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涵养之--逃避的青春

作者:子悦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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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百态



      窗外冷嗖嗖的寒风呼呼的作响,深夜的冷风卷着树叶到处飞遁。

      董电电拧开灯,慵懒的起身穿上棉拖鞋,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寒意,她瑟缩着身子拉紧棉睡衣,胳膊环抱于胸前伴着嘘嘘的低呤来到窗前,伸手关上一扇窗,顽皮的寒风却吹开了另一扇窗,睡衣也不由自主的散开。她打了一个寒颤低呤:“啊!太冷了!冻坏我了!”她迅速关上两扇窗,双手抱于胸前,小步跑到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拖鞋随着微抬的腿根轻轻的抛到放衣服的凳子上,她躲在被窝里懒懒的瞄了一眼不愿去理睬它,然后呼呼入睡。

      冬天,动物冬眠,人也想冬眠。

      寒风呼啸的刮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董电电打着哈欠推开窗,一串雪花迎了进来,落在她黑黑的秀发上,柔柔的滑滑的,她欣喜的伸手捕捉它,它顽皮的钻进秀发里,再也找不到,只留下湿湿的印迹证明它曾来过。

      窗外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上荡漾而来,轻轻的飘呀飘,有些途中遇到树枝的邀请栖息于树枝上,给树枝穿上雪白的冬衣,那些带着敌意的树虫就失去了苏醒的机会;有的平静的在陆地降落,给大地盖上厚厚的冬棉被,陡步走上去,脚下会响起一串串咯吱咯吱的音乐,汇集成一场冬季的自由交响乐。

      董电电简单的梳流了一番,掂着脚尖从窗口探出头来遥望好友的踪影,担心的皱着眉,心里疑惑:下雪了,天这么冷,他们会来玩吗?

      几个同学相约到董电电家讨论这个寒假该怎么度过?学生的心态是很奇怪的:上学的时候天天盼着放假,可假期刚过一个星期就闷得发慌,思念上学的日子,三五个同学聚在一起回忆上学的美好时光。

      董电电揉揉冻的发红的鼻子开口说:“明年就要高考了,咱们还是在家好好复习吧!”

      “闷不闷呀?”集体驳斥道。

      “你是不是又担心天会塌下来,出门会遇到坏人?”

      “董小姐,你哪天去麦当劳的时候,需不需要我做你的保镖,为你保贺护航!我是非常乐意的。”

      “我到麦当劳的时候总是牵只小狗去!”董电电一口否决道。

      “耍我呀!”

      “这个寒假我的节目可多了,首先搞好复习把成绩升上去,然后练好桌球,争取打败‘桌球王子’。”史克仁抬抬眉毛带着憧憬的喜悦之色,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饼干说:“我要让‘桌球王子’跪在地上向我俯首称臣!”

      史克仁邻居家的小孩打桌球所向无敌,故外号桌球王子。

      “你这个可爱的小馋猫!”他的吃相搏得了同学们的一串串嬉笑。

      他耸耸肩不屑于大家的嬉笑,站起身找来一把扫帚,斜抱于胸前瑕想它是一把吉它,清了清嗓门,吼出老狼似的嗓音:“相信自己!我一定是第一!……”

      梅云爽朗的大笑,白皙的脸庞绽开了花,手捂着肚子,身子爬在田恬的身上直不起腰。田恬刚咽下的一口饼干也喷了出来。

      史克仁放下扫帚,手轻抓着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我真有那么搞笑吗?是不是可以去竞选喜剧明星了?”

      “我投四票!”汪海洋强忍住笑举起两只手,抬起两只脚嬉笑道。

      董电电歪着头不解的问:“为什么可以投四票?你只有两只手呀!”

      “两只手加上两只脚当然是四票了!”

      一语惊人,大家一阵热闹后,田恬一本正经的说:“我有一个小学的同学现在惠普商务网络公司就职,月薪2000元,现在他们哪里还缺5个话务员,我想到哪里去试一下,体验一下生活。让我老爸看看我也长大独立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大力赞成,加上我一个怎么样?”梅云征求道。她家里的经济拮据,她也曾想打工挣钱以减少家庭压力。

      “没问题!”田恬爽朗的回答。

      董电电羡慕别人欢快的去体验生活,一时眼红也急不可待的转口道:“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昨天看到一个欲开张的游戏厅欲招聘服务员,我明天也去试一下。”

      其他人在讨论各自的话题,把她晾在一边,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不满意的说:“你们难道不该有点表示吗?”

      大家这才转移注意力应承的说:“祝贺董电电小朋友长大了!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啦!”

