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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别怪美好太短暂
周六一早，宋学嘉就起来洗了个澡，开始描眉画眼。□□元一直赖床不肯起来，起来之后却径直开了电脑打游戏。
宋学嘉不高兴了，坐在一边说：“你跟我出去吧？”
“行，干什么去？”
“逛街吃饭。”
“行，等这关过了的行不？”扭头看宋学嘉点头，“那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披萨。”宋学嘉就是突然想吃油腻的东西，什么汉堡、薯条的全都出现在脑袋里了。
□□元鼠标键盘并用，就差把脑袋钻进显示器里。“哎呀，多腻歪啊？洋玩意乖恶心的。”
“可是我爱吃啊。我想吃。”看他对游戏那个痴迷的劲头，宋学嘉心里就有气。
“有别的选择吗？”
“肯德基。”
“不去，恶了吧心的。”他的话说得不假思索。
“你怎么老把恶心挂嘴边？不出去啦。”宋学嘉突然就心情不好，本来嘛~人家高高兴兴的主动邀约，结果他竟是扫兴的话。“在家吃。肯德基有订餐电话吗？”
“肯德基不送外卖……”那年，400那个电话号码还没有在中国的广大土地上出现。 “不出去也行，早上先随便吃点吧，晚上咱俩再商量行不？”□□元想做点妥协，站起来往厨房走。“我把饺子给你热了吃吧。”
“不吃。”宋学嘉心里的火燎了起来，“那米线的定餐电话呢？”
“我妈昨天拿来的，新包的饺子多好啊，我给你热热？”他还是耐着性子。
别扭劲上来了，宋学嘉不理他还在那东翻西找，折腾了二十几分钟未果。起身走到厨房，拎着包方便面出来，“锅呢？”
“非得吃烂七八糟的啊？饺子多好，怎么就不吃呢？”他认为这一大早就无理取闹，试想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太惯着媳妇了。
这个磨叽啊，本来就心情就浮躁，宋学嘉一把把方便面扔到□□元身上，“我都让步到什么程度啦！怎么就非得饺子饺子的？不吃，不吃！”
这姑奶奶怎么说毛就毛了？□□元也毛了，一把把方便面摔到地上，成干脆面啦！
看着地上被摔开了口的方便面，宋学嘉觉得委屈，嘴一扁居然眼泪就掉下来了，背过身坐在饭桌旁边偷偷擦。
半天没听见有动静，□□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摔她太过分了？赶紧过去看，“怎么了你？哎哎……怎么哭了？生气啊？”宋学嘉扭着不让他把自己的掰开，可惜毕竟男孩子的力气大一点。□□元皱着眉头摆鬼脸，“至于吗？咱俩吵吵闹闹的又不是第一回，你还掉金豆？”
打掉他的手，宋学嘉抽泣着，“人家今天想请你吃饭的。”
“是吗？”□□元摆出哄孩子的表情，“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啊？”
“我开工资啦！”说着说着她直接大哭出声。
呵呵，原来这么回事啊，□□元心情大好，“早说啊。”
“不是想给你的惊喜嘛！”
“好好好，你请客你做主，吃什么都行。”
“披萨。”
“行行行，披萨，还要汉堡，还买鸡翅儿……”
“想吃穷我啊？”
“哈哈，那还不快点洗洗脸美美，我关机，跟媳妇逛街看电影去。”
战斗结果还是□□元败下阵来，俩人在必胜客里享受了一顿百元午餐。
披萨，鸡翅，意大利面，这儿没有一样是□□元爱吃的，他无聊的看着隔壁座的两个小孩。两个都不过三四岁，那小姑娘打扮的像个小公主一样，粉嫩嫩的，小男孩也穿着小西装还像模像样的扎了条领带。小男孩极有风度的给小女孩拿了一块熏鸡肉，逗得旁边的大人咯咯乐。小女孩嘟嘟嘴，说没有红酱，小男孩就从座位上下来径直走到他们这座，指着番茄酱说：“阿姨，那个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被要求的是宋学嘉，她拿起来对小男孩说：“叫姐姐就给你。”
小男孩皱了皱眉，他回头看妈妈，说谎可以吗？
宋学嘉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可是看见他一脸不能说谎的表情真是有够伤心的。□□元在旁边乐了，说你就别难为人家孩子了。可是她也很没面子，尴尬的下不了台。
幸亏那桌的大人出来解围，是个很贤淑的女人，“方悦，说谢谢姐姐。”
小男孩回头说：“谢谢姐姐。”
有台阶就下，这是宋学嘉一贯的不吃亏原则，笑嘻嘻的把瓶子递过去。
小男孩回到座位上，□□元看着就喜欢，说：“小孩儿真有意思，以后咱俩多生几个。”
宋学嘉吃着披萨说：“要孩子干嘛？养孩子不如养狗，孩子没狗听话。”
“狗？狗能自己做饭吗？”
“孩子能吗？”
“狗会上厕所吗？”
“怎么不会？”
“还不是你给收拾，狗能上自己冲水的那种吗？”
“你教它就能学会。”
他不打算再跟宋学嘉讨论一个根本就不成立的议题。
□□元第二次被传召回家，韩老爷子没有直入主题，安静的吃饭，然后老爷子只是说让儿子在这儿住一天。□□元觉得奇怪，告诉宋学嘉你先回家住两天吧，可能是老妈回家说什么了。
宋学嘉心里不痛快，在电话里说：“你真有病，一天到晚穷折腾，跟你在一起真是十足的二奶感觉。”话是这么说，结果她还是当晚就回家了。
一切果然不出所料，□□元被巧妙的软禁于家两天一宿，宋学嘉也回去做了两天一宿的孝顺女儿。而这其中的一宿，韩老爷子真的亲自去了从未踏足的出租房里。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深夜到黎明，没有人回来。真是累死人了，远没有那些年蹲点时候的精力了。岁月带走了他的应该远远不只是精力吧？他感叹，人终究是要老的。
虽然没有看到宋学嘉出现在儿子这里，但是韩老爷子还是能闻到这里面不对劲的气味，满屋子都是过日子的气息，就算不是宋学嘉，也是别的什么女人在这儿常住。于是老爷子决定，送□□元出去。
