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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
夜黑风高,天上无星无月,只见一片黑幕。
转眼之间已到夜深人静之时,夜色昏暗,宫帷之外就算有灯光照明在这茫茫黑夜中也是不太明亮。
四处静谧,宫规森严少见有人走动,唯有值夜侍卫来回巡逻,宫城之内气象肃穆。
苏氏兄妹和杨子卿、简臻元四人商议好
于今夜夜探皇宫,查询探明制器之处所在。
苏珠儿不通武术,利用自己在太医院的方便,曾于宫内各处探查,并细细的绘下图纸,今夜特地与人换值等候在宫内以便应策
简臻元论武术虽比苏珠儿略强些但也有限,照苏卓的话说那就是二人的体力都用在了心眼上。
在练武一事上,一个是一窍不通,一个是通了一窍。
不过苏珠儿私以为自己还是比简臻元略强些的。
最起码若是被人发现简臻元大约是要被抓住的,而自己就能利用自己的药包暂时有周旋之力。
不过无论怎样他二人都不能在今夜与杨子卿和苏卓一起凭武力夜探皇宫了。
索性简臻元也自有自己的门道进宫,堂堂暗处之首可不是白叫的。
二人藏身在宫中暗中策划和接应。
而杨子卿和苏卓带着简臻元查来的消息,绘制的路线慢慢往宫内潜去。
杨子卿和苏卓伏在宫墙上,二人已经在此屏息等待好长时间了,可宫中侍卫实在太多,来回走动间一直找不到空隙。
二人在等一个机会,宫内侍卫夜间会有换防,杨子卿和简臻元二人就是在等待。
宫中为防有人藏匿,所以少见高树。就算是在园林之中栽治的一些也多是观景之树,更有特地打理。
等到二人抓住翻越起伏之间已是借助草木藏身行了好远,行动之间颇见默契。
杨子卿虽不喜与外人来往,但几人自幼一块长大,从三岁开始如今已有十二年了,在他心中苏牧认可的家人便是他的家人。
苏、杨二人相视一眼轻身跃起往目的地行去。
宫中侍卫巡逻只觉着似有什么随微风而过,但细细看来却又连影子都找不到一个。只觉着是夜色漆黑,自己疑神疑鬼看走眼了。
不过在宫中小心无大错,便也吩咐了四五人前去探查一番。等人回来言说并无异常,这才放心。只是吩咐众人定要警醒些。
杨、苏二人却是越来越小心谨慎。慢慢往宫中潜入。越到宫内越是守卫森严,尤其是经过墨国皇帝宫殿处时,明处暗处家可说是步步为营,无懈可击。
饶是苏卓武术一道上向来有些自得,但此时此地也不禁头皮发紧。
倒是杨子卿明明练武时间比苏卓要短,但是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行动之间与苏卓并行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由于性格关系更是冷静沉着。
幸好二人目的不在此处,只是经过之时远远观望,苏卓就已感到不能敌。
墨国皇帝在东,太后在西。而在这东西之间,几年前曾在此处大兴土木,废了数月之功,建了一处占地极大的精美园林以庆贺太后生辰。
由于是为太后生辰所建,平常之时若无太后邀约少有人来。
在宫中地方大又有隐秘性,还不会总招人窥探的地方并不多,
若在他处虽是宫规森严,但人多向来嘴杂,若是那密处真的建在宫中,在人多繁华之处自然多少会有些不便。
而经过苏珠儿和简臻元的排查之后几人一致认为此处园林最有可能。
夜深人静,近看园林之处倒颇有些静谧之态。此时已近腊月,夜寒如水,园中花草已有好些枯萎,似有戚戚。
杨子卿、苏卓二人一点点在园林中小心查探,原本二人还有些不能确定是不是此处,但越行越深眼见越是往里虽不见往来巡卫人影,但却可以感觉的到暗处之中布防紧密。
这般的外松内紧若说此处没有蹊跷,那无论是谁都不信的。
二人经过查探之后,确认了在中心处的
假山园林最为可疑。
其假山造景颇美结合园林花草、树木、溪潭形成一副自然山水园。
假山本就工匠所筑,若有机关在二人想来此处应有收获。
而且越近假山便越感觉暗中的眼睛越多,只此处并不能再像刚刚那样远远地观察,而是得近身细看一番了。
若说奇门机械,那自然是杨子卿更为精通。所以苏卓与杨子卿互看一眼,便掠出制造些混乱引开假山附近的暗卫,杨子卿趁机悄然探入假山。
与先前所设想的不差,这假山之处正是有些机关。
机关打开之后出现一个仅容一人通行小道。杨子卿小心沿着小道往里走。
前方是一处极大极广的地下暗室,说暗室都有些不合适了。若是苏牧在此定会感叹这不是传说中的兵工厂嘛!
