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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豫王屠城,孤狼末路
【第一节:破城·死神的降临】
扬州城,在红衣大炮的轰鸣中,轰然倒塌。
多铎勒住缰绳,鼻尖尽是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他没有急于入城,只是冷冷地看着城内升起的冲天火光。
“王爷,”一名浑身浴血的亲卫飞马来报,“史可法拒不投降,在城楼上自刎殉国了!”
多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甚至没看史可法的方向,而是目光落在了城墙下堆积的尸骸上。
紧接着,一名白甲将领捧着一件染血的将官战袍,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悲愤:“王爷!前锋统领拜音图……还有那三位佐领……他们的尸身在护城河里找到了!我军精锐……折损过半啊!”
多铎的目光落在那件染血的战袍上,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内心独白:拜音图……那是我镶黄旗的骨血,是跟着我打过李自成的兄弟!这扬州城的泥腿子,竟敢折我利刃,伤我爱将?!)
他眼底猛地闪过一丝暴虐的血红,随即被更深沉的冷酷覆盖。他冷笑一声,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好,好得很。”
“传令下去,悬赏寻找史可法的尸身。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祭奠我阵亡的将士!”
身边的将领(宜尔顿/亲卫)心领神会,凑上前低声请示:“王爷,城里的百姓……是全部……?”
多铎转过头,眼神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他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
“既然他们想给史可法陪葬,本王就成全他们。”
“告诉弟兄们:城里的金银子女,任凭他们分取。”
“去吧,杀够三天,也让弟兄们泄泄火。”
【第二节:人间地狱】
【场景:扬州城内·街道】
命令下达,清军彻底疯了。
这不再仅仅是战争,这是为了弥补战友死亡的疯狂报复。
多铎策马入城。
脚下不再是青石板,而是粘稠的鲜血与残肢断骸汇成的河流。
路边的水沟被尸体填满,血水漫溢出来,染红了街边的垂柳。
一个清兵笑着将一个农夫挑在枪尖,向同伴炫耀。
哭喊声、求饶声、刀砍进骨头的闷响声,交织成一首地狱交响曲。
多铎面无表情地走过。
他走到一处断墙边,突然勒住了马。
那里,有一个蒙面人,正背着一个老儒生,试图从尸堆中爬过。
多铎眯起了眼睛。
【第三节:宿命的对视】
【场景:扬州城·废墟】
阿古拉感觉到了那道视线。
冰冷、锐利,像草原上的狼王锁定了猎物。
他缓缓转身,看到了多铎。
那个夺走他心上人的男人。
多铎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猎物终于落网”的戏谑。
“围起来。”多铎淡淡道。
刀光闪动,几十名清兵将阿古拉团团围住。
“阿古拉,科尔沁的狼,怎么混进我的军营里来了?”多铎策马上前,居高临下,“怎么,想救这些汉人?”
阿古拉抹去脸上的血污,露出了坚毅的脸庞。
他将背上的老儒生放下,推到一边。
“多铎,”阿古拉的声音沙哑,“放他走。他是无辜的。”
多铎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弄。
“无辜?”他指着满街的尸体,“在这乱世,谁不是无辜的?”
“阿古拉,跟我回北京。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第四节:孤狼的终章】
阿古拉看着多铎,又看了看周围举着屠刀的清兵。
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磨得发亮的木雕小马,看了一眼,紧紧攥在手心。
娜仁,我回不去了。
但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很强,强到你只能在他的阴影下生存。
阿古拉突然大吼一声,像一头愤怒的孤狼,挥舞着腰刀,主动冲向了多铎。
“为了娜仁!”
刀光闪过,阿古拉身上瞬间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他没有停,依然拼命地往前冲。
多铎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
他看着阿古拉像一个血人一样冲到他马前,看着亲卫的长矛刺穿了阿古拉的胸膛。
阿古拉的身体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长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看着多铎,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解脱。
他手中的木雕小马掉在了地上,滚进了血泊里。
多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倒下。
直到阿古拉彻底没了声息,多铎才缓缓弯下腰,从血泊中捡起了那个木雕小马。
他擦了擦上面的血,揣进了怀里。
“找个地方,埋了吧。”多铎转身,策马而去,“别让野狗吃了。”
【第五节:京华遥望】
【场景:北京·豫亲王府·深夜】
娜仁托娅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的心口剧烈地疼痛,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喘不过气来。
她赤着脚下床,走到窗前。
桌上,那块赤金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仿佛能感受到千里之外那冲天的血光,还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捂着胸口,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阿古拉……”她喃喃自语。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尾声:归途】
【场景:回京的官道】
五月初五,多铎留下部分兵力驻守南京,自己则带着主力班师回朝。
大军行至山东境内,多铎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木雕小马。
他看了一眼,然后握在手心里,紧紧攥住。
他策马扬鞭,加快了回京的速度。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娜仁托娅。
他想告诉她:你的阿古拉,死在了扬州。现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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