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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风云以礼相赠
古亦然依旧僵着脸,她是不敢相信司皑居然会给自己道歉,还送给她一个这么好看的手表。
两年了,她等了两年。这人道歉的可真是时候,怎么不等毕业后他们七老八十了再给她道歉。
早就决心放下他,那这又算什么。
她握着手腕,柔情似水的光泽反射进她的瞳孔,那表中混入了一汪清潭,将她的心事一览无余。
古亦然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司皑露出一个极其幸福的笑脸。
却又立即恢复了表情,转身重新指着他。
“你别以为就这我就能被你收买了,我,我不可能原谅你我告诉你。两年的债,还不完我跟你讲,你,道个歉太不诚心了你。烦死了我扫地去……”
她没底气地数落着司皑,最后索性找借口逃走了。看着古亦然有些狼狈的样子,身后的男孩再次笑了起来,鼻间呼出的气息透着凛冽的寒意。
这次他的笑容写满了宠溺,谁都能看得出来。
教学楼顶层的楼梯旁,古亦然左手拿抹布擦拭着楼梯扶手。眼睛却从没离开过手腕上的手表。
“古亦然啊古亦然,就送你这么一个破表你就不接着骂了?你还真的内分泌失调了?”她对空气自责叹气,又转念补充了句“唉,子不教,父之过,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古亦然摇着头自言自语。随后,她落寞地把手耷拉在身旁,闭着眼重重吐了口气“司皑你个混蛋!”
她抄起抹布甩在了墙上,留下一大片水印子。
“你吵什么?烦不烦?”
古亦然惊异地回过头,席枢榆穿着红外套懒散地顺着楼梯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作业本。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这兄弟俩是故意来找她茬的么?本来就被司皑弄的烦躁,现在又冒出来个小弟弟,古亦然濒临崩溃。
“席枢榆?谁让你来我们学校的,你怎么进来的?”她挡在楼梯口从上方俯视他问道。
“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司皑人呢?”他没几步便跨上楼梯。
“找他问我干什么,想让我当你嫂子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你做梦也得分个时候。”
少年的语气依旧没好气,但让古亦然有些吃惊的是,席枢榆好像话比从前多了,虽然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这兄弟两个真是贱的越来越像。
“呦,你不是不认他这个哥吗?”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席枢榆的眼神又阴沉下来,就像古亦然当初刚见到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在开玩笑。
他就是古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那表情显更是让她觉得害怕。
“拜托大哥你俩是兄弟,你哥在哪个班你都不知道?”
男孩头一摇,茫然道“他哪个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知道?”
“行当我没说。两个都是神经病没一个正常的。”
她丢下这句话就匆忙走下了楼。没错,她是有些担心席枢榆。
席枢榆独自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沿着楼梯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上。
不远处,司皑靠在围栏上眺望着远方。刺骨的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的作业,妈非让我给你带过来。”他将手中的作业扔进司皑怀里“古亦然好得很,完全不需要帮忙。”
席枢榆冷冷地说道,却懒得提他的真实目的,十分自觉地把实话讲给了他。
司皑像有预感一样,依旧笑着。
“嗯,我就猜她肯定会偷懒的。”
“她手上的表是你送的吧。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比她更蠢的人。”
“你什么意思?”司皑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把脸转向席枢榆。
席枢榆没再理会他,插着衣兜转身离开了。
“枢榆!”司皑大声呼喊道,前面的人也停住了脚步“谢谢你。”
这三个字也许不是司皑头一次对他说,但只有这次,席枢榆背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司皑有些惊异,却也有些欣慰。
是自己看错了么?或许不是。
他再次看向远方,攥紧了手中的作业本。
“云穆传媒”的大楼里,虽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员工们却一个个干劲十足地四处流散。人与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一切看起来却又如此秩序井然,好像所有人都死心塌地的臣服于一个站在最高层的男人。
“冯总,七品衣橱的广告商已经谈拢了,于总想在晚上跟您见一面。两笔项目要等您校对,其余的都在待定审核。另外,今年的员工平均业绩涨了十个百分点,这可是以往前所未有的突破……”
宽敞的办公室里,陈列着各种名画和古董,随便一角都价值不菲。更不要说手边的茶具和雕像,完全是一个无比奢华的空间。
冯穆边低头处理手中的文件边听着一旁的陆絮做着近期工作的详细报告。他显然有些不耐烦。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么?”他皱着眉抬起眼。
陆絮却突然像换了张脸,他往门外看了看,弯下腰压低声音道“穆哥……”
“等等。”冯穆突然严肃起来,他略带紧张地看了看门外“该吃午饭了,下楼吧。”
“好。”陆絮心领神会。
“以后在办公室,也别叫我穆哥。”冯穆系紧西装的纽扣。
他的私人午餐间是一个专门的套房,他特地不让人加窗户,因为喜欢这种阴暗的感觉。他和陆絮面对面坐着,也许只有和陆絮,才能像这样一起吃顿饭。
“好,你让我查的东西查出来了。”
“怎么现在才查出来?”冯穆的眉头皱得紧。
“不是我拖得久,那边的人一直在盯着,但是资料封得太紧,周围人的口风也太紧,就算现在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那个古亦然,十有八九就是文伊央。当年的事一出,跟她相关的任何事都被保密了,本想着过个十年八年就会露点破绽,结果依然什么也查不到。”陆絮一字一顿,生怕他会漏掉什么细节。
冯穆低头闭着眼,用手揉捏着睛明穴。他其实早就有预感,尤其是上次在寺阳的时候,看到古亦然的反应,那种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这半年我找了文今不少的麻烦,可那女人还是死不承认。这样一来,就有戏看了。”
冯穆往嘴里灌了一口红酒。
“穆哥,还有一件事挺棘手的,咱们还不能马上动手。”陆絮有些吞吐,将脑门压得更低“段千一,好像回来了。”
“你说什么?”眼角下曝露的疤痕忽而愈加生猛。
“是真的。”
“就坏我事那小子?”
一提到段千一,冯穆的脸上就像结了层霜,那种恨意无人能体会得到。
“哼,回来的正好。”冯穆脸上自带的笑容甚为冷酷,他用手指捏着一块肉,把它放在眼前细细端详“那就连他一起收拾。”
他猛地将肉块丢进红酒杯中,溅出的红色液体玷污了洁白的桌布,反射出墙头昏暗的灯光,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污秽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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