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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定军城外解痴情
清晨,暮云收拾了屋子推开屋门走进院子。宇文践岩正在院中舞枪,几十斤重的铁枪在他手中好似活了一般上下翻飞,周遭的气息似乎都被带动,院中的尘土也被驱赶到角落中去。宇文宏站在枣树下静静地看着,脸上不自觉露出崇拜神色。
暮云走到宇文宏揉搓着宇文宏的头道:“你吃过早饭了没?”
宇文宏道:“已经和爷爷吃过了,本来想过去妈妈这边;可爷爷说让你们多睡一会。”他说着又指了指宇文践岩道:“哪知道他比我起得还早!”他声音不大,不远处的宇文践岩却听得分明,心里不由又生出几分愧疚;手中的抢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我和你有话说!”暮云冲宇文践岩说道。
宇文践岩听到乖乖放下枪,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期待得冲暮云唤了一声“云儿。”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小厮进来道:“小庄主,门外有人找。”
宇文践岩回身问道:“谁找我?”
那小厮道:“是个黄衫的女子,说是将军在蓼海时认识的。”
宇文践岩听罢顿觉五雷轰顶,连忙道:“我不认识她,请她回去。”那小厮稍微迟疑,践岩又道:“让她走,就说她认错人了。”那小厮会意朝门口跑去。
“宇文将军不认识我?”小厮还未跑到门前,花殷已经踩着门槛走了进来,衣衫被穿堂风吹得飘起竟似御风而行。
第三十六章: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定军城外解痴情
宇文践岩走到墙边放下铁枪扭过头尴尬得问道:“你来干什么?”斜眼一瞥枣树下的暮云不知何时眼中已满是泪水。
花殷款款走进院子,望着宇文践岩的后背道:“我从锦官城一路辛苦到这穷乡僻壤之所,茶都喝不到一口,宇文大哥就这么招呼我?”
宇文践岩不理会顺墙根快步走到暮云身边拉住她手道:“你和宏儿先回屋;我跟这个人说几句话,说完就去找你。”
“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跟宏儿的面说呢?”暮云甩开践岩的手,手背上一阵刺痛让她紧皱眉头。
践岩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烫伤,怜惜得捉住她的腕子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不告诉我?”
暮云大力甩脱冲践岩吼道:“不用你管!”宇文践岩被她一吼不敢再伸手,一时间六神无主。
花殷看着两人神态噗嗤一笑道:“宇文大哥果然好疼暮云姐姐,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暮云有些恼怒的盯着她,只见花殷一身鹅黄缎子衣服,裙摆上绣着鲜妍的迎春花朵;对襟的青色小褂起金线。额上一圈麻花大辫,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
“你是花殷?”暮云开口问道。
花殷微笑着点头道:“我就是花殷,本来以为宇文大哥每次都是单独来的,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暮云姐姐。早知你来,我就不来了!”
暮云眼角滚下一滴眼泪,扭头见宇文践岩一脸愧疚神色更是悲戚。她咬了咬嘴唇冲宇文宏道:“宏儿,你先去找你爷爷;等会再过来。”宇文宏哦了一声却不离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宇文践岩,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你到底为何来?”宇文践岩大怒冲花殷吼道。
“小女自然是为宇文大哥来,自蓼海一别小女飞鸽传书多次,大哥倒好一封都不回我。我只好找到这里来了。”
“飞鸽传书?”宇文践岩摇头道:“朝荣的鸽子飞不到蓼海去,最远只能到勐巴拉娜西……”他话未说完,暮云从袖管里抽出一个东西丢在他的身上,宇文践岩连忙接住伸手看原来是昨日的吊坠。
“这两个月,家里隔几日就能收到这样的坠子,上面写些情话。原来将军两年前去朝荣时巴结上了朝荣的郡主,以后做了朝荣王的女婿比守着暮云强多了!”
宇文践岩听罢心中大恸,那坠子在他掌心被捏的四分五裂。他把碎块甩出墙外冲暮云低声道:“云儿,你听我解释。”
“人都追到家里来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啜泣一声道:“这六七年暮云惭愧不能尽人妻本分,委屈了将军。就算将军真心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暮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若是将军能和花殷郡主修成百年之好,暮云替将军开心。”
宇文践岩僵在一边说不出话,花殷反倒先口了:“暮云姐姐莫要见怪,其实宇文大哥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姐姐。两年前宇文大哥就我花家全族,小女子心怀感恩。早春时去到蓼海寻道宇文大哥,以期报答……”
“别说了!……闭嘴!”宇文践岩低声吼着,一双眼睛凶狠得瞪着花殷,手中的拳头用力的攥紧了。
花殷挑衅似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怯,继续说道:“蓼海一夜,花殷永世难忘!”