不过此时灯火通明不见一丝的昏暗,倒是空荡荡的。
杨子卿慢慢往前探去,凭着自己感知并没有感到前方有他人,心中正在疑惑便驻足不前屏息凝神
这却几人所想的情况不同,照他们几人所想,墨国既然正在研制新的利器,那定然是多人参与共同制器。怎么现在竟是不见什么人。
杨子卿的感知如猛兽一般,对危险和周围的情况特别敏锐。若遇到危险情况神经会特别紧张,若是动物是怕身上的毛都要立起了。
而平日里他的感知会清晰的向他反应周围的情况,如蝙蝠一般。
此刻非常清楚地得到回馈,在这地下初自己以外还有一人,呼吸绵长似有武功在身且不弱。
杨子卿来是时是想,若是人多可制造些混乱,但也有些机会趁机潜入。可是此时情况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便清晰可闻。
心中掂量着硬闯只却不知能不能敌,若说武功招式,按石矿中前辈的话说那就是少有敌手,但是内力不足是致命缺点。
只是与人斗武怎可能只有武功招式没有内力呢!
而七、八年与杨子卿来讲,就算是他x再天赋异禀,内力却还是多有不足。
师傅韩城对杨子卿有大恩,不仅传授杨子卿制器、武术。于日常生活之中更是多有照顾,于杨子卿而言如师如父。
杨子卿虽是天生淡泊,不懂悲苦欢乐,不知复杂情感。但他知除了苏牧,师傅可说是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了。
师傅悉心教导他武术,为他推筋过脉 ,让他调息纳引,却只让他墩实内力基础而不曾让他习内功心法。
杨子卿心中也偶有疑惑,但他一是自认于武术一道上差师傅远已,师傅只有高瞻远瞩,他既不知之甚详便听命照办便是。
二是于他自己而言,他人所想他总不太能理解,也不太想理解。
只要不相关苏牧,那旁人所想于他便干系不大。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好。
不过心中常有疑惑,就像师傅明明身有大病,却为何从不想着延医问药医治身体。
当初苏珠儿学艺有成之时,杨子卿也曾说要请她为师父诊治,师傅却连番拒绝并不愿诊治。
采石场之中不知身份为何,但纪律森明,众人俨然以师傅为首。只师傅却从不曾过问石矿之事,若有人询问,也只让他们自己商议。
而石矿之中可以看出身怀绝技之人不少,又为何个个都甘于困于在这石场之中,没有一人出去?