      董电电得到大家的表扬这才满意,仰起头高傲的问:“你们两个堂堂男子汉,难道不该有所作为吗?”

      “我打算去给小学生当家教。”汪海洋认真的答道。

      史克仁不怀好意的说:“我可要好好复习。知道自己底子薄,不像你们几个不是学习好就是有个聪明的大脑袋,我可不想现在逞能,到了中考后天天成了‘红眼病’。幸亏我的皮肤是红色的,而不是黑的,不像有些人眼睛红了,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史克仁是在拐着弯子嘲笑董电电皮肤黑,董电电心里早已琢磨出来了,但是却装着听不懂似的说:“谁会得‘红眼病’,到时候可别传染给我呀!”

      逗得大家扑嗤乐开了花。

      寒假的铃声一敲响,汪海洋就忙得窜东家走西家给学生补课。这些家教是郝玉珍给他介绍的:一是为了让他和王光明能有机会进一步的沟通;二是为了增加收入;三最重要的是让他接受社会的磨练。

      这天,田恬事先与涛哥联络好在棘阳旅社见面,商量应聘的事宜。天上不时的飘下点点冰点,打在脸上寒嗖嗖的,田恬和梅云拉了拉外套的衣领,瑟缩进衣服里,立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他的来到。她俩踱着脚,闲得无聊打赌那位帅哥会从那个方面来。

      田恬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轻拂冰冷的脸颊自信的说:“他肯定会从东方来,那边是全市的繁华区。他以前喜欢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道理!我断定他肯定会从西方来!”梅云重重的踱着冰冷的双脚,不屑的说道。她穿的是一双棉布鞋,冰冷的雪水已钻进棉花里,寒意渗入骨髓里,周身荡起阵阵寒意。
      “此话怎讲?”

      “这是因为……”

      “嗨!田恬你们好呀!”

      田恬惊讶的跳了起来,高兴的握起小拳头蹦了起来,一对小酒窝在她圆润的脸上忽隐忽现,欢悦的说:“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给我太大的惊喜!你还像以前那样喜欢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梅云仔细的打量着身边的男人:这男人好漂亮!宽额头,浓眉毛,一对锐利的眼睛下是挺直的鼻梁,嘴唇很薄,嘴角边有两道弧线,锐利的眼睛好像深不可测,薄薄的嘴唇透露出他是能言善辩类型的人。

      一阵寒喧后,他带领她俩踏入旅社,微笑着侃侃而谈儿时的趣事,她俩扶着锈迹斑斑的扶手,踏着乌黑的台阶,来到旅社的三楼,客房的门口贴着红色泡沫制的招牌“惠普商务网络服务公司”,简单而大气磅礴。

      一阵凉意涌上她俩的眉头,田恬眨着长长的睫毛颇疑惑的问:“你们为什么把公司设在旅社?为什么不在旅社正门口显眼位置挂出公司的招牌呢?”

      涛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反感,而后耸耸不屑的回答:“你问题还像以前那么多,很多大公司的办事处都设在酒店或旅社,你们的交际面太窄了,肯定不知道了。我们集团刚在这里成立分公司,事情忙得很,这些琐碎的表面工作只有向后推了。”

      “噢!原来是这样!”两人信任的点点头。

      办公室虽小,布置的却很精致,西面窗户透光性非常的好,明亮的光线映亮了整个房间,使整个房间看起来大了许多;北面的墙上高高挂着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司的章程,挂得太高距离太远使人无法辨认镜框里内容的真伪性;东南两面墙上贴着公司的业务图解,夸张的线条显示公司的业务遍布全中国;办公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铺着红毯子的大方桌,上面孤零零的躺着一部电话,室内已挤满了十来个应聘者。

      一位颇具修养的中年男子向求职者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我们惠普商务网络集团规模宏大,业务众多,以造纸业为支柱,总部设在沈阳哈尔滨,分公司业务遍布全国各地,本营业点只是一个很小的分公司,但我们集团是全国的百强企业对员工的入职条件要求很严格。顾客要成为本公司贵宾的先提条件是要购买我们的贵宾卡,然后顾客凭贵宾卡可电话通知公司预订飞机票、火车票、轮船票及办理签证等等。我们保证在24小时之内送票上门,满足客户的要求。也有些客户可能在外遇到特殊情况,例如钱物丢失等,分公司可以暂借给他高达2000元的现金,助他返乡,但事后15天之内应马上归还公司资金。”

      “可是你们怎么与总部联络呢?”

