞这个。”
祁昭哼笑了一声，头扭回去。
许是因为现在这时间点容易犯困，窗外天色又暗沉沉的，车子平缓地行驶着，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车内只剩徐子君和谢瑞深时不时的低声交谈。
苏蕴和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到，不禁也有些眼皮打架，头点了好几下，不知不觉间就了睡过去。
好半会儿，苏蕴和意识迷蒙地眨了眨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瞟了旁边一眼。
大意了。
她这靠他肩膀睡一下觉，不知道又要被他念到什么时候。
“中午——”
苏蕴和屏气，如临大敌。
祁昭掺了些惬意的声音懒懒响起：“根本没午睡，就等着刚才呢吧？”
苏蕴和：“……”
果然。
她把头撇向另一边，尽量专注地观赏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想要忽略掉他刚才那句话。
但祁昭不罢休。
“怎么？”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语调散漫，“又在回味？”
苏蕴和：“……”
发癫又。
真当她没招？
“诶？”苏蕴和蓦地一转头，面向他，摆出困惑的神色，“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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