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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
这是江彦臣与秦以疏自交往以来第一次的争吵，最后在沉默的氛围下不了了之。
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心的话？为什么要说不关他的事？以他们如今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对他说的吗？
唯有这一点江彦臣无法妥协，秦以疏那冷冰冰对他的模样让他难以忍受，今日的事让他有了危机感，两人的关系一下就被拉远，他害怕若就这样放着不管，两人之间的隔阂会越变越深。
周一那天，江彦臣翘课来到了秦以疏的别墅。这个时间秦以疏会在研究所，他只能趁现在去地下室一探究竟。
输入了开门秘密，却被提示秘密错误，想来只可能是改了密码。没想到秦以疏会提防他到这种程度。
叫来了擅长这方面的朋友，靠一些技术破解了房门密码，顺便还入侵了这栋别墅的监控系统，这一个小时内不会被发现有外来者。
本不打算做到这种程度，可耐不住朋友热情似火，又一时技痒。
送走了朋友，江彦臣走进房间。没有了秦以疏的屋子略显冷清，明明是三天两头就来的地方，现在来看却觉得有些陌生。
从厨房柜子的第三层抽屉里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这是他平时观察才发现的秦以疏藏东西的地方。秦以疏也只是普通人，没什么更深的危机意识，所以才没有更慎重地藏起这把钥匙吧。
开门下到地下室，再一次来到了那扇特殊的门前，只是再没有一把钥匙能打开这扇门。
江彦臣拉起门上的隔板，本想打开手电筒照明，却没想到里面是有灯光的，这和那天凌晨看到的不一样。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里面传来了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秦以疏的声音。
江彦臣顿时感到有些崩溃。男人？为什么在秦以疏家的地下室里会藏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囚禁。他的恋人犯罪了吗？
江彦臣一言不发，而里面的那个人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想逼疯我吗？说话啊，逼疯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彦臣透过那个洞再次往里看去，依稀是能看见某个男人的身影。
“你是谁？”江彦臣问道。
这次轮到那边沉默了。
江彦臣再次问道：“你是谁？和秦以疏是什么关系？”
那边传来一声浅笑：“你是江彦臣吗？没想到你还围在秦以疏身边。”
对方居然认识自己，江彦臣感到诧异。仔细回想那人的声音，的确有些熟悉，这肯定是自己曾见过，但没有什么交集的人。
龚丘！脑子里冒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前几天还看到了他的寻人启事，再结合此时的状况，只可能是他。
“龚丘？”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那天秦以疏与他的导师约在学校见面，离开学校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秦以疏看了眼手机，在那备忘录里跳出了夏阿尔的生日信息。
这是众人漠视下所造成的悲剧，对于夏阿尔，他总觉得惋惜。
随性走到那幢夏阿尔跳下的教学楼，一路走到楼顶。
因为夏阿尔的事件通往天台的门早就被锁住了，可此时不知那锁被谁破坏了，门半开着，还有风从外往里吹。
秦以疏推开门走了进去，天台上的冷风呼呼作响，吹得他脑袋疼。
今天的风很大，若是站在天台边上，或许会被吹下去。
秦以疏本打算在这待一会就走，可他没想到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竟发现在他西北方向有一人就坐在那边沿，身边放了几瓶酒，两只脚暴露在半空中，那人还低头往下看，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脑袋里嗡的一声。秦以疏怎么都没想到，在他短短二十几年生命里，会遇上那么多跳楼自杀的人。
秦以疏正想报警，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盯着那个危险的人。他的手慢慢停下了，他越看越不对劲，这个要跳楼的人他似乎认识，这不就是龚丘吗？
手机被放了回去，秦以疏往前走了几步，故意弄出动静，那个人闻声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交，皆是一愣。
“秦以疏？你怎么在这？”龚丘又道，“你也是来给她过生日的？”
“只是我今日正好在学校。”
“那天最后看到她的人是你吧？她……有没有说什么？”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夏阿尔，那个被他逼死的可怜女孩。
秦以疏不喜欢龚丘，自然对他没好气，可那人此刻就坐在危险边缘，也不能刺激他以免跳下去。
“你想听她说什么？”
“她有没有提到我？”
“没有。”
“是吗……”龚丘低下了头去，“她什么话都不愿对我说啊。”
秦以疏不由嗤笑一声：“现在装什么深情？”
“我是真的喜欢……”他喃喃自语，“是真的喜欢。那天，我只是想与她结番，只要结番，不管她喜不喜欢我，她都是属于我的了，所以我强迫了她。我……我不知道后面会变成这样。我从来没想过她会跳楼自杀啊。”
“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多无辜，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尊重她的意愿，不知道流言蜚语能杀死一个人。”
“……”龚丘搓着自己的手指，“现在我知道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下去陪她。”
秦以疏依旧忍不住嘲笑：“好大一份生日礼物。龚丘，不要自我感动，你以为她会愿意你去陪她？”
今日龚丘来这，就是因为熬不住这几年来的罪恶感，他是真的好喜欢夏阿尔，至今为止都没有忘了她，每时每刻都想着她。如此的状态下他什么都做不好，他休学了，每日躺在家里与酒作伴，家人也放弃了他，他什么都没有了。
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好想夏阿尔，所在在夏阿尔生日这天来到了这里。或许，从这里跳下去他还能见到夏阿尔。可就在他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秦以疏来了。
“那我能怎么办？你教教我，再不做些什么我快要疯了。”龚丘拿起旁边的啤酒，连续喝了好几大口，“秦以疏，你也喜欢阿尔，是吗？”龚丘笑了，“你比我惨，至少我曾经拥有，而你什么都没有，还眼睁睁地看着夏阿尔跳了下去。”
秦以疏咬了咬牙：“龚丘，你无药可救。”
“alpha喜欢omega是天性，而omega又那么容易被alpha支配。”说着说着，或许是被酒精迷晕了脑袋，龚丘就这么掉下泪来，“是我太傲慢了，是我的错。我凭什么认为omega就该属于alpha，为什么我非要与阿尔结番，如果不是这样，阿尔也不会死了。”
龚丘喝醉了，开始说胡话。秦以疏不敢再刺激龚丘，生怕他情绪激动下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他不希望龚丘的死去会牵连到他。
秦以疏心中一动，道：“龚丘，你要帮我吗？”
龚丘回头看他：“帮你什么？”
“alpha与omega他们身体中有一种代号为X的激素明显高于beta，而X激素与信息素的产生息息相关。我有一个设想，如果人为减少alpha与omega身体里的X激素，是不是可能就会让他们变为beta？我想创造一个没有第二性别的世界，我不希望再有阿尔那样的悲剧发生。”
龚丘听了秦以疏所说的久久没有回话，只是瞪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以疏，最后憋出一句：“你真是疯了，你以为你是神吗？”
“事在人为，而且我说的有可行性，为什么不去做呢？”
龚丘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在前人的基础上研制了几种药，我需要有人试验。”
“你想把我改造成beta吗？”
“比起你毫无作用的自杀有点意义。”
龚丘好好想了想，如果他做了一些能帮助omega的事情，等死后见到阿尔她是不是能原谅自己一点？
龚丘想在死之前做点好事，也不是为了秦以疏，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他跟着秦以疏去了他家的别墅。
只是没想到刚进去就被秦以疏带到了地下室，还把他锁了起来。
龚丘用力敲门：“秦以疏，你疯了，你干什么？”
秦以疏也转了转门把手，确定不能被打开：“实验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但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不想做了呢？”
“我们可以签合同，但你不能把我关起来。”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就45天，45天后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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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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