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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李俶尚还记前几日珍珠执着独孤家的麒麟令,那时珍珠问他是否需要,李俶断然拒绝,旁的理由也没说,只以为珍珠明白,而今日独孤靖瑶来到长安,必然是因麒麟令,若不然,又有谁能强迫云南地界的一方之王来长安。
李婼不知究竟何事,只见适才还心情大好的王兄顿时变了个模样,她又看了看珍珠,便以为是他们二人夫妻之间的事情,她连声告辞,只说要去找李倓说话。
待李婼走了,身边没有旁的人了,李俶才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做事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
珍珠这下却不似适才那样唯唯诺诺,仰起头来,径直的看着李俶,“冬郎既有那心思,我自然要帮衬,麒麟令若用的好,也是冬郎的助力,冬郎这般生气……”她抿抿唇,眸间起了些许波澜,“想来,是自己心虚了。”
李俶从不知道,沈珍珠可以将倒打一耙的本事运用的如此淋漓尽致,他本不欲再与独孤靖瑶扯上什么关系,只怕这一相见又扯出是非来,因而才不肯动用麒麟令,想着只要杨家势力根除,云南王对朝廷有了信心,就必然不会与安禄山兴兵来犯。
面前这女子却眼睛睁大的看着他,良久,哑然失笑,“是了,她是你的独孤贵妃,伴了你十七年……”
“沈珍珠!”李俶听此言却越发生气,伸手拽住了她,“你还有没有良心,偏要说这些话来气我吗,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旁的女子推给我的……”
那话还没说完,李俶忽想起此刻还在宫闱之中,隔墙有耳,不能再胡言,喉结滚了滚,生生压下那恼怒之意,“罢了,先回府吧。”
珍珠从未像现在的难受,纵然知道独孤靖瑶陪了李俶十七年,可偏偏今日心里难受的要命,她自知李俶来日是要登基为帝,必然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想到在她离开世间之后,她的冬郎,午夜梦回之际,身侧陪伴的是独孤靖瑶,她终究心里不是滋味。
十七年了,她不敢问,在李俶心中,独孤靖瑶是否已算得他离不开的女人了。
珍珠低着头,只是绞着手上锦帕,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相绞的双手,一时之间,两世心绪,万般思潮,都浮出心头,缓缓闭上眼,掩去眸间落寞无奈。
“你为什么要凶我……”她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一句。
李俶再看珍珠时,却瞧她睫毛颤动,温热液体沁在眼眶中,盈盈泪落。
他胸腔内恼怒之意顿时一扫而空,伸手去为她拭泪,语气也放轻了些,无可奈何的很,“我果然是上辈子欠你了……”也只有一个沈珍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妥协。
“你以后莫要说那些诛心之语了,你明知道……”他的话却没说完。
可珍珠却明白,一直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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