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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孽缘
又一个周末,温静和池雅导着地图,拐进菜市场的一个小巷子里。
“你确定陈松彦说的是这里?”温静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卖部狐疑地问。
“就是这里吧,他说了那儿就是有个小卖部。”池雅说。
“先过去看看。”温静走上前去。
突然,旁边一个坐着的男人拦住她俩:“你们是来算命的?”
温静打量他一眼,挺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算命找我呀。”他说,“不用进去了,我今天刚好在这晒太阳,你们和我也是有缘。”
“你就是那个王先生?他不是一老先生吗?”池雅说。
男人清了清嗓子:“他是我爷爷,我得到了他的真传。今天他老人家有事儿出去了,专门叮嘱我守在这,说有人来找他算命的话,让我给算。”
温静眯着眼,不说话。
男人一看,道:“不信的话,你把生日报给我,我先说说以前的事儿,你们对一对,不准不要钱。”
还没等温静说点什么,池雅已经把自己的生日报出去了。
男人翻出手机查了查,道:“你这盘,桃花很旺啊,而且还大部分是烂桃花。”
池雅一听,猛地点头。
“家里条件一般,不能给予你什么资源,也就是不能托举你,凡事你都是靠自己争取。”
池雅彻底信服:“大师,你太准了!”
温静沉默地听着这人跟池雅算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池雅在一旁催她:“温静,你也快算算你的,真挺准的。”
说完,她就把温静的生日告诉男人了。
温静:“……”
男人一挑眉:“小姑娘,家里条件不错啊!”
温静点头。
“父母,有点矛盾吧。”
她一听,神色微变,道:“你直接说一下我的婚姻吧,我只对这个感兴趣。”
男人顿住,皱起了眉:“你这婚姻,跟这个小姑娘一样,不太妙啊。”他看了一眼池雅。
温静眉心一皱。
“年轻的时候,容易遇着渣男,也就是孽缘。正缘,来得比较晚,是个晚婚的象。婚姻质量一般,有离婚的风险。”
温静嘴角平了些,问:“有多晚?”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至少也要二十七八岁吧。”
二十七八岁?
她现在才十七岁,陈松彦也才十七岁。
温静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我和孽缘,能走下去吗?”她又问。
男人似乎被难住了,思考了会儿才说:“再是孽缘,也是你需要经历的历练,运势到了,自然而然也就断了。但是你实在不想分开,也不是不能继续,就是对自己的运势可能有点影响,尤其是影响正缘的出现。”
正缘?谁稀罕这破正缘。
“那就是,还可以强求?”她说。
“嗯……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嘛!”
池雅见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连忙说:“大师,谢谢你,我们就算到这了,多少钱?”
“你们也是跟我有缘,一人一百吧。”
这么贵?
池雅敢怒不敢言,明明她们也就问了几句话。
“两百,给你扫过去了。”旁边的温静说。
她转过身又对池雅说,“你不用还我,当我请你的,毕竟今天是我建议你来的。”
池雅有点不敢说话。
温静跟她说走吧。
走远了些,她道:“温妹妹,没关系!虽然咱们婚姻差一点,事业肯定好,你家又有钱,东边不亮西边亮嘛!”
温静“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池雅讪讪的,心道都怪这个陈松彦,谁让他跑去教室炫耀的!
她立马给陈松彦发消息:以后不要再提你算命的事情(刀)
陈松彦过了会儿才回:?
池雅:反正不许再提,否则温妹妹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你别管!
陈松彦秒回:你们去算了?
池雅:别管别问别提
陈松彦删删减减,最后回了句:知道了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俩刚走,那个男人就拐进了小卖部里面的小屋里。
老师傅刚送走几个客人,这会儿正在喝茶,见他进来,不高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收徒。”
他凑上去:“王老先生,我今天不是来找您拜师的,我就想让您帮我两个表妹看看八字。”
老师傅抬眼瞅他:“那我可要收钱啊。”
“行!二十块钱一个嘛,我给得起!”
老师傅听完他说的生辰,在笔记本上划了划,道:“这两个小姑娘,都不是什么平凡人啊!你上哪儿认识的?”
“害,就是表妹呗,亲戚!”
老师傅又低头研究了会儿:“尤其是这小姑娘,家里很有钱,自己学业也特别优秀,学历至少是研究生。而且,看她这婚姻,居然也很不错。小姑娘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儿吧。”
男人皱眉:“她婚姻居然是好的!不是说大部分人的婚姻都不太好吗?”