宇文践岩有些泄气,用力握住身旁的枣树。那枣树在他的大力之下枝干颤巍巍的好似要折断一般。几个人沉默一阵,宇文践岩又开口低声道:“郡主不是答应不把这事说出去,怎么能言而无信?。”
“常言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可是殷儿不是大丈夫,蓼海一别之后,殷儿日日想着宇文大哥。这几十日心若熬煎,夜里闭上眼睛看到得也只有宇文大哥……”她慢慢说着,再看暮云以是满脸泪水。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殷儿知道大哥心里已经有了暮云姐姐,不想添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腹中已有了孩儿……”她声音说得很轻,却似山崩海啸冲击众人耳膜。暮云恸哭一声,身子一软径朝后仰去。
宇文践岩连忙去扶,一个高大身影抢先一步扶住暮云,原来是宇文德!他一手扶着暮云,一手大力推开宇文践岩冲花殷大声问道:“孩儿?你说你有孩子了?”
宇文践岩双膝跪倒冲宇文德磕了三记响头道:“孩儿不孝,在蓼海当差时不小心背上情债,辱没门风,有愧父亲教诲。”
宇文德一伸腿踹在他肩膀上,把他踢出丈许;扶着暮云道:“混账东西,等会再找你算账!”他说罢低头看着暮云道:“暮云,我宇文家对你不住!”
暮云挣脱宇文德的手臂站起身拉住宇文宏哭道:“事已至此,没有什么话好讲。暮云自知配不上宇文将军,将军在外面做什么暮云也不能怪罪。暮云只求一纸休书,便带着宏儿离开,希望公公和太公公平安珍重。”
“不行!你不能走,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宇文德捻捻胡须,又冲宇文践岩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向你夫人道歉?”
宇文践岩听罢连忙跪着上前道:“七年前,我宇文践岩就曾立誓守护你们母子一生一世,绝不食言。只求夫人念在夫妻一场,原谅我这次。”他说着也滚下几滴男儿泪来。花殷站在一旁听得真切,悲从心来也潸然落泪。
宇文践岩凑近一些拉住暮云的衣袖轻声道:“云儿,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可好?”暮云眼泪簌簌掉落,这次却未甩脱。宇文德看在眼里,稍微放松一下冲花殷道:“花殷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花殷拭去眼角泪水道:“自然可以,恕花殷不知宇文阿公驾到;未及见礼,还请见谅。”宇文德不置可否,引着她向北屋去。
进了屋子,宇文德虚掩屋门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花殷道:“郡主请吃茶。”
花殷连忙行礼道:“阿公是长辈,怎么能给花殷敬茶?还是让殷儿给阿公敬茶才是。”两个人谦让一番方坐下。
宇文德放下茶杯对花殷道:“敢问郡主今年几岁?”
花殷低着头,揉搓着裙角说道:“过了今夏就满二十岁了。”
宇文德哦了一声道:“二十多年的时候明月妖王曾经进犯你们朝荣,还一度越过渡河进入中州领地。我临危受命领兵十万在此处驻扎,那时候这里还只是个小村落。”
花殷应和道:“我听父亲讲起过阿公的事迹。”
宇文德继续说道:“我也是在这里认识得践岩小子的母亲,世人都知明月妖王厉害,军中时人心浮动,我也忧惧过了今夜便没有来日,我们两个私定了终身。后来明月妖王退兵,我受中洲王委托一路追杀至蓼海,四五年方回。等我回来时,践岩的母亲竟然已经死了,只丢下践岩一个人给童伯照顾。我带着他回到这个家,认了亲;给了践岩母亲名分。从那以后,我每年都回来这里上香。”
花殷点头道:“宇文阿公说得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宇文大哥的身世我也已查过。暮云姐姐的身世我也略微知晓,还有宇文宏我也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眼注意宇文德的表情。
宇文德有些尴尬得咳嗽一下道:“暮云能嫁给我儿子不容易,她身世可怜对长辈也是孝顺。我不会敢她走,也绝对不允许践岩对她不好。”
花殷冷笑一下捧起茶道:“就知道宇文阿公这么说,殷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宇文德语重心长道:“郡主千金之躯,我宇文家自然高攀不起。可若郡主真有了宇文家的骨肉,怕是要委屈郡主了……”
花殷放下茶杯正色道:“宇文阿公意思是让我做小的?实在抱歉,我母亲曾告诫过我宁可一个人活,也绝不做小!”