这些在杨子卿心中也只是如清风一般淡淡拂过,并不想追根究底。
从近日以来师傅却突然与以往相比频频改变。
机械之术杨子卿原以学的不差,他便结束教学,而是让杨子卿多多动手制造,自己下在一旁偶有纠错指导。
于武术上也并不如往日那般指导招式,
而是让杨子卿熟知武术典籍、内功心法。
仿佛要将自己所知所学的一股脑儿全让杨子卿囫囵咽下。
不过杨子卿记忆超群,在这一点上从不曾让韩城失望。
杨子健虽不解其意,但心中却一直觉着有些不对。师傅以往也总有些让他快速学成,却不如这般过于急躁。
杨子卿的预感不幸成真,就差此次行动之前,师傅终是拖不住病体倒下了。
临终之前不顾杨子卿的反对将自己的毕生功力传功给了杨子卿。
又有遗言交代:
“自己一身病体满覆罪孽,本不该多活在这世上,只是心中还有些不甘不愿,这才苟延残喘。
如今要闭眼了,倒可以将往事放下,随风去了。”
交代杨子卿:
“外力得来终是比不上自己练出来的,就算是从开始就决定要传功给你,一直为此在你身上巩固基础,推筋过脉。
但若想如臂挥使,还需得磨练一番。少则月余能用。最好闭关年载方能圆融自如。
若是妄动内力,体内真气乱窜,不仅要
受刮骨之痛,还有可能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将杨子卿安顿好交托给了自己的一干手下,有颇有些托孤的意思。
杨子卿第一次失去亲人之时尚在襁褓之中,虽记得其事却不解其情。
第一次来墨国时与苏牧分开,便以觉得极是难舍。
而今看着师傅拖着病体临终之前交代遗言,才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
当日初来墨国是师傅收他为徒,教他本领,让他于这墨国之中算是安稳下来。
后来更是悉心教导事事为他潜心谋划。杨子卿不知旁人怎么看师傅的?但在他心中师傅与他而言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敬仰之人。
韩城感慨自己一生无子,年近五荀竟收收了一个这么小的弟子,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些年潜心教导自认也算担得起一声师傅。就不知若自己这弟子知道他祖父因何而死,还愿不愿叫自己一生师父!
韩城应该说是连寒城想起自己一生可说是遗憾颇多。
大局面前纵使再不甘不愿,但凭一己之身却也无力挽狂澜。
于亲人、爱人、甚至于自己都是罪人。
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就这样一事无成,反误了身边人。
可笑自己竟被人尊为英雄。但如今却觉得不过是一个不配提起过往之人,就算此时去了,也没有颜面面见先祖和故人。
连寒城之母是墨国长公主,上一任墨国老皇帝乃是连寒城的亲舅,老皇帝一生有数女却无子。待连寒城如亲子一般。
在连寒城幼时便将他接入宫中,悉心教导和养育。更是将墨国皇室传子不传女的制器秘术教给了他。
也曾戏言要将大公主许配给他,让他将来继承皇位。只是他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怕呆在京中尴尬,便不顾亲人思念,带着妻子【楚思寒】远赴边关。
大公主自幼如男儿一般养大,本就气愤连寒城习了皇室的不传之秘。又见连寒城这么伤她的脸面,冲动之下招了楚思寒之兄【楚复天】为驸马。
楚氏兄妹的父母本是一部落首领,后部落被墨国收入,其首领被封为郡王。
楚复天在父亲去世之后袭承郡王王位。楚复天为人心机颇深,连寒城曾请旁人劝过大公主,楚复天不是皇夫的合适人选,但却拗不过大公主的一意孤行。
连寒城远在边关不问京中事,自是不知在老皇帝传位于大公主之后就被大公主秘密囚禁。
大公主倒也不是想对老皇帝做什么,而是心中本就对老皇帝不教自己制器秘术心怀气愤,又被人挑拨离间这才有了蠢念头将老皇帝囚禁起来,以逼迫老皇帝教她秘术。
她办了傻事自然有人抓住机会趁机行事,楚复天动作频频,等大公主反应过来之时宫内包括朝中都以对她努声讨伐,反倒对楚复天连声赞扬。
她临死之前命手下带着昏迷的老皇帝藏匿于皇陵,皇陵之处机关甚多,外人如不通机关之术根本不可能进去。
老皇帝虽不曾传授她墨国传之不传女的秘术,但也只是这一种秘术不曾传授,其他无论是什么只要她张口,老皇帝无不答应。
大公主拼死将消息送了出去,让连寒城前来救驾。
连寒城带着妻子楚思寒远赴边关,其妻性格温柔、坚韧豁达、善解人意,二人情意绵绵,虽在边关清苦了些,但数年下来二人早已是乐不思京。
等消息送到边关之时,连寒城自是要起身前往京中救援,但却被楚复天的人带着大量人马团团围住,可见是消息走漏了。
看着妻子楚思寒在自己面前绰约亭亭,思思自不会背叛自己,想来自己这府中还真是不太平呢!