“确实是这样,像旁边这个小姑娘身边烂桃花就多了些,不容易遇到好的。好在小姑娘事业心比较重,专注事业能有比较好的成就。像这个家庭条件好的小姑娘,婚姻不错,老公长得很帅,还很贴心很听话。”
“这种情况确实少见,但这段时间我还遇着了好几个。前些天看了个小伙子,婚姻也不错。那小伙子自己长得帅,老婆还是白富美。不过人家小伙子自己上进,品性很好,值得。苦都在小时候吃完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男人在一旁眉皱得死紧,突然问:“老先生,如果跟人说错了,会背上口业吗?”
老师傅抬头瞪他:“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又乱给人算了?”
男人沉默了。
老师傅生气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行业最重要的是入行人的品性。学了这个不是为了故弄玄虚随意泄露天机,而是为了帮人指点迷津,给予迷茫的人希望。你不遵守就算了,自己学艺不精,还要胡乱指点别人。假如你的话影响了别人的心情甚至人生重要决定,你说你背不背业?”
学这个的多少信点这些,男人也有点后悔,道了一句还有事,冲了出去。
老师傅看他背影,恨铁不成钢道:“有点小聪明,天天就想着招摇撞骗,就是这样我才不想收你为徒!”
男人一路狂奔,却没找到那两个小姑娘的身影。
周日下午,温静从宿舍赶到教学楼,却见班里只有前排几个十分上进的同学在教室。
这个时间,本该是来了一大半人。
她往外一瞥,一群穿着华丽礼服的高二学生从窗外的柏油路上经过,往那边广场走去。
她看着陈松彦空荡的座位,眼眸一动,走了出去。
高一教学楼和高二教学楼之间有个很大的广场,升旗仪式就是在那里举办。
温静走到教学楼边缘,果然看到班里好几个人站在前面围观高二的彩排。
池雅跟她说了,高二的这周要进行华尔兹比赛,这些天都在彩排。
她往边上围观的人群里一扫,视线很快聚焦在某个身高突出的人身上。
她走了过去。
前面是高二年级某个班在进行彩排,男生黑西装,女生露肩白裙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裙摆翻飞,很有几分美感。
身边的人看得入迷一般,丝毫没发现她的靠近。
没多会儿,音乐结束,她看见身边的人用力鼓起掌。
“好看吗?”她问。
“好看!”陈松彦下意识回,忽然回头就是一个激灵。
“温静,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来?”温静声音淡淡的。
“不是。”陈松彦讪讪的。
“看多久了?”温静又问他。
“十分钟?”
“看的哪个?”
这个问题怪怪的,陈松彦没明白什么意思,犹豫着道:“全部?”
“那挺花心。”温静说。
陈松彦:?
“继续看吧,美女挺多的。”温静说完,转身走了。
陈松彦莫名感觉被骂了一样,顿时没了看的兴致,跟着温静走了。
温静察觉到,回头看他:“你跟着我干嘛?”
“我,回教室。”
“回什么教室?继续去看你的美女啊。”她没什么表情地说。
陈松彦越发感到怪怪的,道:“我不是去看美女的。”
“那你去看男的?”
“我……我就不能只是看跳舞吗?”
“谁信?”温静回视他。
陈松彦沉默,他的视线总不能只是聚焦在人家衣服上,温静这样讲,好像他是什么色魔一样。
但要他反驳,他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兀自皱起了眉。
温静忽然冷笑一声,小声道:“也是,不愧是孽缘。”
说完加快速度进门了。
陈松彦幻听一样:什么孽缘?
晚课,温静全程表情冷冷的,没再跟陈松彦说一句话。
他没忍住发消息给池雅:温静怎么了?
池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却只是把那句“别管别问别提”引用出来标了个“1”。
陈松彦没再问,瞥了一眼温静,闷头写自己的题。
他有些受不住这低气压,一下课就上前面找周孟说话去了。
温静余光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离开,很快在前面跟人笑作一团,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她想起之前的梦境,不自觉脑补几人的对话。
周孟:“你老婆呢?”
陈松彦:“在家等我呢。”
周孟:“那你和温静呢?”
陈松彦:“温静?孽缘一个,不提也罢。只有我老婆,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她忽地一把把手里的笔扔在桌面上,前排的陈蝶和谭月一惊,回过头来看她:“温静,你怎么了?”
“没事。”她扯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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