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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惊变
雨算是暂时停了，衙役仵作不停地进进出出。除小文外，府里的所有的有人都被叫在一边问话，但所有人都一问三不知。最可怕的是：郑叔只会重复一句话“回不了家了，再也回一去了！”使得问话的衙役极不耐烦，对郑叔的问话几乎是吼得震破隔膜。
小文独自一人坐在小莲门外的回廊下的台阶上，抱着头，一动不动。
“不要再问了，先把他收监，以后再细细问。”赵士珸低吼，声音里透着焦燥。一干衙役只有唯唯。
“不要坐在台阶上，台阶是湿的！”。这一回却是对着小文吼。
小文却似充耳不闻。
不得已，赵士珸一把拉起小文。小文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茫然的眼神没有了焦点。
赵士珸是在半路上被小文拦回来的，衙门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务等着他处理，还有一大堆的官员等着向他回话。却不想被耽搁在这里，所以他看起来也有点焦急。
他不管小文的失魂落魄，只用坚定的眼神盯着小文，抓着小文臂膊的手也稍微加了点力气。“小文你听着。我现在没时间在此这里处理这事，但我会派人来。现在的问题是你自己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搬出去？我认为这宅子不安全，你最好不要再住下去了。”
“搬出去？”小文的眼神开始聚集。“我能搬到哪儿？我不想搬走。再说我也无处可去。”
赵士珸挠挠头：“我自己也是在衙属里找了间房胡乱住着，现在衙门里的官员、吏员都带着家属，在衙门里根本安置不下。不如这样，我去对子偁说，让他们先容你住上几天。”
小文看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脑子里有没有在认真考虑这案子？”
“什么？”
“你明明知道他们中间可能有凶手。”
“你难道还是认为……你听着，这一次，小莲门上有破坏的痕迹，而且作案的风格也明显与上次不同。”
小文点头。
“可大门上没有破坏痕迹。”
“你也说过，大门根本没关，最近郑叔神志不清……”
小文摇头：“可奶妈的男人今晚留宿在此，我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关好大门，他自己也说临睡前，大门是关了的。除非是有人为凶手开了门。比如郑叔，甚至是小莲自己。是一个熟人！”
“也许他记错了。何况最近临安城中发生好几起入室的案子，都是这样很轻易的开了大门，皇上已经下了喻旨，要成立厢兵来分厢巡视临安。”
“是啊，临安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连皇帝都惊动了。凶手肯定也知道。
我看了，小莲身上的衣衫有明显被撕扯的痕迹、而且凶手是用小莲自己的衣带勒死小莲的。嗯，看起来很象是□□，但，如果有人想借此伪装这起杀人案……小莲真的被□□了？”小文问得直接。
赵士珸惊疑地看着小文：“不，仵作说没有，也许是因为小莲挣扎了，所以没……你在怀疑谁？”
小文把昨天和小莲的谈话告诉了赵士珸，还说到这宅子里出现的所有人，包括子偁夫人和子骕夫人，还有赵子瑄都有可能听到了这谈话。
“你认为和那谈话有关？而且你认为这些人都有嫌疑？”
“小莲知道些什么。和毒药有关。”小文肯定地说。
“连你自己都说赵子瑄夫人曾亲自去买砒霜。”
“可是明显不够毒死一个人。”
“也许她多跑了几家店，慢慢收集到了足够的数量”
“我不这么认为。”
赵士珸用手揉着太阳穴。皱起了眉头，“也许你想得太多了。”
“也许是你希望把事情简单化，就和其它人一样。只因此事涉及的你们的姓氏无比高贵，我总觉得你们个个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这一点来说，你们全都还不如秦相，至少他对此事还挺关注的。”
“你休提那姓秦的，他那是别有用心。我也并非说不查此案，只是……”
“只是，这回死的只是个奴才丫头，更是不能因此是牵扯到你们高贵的姓氏。”
“你何必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凝视着对方，好一会儿，还是小文先开口：“对不起，这本不是我该说的话，失言了。”小文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有我的原则，我不会离开，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找到真相。”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
“小文，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凶手，那么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我明白，”小文垂下了眼帘，“但，这些年的逃难生活，我也见识过一些血雨腥风的场面，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不能和皇叔你这样在战场上直接面对金兵的英雄相比。却也自信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都能应付最危险的状况。至少还能自保，你不用为我担心。”
赵士珸慢慢放松了紧握小文胳膊的手。一丝浅笑浮上嘴角，“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个犟丫头。好吧，你留下，但要小心，无论有什么新发现，你都要立刻告诉我。”
小文点点头。
“还有，以后不许你叫我皇叔，别人都那样叫，是因为我在武安酒店里的所为。你这么叫，我听着生分且别扭。让我想想……目前你可以叫我的字：公美！”
“好吧……”小文吱唔道。
赵士珸也不再多说，又吩咐了现场办事的人几句，就匆匆离去。
很快就有衙役锁了郑叔出去，小文略有迟疑，最终什么也没说。接着，在仵作的指点下，小莲的尸体也被抬走了。院子渐渐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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