宇文德被她一通抢白脸涨得通红,花殷噗嗤一笑道:“阿公莫急,其实这次花殷前来并非讨什么名分,在此处碰到阿公也实属意外。”
宇文德强压怒火问道:“那郡主未何事而来?”
花殷道:“我听说宇文大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定军城拜祭母亲,我自然是为了他而来。就想着在这孩子出世前,再见他一次,让他知道我有了他的骨肉。”
宇文德更是惊讶道:“莫非郡主不愿做我宇文家的媳妇?”
花殷摆弄着茶杯托道:“花殷本来心存幻想,可是看宇文大哥那个样子;宇文阿公又是另一番意思,殷儿又怎能留下?”
宇文德道:“可是他犯错在先,我自然会还郡主一个公道!”
“公道?”花殷笑了笑说道:“阿公恐怕是误会了,其实当日是殷儿使个诡计骗了宇文大哥,强与他携鱼水之欢,哪知道阴差阳错竟有了孩子。这事错在殷儿,不再宇文大哥。”
“诡计?”宇文德正心烦气躁忽然听到外面小厮大喊:“不好了,小庄主……血……”宇文德和花殷听罢连忙冲出屋去,只见宇文宏攥着一把短剑呆若木鸡,地上一大滩血迹,暮云和践岩却已不见踪影。
宇文德看着地上的血迹冲那小厮吼道:“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吓破了胆连忙跪下道:“小庄主早上时叫我把马牵出来遛,我刚牵出来就看到小庄主和夫人说话。夫人不肯听从我这里抢了一匹马就出去了。本来小庄主要去追她,这孩子就冲上来刺了小庄主一下……”
宇文德回头瞪着宇文宏,宇文宏惊惶失措得丢下手中的额匕首跌坐在地上。宇文德回身又问那小厮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那小厮颤抖着说道:“夫人骑着马出去,小庄主也骑马去追夫人去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小庄主流了好多血,只怕……”他有些害怕的大哭起来。
宇文德深吸口气道:“你在这里守着家,把地上的血擦一擦;我出去看看。”他转身再看花殷,哪知花殷已经没了踪影。他有些惊讶得环顾一下,仍不见人影;但念及儿子伤势也顾不得追究,大步奔出院去。
※※※※※※※※※※※※
暮云骑着马奔出院子,往来时的路上奔去。宇文践岩捂着伤口也跃上马背,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强忍着剧痛喊道:“云儿,我错了;你不要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到城门口,守城的侍卫只道是小两口闹别扭也不敢阻拦,眼看着两人冲出城门。
两人向北面行了一阵,宇文践岩初始还能勉力支撑,路上颠簸血流如注不一阵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胀中又想及宇文宏扎自己一刀时眼中的恨意,宇文践岩更是心寒,不由得手上脱力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顺着路边的一个下坡滚下去,一直滚到河滩旁方停住;天昏地暗之后,他昏死了过去。
许久之后宇文践岩悠悠醒转,揉着似要炸裂的太阳穴,发现额上缠了绷带。他挣扎着坐起,上身的衣服也被解开,肋下的伤口缠了厚厚的绷带。
“你可算醒了,宇文大哥!”花荣把手按在他额上试了一下温度道:“这边想找个大夫都难的,我还担心你就这么去了。”
践岩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是在一架马车上。朝车外张望一下,原来是在河滩上。他咳嗽一下,舔着干裂的嘴唇道:“我这是在哪里?我的马呢?”
“在我的马车上!我早上时一直在城门外守着,姐姐进城去找你。后来就看到你和你夫人从城里出来,过一会儿我姐姐也出来了。我们追着你们走了一阵,就看到你的马在路边停着,我们到了河滩上才看到你躺着,腰上全是血……”
践岩拍拍额头惊慌道:“遭了,云儿她!……我得去找她!”他挣扎着就要起身,花容连忙按住他道:“你伤得太重不能再骑马了,你别着急,我姐姐已经去追暮云姐姐了。”
“你姐姐去了?”践岩听罢更是担忧,心道着两个人若是见了,不知道花殷会说出什么来。他用力推开花荣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腿上使不出力气站不起来。恼怒之下,他掀了下身的锦被,发现双腿竟被绳索牢牢的捆缚着,动弹不得。
花容拍拍手道:“就知道宇文大哥会意气用事,这是我朝荣王族秘传的幌金绳,用天蚕丝做的,结实得很,除非我给你解开,不然你是走不了的。难道宇文大哥想要爬着去找你夫人么?”
