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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7
伊利安从凯厄斯养猫的小花园进入地下通道。
径直来到王座室。
四位沃尔图里领袖都在场，唯独不见马库斯。
“啊，伊利安，欢迎回来。”阿罗过于热情地说，“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谢谢，是的，她是个很棒的人。”伊利安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如常，“事实上，我是来道别的，今天的飞机。”
“真可惜。”阿罗叹了口气，“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今年的拜访了，很遗憾你无法到场——你还记得我们南边的邻居吗，埃及族群，那将是我们的第一站。”
听到“埃及”这个词，伊利安脑海里浮现出“玩火的吸血鬼”的画面。
那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吸血鬼，只有他敢离火那么近。没记错的话，那是因为他的特殊能力是操纵元素。
“预祝你们的旅行顺利。如果你们来美国的话，我们可以安排见面。”伊利安尽量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我很乐意作为东道主招待朋友，你知道，答谢你们的慷慨。”
“我们确定我们会的。”阿罗回头看了看另外三位领袖，得到微笑和点头。
“马库斯在哪？我想和他当面道别。”
“他在图书馆。我可以陪你去，这边正好不需要我了。”
伊利安心中一沉，她就知道阿罗不会让她和马库斯单独相处。
尽管阿罗未必知道温斯顿告诉她了，但他一直很谨慎。
她片刻想知道这是因为屏蔽使他感到不安，还是因为涉及到马库斯，或者两者都有。
总之，伊利安若无其事地接受了阿罗的带领，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与他随意闲聊。
马库斯和亚历克在书架之间交谈，似乎在讨论某种新索引。
在伊利安说明来意后，他有些遗憾，但并不难过。
“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马库斯微笑道，“我会加入这次的访问。”
好吧，最后了。
一定得让马库斯知道有什么不对。
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
“我很期待。唉，谁能想得到，当我们在雪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谁会想到会有如此珍贵的友谊。”来吧，马库斯，既然阿罗听不到我们的“小杂音”，快明白我的意思。
马库斯的笑容凝固了。
“一切都好吗，兄弟？”阿罗问。
“都好，兄弟，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小朋友一眨眼就长大了。”马库斯看着伊利安的眼睛，“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交谈的时候，美好的夜晚。”
他明白。
他明白，他明白！
伊利安极力克制着心脏想要跳出胸膛的冲动，确保在场的吸血鬼不会发现她的激动。
“是的。”阿罗随口应着，完全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
“亚历克，送我们的客人去机场。”马库斯对身边的小吸血鬼说，“顺道检查订购的书单。”
亚历克点点头，走向伊利安。
阿罗没有理由反对。
伊利安在亚历克的陪同下离开沃尔图里，这次直接从地下通道来到出城的静谧小巷。
刚到地面，马上给凯特发了条短信。
不到十分钟，两人刚离开小城，一辆车从小路出现，停在她们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亚历克看见金发司机后停在原地，“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你有陪同的消息？”
“我在试图保护你姐姐，上车，亚历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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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圈套吗？你们把我姐姐怎么了？还是卡伦又搞大联欢了？等着我的是一大群吸血鬼和杂种狗吗？”
“没这回事，亚历克，我只是来接我的未婚妻回家。”凯特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对副驾驶的伊利安说，“宝贝熊，愿意澄清一下吗？”
“这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你会来。”伊利安回头说道。
“你怎么会想不到。”亚历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每次马库斯和你见面都会带着我，每一次，只要跟你有关，马库斯都会派我，我都快成你俩的私人信使了。你真的相信在海蒂出差的时候，他不会派我送你去机场？”
伊利安尴尬地挠挠头：“抱歉，我没注意到。”
亚历克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随便吧。你刚才说我姐姐，什么意思？”