□□元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老爸的极度炸弹，“今天下午你去C市，你老舅的小姨子结婚。我走不开，你妈有个研讨会去不了，你替我们去三天。”
“爸，你之前怎么不打招呼，我也得上班啊。”
“你上的那叫什么班，给我请假。”
□□元知道硬壳真的不行，“三天是不？就三天啊！”
“嗯。”老爷子向来话不多。□□元也就没多说什么，只好电话交代宋学嘉三天以后回来。
宋学嘉想了想决定先不回□□元那，在家住了两晚，就跑老大那去住了。老大那是个小套间，还有个同居非男友的小哥一起住，宋学嘉拎着毛巾看着昔日的主席，“大哥你真是有招，男人是不是都觉得，把喜欢的女生关在自己屋里最后就都能成自己的？”
原主席先生根本就没正眼看她，“原来这个理论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看见你了，一个典型的成功案例。”
她拿毛巾抽人，“你想死，我看出来了。”
老大从里屋出来，推宋学嘉一把，“别犯病啊！”寄人篱下，宋学嘉才乖乖的跟着进屋去睡觉。
很久没有卧谈会了，小姐俩一直唠到半夜才睡。
“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新同居时啊？我亲爱的老大！”
“少管我了，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亲爱的正在同居的老二。”
“别这么叫我啊！现在我真介意。”原本认为自己不是男生，老四他们要叫两声老二，她也无所谓，但是现在……
“怎么？真的就给人家当老二啊！他大奶是哪个?”
“大奶，应该是门当户对的某一个。”
C市比H市往南没多远，但□□元却感觉分外的燥热。婚礼是参加了一个，但是结婚的是谁，他始终没整明白。第二天他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可是老舅说什么也得再留他一天，一切看起来都反常。□□元不依不饶，说什么也不多留了。直到最后，舅妈才说，是韩老爷子让他们两口子给□□元在C市找了个工作。走社区的口，去法院当陪审员，一个月就上十几天的班，还有时间能多学学习，准备公务员考试。
□□元脑子嗡的一声，老爷子出手了，没户口都能当陪审员？明摆着给他下马威，想看他反应。他没做声，也没再执意要回家。而是在待到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买了张火车票，坐夜车直接回了H市。
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宋学嘉借着电视的微光在客厅里等他。□□元关上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把自己重重的扔给了宋学嘉。
擦着他头上悉簌簌的汗珠，宋学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样的男人，她是该死死的抓住不放，还是该给放开牵绊还一个初衷。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想开口了，“想死你了。”
“嗯。”如果一切都能回到两年前……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抱紧□□元。
感觉到她的力量，□□元笑出声来，“那么想我？那，跟我走愿意不？”
“走？”宋学嘉低头去看，他闭着眼，“去哪？”
“去个，我爸管不着的地方。”□□元坐起来，“离开东北。”
宋学嘉躲进他怀里，这样的提议何尝不是一个解脱，“去火星！”
“行！”
如果真的能去火星，她就真个跟他走，可是她牵绊太多，学不了嫦娥奔月。
□□元嚷着实在太累，早点睡吧，躺倒床上就沉沉的睡去。
可能昨晚□□元太激动，太累，以至于没有检查门是不是锁上了，所以来人也莫名其妙的开门而入。
咔哒，宋学嘉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穿着□□元的大T恤，走到门口。然后愣愣得站在黑洞洞的过道里，看着进来的人——□□元的妈妈。
只有片刻，韩妈妈就已经落下了响亮的耳光。听见响动，□□元如在梦中惊醒，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妈？”
“兔崽子，真的是跟这个小妖精在一起！”□□元的妈像疯了一样，完全不顾什么官太太的风度，劈头盖脸对宋学嘉出手。
□□元只能把宋学嘉拦在身后，招架着母亲的怒抓。“妈，咱俩出去说，我求你了行吗？”
“你少给我假孝顺！还偷偷摸摸的跑回来。”看着宋学嘉衣衫不整，一脸的妖媚，韩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还要点脸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学嘉看着她，完全没了温柔阿姨的模样。自己为什么流不出眼泪，为什么没有告饶，只能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们。她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进屋去穿衣服。
瞧着她过于冷静的态度，□□元只是舒了一口气，一手拉着老妈，一手抓了条裤子套上，穿着拖鞋就把老妈拉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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