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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心
第二天,伊芙漱了很多次口。
托尼有点儿尴尬。他在她打算刷第三遍牙的时候从背后抱住她,试图阻止她的洁癖行为,“嘿,甜心,我知道这是你第三次刷牙了,你该不会要刷一天吧?Come on,你还得挣钱养我呢。”
伊芙:“第一,我不叫嘿,我叫伊雨荨,第二,我不是在刷牙,我是愤怒!”
托尼:“?Honey,你还好吗?”
不闹了,伊芙吐掉嘴里的水,从镜子里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托尼闭嘴了,然后她慢条斯理地说:“你应该多吃点蔬菜,太腥了。”
托尼:“…………我亲爱的,是你非要……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喝了很久叶绿素汁。”
伊芙:“是你早上先逗我的;你已经不喝叶绿素汁了;还有,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托尼:“……”
啊这。啊,这。
无法反驳。
他心虚了,又搞不懂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心虚的,最后只是干巴巴地问:“真的很腥吗?”
伊芙宽容地说:“下次你可以自己尝尝。”
托尼大喜:“还有下次?”还有这种好事?
伊芙说:“……你想多了,亲爱的。”
他抱了女孩儿很久——尽管这让他像一只大型树袋熊,又或者一个腰包。尽管他记得她不喜欢肢体接触。
但是他们都已经深入接触过了。托尼骄傲地想,而且,他又不是别人,他可是伊芙最喜欢的亲亲老公!
伊芙:你有事吗?
她今天不是要去上班——至少不是去斯塔克大厦上班,况且他们的大厦已经把新地址定在了纽约,今日就要完工了——她是要去神盾局,打个卡。
鉴于昨天娜塔莎婉言提醒了她,她现在也是神盾局的顾问之一。
好的吧,伊芙想。她重视跟神盾局的合作,但其实也没有重视到哪儿去。她只是需要他们,而他们恰好也需要她——普世意义上来讲,这叫做互利共赢。
所以她去上班打卡了,几个月可能就去这么一次,出于某种显示自己威严的心理,她画了修饰面部轮廓的妆,眼窝加深,眼尾挑起,亚洲四大邪丶术之一的化妆术让她看起来像个欧美姑娘。
临出门前托尼很仔细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他低头看一眼手机屏保上她的照片,又抬头看一眼伊芙如今全副武装的样子,然后他诚恳地说:“你好,亲爱的,请问你是我夫人吗?”
伊芙笑了,她宽容地说:“亲爱的,这就是化妆的力量。”
托尼也笑了,他想亲她,尽管她现在胭脂覆面,但那又能怎样呢?爱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改变。
他想到春天的海,曼哈顿的雪夜天空,莎士比亚与十四行情诗。爱情。这个单词在他口腔中无声地旋回,舌尖短暂地抵过牙齿滑过。他想到爱情。
我的爱人,他想,于是他说,“我的爱人(My love )。”
于是她也抬起头看他,她仰头,微微扭过脖子,扯出一段异常优美的颈项线条,脆弱雪白,像是一只瘦削的天鹅。她在他怀里,那么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我的爱人,他说,“你是未解的波(ur the unsolved wave)。”
我的爱人,她想,她知道下一句,因此她笑出来,抬头的时候吻他,在这个吻里模糊地透露出字音,“我是赤丶裸的岛(I'm the naked island)。”
*
金发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他的眼睛非常美丽,像是北冰洋浮沉的冰,纯粹蔚蓝的天空又或者澄澈的水波,那双眼睛太过于干净,并且坚定。
他听到收音机的声音,那是一场球赛,他看过的——比分惨烈,不是什么好回忆。
记忆是浑浊的。
他的大脑好像生锈了,他转动眼珠从床上坐起,挺起腰环顾四周。
红唇貌美的碧眼美人走到他身前,衣着熟悉,一如经年,然而他不认识她。
“你知道吗?”史蒂夫·罗杰斯说,“我看过那场球赛。”
娜塔莎·罗曼诺夫对他笑了一笑,刹那间的风情令人不禁晃神,但史蒂夫看到那唇线清晰的艳红嘴唇,却只能想到另一个女人。
也是唯一留在他记忆里的那一个女人。
时光的流逝与时代的完结让他一阵恍惚,知道另一个男人推门而入,他没有穿军装,衣着并不严整,甚至可以说是休闲——这种服饰仿佛并不属于史蒂夫的年代,因为他们看起来太过于……嗯,前卫了。
“嗨,史蒂夫。”
巴基·巴恩斯热情地跟他说:“你睡得好吗?”
那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史蒂夫看着巴基,巴基也看着他。
这一刻声带生锈了,这一刻舌头不属于自己了,但最终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美国队长感慨道:“巴基……你胖了。”
巴基:“?”