宇文践岩怒道:“你是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姐姐临走前让我盯着你不让你乱跑,等她回来再发落。”花荣一五一十道。
“发落?”宇文践岩又气又急却不好发作只能闷头坐着。
“大哥喝水么?”花荣拿起旁边的一个琉璃壶递到他的面前道:“你流血太多喝些水才有力气。”
“不必了!”践岩推开他的手臂质问道:“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我姐姐一定要见你,若是平常我不会答应,可是她有了你的孩子我不得不答应她。”他盯着践岩问道:“宇文大哥,你真得和我姐姐……”
“不是!……”他双手捂住脸颊表情痛苦道:“我其实……可是……”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就听到马蹄声响,花荣朝车窗外一望笑道:“我姐姐回来了!”说着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姐弟俩在车外嘀咕了一阵,就听花殷道:“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守着,我跟宇文大哥说几句话。”
花殷上了车,花荣在外面合上车门。践岩心中抑郁,侧着脸不愿意看她。花殷在他身边坐下来,小手按在他的伤口上轻声问道:“你这里疼么?”
宇文践岩只觉一阵刺痛回头冲花殷道:“花郡主,你想要怎样?”
花殷咬了咬嘴唇道:“殷儿不想怎样,殷儿只想宇文大哥好好的。”
“花郡主,在下无才无能,注定和郡主无缘,还请郡主放过!”他说得声音极重,花殷听得清楚,却不以为然。
“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但是现在却不能了。”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我们今生注定是有缘的,这个孩子可以作证。”
宇文践岩一阵语塞,两人沉默得对视一阵,花殷又开腔道:“刚才听荣哥儿说,宇文大哥昏迷时叫了五声云儿。”
“云儿他现在怎样了?她好多年前受过刺激,我发过誓不会在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你还叫了三声殷儿……”花殷撩了撩头发又说道。
践岩手心开始冒汗支吾着:“这……”
花殷红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第一个?”宇文践岩嗤之以鼻道:“我自小跟父亲走南闯北,和暮云相遇之前见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你凭什么说是我第一次?”
花殷把手按在他的胸前道:“世上有两种情人,一种是从灵到肉,一种是从肉到灵。宇文大哥把感情之事看得重,自然属于后者。何况我还是灵兽之躯,生来就能窥测他人心声,宇文大哥心里想什么,殷儿都一清二楚。我就是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宇文大哥其实心里已经有我,可是远不及暮云姐姐那么多,可是……”她伏在他宽厚的后背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道:“已经够了,宇文大哥心里有殷儿,这就够了。”
践岩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花殷在他耳边轻声道:“听人说你们宇文家的人精研武装霸气,凝神专注便刀枪不入,为何会被宇文宏扎伤?就因为他叫你一声父亲?可他到底不是你亲生的,你这样值得吗?……”
宇文践岩摸着肋下的伤口道:“我辜负了他妈妈,宏儿现在一定很恨我,这是我的错,我不怪他。”
“你的错?”花殷眼泪滚下来:“这若是你的错,那就是我的罪。两年前我害了你一次,让你挨了一刀;如今我又害了你一次。你总是关心其他人,可受伤的却总是你……”花殷的樱唇凑上去在他脸颊上啄一下,践岩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一下。
“为什么你不肯看我?”花殷失望得看着木然的践岩呢喃道:“你既然心里已经有我,为什么不肯看我?为何殷儿的这番心意会成了宇文大哥的心病?”
践岩轻轻拨开她的小手道:“我……对不起!”
花殷叹息道:“就算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既然你最牵挂的还是暮云姐姐,我又何必留你?”她说着把手按在践岩的腿上,在幌金绳的一处绳结上轻轻推拉,那绳子好似游龙一般迅速脱开了。
宇文践岩腿上没了束缚立刻起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脚一落地,腰上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他趔趄几步勉强站住。花荣牵着他的马站在不远处,践岩捂着伤口冲花荣道:“荣哥儿,把马给我!”
花荣看看他,又朝马车里张望。花殷从车上款款走出,走到花荣身边对他耳语道:“让他走!”花荣听罢才把缰绳递到践岩手里,见他上马吃力,又扶着他上了马。
“花郡主,你知道我夫人去哪里么?”践岩立在马上冲花殷问道。
“她已经回家了,你回去就能见到她。”花殷红着眼睛道:“从今往后殷儿不会再纠缠将军,只希望宇文大哥莫要忘了殷儿就好。”
宇文践岩犹豫一下说道:“郡主和小郡王保重,宇文践岩不会忘记郡主的恩情。”说罢便急匆匆赶回定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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