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三十七

　　啊彩你知道吗？流川竟然和仙道住在一起。
　　噢？
　　而且是恋爱关系！我的天哪。
　　喔……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那可是我们湘北的球员，可是他的恋爱对象是陵南！

　　彩子放放洗碗的手，扭过头看他，呃……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所以……
　　宫城一愣，彩子回忆起那枚她当年便发现的纹身，宫城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满，那你都不告诉我吗？！
　　我以为你也看到了嘛…况且我那时候也只是猜测而已啦，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怎么办。
　　可是你怎么能够平静这么久啊，我刚刚才知道就已经快吓死了！
　　是哦，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宫城说他去找仙道商谈俱乐部筹备开业的事情，无意间撞破他俩同居的事实，尽管面上镇静了许久，但其实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他甚至想不通，平白无故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怎会互相爱恋。
　　女孩子有什么地方不吸引人吗……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呀，我真是搞不懂。
　　彩子想想，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说不定对方也在思考你为什么喜欢女孩子？
　　我只是在想，宫城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都是男人有什么乐趣呢，我有的你也有，这样不是很无聊吗？
　　……

　　而且这种事情家人会支持吗，我感觉他们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家人如果不接受怎么办。
　　你看起来比他父母还操心嘛。
　　如果这条道路是自我毁灭，作为朋友我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嘛…彩子头一次体会到仙道的口头禅何其适用，我倒是认为他们应该是想清楚之后才做的决定，毕竟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
　　宫城咦一声，问，那个不是可以洗掉的吗？
　　彩子不解，难道纹身都是抱着以后可以洗掉的念头去的吗……那纹身的意义是什么？
　　宫城哑然，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思考了许久也想不出答案，几经辗转都没能睡着，脑海里是流川气定神闲的面孔，就像在嘲弄他们这些大惊小怪的凡夫俗子何其可笑。

　　宫城无从得知流川作何想法，他和流川即便面对面也少有交流，他不喜欢和木头沟通，那是件消耗生命的差事，只有仙道那样的蠢人愿意去做，宫城也是这样去问仙道的，流川连句话都不会说，跟他呆在一起有什意思。
　　这个提问来得突然，仙道显然也是头一回被正面采访，一贯闲云野鹤的表情都收起来了，宫城觉得那是他要认真回答的征兆。
　　不说话挺好的呀……
　　啊？
　　反正我也怕吵。
　　…………

　　这是宫城听过的最奇怪的恋爱理由，尽管胡扯却又确实像仙道能干出来的事，后来仙道又补充了一次，他说流川这人挺可爱的，老大不小了睡觉还流口水，宫城想起流川会在沙发午睡，默默将怀里的抱枕翻了个面，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在一起啦。
　　我只是在想上次的回答是不是太随意了。
　　你还会有这种自觉吗，真是稀奇。
　　也不是啦，只是感觉原因比较多，我一时间无法确定哪个最准确。
　　宫城笑两声，你有职业病？
　　仙道没明白。
　　回答问题也需要像点钞那样精准吗。

　　仙道的表情变得有些伤脑筋，挠挠头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潜移默化了这种个性。
　　而且我觉得这些原因太琐碎了，很难总结，我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开总结会啦，让人头昏脑涨。
　　干嘛说得这么神乎，宫城趁流川出门买菜的空当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我怎么不知道流川有这么多优点，除了打球那小子能有什么可取的？
　　有呀，我喜欢吃菜叶，他喜欢吃菜杆，我们不会有剩菜，我觉得就很好。
　　哈？
　　仙道思考起来的时候格外认真，宫城掏掏耳朵，寻思他都听了些什么，我很会丢东西，他很会找东西，这样也很好。
　　啊…
　　他的袜子如果穿松了，我穿就正好。
　　有什么区别，最后都是要扔掉啊。
　　不必如此呀，如果我也穿松了就给□□当浴帽。
　　宫城叼着烟一时不知该笑还是同情那只傻猫，你能不能说点可以让我大吃一惊的理由？

　　仙道一听，想想，身体非常契合算吗？
　　宫城喷了。

　　年少轻狂尚且懂爱，长大以后喜欢却变成了难以确认的事情。

　　你还不睡吗？明天要早起噢。
　　仙道整理好睡袋，准备躺下，发现宫城还睁着眼睛盯帐篷顶。
　　宫城没动，直勾勾的眼神不知在看些什么，在仙道钻进睡袋之后宫城冷不丁冒了句话，我只是在想，如果连你们都会分开的话，那很多东西都不再有说服力了。
　　仙道有些好笑，不当回事，我和流川又不是神明，还不能左右到旁人吧，而且我们也没有分开啊。
　　那你干嘛会有这么消极的念头？
　　有些坚持的东西是应当有所改变的，否则最终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什么啊？
　　你说过的话呀，不记得啦？

