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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烈火
回东宫用过晚膳,韩墨就催唐白鹿快点回房间去上药。
“还上药啊?”唐白鹿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裙,警觉地看着韩墨。
韩墨冷冷看她一眼:“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让妙儿给你上药!”
唐白鹿:“……”好吧,虚惊一场,是我误会了。
韩墨拂袖起身,朝书房走:“今天是第二日用药,这几天没事不要出东宫,免得惹麻烦。”
什么跟什么啊?唐白鹿朝韩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我出东宫能惹什么麻烦?
上药的时候,妙儿看到唐白鹿的伤口,惊叹于这仙归露在愈合伤口方面的神奇功效。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太子妃背上和胳膊上的擦伤都已经完美愈合了,而且创口还异常的平整。
“昨天晚上在丞相府真的是太子殿下亲手给您涂的药吗?”妙儿边上药边在唐白鹿身后问道。
唐白鹿扭头横她一眼:“不然呢?我叫你几遍你都听不见,关键时刻一点都不靠谱!”
“……您想听实情吗?”妙儿小声凑到唐白鹿耳边。
“什么实情?”唐白鹿懒懒道。
“昨晚上太子来的时候,特别嘱咐我若非他亲自唤我,否则不要去您的房间……”
唐白鹿把牙咬的咯咯响:“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
“那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啊?”妙儿脸色微红,轻声问道。
“什么叫‘发生什么’?”唐白鹿冷声反问。
她心说这小丫鬟看上去天真纯良的,怎么脑子里都装一些这种问题?
妙儿也不知是不是被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蒙蔽了心神,竟然没有察觉出主子的不耐,竟然铤而走险继续发问:“就是你们两个……有没有……哎呀,太子妃您知道我要问什么啦!”
唐白鹿盘腿坐起:“没有!”
妙儿满脸失望:“不是吧?昨晚狂风暴雨,太子还亲手给您上了最高纯度的仙归露,按理说应该是干柴烈火啊……太子殿下太能忍了吧!”
唐白鹿抬手在妙儿额头上叩了一下:“干什么柴烈什么火?太子能忍,我不能忍!”
“哈?”妙儿眼神一亮,心说原来不是太子殿下主动啊?
“我不能忍的是你!你再没大没小问这些问题,我就把你许配给小墩子算了!”
妙儿舒了一口气,关注点在别处:“嗐,我当您什么意思呢!我还说这仙归露貌似要连续使用三天才对女子起效,您怎么这么快就……”
“你还说是吗?小墩子……”唐白鹿扬声道。
“太子妃息怒,奴婢知错了!”
第二天早朝,韩墨就把江左织造尚书蓝威涉嫌违反国法的诸多罪行在朝堂上进行了曝光。
这些罪行包括但不限于垄断大冀朝纺织品行业、走私货物、偷税漏税、私自招募佣军……
“大理寺已经专门去查过了,这些罪行均是证据确凿,众爱卿对此有和看法?”韩墨高高地坐在朝堂上,看着阶下的文武百官。
这蓝威虽然朝堂,可实际手却早就伸到了王城。
文武百官中与他私交甚好的并不在少数。
韩墨之所以把蓝威的事情如此高调处理,也是给文武百官释放信号:识相的趁早与蓝家理清关系。
有几个意欲为蓝威说情的,晃了晃身子,悄悄抬头望见韩墨那副不容置疑的王者之姿,终是没有敢站出来。
“太子殿下,臣听闻蓝氏在江左一代跋扈已久,当地百姓被压榨盘剥,都敢怒不敢言。臣建议严格按照大冀朝法典给蓝氏治罪!以服民心。”梁太尉出列道。
韩墨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准一眼:“梁大人何时听闻蓝氏在江左跋扈的事?为何不曾上报?”
梁太尉:“……之前也只是略有耳闻,未曾查证,不敢乱说啊!”
韩墨一摆手:“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你回去仔细查阅法典,稍后做个处理方案给我!”
下朝以后,韩墨心情很好。踱到国子监读书。
一直读到天快正午,小轩子才忍不住提醒他休息一下。
韩墨合上面前的书本,突然问:“最近怎么总没见十三皇子来国子监?”
“回太子殿下,十三皇子每天都来国子监,只不过好像来了就直接去了后院。”
韩墨好奇道:“哦,去后院做什么?”
后院是在国子监当差的人员休息或者读书的地方,他一个皇子为什么要去哪里?
