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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笙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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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


      古堡内部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怀中(虚构的)计时道具和系统面板上冰冷的倒计时提醒着他们,生存的沙漏正在无情流逝。【生存倒计时:6天22小时17分】。阴冷的空气像是浸透了水的裹尸布,贴在皮肤上,带走体温,也试图侵蚀意志。走廊墙壁上那些暗沉挂毯的人物,其绣线眼睛在昏暗中仿佛总在窥视,随着光线的细微变化而微微转动。

      “这地方……连呼吸都觉得吵。”何初压低声音,紧紧挨着白晓,她的【闪电指虎】上偶尔窜过一丝微弱的电弧,与其说是威慑,不如说是她紧张情绪的具象化。

      “规则二:城堡内的肖像画会记录并重现过往者的情绪与行为。”岚的目光扫过走廊两侧那些被厚重画框禁锢的、面容模糊或表情诡异的肖像画,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符文灵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重现”攻击。

      冷锋走在最前,短刃并未举起,而是以一种放松又随时可爆发的姿态垂在身侧,她的每一步都轻如猫科动物,耳朵捕捉着远比常人更多的细微声响——远处传来的、像是老旧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墙壁内若有若无的流水声,以及……某种极其细微的、仿佛指甲刮过石板的声响。

      望序列在队伍中段,【能量流动视觉】维持在一个低消耗的开启状态。在她的“视野”中,这条走廊的规则线条如同紊乱的神经束,大部分区域笼罩在“隐匿”与“精神干扰”的灰雾中,但某些节点,比如一些肖像画后方、地板某块石砖之下,则闪烁着代表“触发”或“空间连接”的微弱光芒。她就像行走在一个布满隐形陷阱和暗门的迷宫,必须万分小心。

      “左侧第三幅画,《哭泣的贵妇》,能量反应异常,情绪残留非常负面,绕开。”望序低声指引。

      队伍依言避开那幅画着一位以手掩面、指缝间却渗出暗红色绣线泪珠的贵妇肖像。就在他们绕行的瞬间,那幅画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画中贵妇的肩膀耸动,仿佛哭得更加伤心,一股无形的悲伤波动弥漫开来,让何初鼻子一酸,差点跟着掉眼泪,幸好白晓及时给她刷了个【清心诀】。

      “规则五:午夜至凌晨三点,是‘它们’最活跃的时间。”白晓看着计时,语气凝重,“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休整。”

      他们沿着走廊谨慎前行,尝试推开沿途的一些木门,大部分纹丝不动,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少数几扇能推开的,后面也只是空空如也、积满灰尘的储物间或者卧室,并无特殊发现。

      直到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中央的地板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打磨光滑的黑色石板,石板上刻着一行优雅却冰冷的花体字:

      “选择你的道路,但记住,每一次拒绝,都会让你离真相更远一步。”

      路口延伸出四条岔路,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每条路的入口处都悬挂着一盏造型不同的铜制壁灯,散发出昏黄不一的光晕。

      “选择?拒绝?”何初茫然,“这又是什么谜语?”

      岚蹲下身,检查那块石板:“没有能量反应,像是纯粹的提示。”

      望序则仔细观察那四条岔路和壁灯。第一条路的壁灯是常见的烛台造型,火光稳定;第二条路的壁灯是鸟笼形状,里面关着一只不断撞击笼壁的、由光影构成的夜莺;第三条路的壁灯是一个沙漏,其中的沙砾正在缓缓流逝;第四条路的壁灯则是一面模糊的铜镜,映照出扭曲的人影。

      “壁灯可能代表着道路的特性,或者……代价?”望序分析道,“‘拒绝’……或许是指,如果我们不选择某条路,就会承受某种后果?”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当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某条路上时,其他三条路的壁灯光晕会明显黯淡一分,同时,一股微弱的排斥感和若有若无的低语会从黯淡的通道中传来,仿佛在表达着“被拒绝”的不满。

      “不能拖延,必须选一条。”冷锋果断道,“根据规则六,藏书室是关键。哪条路最可能通往藏书室?”

      “鸟笼夜莺……可能象征‘歌唱’、‘传递’或‘囚禁’?沙漏代表‘时间’?铜镜代表‘反射’、‘真实’或‘虚妄’?烛台最普通,可能代表‘稳定’或‘常规’?”岚快速分析着。

      望序的猫耳微微转动,她闭上眼睛,全力感知着四条岔路深处传来的规则波动。烛台路规则最平稳,但也最“死寂”;鸟笼路充满了“躁动”和“倾诉”的规则;沙漏路弥漫着“流逝”与“紧迫”;铜镜路则最为诡异,规则线条扭曲模糊,充满了“折射”与“不确定”。

      “铜镜路。”望序睁开眼,指向第四条路,“它的规则最复杂,最不确定,但也可能隐藏着最多的‘可能性’。规则提到‘不要完全信任你看到的’,铜镜的‘反射’特性,或许正与此相关。”

      这是一个基于直觉和规则感知的赌博。

      “就走这条。”冷锋没有犹豫。

      当他们迈步走向铜镜路时,另外三条岔路的壁灯瞬间熄灭,陷入彻底的黑暗,那其中的低语也变成了清晰的、充满怨毒的诅咒和叹息,让人不寒而栗。

      铜镜路的通道比主廊更加狭窄,墙壁上不再是挂毯,而是镶嵌着无数面大小不一、角度各异的铜镜。这些镜子映照出他们一行人扭曲、拉长、破碎的身影,仿佛有无数个“他们”在平行的镜中世界里行走。低语声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不再是迷雾中的模糊呢喃,而是直接在他们耳边响起,诉说着各种诱惑与恐吓:

      “看左边那面镜子里……那才是真实的你,多么强大……”
      “回头吧,右边的镜子显示,你的队友下一秒就会背叛你……”
      “前面有宝藏……无尽的财富……”
      “停下!再走一步你就会死!”

