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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逐枕风带林半溪到雪场大厅的时候,逐家的小弟弟妹妹们都到换好装备了,看到两人过来,齐齐雀跃地喊了声,“枕风哥哥,溪溪哥哥。”
昨天有长辈在场,这些小孩都很乖,没人敢大声说话,跟今天的张扬明媚不同。
逐前钦的女儿逐婷婷上前跟林半溪打招呼,“溪溪哥好好看,就比我大三岁,已经是老宅的主理人了,我爸爸昨天还骂我没出息。”说着撅起嘴巴,惆怅地叹了口气。
逐枕风回头给林半溪介绍,“逐婷婷,三伯的女儿,这些小孩儿里年纪最大的。”
林半溪弯起眼睛笑的好看,“谢谢婷婷,介意我这么叫你吗?”
逐婷婷似乎很高兴,刚刚撅起的嘴巴弯出了弧度,“怎么会,当然不介意,我还要感谢哥来滑雪,不然我爸爸肯定不让我来,看我跟看贼一样,生怕我眼睛从书本上移开,又去不务正业了。”
林半溪探究地看向逐枕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回头看着逐婷婷笑道,“那今天一定要玩的开心点。”
逐婷婷笑声扬起,“那是肯定的,我们先过去了。”
一群小孩儿今天格外吵闹,逐枕风浅笑了一下,拉着林半溪的手去VIP室穿装备。
林半溪全程没动过一根手指头,都是逐枕风帮他穿戴,到了自己,才发现给他准备的是单板,又打电话让人过来换。
“哥是不是不玩我这种的,你不用勉强自己配合我的,我找个教练算了。”林半溪瞄了一眼逐枕风的护具,比自己的多很多,可能坡道弧度都不一样,他怕逐枕风玩的没意思。
逐枕风由蹲坐起在林半溪旁边,揉了揉他的头发,故意问道,“你不想我教你滑雪?”
林半溪摇摇头,眼睛里泛着碎光,喃喃说道,“想。”
“你刚开始滑,要先从双板适应,会滑了以后我们再换单板。”逐枕风跟哄小孩一样,仔细解释着。
林半溪半懂不懂地点点头,玩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跟谁玩。
逐枕风又心疼地揉了揉林半溪的脸颊,轻声说道,“你不用太懂事,什么都以别人的方便为先,我是你老公,不高兴,不开心,想要做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用避讳,不用客气小心。”
林半溪明白逐枕风的意思,他让自己恃宠而骄,作天作地。
林半溪想到这个答案,禁不住笑了起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要求。
“笑什么?”逐枕风也不自觉地笑问。
林半溪扬了扬下巴,自豪地说,“我老公刚刚好像说要宠我。”
逐枕风听到林半溪喊自己老公,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扬了扬,起身又帮林半溪整理了下护臀。
刚好工作人员送装备过来了,逐枕风接过东西,三两下穿好,又给林半溪戴上头盔和护目镜,才拉着他出去。
逐枕风怕林半溪第一次滑雪被撞到,直接包了滑雪场,他和林半溪占了一条滑道,旁边其他的滑道都是叽叽喳喳的逐家小朋友,只有他们的滑道上,跌跌撞撞,滑滑停停。
好在逐枕风讲解的仔细,林半溪也是学霸基因,对于技术要领领悟很快,一遍过后,启滑刹停都会了,后面就需要不停练习。
林半溪自己滑的第一遍,逐枕风格外紧张,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就怕他摔倒了,引的隔壁滑道的逐婷婷都停在一旁,观看逐枕风滑雪史上最紧张的一次基础慢滑,还录了视频发给勾晚。
好在林半溪没有摔倒,其实摔倒了也不会有大问题,只是逐枕风太在意了。
林半溪的学霸体质隐隐作祟,当天上午就挑战完了所有坡度,临时扒了几口饭,又要拉着逐枕风去玩单板,足足玩了一天,合计七个小时,餍足地躺倒在酒店的沙发上哼哼着腿疼屁股疼。
玩的时候精神头特别足,刚坐上回酒店的车才感觉到不舒服,下车的时候走路已经开始打飘了。
逐枕风跟在后面憋着笑,林半溪非要倔强地自己走回去。
“别笑了,你都笑了一路了。”林半溪趴在沙发上,又气又笑地抗议。
逐枕风赶紧妥协,“好好好,不笑了,趴沙发上歇会儿,我先去洗澡。”
然后又目送着逐枕风笑进浴室。
不就是一口气滑多了,腿疼屁股疼嘛,逐枕风还要因为这个取笑自己,林半溪想不通。
逐枕风再出来的时候,林半溪刚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手里还攥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
“你怎么洗,淋浴还是泡澡?泡澡的话我去放水。”逐枕风看林半溪也没趴床上,应该是等着洗澡。
“淋浴吧,我进去了。”林半溪说着放下水杯,又绷紧腿瘸进了浴室,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正好逮着忍笑的逐枕风。
被林半溪一记眼刀击中,赶紧求饶,“好了好了,我真的不是嘲笑,就是觉得你这样太可爱了,快去洗吧,洗完了趴床上我给你揉揉。”
林半溪听到有免费按摩,好心情又藏不住了,弯起眼精急瘸进了浴室。
逐枕风坐在床边回了干宿雨的微信,又给勾晚发了几张林半溪滑雪的照片,还跟月异说周一周二不要给他安排工作,一看半小时过去了,林半溪还没出来。
“林半溪?”逐枕风敲了敲浴室的门。
里面传来回音,“怎么了,哥?”