小轩子摇头:“奴才不知。”
半晌,韩墨走进了国子监后院。
一进院子,就听见了十三皇子说话的声音从朝东的一间屋子里传出来。这家伙天生大嗓门,说话的时候比五百只鸭子还聒噪。
“那间屋子是什么人在用?”韩墨问。
在国子监打杂的小太监赶紧道:“本来是杂物间,后来是太子妃请来的谢画师在用,他把这里当做了画室。”
谢画师?
韩墨想起那天在虎舍救唐白鹿的时候,谢画师也在虎舍里。听说他是为了救唐白鹿,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韩墨本来还打算给谢画师些赏赐,后来一忙活就忘记了。
画室的门推开的时候,十三皇子韩砚正和谢宽凑在一幅画跟前。
两人看画看的如此专注,以至于韩墨走进去都没有人发现。
韩墨还当干嘛嘛不行的十三弟终于发掘出了自己在绘画方面的天赋,来找谢画师指导自己呢。
当他走到两人跟前,看到两人正在看的那副画时,鼻子差点气歪。
那是一副人物肖像,画中一位少女坐在莲池边上,清水濯足,翘首眺望池中的荷花,而那位少女竟然是唐白鹿的样子!
“你俩干嘛呢?”韩墨扬声问道。
听到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韩砚和谢宽齐齐打了个哆嗦。
“皇兄,你怎么来了?”
韩砚慌忙站起来,说话的时候把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朝谢宽做着手势,让他赶紧把这副画拿走。
谢宽会意,悄悄扯过一块布,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画盖上。
刚起手,那副画就被韩墨伸手抽了出去。
“画中这位美女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韩墨问道。
“是……一个和皇嫂有几分神似的女孩……”韩砚吞吞吐吐道。
“只是有几分神似?”韩墨嘴角一哂,“我看画上的人就是你皇嫂唐白鹿吧?”
“……”韩砚语塞,情急之中起身拉住韩墨:“皇兄,您是头一次来谢画师的画室吧?他的画工可是非常了得,来来来咱们一起看看他的其他画作吧?”
韩砚说完,朝谢宽使了个眼色便推着韩墨朝房间的一角走去。这边贴墙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是一卷卷的画轴,都是谢宽近期所做。
“皇兄您不知道,谢师傅可是王城最炙手可热的画师,听说某天有人出高价把莲烛画馆里谢师傅所有的画都买走了!
您来都来了,不看看再走那就等于白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韩墨:“……”
架子从下往上一共六层,每一层都放着很多画轴。谢宽来到宫里以后,一直笔耕不辍,加上他本来就是高产的画家,不仅画的快,还画的非常好。
韩砚的手伸向画轴架子,忽然瞥见每一层都贴着指示牌,比如最下面一层是“皇宫景色速写”,依次往上是“万牲园”、“凤栖殿.猫”、“撷梅殿”、“凤栖殿”,只有最上层什么也没写。
韩砚灵机一动,把手伸向了最上层的架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画作,可是被摆在最高层,还在凤栖殿之上,应该是谢画师最满意的作品了吧?
第六层架子有点高,韩砚需要踮着脚才能够到画轴的边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如何在皇兄面前优雅地取下一个画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变了脸色的谢宽在朝他疯狂摆手。
见韩砚如此艰难地朝着最高层的画轴努力着,身材颀长的韩墨抬手就取了两卷下来,递给韩砚,不费吹灰之力。
“皇兄您看,这副画……”韩砚唰一下把画卷抖开。
完辽……谢宽绝望地捂住眼睛。
画上,一位少女正执伞在细雨中走过莲池的小桥,还回眸一笑。
只是,这位少女也长着唐白鹿的脸。
“……”韩墨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冷上十分。
“!”韩砚看清画上的内容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他不甘心,又展开手中的第二卷画轴。
这十三皇子……没完了?谢宽从指缝中朝这边看了一眼,再度绝望地闭起眼睛。
这副画上的唐白鹿正在御花园的草地上放风筝。
韩墨咬了咬后槽牙,问韩砚:“这些画都是怎么回事?”
韩砚头上瀑布汗,也顾不了许多了,快步走到谢宽跟前,用手揪住他的脖领子:“谢画师,亏我请你画皇嫂的时候你万般不情愿,我还当你是工作有原则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卑鄙屋足之人!”
谢宽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韩砚说的“卑鄙屋足”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纠正,就感觉一道似有实质的目光冷冷地打在自己身上。
“是谁让你偷画太子妃的?知不知道偷画宫中女眷都是死罪?”韩墨厉声问道。
谢宽当即跪下:“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是我让他画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画室门口传过来,几个人听到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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