      讲师的眼光里掠过一丝惊异而后镇定的回答:“我们隔壁房间里装有电脑和传真机。这是固定资产,并不像那些空壳公司,我们是有实力的正规公司。”

      讲师不悦的板着脸,应聘者既没有空隙也没敢拉下面子去隔壁房间探究硬件设施的真实性。

      涛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拿出一份报纸自豪的说:“这是我们分公司在《市声屏报》做的招聘启示,目前招收业务主管1名,市场代表10名,网络工程师1名,话务员10名。截至到今天为止已有上百名应征者来此应聘。”

      她俩起初对这个公司顿生疑心,但看见公司在市报上做的广告和这么多的应聘者也就开始半信半疑,还有点担心是否应聘不上。

      “你们放心,不就是想应聘话务员吗?有我在你们的事绝对没问题!”涛哥拍拍胸膛保证道。

      “可我们俩只能做短期的呀!”两人善意的提醒道。

      涛哥神秘的一笑说:“有我在短期、长期都没问题,明天来参加培训,记住别迟到了!”

      第二天,天空缓缓的飘下了片片雪花,两人欢愉的如期来到办公室,小小的办公室挤满了培训者,大多是年轻的待业人员和下岗职工,大家只好站着听。人多室内荡漾着阵阵暖意,与窗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培训师自称是从武汉来的专业人员,卷发微翘,皎白的脸盆,两耳吊着黄金耳环,身体裹在柔软的羊毛裙里,外面套了一件考究的大衣。她捋捋亮丽的黑发,开口道:“我原来是一位下岗女工,生活的压力曾让我累得喘不过气来,我曾茫然过,踌躇过,在就业无门的情况下,是皇盛集团收留了我,靠自己的努力,我每月的收入在九千元以上……”她指着一位刚毕业的小伙子问:“请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应聘?”

      小伙子抬抬眉毛自信的说:“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

      讲师整了整衣领一本正经的说:“我们集团就是重点培养每个人的能力,在激烈竞争的社会里,人才是最为重要的资源。本集团的用人制度就是能者上庸者下,谁有能力,业务好谁可晋升为经理。年底还要搞业务评比,业绩突出的还有奖励如彩电、摩托车。我去年就得了一台彩电……”

      她轻轻的啜了一口茶,和蔼的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

      “请问贵公司对职员有什么要求?”一位女孩鼓足勇气胆怯的问道,眼里流露出期盼的目光。

      “除了公司的各项规章要遵守外,还要讲究仪表得体。有一次,武汉分公司的一个小伙子给宾馆的一位客户送飞机票的过程中,他穿着短裤趿着拖鞋,一副玩世不恭的打扮,结果被保安拒之门外,耽误了送票时间,影响了公司的信誉。公司毫不留情立刻解雇了他。一个人的仪表在人际交往中也是很重要的。”

      在培训过后,又进入了简单的考试,无非是一些最基础的对错选择:例如本公司叫什么名字?您是否愿意来本公司上班?您是否愿意购买贵宾卡等等……。

      两人走出旅社,一阵雪花飘落在脸颊上凉嗖嗖的,她俩兴致高昂的去看望董电电业绩。

      她们来到邻街的一座电子□□里,位于二楼的游戏厅还没有开张,里面零乱的放了些从外地运来的旧游戏机,地上凌乱的凝固着一圈一圈的涂料,想必墙壁刚粉刷过,一片狼迹等待着有人去收拾。董电电大汗淋淋的挥动着湿拖把擦拭地上的涂料。两人四下寻看只有她一人在打扫卫生,不禁感叹老板太吝啬了,只招了她一个服务生。

      她俩和董电电寒宣几句,闻声从里屋里走出两个打扮入时的女孩,一问得知她俩也是应招来的服务生。董电电噘着嘴小声的说:“那两位小姐精明的很,老板在的时候特有眼色,干活卖力的很,小嘴儿呱哒呱哒不停的拍马屁;老板不在的时候就伺机溜出去玩。可老板就是信任她们,夸奖她们精明能干。”

      两人同情的说:“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太在乎外表的美丽。日久见人心,你的老板一定会发现你是最勤奋的员工的,不要泄气。”

      晚上,她俩分别接到公司的电话,公司通知她们已被聘用,并吩咐她们明天带380元的押金来公司报道。

      俩人兴冲冲的来到惠普商务网络服务公司报道,原以为可以加入公司,事实却相反。涛哥蹙着眉为难的说:“公司对每个应聘者都有一个月的试用期,交380元的押金是为了领取一张贵宾卡,贵宾卡是一种磁卡期限为两年,拥有一张贵宾卡,公司可为贵宾代订、代送机票、车票、船票,□□,另外在连网的宾馆里住宿餐饮也可享受各种优惠。试用者能在一个月推销10张贵宾卡便可以正式加入本公司。每张卡实价为460元钱,推销一张便可从中抽取80元的提成,另外每张卡公司还给予20元的资金。每月还有2000的基本工资。只要有能力钱是很好攒的!”

