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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难填(四)
有她这么急着被切的面饼吗?
足尖刚落地,她发现自己正扑向倒插在地的利剑。就算是神仙蹲久了腿也会麻的,她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
“姑娘!”陈必武大叫。
声音落下的同时,森寒的剑在她眼前消失,有人扣住她的腰,把她带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虽然出场不甚漂亮,不过有师父的怀抱就是最好的安慰。
师父还是很香啊,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头埋在师父衣襟上嗅了几嗅,她缓缓地满怀期待地抬起头。
师父的眼神冰冷,看她像看个陌生人。
“师父。”她轻声唤他,心中升起一丝酸涩,硬挤出笑容道,“是我啊,我是送儿。”怕他刚被骗过,不相信,她使劲捏捏自己的脸。现在的脸瘦了好多,没以前那么好捏了。
师父依旧无动于衷。她想退后一步让他看个清楚,腰上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把她禁锢。
“师父……”你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连送正迷惑着,远处的陈必武大喝一声:“淫贼,放开那姑娘!”
连送见师父连袖子都没动一下,却有个东西从他手中飞出去,击中陈必武大穴。
陈必武浑身僵住,声不得出,只得怒瞪着今日朗。
而其余泰山派的弟子,手中没有武器,又不想为一个毫无交情的姑娘白送性命,都不做声,静观其变。
今日朗全当他们不存在,看着连送的目光虽冷,却一瞬不眨。
“师父?”她伸手在他眼前晃动。
他皱起眉,不悦地抓住她的手,而他握剑的右手忽然举起向她挥来。
不是吧!连送心中哀叫,直觉闭眼闪躲。
却只有指尖一痛。
她睁开眼,发现师父正盯着她流血的指尖。鲜红血液一点点渗出,聚成完整一滴,如同泪水般滴下。
师父看了一会儿,拉过她的手指,粉红湿润的舌头探出唇间,为她舔尽指上的血迹。
舔完之后,他对怔愣的她勾起嘴角,嫣然的笑容逐渐绽放,他对天放声大笑接近疯狂,天地万物似都在为他颤抖。
“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捂着胸口,像是承受不了如此狂喜,脚步踉跄不住后退。
陈必武耳膜震的生疼。他从未见过有人笑得如此欢彻,是练成了盖世神功,还是夺得了武林盟主?
连送惊讶地看着师父,如今的师父,连笑都充满了一股毁灭的力量。
笑声终于停歇。风里仍隐隐约约听得到回响。
无一人敢动。连送也呆呆站着。
今日朗一步步走近她,每走一步,他脸上的神情便柔和一些。至她面前时,他温柔微笑已和连送记忆中一样。
“送儿。”他抚上她脸颊,温声说,“你长大了。”
连送的眼泪瞬间滴落。她一把抱住他道:“师父,我好想你啊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你忘了我!”