凯特同样投来询问的眼神。
“你姐姐在追捕混血儿制造狂。”伊利安思索着，“详细说说订购书单的事儿。”
“只是日常买书，一家在佛罗伦萨的书店，马库斯委托老板找一部残缺的古籍，好多年都没有消息。”
“他很在意这部古籍？”
“超乎你的想象。”从亚历克的声音来看，同样超乎他的想象，“听说是狄黛米的，后来在战争中遗失了。”
伊利安猛地看向他。
“怎么？”
“地址。开快点，凯特，我们要去书店。”
如果是跟狄黛米有关，马库斯一定会亲自到场，而相应的，阿罗会躲起来——他一直在躲起来。
这是她的机会，马库斯悄悄给她们创造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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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佛罗伦萨后，她们在书店附近的一间典当行躲避阳光。
据（亚历克）说，这是马库斯的私人资产，负责经营的人类是接待员吉娜的哥哥。
“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在给马库斯发送一条“残卷已找到”的短信后，亚历克任由伊利安拿走手机，望着虚空喃喃自语。
“因为你是我们的私人信使？”伊利安讨好地笑笑，看向短信界面时皱起眉头。
“一旦马库斯发现我拿狄黛米开玩笑，他会杀了我的。”
“也许。”伊利安盯着缓慢跳动的时间，“但他不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忙，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凯特一直黏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肩膀或者腰，确保给她足够的支持。
伊利安看得出来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但碍于亚历克在场，几次欲言又止。
“不会有事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几秒钟，给神经紧绷的金发女人一个安慰的吻，“等这事了结后，我们就回美国。你和我有一场婚礼，火花女士。”
“你确定这场婚礼不包括离家出走，神秘任务，新朋友？”
“如果你是在问我会不会从婚礼上消失，”伊利安露出恶作剧微笑，“相信我，宾客们要么见到两个交换戒指的新娘，要么目击两个跑路的新娘。”
“哇噢，逃婚也要带上我，你真体贴。”凯特微笑着亲吻她。
“只为你。”
亚历克的手机开始震动，来自马库斯的回信。
“一个小时后。”伊利安松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亚历克。
“不敢相信我竟然允许你这么做。”亚历克看了眼短信，眉头微皱，“这可能会惹恼阿罗。”
伊利安仔细研究他的表情，试探着开口：“也许比起他，你更喜欢马库斯。”
亚历克嗤笑。
“我会说这是为了狄黛米。”沉默片刻后，他说，“谈起过她，你知道吗，就在那次圣诞节见面后。”
伊利安作洗耳恭听状。
“我没见过她，为数不多的了解的来自于传言——人们会悄悄谈论失去伴侣对吸血鬼的影响。”亚历克放任思绪飘走一会儿，然后继续，“那是马库斯第一次提起她，听上去狄黛米不像个吸血鬼，她太快乐了，所有吸血鬼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沉，但她完全不是，就好像她生命中从未有过任何负面的东西。”
“马库斯说起过，吸血鬼们被她的快乐吸引，加入沃尔图里。”伊利安点点头。
“我有点怀疑那是她的特殊能力，向周围人发射幸福波什么的。”
伊利安苦乐参半地笑了一下，恐怕不是，否则的话，阿罗不会放过如此鼓舞士气的天赋。
狄黛米对人们的影响多半只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像是太阳，把温暖“发射”给人们。
“你让他想起狄黛米。”亚历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说，如果狄黛米有小孩，可能就是你这样。”
“所以罗斯是对的。”凯特咕哝道。
伊利安用眼神询问。
“他看待你像长辈对孩子的爱护。”凯特说。
“我从来没想过。”她一直以友情的方式看待马库斯，从没想过一种父亲的形象。
说真的，马库斯的人类年龄才十八岁，谁会把他视为长辈？
“这就是我要说的。”亚历克说，“不要比较我对任何一位的忠诚度，这跟沃尔图里无关，我是出于对狄黛米的尊敬。”
“我明白。”伊利安严肃地点了下头，“谢谢你，亚历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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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高大的黑色身影从挂着“暂停营业”牌子的前门进入，引起门上的铃铛响动。
“现在，我的小朋友，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马库斯摘下宽檐帽，露出与海蒂相似的紫罗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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