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懦弱的温柔

　　清水汐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昨晚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清水汐看着窗外的阳光，以及熟睡的小池幽，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在外呆了一个晚上。

　　“小炽？”清水汐接起电话，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疲倦。

　　“姐。你在哪？”清水炽的声音略显严肃，“听说你昨晚不在家？”

　　清水汐揉揉眉心，放轻脚步走出病房，“后援会出了点事情。我在病房。”

　　“在哪？我去找你，以及你早上还没吃吧。”清水炽的语气不容置疑。清水汐无法，只好告诉他地址。

　　看看表，过不了多久矢野馨她们也应该过来了。当务之急是联系小池幽的爷爷。清水汐推门进去，小池幽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醒啦？”清水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一会吃点东西吧。”

　　小池幽摇摇头，看看清水汐，指指自己的脸。她戳着纱布的动作格外可爱，清水汐却笑不出来。

　　“小幽的爷爷还不知道吧？昨天你还没醒，我们也没通知你爷爷。我跟他打个电话吧。”清水汐说道。

　　小池幽摇摇头，没有说话。显然是拒绝了清水汐的提议。

　　“小汐。”半晌她开口。时间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涩。清水汐等着她的下文，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疼吗？”清水汐放轻的语调，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小池幽摇摇头。对于这件事情她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清水汐，感觉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清水汐默默回视着她，眼底渐渐弥漫上一层歉疚的情绪。她还没有说话，小池幽又摇摇头。

　　“不关你的事情。”

　　她这样说着，堵住了清水汐还未出口的抱歉。清水汐还想说些什么，病房门响了咚咚两声，矢野馨和石原麻里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清水汐回头，“你们来了。”她起身让开位子，看到小池幽坐在床头，矢野馨的眼圈不知觉又红了，她一把扑上去，却堪堪忍住，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努力用轻快的语气说着，“锵锵——！铜锣烧！路上看到的，来吃点吧？”

　　小池幽默默接过，翻着袋子。清水汐看着石原麻里带上门，她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眼睛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早。”石原麻里对清水汐点点头，笑容看起来却有些虚弱。

　　“早。”清水汐回答。“你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不如回去休息吧。”

　　石原麻里的笑意僵硬了一瞬，“不用了，我看看她。”她说着走到小池幽身旁坐下。

　　清水汐看着小池幽瞥过石原麻里的脸，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她们的隔阂还没消失，如果这能成为和好的契机也不错。清水汐看着，转身退出病房，“矢野，你过来一下。”

　　“嗯？那你们先好好聊聊。”矢野馨对小池幽点点头，又看向石原麻里，“咳，那我先出去了。”

　　矢野馨为她俩带上门，看见清水汐站在窗户旁呼气。在医院呆了一晚，她的头脑有些迷糊。矢野馨站在她旁边，“小汐你不回去休息？”

　　“嗯，等等回去。”清水汐想到些什么，“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啊？”矢野馨眨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一般，不好意思地看着清水汐，“那什么，昨天事情太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给你打电话了……其实没啥。”

　　清水汐看着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矢野馨吐了下舌头，“所以偶尔也相信我一下嘛小汐。昨天实在是很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情能不能交给我处理啊？我有不得已的理由啦……”

　　清水汐看着她的眼睛，矢野馨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请求，她站在清水汐身侧，一向活泼的脸上竟有些担忧。

　　“嗯。”清水汐轻轻嗯了一声，有种隐隐无力的感觉从内心升腾而起。既然矢野馨也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就交给她们了吧。不过，“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昨天她看自己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

　　“没有啊？”矢野馨无辜地看着清水汐。

　　清水汐默然。她笑笑，“嗯。那我知道了，我去给小池道个别。”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吧。矢野馨这么决定，那便依她。

　　她转过身，矢野馨在她背后默默松了口气。她摇摇头，看着清水汐的背影，小声地在心里说了对不起。

　　清水汐打开门的时候病房内依旧是一片安静。石原麻里看着小池幽，小池幽看着窗外发呆。听见声音两人一起转过头来。

　　“我要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没什么大碍。”她安抚性地冲小池幽笑笑，然后朝石原麻里说道：“那就拜托你们了。”

　　“应该的。”石原麻里站起身，“谢谢清水桑昨晚的照顾。”

　　清水汐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那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小池幽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莫名其妙的无力感。清水汐慢慢走在医院走廊，迎面撞上人了都不自知。她低声说抱歉，对方却拿着带着香味的食物在她眼前晃悠。

　　“魂不守舍的。”清水炽看着她的表情，什么都没问。“回家？回家吃也行。”

　　清水汐点点头。她冲他感激地笑笑，“嗯，回家。”

　　上了出租车，清水汐和弟弟相顾无话。她看着窗外，叹口气。这种什么事情都想跟弟弟分享的心情有些微妙，挣扎了半天，她要说话的时候清水炽先开口了，“妈妈说，出国学习的事情你还要考虑一下？”

　　“嗯。”清水汐没有多说，对上清水炽含笑的眼神还是莫名心虚了一下。清水炽轻笑一声，“所以，进展怎么样？”明知故问，如果一点进展都没有她不会这么坚持。

　　“有时候想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清水汐的声音很轻，“觉得很固执。这样而已。”从隐隐发现到现在，已经有了几个月的时间。随着时间越推越远，心里的希冀也越来越强烈。是喜欢，还是执念？

　　清水炽看着姐姐，目光却愈发深远起来。“是喜欢的吧。”他的语调轻快，“嘛，正好下午我没事，上次和向日那家伙还有点事情没说完，去网球部看看？”

　　既然你没法确认，不如我帮你确认一下？

　　“……嗯。”也好。昨晚的事情让清水汐到现在心情还不怎么明快，想到矢野馨和石原麻里前后的反应，她也只能作罢。

　　有时候想想这样的想法很恶毒。一面在心里默默道歉一面告诉自己是错觉。和小池幽关系那么近的两个人同时都表了态，她也没必要再插手这些事情。

　　应该都是错觉吧。世界上哪有这么校园小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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