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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书童
从门口处走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粉色衣裙显得人也娇嫩,袅袅婷婷地走到他们面前,在她身后是一男一女,衣着都是华丽的,脸上都是轻蔑的表情。
“不好意思,突然进来,我们是与汪大哥一起来接芝芝回家的,她现在急需医治,我们不放心交给外人,所以请原谅我们来的如此冒昧,芝芝就交给我们吧。”那女孩礼貌地行礼说。
“麻烦让一让,先让我看看芝芝的伤。”女孩身后年长些的女人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推开齐如意、云织水。
“芝芝怎么样了?这才几日不见,怎么瘦成这样?她吃了多少苦啊!可怜的芝芝,我们马上带你回家啊!别担心。”那个男的关切地看着床上还睡着的汪娣芝,一脸悲伤,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这一幕看得容炙几人恶心地直咧嘴,互相挤挤眼。
“夏二,你怎么了?”容炙见飞歌呆呆地站着不与他们互动,奇怪道。
他顺着飞歌的视线看过去,竟是那个陌生的女孩,不禁提醒道:“你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吧?她那种人太娇气了,恐怕连你打只苍蝇都会伤心的哭出来呢!你要是喜欢她,还不如去喜欢织水呢!多彪悍!”
云织水听到容炙说自己,冷眼扫了过去。
“嘿嘿,开玩笑啦!”容炙连连摆手。
云织水又看向飞歌,见他目光呆滞,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
飞歌却与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他痴痴地向前迈了两步,张嘴叫出了那个已经陌生了的名字:“玖儿!”
被飞歌唤出名字的女孩,应声转身,看到飞歌,愣住了,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恍然道:“啊,我记起来了,你不是惊鸿哥哥身边的那个书童吗?”
“书、童?”飞歌喃喃地重复。
“那场夜宴夏伯父家……”任玖儿哽咽了一下,“没想到,你还活着,可是,惊鸿哥哥他已经……呜呜,你们关系那么好,他泉下有知,一定会替你开心。”
“是吗?”飞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冰做的,不会说话,不会动作,只能机械地重复一些简单的词。胸口的窒息感又让他不禁呼出气来,心脏周围的针刺好像又要扎向他,让他心痛如绞。
“书童?”容炙几人惊异地看向飞歌。
他们的目光让飞歌脸上飞红,不是感到羞耻,也不是觉得自己隐瞒朋友而愧疚,只是被他们盯着看而不好意思罢了。
这么一盯,让他回过神来,再看过去,那张不再圆润、不再单纯的脸,再也没有了记忆中的美好,她与他,终是成了陌生人。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那个书童?不知道礼貌二字怎么写吗?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又如何,夏二现在是我们长戟学院的学生,可不是你们高门大户里的奴才,别一口一个下等人的称呼,那不但不能抬高你们的身价,反而显得你们目中无人、高傲自大,呸,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容炙被对方刻意贬低朋友身份的行为激怒,当下噼哩啪啦地一通说教,“出门在外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一个不小心,招惹到你们惹不起的人物,这个世界,可不是所有位高权重的人都喜欢招摇过市,像你们一样显摆的。”
“你……”那男人手指着容炙,却又被容炙的话说得收起了架子,不敢多说其他。
任玖儿被这般责骂,也没发火,只是矮了矮身道歉说:“对不起,是我们冒失了,见到芝芝这般模样,一时得罪了各位,还请原谅,我们也是太担心了,真的很对不起。”
“玖儿,他们不过是一些毛头小子,不用给他们道歉,走,咱们马上带芝芝离开这里,乌烟瘴气的,芝芝怎么可能休息好。”那个女人拉扯起任玖儿目光不善地扫视着他们。
“要走就赶快走,省得耽误我们的行程。”容炙不屑地哼道。
“好走,不送。”云织水也适时补了这么一句。
“别忘了这位汪杰大叔啊,我们可不负责照顾他。”白青托托眼镜,伸腿踹踹床头,力度之大,把汪杰垂在床沿上的头震得左右晃了晃。
“汪大哥!”三人惊呼,显然刚才的战斗他们并没在场,所以也不清楚汪杰在这里。
“你们好样的,不但欺负芝芝,现在还打伤了汪大哥,我们汪家不会放过你们的,玖儿,我们走。”男人背起汪杰,放下狠话就走了。
女人则背起了汪娣芝,扭头叫上任玖儿也马上出了门。
任玖儿再次对他们行礼道歉,又深深看了飞歌一眼,点点头道:“如今你也上了学,那便好好生活吧,过去的一切,该忘记的就忘记吧,我也不想再想起来了,难免心伤神累,我任家也因那场夜宴落魄至此,今日巧遇也是一场缘,玖儿别无他愿,唯祝你将来平安喜乐,咱们江湖再见吧。”她说罢,拭了拭泪,便袅袅婷婷地跟着前头两人离开了。
“虚情假意,真恶心。”白青厌恶地说。
“就是这种虚情假意,却让他痴恋多年,哈,真够可笑的,我还真是活该,居然会喜欢上这么个人。”飞歌在心里嘲笑着自己,“还真得感谢她,让我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条命,也不是自己的,现在我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报仇,唯有报仇,才能活着,曾经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全部过去吧。”
“喂,夏二,你不会真喜欢她吧?”容炙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
“那你干嘛一副死了全家的凄惨样子啊!怪渗人的。”
“我只是感慨,自己现在双目清明,不是瞎子。”
“啊?”容炙不明所以。
云织水走到飞歌面前,沉默片刻,认真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飞歌一呆,忽地笑出声来:“谢谢。”
“嗯。”
“这边没什么事了,该回去了。”飞歌已经听到了郑腊立上楼的脚步声,还有其他房客回屋的声音。
古赢凑上来问容炙道:“夏二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哪知道!他不一向这么神秘兮兮的嘛,正常着呢。”
“他是说,他曾经眼瞎了。”白青解释道,跟着飞歌的脚步回了房间,“原来他喜欢那种调调的,那还真是有够瞎的!”
“什么,夏二原来是个瞎子?”古赢一惊一乍地追上去,“夏二,你现在没事吧?眼睛还能看得见吗?”
“古三你个傻子,那是比喻啦!”容炙对古赢的脑袋已经绝望了,“都告诉过你有什么问题,偷偷问,你这么一嚷嚷,大家又该叫你傻大个了!古三,小声点,听到没?”
一帮人呼啦啦地跑回了屋。
“看来,他们没怎么受影响。”齐如意眨眨眼睛说。
“也许吧。”张蓝耸耸肩,“织水你也休息吧,你自己在这里没事吧?有什么事就大叫一声,我们就在隔壁。”
“嗯。”
当客栈再次恢复平静时,月已西斜,夜渐深黑,无声无息中,数道身影悄悄现身在客栈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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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歌:为什么我会眼瞎?
五宝:谁年轻时没瞎个一两回的!
飞歌:我耳聪目明,凭什么瞎了!
五宝:织水,快来给他再教育吧!
织水:乖!
飞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