      “你推销了几张卡?”梅云敬佩的问。

      涛哥心虚的昂起头趾高气扬的说:“哪会是几张,我一个月推销了二十几张。”

      俩人兴奋的连连称赞,毫不犹豫的交了押金,签订了试用协议,办了简单的工作证。

      田恬利用父辈的关系,几天时间就推销了十张贵宾卡,获得了800元钱的提成,还有200元钱的补助未给,公司言由于奖金周转不灵下月一定补上。而梅云东奔西跑了好几天,却一张也没卖出去。

      梅云鼓足勇气又来到一间工厂门前,壮起胆子进了办公室,她首先拿出惠普商务网络公司的工作证,面带微笑滔滔不绝的说:“您好,暂时打扰您宝贵的时间,我是惠普商务网络公司的职员,只要您购买我们的贵宾卡,然后凭卡可以打电话预订飞机票、火车票、轮船票及办理签证等等。我们保证在24小时之内满足客户的要求。也有些客户在外地遇到特殊情况,例如钱物丢失等,分公司可以暂借给他高达2000元的现金。”

      精明的生意人接过磁卡端详片刻,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年轻的小姑娘,冷冷的说:“对不起我不需要!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您再考虑一下!”

      “这种骗人的卡谁会买?傻瓜才会上当呢!”生意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没好气的低咕道。

      梅云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开,站在厂门口回望高高悬挂的金字招牌,一阵凉意涌上心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无力的感叹道:“学习才是最容易的事情,挣钱太难了,我太渺小了。”

      这几天,雪停了,风驻了,天空放晴了,有些积雪少的地方已露出微干的肌肤。田恬劳有所得高兴不已,邀请大家在沿河大道聚餐庆祝。

      田恬背倚靠着座椅,围巾随风轻舞,一边吃着可口的点心,一边和朋友聊天是件非常惬意的美事。她兴高采烈的向大家讲述她的发财史。

      缕缕寒风从冰面上擦啸而过,汪海洋望着结冰的河面自言自语的说:“飞扬的尸体还在这条河里吗?还是被冲到了下游去了?如果石沉大海算不算是一件幸事呢?”

      “伙儿,你独自在嘀咕着什么?”董电电歪着头好奇的询问。

      “没有呀!”

      “别理他,他最喜欢自言自语了!”

      “是不是在唱情歌?”

      “是呀!是董电电撰写的情歌!”汪海洋顺势风趣的回答。

      “就你最不老实,田恬是不是呀!”

      “他老实不老实关我什么事呀!”田恬毫无芥蒂的问。

      “大家都是好朋友,当然关我的事,也关你的事了!”

      梅云端详着董电电消瘦的面庞关切的说:“你好像瘦了些!变漂亮了些!”几天的打工生活,让她吃尽了苦头,衣带渐宽,日渐消瘦。

      董电电拂了拂吹散的围巾高兴的说:“是吗?别骗我!”

      田恬也赞成的说:“老古董是变漂亮多了,越来越有韵味,起来越有经济价值!”
      “去你的!”

      田恬手扶着下巴打量着汪海洋绕有兴趣的问:“听说你在做家教,讲讲你补课的趣闻吧!”

      “对!给我们讲讲吧!补课是不是很轻松呀!小屁孩好管教吗?”四人咐喝的要求道。

      “世上没有轻松的事情!”汪海洋望着波光滚滚的水面,眨眨眼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以前在学校里上学习觉得学习最辛苦,到社会上做事后才知道能上学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给别人当家教经济固然重要,可也得看别人的脸色。有一家的小孩特别淘,专爱捣蛋,一次他殷勤的帮我倒水,我还以为他突然变乖了,心里感动得不得了。哪料他在水中放了泻药,害得我泻了一天肚子,真想扁他一顿又不敢太冒失……”

      他的话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那后来怎么样?”梅云笑得眼泪挤了出来,但仍担心的询问道。

      “后来我每次给他补课,都要求他爷爷陪着,他最怕他爷爷了,因为他爷爷以前是个军人,威严的很呢!他走起路来像木板,板起脸来像铜像,说起话来如钟鸣,……”

      “他会不会很古板很凶?”

      “唯有他为人处事却很温柔!”汪海洋推推史克仁的胳膊问:“你的台球打得怎么样了?”