　　宫城回想回想，似乎确有此事，只是前因后果他却有些忘了，但我觉得改变不该是用这种方式。
　　我也只是改变一种思路而已，仙道翻个身，背对宫城，并不等于我打算这样去做吧。
　　也是哦，你应该也不敢在流川面前说这种话。
　　仙道反射性一僵，摸着额头无意识的冷汗再三思考，这个就算了吧……我想安然度过三十岁生日哩。
　　那你刚才都是在说些什么大话啊？！我还以为你做好什么觉悟了。
　　仙道坦言他还不想英年早逝，流川的拳头绝对比他的言语快得多，自寻死路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况且他这两年也很关键，你也知道他已经不算年轻了，在球队里压力一定很大，毕竟其他明星球员在这个年纪该拿到的都早已拿到了。

　　宫城依然认为这是流川固执己见的结果，有想法应当早些执行，拖到今日才去CBA，一点不像他的做派，当年说去美国就去美国的魄力都到哪里去了。
　　丢了句活该宫城准备睡觉，却听见一声轻叹，仙道略带惆怅的声音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仙道？
　　我先睡啦。
　　……

　　托比一进休息室就逮着了流川，问他是否听说教练准备让他们成为搭档的消息，托比说他从没打算和谁组成固定队友，自由篮球一向是他的追求，虽然他知道教练是出于比赛的考虑。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也许会想试试。托比眨眨眼。
　　什么。
　　学着给我传球吧伙计，我会让你大吃一惊。
　　流川面无表情哦一声，换了条毛巾擦汗，上一个这样对他说的人是远在美国的泽北，那还是他们在北卡打大学联赛的事情了，那时候泽北身上仍保留着从山王带出来的锐气，尽管空窗期时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但在遇见流川成为搭档以后二度复燃，单打独斗的才气乍一显露，就连对手的教练都为之诧异。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想和我一起打球吗？
　　这种事情没有想或不想。
　　可你看起来好像有不同的意见。
　　只是怕你言过其实。
　　托比一听，有一百二十万个不乐意，跟在流川后头嚷嚷流川敢这样小瞧他，回头一定要让流川在庆功宴上承认自己的错误！
　　流川扔句白痴就先走了，回去的路上仔细琢磨琢磨托比带来的这个消息，他其实不难猜测教练的用意，球队目前尽管成绩不俗，但始终没有能够更上一层的契机，前段时间教练和他谈过一次心，分析了目前球队所遭遇的种种瓶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缺乏一个让对手投鼠忌器的阵容，至于是什么样的阵容他还没想好如何决定，但能够确定的是这个阵容必定得有流川，毕竟他是队内唯一称得上卓越的后卫。
　　这也是他当初会向流川抛出这枚橄榄枝的初衷。

　　只是流川和托比一样感到意外，教练最终定下来的搭档会是他们两个，按教练的说法是中西合璧，其利断金，流川反倒有些忧虑此举的前景，他和托比是否能够达到曾经和泽北默契无间的程度。
　　托比打球的做派就跟他的为人一样，简单粗暴，像一辆横冲直撞的皮卡，却又能灵活地占领每个得分的时机，进可强突，退能封盖，上篮时凶猛果决，守篮板滴水不漏，既有中锋的霸道，又有前锋的强韧，打过几天一对一对练习后流川蓦地有种牧与赤木结合的错觉。
　　托比有个想法一直想问流川，赶上今天流川看起来已开始有些赏识他的当口问了，他问流川作为一个能适应全场任何一个位置的选手，为什么独独钟情当个控球后卫。
　　……
　　你觉得你挺特别的，你打球的风格有好几种，哪一种你都能打得很好，你以前应该打过球场上每个位置吧。
　　嗯。
　　托比停止分析，一脸恍然大悟，难怪教练要挖你过来。
　　机缘而已。流川说着，坐下来喘了会气。
　　那么你当后卫是跟谁学的呢？

　　流川抬头，托比迎着他的眼神连连摆手，喂喂，我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只是感觉你打后卫的样子特别不像你，呃，或者说我认为你更像会去打前锋的人？
　　流川不置可否，我也会进攻。
　　可那难得一见，还是说……嘿！托比一拍脑门，我想起来我为什么会留意到你了。
　　流川冒个问号。
　　我们打的第三场比赛，记得吗？你一个人带球闯进了对面的防守区，他们三个人都没能把你拦下来！

　　实话说来，流川已经没有印象了，托比倒是颇为惊艳的模样，回忆起他们一起对抗那支球坛中公认的卡车队的惊险时刻，在当时他们因战略失误而错手，以至于流川一人落单，深陷对方的包围圈，无法摆脱，违例时间将至，最后一球左右传不出来，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却没想流川突然放弃了平日的打法，连续三个假动作硬生生从包夹里突破出一个时机，强行扣篮，比分拉平，与此同时，压哨声起，防守犯规，加罚一球，至此起死回生。

　　托比认真地看着他，你当时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
　　所以你…
　　流川抱歉地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摸出柜子里突然发声的手机，接起来一听。
　　是流川？
　　流川有些奇怪，宫城从不会无端给他打电话。
　　是我。

　　宫城听见流川毫无温度的声音，下意识有些心虚，在电话那头踌躇片刻，最终硬着头皮说了件事，那个…你知道怎么处理发烧吗？如果没有药的话。
　　流川无言，正想让宫城有病自己去看，冷不丁反应过来件事，你和彰在一起吗？
　　呃…
　　叫那个白痴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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