自从京中消息传来,思思虽偶有忧心,但却从不曾有过惶惶和他想。
二人夫妻多年,你了解我、我了解你。一个是从不会疑心对方,一个是从不会怀疑对方疑心。
二人紧紧相依,楚思寒知道连寒城定是要冲出包围援救京中的,口中都不用多说废话,心中只想着一心助他。
连寒城也知楚思寒若能先走不管自己那就不是楚思寒了,自己若是开口让她走只拍又要受她嗔怪了。
二人困在此处,想着楚复天为复夺族父恨,策划已久、样样谋算,自是不可能因为楚思寒是他亲妹便住手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知,如今只有不顾性命杀出重围了。
若不成能与思思共赴黄泉也无遗憾,只是连累了跟随的一干兵将,和前来拜托自己寻找女儿的好友杨莫。
连寒城与杨莫是生死之交,今次杨莫前来一是拜托好友帮忙寻找女儿,二是听闻墨国有变,前来帮忙。
此时墨国与周朝还是友邦,两国一向互通有无,此次墨国老皇帝受难也曾向周朝发出求援,只是此时周朝正受瘟疫之苦,到处人心惶惶,自然抽不出手远渡大江来墨国。
连寒城带着一干心腹将重重突围,敌众我寡,对方又是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对战整整一天,双方皆有死伤,连寒城渐渐这边渐渐有些不敌。
此时天色已黑,连寒城又一直是对方攻击的重点,他此时在武术一道上还没有日后的神臻化境。
在这高手众多,兵马包围的攻击下,纵然他武功在高,身上也是多处负伤,好几次都险些被伤到要害。
最终在众人不顾性命的勇武拼杀中突围而出,只是身后的人一直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
可连寒城已是浑身是伤,昏迷过去了。在这紧要关头杨莫挺身而出,披上连寒城的衣服带着一小队人引开敌人。
后来的事情令连寒城一生都无法忘怀,每每闭上眼睛便一幕幕的重现在眼前。领他时时痛恨自己无能,悔恨终身。
那一天死伤无数,多少昔日同袍好友用性命换来的机会,等他赶回京中之时,皇陵已被楚复天攻破,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老皇帝一直昏迷不醒,经太医诊治已是病入膏肓,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满朝文武皆认为是大公主不孝气的老皇帝病倒,楚复天才是救驾之人。
这其中之时有真有假,混淆难辨,已是说不清了。
只等连寒城赶到京中之时,老皇帝病入膏肓,被尊为太上皇。楚复天在满朝文武的拥护下登上皇位,从朝庭到民间人人称赞,天下已归心。
大局已定若连寒城若要反对楚复天却无根无据、师出无名,太上皇确实是被大公主所禁,被楚复天救出保的性命。
大公主丧命咎由自取不值得让人怜惜,若说为太上皇报仇,可太上皇性命无忧,在宫中颐养天年。
到了此刻连寒城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憋闷,大公主原虽有些冲动,但却是极为敬仰父亲,若中间没有蹊跷怎会突然在传位大殿之后囚禁太上皇。
老皇帝一向身体健朗,怎会突然重病致此,但满朝上下皆言是大公主作恶才致老皇帝重病,连寒城那时不在京中,不知京中状况,此时竟难以反驳。
而自己一干人等远在边关受无数高手、兵马围杀就变成了遇到山匪延误了些时日。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楚复天亲口向连寒城所说的,他虽略知些机关但之所以能攻破皇陵,乃是凭借从边关盗来的一幅画。
连寒城与妻子楚思寒成亲之后浓情蜜意,甚是恩爱。二人于闺房之乐中连寒城时常教妻机关制器。楚思寒其人温柔雅驯、聪慧超群、犹善画技。二人时常作画,也曾将机关制器之术入画。