“傻丫头,师父怎么会忘了你。师父还等着你回来跟我成亲。”今日朗的语气中尽是宠溺。
满含柔情的眸子在瞥见陈必武的一刻,抹上杀意。
陈必武总算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心中讶异难以形容。那传说中引起武林大乱的罪魁祸首,居然没死!这妖女回来,岂不是又要在武林掀起一场浩劫。
“师父,我们走吧。”连送从师父窒息的怀抱中抬起头。她好不容易和师父相见,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徒增祸端。
“好,我们走。”今日朗牵起连送的手,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陈必武。
陈必武心中一沉,知自己死期将至。
相依相偎的二人走远。荒山之中只剩野风吹过。
连送与师父手牵手走了不知多久,天将黑了。她把坠崖后的事情,包括她在崖底想念师父的一点一滴,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今日朗静静听着,偶尔才问一两句。
连送恍然以为他们还是在傲岸山上,她叽叽呱呱一大堆,讲一天之中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师父看似不经心,却从不错听。
自己的事情都讲完了,她开始问起师父的。
“师父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一问出她就后悔了。看师父如今的样子,白衫变红衫,其中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怎会过的好。
“师父么……”今日朗想了想道,“师父每天都念着你。每天都穿着大红的袍子,等你什么时候回来娶你为妻。”
穿红袍是因为这样吗?连送又感动又自责。她还以为师父是因杀人太多,讨厌白袍沾血。
时候不早,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
连送沾到床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了。可是又想尽量多一点时间和师父在一起。她耍赖拉住师父的手,要他等她睡着才准离开。
师父什么都依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静静地等她入睡。
她顽强地与周公作斗争,撑着眼皮要多看两眼师父,直到眼皮实在睁不开了,人也迷糊了,她才闭上,入梦前不死心说一句:“师父,送儿好爱你。”
可能实在是累了,她梦见自己被云雾托了起来,云霞覆在她唇上,又从唇边移至耳垂、脖颈、胸口,一遍一遍。身上落满了星星。
这一觉睡的非常惬意。太阳初生,她自然醒来。朦胧中,看到床边有人。她想蒲衣子这稀奇古怪的老头又搞什么鬼。
眼睛睁了又睁,终于看清,那不是蒲衣子而是师父。她已经不在崖底了,她回来了!
被自个儿惊到,她全无睡意。
师父的手还被握在掌中,他竟陪了她一夜吗?
“师父你陪了我一夜啊。”她心疼搓他的手。
一夜没睡的人,脸上丝毫不见疲惫之色,笑起来依然如春花一样美好。
“怕你贪玩,睡到半夜,魂魄不知又飞到那座悬崖去了,也不知道回来。”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连送却听的心都抽疼了。当年生离死别的一幕幕仿佛就是昨天。她能活着回来,就是奇迹。师父一定同她一样,要花很久才能安然接受这种奇迹发生在她身上吧。
有句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
“师父,我们成亲吧。”连送两手搭着师父肩膀,笑嘻嘻地跪在师父面前。
今日朗愣了一下,把她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一只一只拿下来,与她郑重对视。他说:“你可知,我早已不是玄宗门受人敬仰的上师,我现在是新一任的魔教教主,玄宗也已被我灭门。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连送不再嬉皮笑脸。
“你可知,这些年有无数人死在我剑下,整个武林都以我为敌,欲杀我而后快。你若做我的妻子,只怕无片刻安宁。这样,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
“我再也不是你心目中完美的师父了。你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
故意拖长的清亮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荡。
今日朗心疼了。这个孩子,始终是只傻兔子,总是自投罗网,毫不考虑后果。就像那日在悬崖边上,她笑着从断桥跳下,也不想一想,谁曾发誓要与他生死不相离。
心是疼着,脸上却笑着,他俯过身慢慢凑近她。
她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
吻落下之前,她听到他在耳边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根本没有后悔的机会。”
她以为,师父即使变了,对她依然会像从前一样温柔。当她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被巨浪滔天打得回不了岸。
开始她有些羞怯,渐渐体会到美好,便放心交出自己。唇齿间流满他的气息,这让她满足欣慰。可是当他给的越来越多时,她有些承受不住,想后退,但他对她撒下天罗地网,唯一能漏出的只有她的呻吟。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变本加厉,连呻吟也被吞没。
她无力伸出的求救的手,被他拉回,十指相扣,锁在枕边。
她悲哀地意识到,他根本是把她玩弄于股掌,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小船和大海搏斗,只有小船被吞的份儿。她不但被吞,还被横着吞,竖着吞,一会儿抛上,一会儿压下,这样那样,昏天黑地,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从师父口中抢来一口气,她强忍着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哀声叫道:“师父,我后悔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师父笑了,温柔地笑着,然后用更加毒辣的手段把她推到峰顶浪尖。
她不堪忍受,失声尖叫。
浪头太高,两腿虚软走了很久才回归平地。她怀疑师父是不是连她骨头都吃了,不然她怎会连动个脖子都困难,只能任由自己的嘴唇被人意犹未尽地舔啄。
他们没说错,师父是大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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