逐枕风叮嘱了一遍,“没事儿,半个小时了,别在浴室冲太久,容易缺氧。”
林半溪应了声,“好了,在穿衣服了。”
实际是林半溪的腿和屁股越来越疼,已经不听使唤了,够个沐浴露洗发水的,也比平时慢十倍,结果刚够着浴巾,一个没拿稳,浴巾掉水里了,只好拖着重装的腿去拿浴室柜子上的浴巾,耽误了很多时间。
林半溪出来时,逐枕风就守在门口,看他只是瘸着,似乎松了一口气。
“很疼吗?要不找个专业按摩师过来按一下?”逐枕风打横将人抱到床上趴下,腰上掩上被子。
林半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极力反对,“别别别,你都笑成这样了,我怕把按摩师原地笑晕在这里。”
逐枕风嘴角弯了起来,原来小孩也挺爱面子的,不过他家小孩只有他能笑,按摩师可不敢笑。
“好,不找就不找,那我给你揉揉,具体哪里疼?”逐枕风虽然也滑了七个小时,但他一直坚持运动,倒没有林半溪这么大的反应。
林半溪侧身过来,准备指个具体位置,发现腿上好像哪里都疼,根本具体不出来。
逐枕风看明白了他那个眼神,极力憋着笑,好声好气地说道,“好,腿上都给你揉揉,屁股哪里疼?”
林半溪指了个地方,“这里。”
逐枕风拉起林半溪的脚踝,将人往床中间挪了挪,盘腿坐在床上,“老婆大人,老公开始服务了,要是疼了就跟我说。”
林半溪趴在枕头上,鼻腔溢出一句“嗯。”
逐枕风手上的力道不算重,捏上去刚刚好,只有在小腿正中间的位置会疼的嗷嗷叫,但还是想揉那里,减速刹停的时候膝盖和小腿都要使力,最疼的地方揉完也最舒服。
林半溪的身材不是那种干瘦型的,少年感的躯干骨肉亭匀,屁股上也肉嘟嘟的,又好摸又好捏的那种,所以当逐枕风揉到屁股和大腿根儿的时候,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绒绒的睡衣裤贴在男生的身上,清晰地露出腰臀的曲线,腿根儿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只是轻轻按压,男生就会绷紧一些,稍微一用力,还会发出细碎的忍耐声。
似乎松软到轻轻一蹭,就能留下一串绯红。
逐枕风按压的手指顿在原地,身上泛起一股燥热。
林半溪觉察到后,疑惑地转过头。
此时的逐枕风神情松懈,视线模糊,将将用意志拉扯着,还保持着本分的动作。
“哥?”林半溪趴起来一些,转身看着逐枕风。
逐枕风还没有失控,看到林半溪澄澈不知所措的眼神,俯身压下来,腾出空间让林半溪翻了个身,“老婆,给亲一下。”
说着也不等林半溪回应,已经覆住了对方唇舌。
这次逐枕风有些急,也有些燥热,不似以往温柔,循序渐进,林半溪只觉得舌头都转不过来了,打结似的被逐枕风据为己有。
林半溪想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废墟外的深山里,他灰头土脸,逐枕风找了他一天,也风尘仆仆。
他当时很镇定,直到天渐渐黑了,密集的恐惧感才阵阵袭来,直到最后天黑透了,他当时害怕极了,心里的防线接近崩溃,如果没有人带他离开,或许第二天醒来,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心理疾病患者。
可是后来逐枕风来了。
他什么都不问,只问自己会不会接吻,他要教他。
那是自己的初吻,晦涩稚气,任凭对方探入唇舌,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吻,他却一直记得。
是那个吻治愈了那一天的恐惧不安,让他的心理从崩溃的边缘回归正常。
而昨天林青江来的时候,他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当时短短的几秒思考,他的脑海中闪过了种种可能,好像都是他被放弃的结局。
然而逐枕风没有,甚至一直牢牢攥着自己的手,将他从二十年不被选择的囚笼里拉了出来。
是逐枕风,带着自己绕过了那二十年,走到幸福圆满的今天。
他一直以为,童年没法被治愈,他的人生也无法重来,却不曾想,有个人带他跨过了那段时光,创伤不假,难过不假,但今时今日的幸福,也实实在在,让他觉得过去的任何一刻都不重要了。
那个人应该很爱他,而他,也因为爱那个人,被救赎。
林半溪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但他始终没有更多的动作。
林半溪渗过被剥夺的唇舌,含含糊糊地说道,“哥,我可以。”
身上的人立时一僵,狭长薄雾的眼睛盯着他,轻轻染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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