      “别理我,烦着呢?”史克仁没好气的说道。大家这才注意到一向特爱侃的史克仁竟然一声未吭。

      梅云低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

      史克仁神色暗淡的低下头:“我爸妈离婚了,我与妈妈生活在一起。爸爸说妈妈的脾气不好,他受不了!”

      “离婚就离婚呗!天下哪有不散的延席。”

      “也许他们认为离婚后彼此能过得更好一些呢?”

      田恬忧虑的察觉到他暗淡的表情把话茬支开:“董电电你到游戏厅打工觉得怎样,谈谈你这几天的经历吧!每天都能玩游戏是不是特爽!”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不说了吧!”董电苦笑道。

      经不住他们的一再追问,她道出:“老板因生意不好削减人手把我给辞掉了,那两个做事最懒,嘴巴最会侃的女孩却留下来了。想必老板误认为她们是那种既会说又会干的服务生。随他去好了!”

      众人劝慰道:“像这种没水准的老板,不给他打工是他的损失。”

      窗外的雪凄凉的飘呀飘,室内电话孤零零的奏起的音乐叮铃铃……叮铃铃……。田恬懒散的爬起床,睡眼惺惺的来到客厅,疲倦的打着哈欠,握起电话无力的问:“喂!请问你找哪一位?”然后迟疑一下蹙着眉疑惑的问:“不会吧!梅云,那应该是网络公司的电话呀!”

      “我打过去,接电话的小姐说:她们哪里根本就没有惠普商务网络服务公司,电话是她们旅社的,咱们肯定是上当了。”

      “怎么可能?”田恬不相信的说道。“是不是你搞错了?涛是不会骗我的!”

      梅云猜测的说:“他们有可能是搞非法传销活动,你销出去的那些贵宾卡用户有没有投诉?”

      “暂时还没有!我们马上去公司看个究竟。”

      田恬飞快的拨涛的手机,却总是关机。

      田恬满脸愁绪的刚放下电话,抓起一件外套欲出门,电话铃又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深沉的男低声:“田恬,我是刘叔叔呀!你卖给我的贵宾卡怎么不能用呀?”

      她紧张的咬咬牙吞吞吐吐的说:“我也搞不清楚,卡是公司的又不是我的,刘叔叔您还是再找一下公司吧!”

      “公司里没有人呀!当初是你死缠着让我买的,可如今……。”

      田恬苦着脸应承着说:“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她好不容易挂上电话,电话铃又响了。她踌躇着抓起电话又放下,唯恐又是一个愕号,披上外衣急匆匆的出了门。

      她俩赶到公司,却扑了个空,公司早就人去楼空,只剩下那幅破乱的红字招牌孤零零的挂在墙上,涛早已不知所踪。

      田恬的客户都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为了维护信誉,父亲逐家上门赔理道歉并退还费用。梅云每天被母亲数落来数落去,心理甚是委屈。

      一个星期后,她俩打听到:惠普商务网络服务公司在一家民房区又开业了。她俩当即向公安部门举报,公司立即被取缔了。

      雪花迎来新的一年,汪奶奶和海洋在那个简陋的房间里度过了愉快的春节。奶奶剁馅,海洋包饺子,房间里到处充溢着热腾腾的气氛。

      新年的到来又勾起葛家的无限伤痕,老伴端出九盘精致的年夜菜,预祝久久长寿。以往她都是做七盘菜,代表着齐齐团圆。可如今这个家两死一失踪,只剩下两个孤独的老人苦熬夕阳。

      葛老师拿起一瓶白酒一骨碌倒满酒杯,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哆嗦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伴窥到他长吁短叹的窘相,想讲一些开心的事来安慰他:“老葛,听说三(一)班的期末考试成绩仍然是第一,你以后就不要为学生们操心了,我看这个苗兰还不错……”

      董电电将端起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杯里的酒水溅了一桌,气愤不堪的责骂道:“你这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如果不是我以前对学生的成绩抓得紧,她今年能拿第一吗?她是在吃我过去的成果,总有一天她会吃尽的,到时候耽误的可是学生。她搞的什么情商、智商新教育呀!都是他妈的狗屁不通的表面形势。教学最重要的是学习成绩,学习成绩你懂吗?就是考试分数,分数!……”

      “你说的全对,行了吧!少喝点洒,多吃点菜!”老伴不忍心再刺激他,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说。

      “明天,我再下长沙去,一定把那个孽子找回来!”葛老师眼里噙着泪花,抬起头又吞下一杯苦酒。

      “那位叫丽的女孩已得癌症去世,飞扬肯定不会在长沙了。这件事情咱们还是要从长记忆。”

      窗外的雪花疯狂的飞舞,释放短暂的美丽,霎间无奈的融入茫茫的雪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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