好像有那个大病。
他脸黑了。
*
伊芙到神盾局的时候没有立马下车,相反,她坐在车里耐心地用粉膏遮着颈侧的吻痕。
娜塔莎走过来为她开车门,当然也看到她肌肤上那些未被完全遮住的暧昧痕迹,足够艳丽旖旎,委实是一片春光艳景,被点染在雪白肌肤之上的吻痕就如同皑皑冬雪间的落瓣红梅,如同火焰乍起,燃烧时极尽秾丽。
她是多么美丽。娜塔莎想道。又有谁……又有哪个东方女孩儿能像她一样果敢坚定——能像她一样疯呢?
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换另一个人回来,娜塔莎无法理解,也不敢进行这样的豪赌。
“斯塔克对你总是这么热情。”最终她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嗓音一贯沙哑,像指尖摩挲过丝绸,性感又柔滑。
“相信我。”伊芙说,“有的时候宁可他不要这么热情。”
好的,娜塔莎想,凡尔赛大师。她确信小姑娘此刻肯定在想:嗨呀,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我好烦,我装的.jpg.
她们又漫无目的地闲谈了一会儿,从神盾局聊到圣罗兰。盛情难却之下娜塔莎答应伊芙下周会抽出时间和她一起逛街。东方来的小美人看起来高兴极了,黑眼睛里满是那种湿漉漉的,对漂亮姐姐的仰慕。
“……”这谁顶得住啊,娜塔莎喟叹。
她把伊芙送到三曲翼大厦里,带着后者刷卡,刷脸,一路送到独立办公室。
伊芙诚实地说,她没想到她会有办公室。
娜塔莎无言地看她一会儿,沉默过后是一抹笑,浅薄的词汇无法形容她那种英气而妩媚的风韵,伊芙很诚实,她承认自己看呆了。
又有谁会不喜欢漂亮姐姐呢?
最后漂亮姐姐好笑地告诉她,她好久没有锻炼了,一会儿意思意思把文件看完可以去八楼的健身房打打沙袋。
伊芙表示她不会打沙袋,她只可能被沙袋打。
其次,“意思意思”是认真的吗?
她看了一会儿那些了无生趣的文件,是关于拨款的,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娜塔莎是对的,她确实只需要“意思意思”——因为她的顾问职位并没有什么卵用,那些高级特工才会接触到的东西,弗瑞并不会摆到她面前。
娜塔莎仍然是对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光滑平坦,并没有马甲线。
她是想要马甲线的,而娜塔莎很帅,她甚至有腹肌。
到健身房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个金发男人正在打拳,白种人,五官坚毅又漂亮,被白背心紧勾的身材好得像健美冠军,但又不是那种过度夸张的肌肉虬结,反而兼具力量与美感。
伊芙没有出声,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挑了一个重量适中的哑铃开始撸铁。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她更想撸家里的铁。
寂静在室内渐渐氤氲开来,那个男人终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色泽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点,却迟迟没有说话,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似的。
伊芙也没有开口,她静静地等他,然后听到那个男人说:“小姐,你的姿势错了。”
“……”
哦。
这就很尴尬,因为他看起来像个健身教练,而她就是那种不上进又干不明白事的坏学生。
她礼貌地向他点头,歪着头请教他,再然后是交换名字,她说她是伊芙·斯塔克。
——斯塔克。
史蒂夫·罗杰斯怔愣了一下——这一下仅仅是一秒,但他确实想到了故人,想到霍华德。
巴基说七十年已经过去,然而九头蛇的余孽仍未消失。就像是那个传说一样:即便斩掉一个头,它还会长出下一个。
二战已经过去,故人已经是故人,只有他们永远地被时光留住,不会老去,却只能看着旧友故去,永久地闭上眼睛睡去。
那是一场不醒的梦。他是醒者,要目送所有沉睡的战友,独享孤独,独享沉默。
“那佩吉呢?”他那时候急切地问巴基,他还欠佩吉一支舞,又或许不仅仅只是一支舞。
巴基看着美国队长难得急迫不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非人的改造令冬日战士拥有了冰冷的铁臂与同过去如出一辙的英俊容颜,就好像他还在上个世纪,还是布鲁克林最俊俏的那一枝花。
“佩吉注射了半成品的血清,”他轻轻地说,明白自己也不愿惊醒,“她还活着。时光仁慈,让我们一起活着。”
那么这样就好了,活着,活过。
而现在,史蒂夫看着伊芙·斯塔克,开始考虑这孩子到底是像霍华德还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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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哈哈哈,队长以为伊芙是霍华德的崽。
有情人终成兄妹(不是的)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