连寒城向来川渟岳峙,身有正气,此时听到是因为如此楚复天方能攻破皇陵,而己方那么多人又是因为自己失了性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皇陵攻破也是自己之失。心中有难以言说的愧疚、悔恨、和心灰。就算他此刻可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威望重头再来,领兵攻入京中,但也于事无补了。
只是牵连更多的无辜之人丧命,使百姓流连失所遭受战乱之苦。
可若什么不做心中实在意难平。愿效荆轲,孤身入宫,但楚复天却不是苛政虐民之君,反而励精图治,薄赋尚俭,使墨国河清海晏,百姓皆道明君。
最后在宫中无功而返,终是在这石场矿洞之中蹉跎岁月,不敢踏出一步,无颜面见故人。
而此时此刻,杨子卿在这地道之中听着面前蓝衣女子向自己说着师傅的说过往之事。
说着师父的忠君忧民,说着师父的勇武征战,说着师傅的智谋无双,说着师傅的有情有义,到最后的坎坷悲壮。
杨子卿听着师父的种种过往,看着面前女子听到师父已不在世上时面带微笑但已泪流满面的样子,已经猜到这女子的身份。
楚思寒将杨子卿的灵犀玉佩递还给杨子卿:“原来是故人的后人,你又是寒城的弟子,那自然是我的弟子。
外面守卫戒备森严,皇宫中除皇帝处,便是这儿守卫最多。
你可在我这儿歇息片刻,我这个地方乃是我亲手所建,坚固非凡。
我在此地终身一步不出,皇帝和宫中众人半步不近。
你乃故人后人,如此我也能猜出你的身份目的。”
说着将一个匣子交给了杨子卿:
“这里面是你师父的手稿和我的一些浅见,其中还有一副画卷,墨国就是凭借着此画卷研制火器,此器若成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只是这画与我有些意义,一直不舍得毁掉,你出去之后还请毁掉它,不然于哪国都不是好事。”
说完便让杨子卿走出地底,交代杨子卿一会儿自己会制造些混乱,让他趁机会出宫。
等杨子卿出去之后才知楚思寒所说所谓的制造混乱是什么。
之间那原本如画的假山园林突然崩塌,后又燃起大火。不一会整个园林便摧毁殆尽。
楚思寒在地下静静的等待生命一点一滴的逝去,二十年的不见天日,二十年的画地为牢,连寒城是这般,自己也是这般。
楚思寒样貌秀美,性格极为坚韧、极其温柔,令人如春风拂面。当日放弃京中繁华跟着连寒城远赴边关,不惧吃苦是一位重情重义的豁达女子。
事到如今楚思寒也不知该恨谁了?
当日楚思寒所在部落被墨国所吞并,吞并之后楚氏兄妹之父被墨国封为郡王,心中郁郁,缠绵病榻,一日日的将身体熬坏了,终于在一场病中支撑不过去了。
楚复天那时已经记事,看着父亲的境遇心中定是恨极,自幼便暗下决定向墨国报复。兄长是为父报仇,不恨他,却也不愿见他。
连寒城与她少年相识、相知,二人恩爱不疑,却没想到夫妻戏作害了亲人性命,毁了江家天下。
自己夫妻明明恩爱,明明情深,明明没有做害人之事,却有那么多的人因自己夫妻而死,因自己夫妻而事败。心有芥蒂夫妻二人与其再相见还不如分开。
这其中天意弄人,无可奈何之处,怎能一一向外人叙述。
亲手毁了这座自己打造将自己困了二十多年年的牢笼。连寒城已去,自已也该走了。
若杨子卿有心便会按照自已遗信将自己的遗物埋在连寒城附近,立一个衣冠冢,不必太近也不要太远,等寒城想来见自己之时便来相见,将自己接走再续前缘。
若是看不到遗信便只当夫妻二人无缘,今生有苦有甜却太累了,来生不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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