      这些低语疯狂地冲击着他们的认知和精神防线。何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看那些镜子里的“提示”,被白晓死死拉住。冷锋眼神冰冷,不为所动。岚则默默加固着精神防护符文。望序则紧守心神,【能量流动视觉】全力过滤着那些虚假的规则扰动,只关注通道本身结构的稳定性。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冷锋猛地停下脚步。

      前方通道被一堵巨大的、光滑如镜的黑色石壁彻底封死。石壁上没有任何缝隙或机关,只有他们自己被清晰映照出来的、带着惊愕表情的脸。

      死路?

      “不可能。”望序皱眉,她的规则视觉显示,这里的空间规则并未中断,反而在前方石壁处有一个极其隐晦的“折叠”或“折射”节点。

      她走近石壁,仔细观察。镜面般的石壁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紫色的猫耳,警惕的眼神。但当她试图伸手触摸时,手指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这石壁只是一个逼真的幻象!

      “是镜面折射造成的视觉欺骗!”望序立刻明白,“真正的通道,被‘折射’到了另一个方向!需要找到‘入射角’!”

      她回想起光学原理,开始调整自己的站位和观察角度。其他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狭窄的通道内移动。

      何初试图直接往前走,结果“咚”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了真正的石壁上(幻象后方),疼得她龇牙咧嘴。

      白晓尝试用治疗光晕照射,光晕在镜面石壁上发生了复杂的折射,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图案,却没能指出真正的路径。

      岚则尝试用符文能量去探测空间结构,反馈回来的信息混乱不堪。

      望序闭上眼睛,不再依赖视觉。她完全凭借【能量流动视觉】对空间规则线条的感知,如同盲人探路般,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一步,两步……然后,在某个特定的点位,她感觉到前方的规则线条发生了奇异的“弯曲”。

      “在这里!”她低声道,朝着那“弯曲”的方向,看似要撞向侧面墙壁,却毫无阻碍地融入了进去!

      身影消失!

      “望序!”何初惊呼。

      下一秒,望序的声音从“侧面”的墙壁里传来:“进来,这里是通路!”

      众人连忙学着望序的样子,找到那个规则弯曲点,依次穿过。穿过幻象壁垒的瞬间,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的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并没有到达另一个走廊,而是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环形的地下图书馆入口!

      无数高大的书架如同参天古木,层层叠叠向上延伸,直至隐没在头顶的黑暗中。书架上塞满了各种材质、各种文字的书籍卷轴,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墨水以及某种……类似智慧沉淀,又像是知识腐烂的复杂气味。微弱的光芒不知从何处而来,勉强照亮着这片知识的汪洋。

      这里,就是规则六提到的——藏书室!

      “我们找到了!”何初兴奋地压低声音。

      然而,望序却抬手制止了大家的激动。她的脸色异常凝重,猫耳笔直竖起,全身紧绷。

      【能量流动视觉】下,这片看似宁静的藏书室,其规则线条之复杂、之混乱、之……危险,远超之前的任何地方!

      无数条代表着“知识”、“记忆”、“封印”、“诅咒”、“诱惑”、“疯狂”的规则线条,如同无数条颜色各异的毒蛇,纠缠、盘绕在每一个书架上,每一本书籍中。一些区域散发着令人心智清明的宁静波动,而更多区域则涌动着足以让灵魂沉沦的疯狂低语。更深处,似乎还潜伏着几个极其强大、带着“守护”与“吞噬”属性的规则聚合体!

      这里确实隐藏着真相的碎片。

      但也伴随着最大的危险。

      【生存倒计时:6天20小时48分】
      【核心谜题进度:1% (发现藏书室)】

      藏书室的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每一粒尘埃都似乎承载着某个被遗忘故事的重量。【生存倒计时:6天20小时48分】像悬在脖颈后的冰冷刀刃,无声催促。望序的【能量流动视觉】中,那些纠缠盘绕的规则毒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她不敢有丝毫大意。

      “分开寻找线索,但不要离开彼此视线范围,不要触碰任何散发危险规则波动的书籍。”冷锋压低声音下令,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层层书架,如同在雷区中寻找安全路径。

      岚立刻走向最近一个散发着微弱宁静波动的书架,指尖拂过那些用某种生物皮鞣制成的古老书脊,试图解读上面的神秘文字。白晓则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环境,尤其是那些潜伏在黑暗深处的强大规则聚合体,治疗法术的光芒在掌心若隐若现。

      何初被分配到一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区域——一个摆放着许多插图本童话和民间传说的书架。她拿起一本封面画着巨大豌豆藤的书,刚翻开,里面的插图上,那个正在爬藤的杰克突然转过头,对着她诡异地眨了眨眼,嘴巴无声开合,仿佛在说:“快爬上来,上面有宝藏……”

      “妈呀!”何初吓得把书一扔,书本落在地上,竟然像活物一样自己合拢,还不满地“哼”了一声,蠕动着爬回了书架。

      “规则四!不要完全信任你看到的‘人’!包括书里的!”白晓赶紧把她拉远一点。

      望序则凭借着规则感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几本散发着强烈“诅咒”和“疯狂”气息的巨大典籍,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刻画着一个复杂星盘图案的薄册。这本册子的规则线条非常奇特,它本身很“安静”,但其内部似乎连接着整个藏书室规则网络的某个关键节点。

      她轻轻取下这本册子,翻开。里面并非文字,而是一页页动态变化的星图和一些抽象的符号。当她集中精神凝视时,那些星图和符号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在她脑海中形成了一段信息:

      “知识渴求交换。解答它的疑问,它将给予你碎片。”

      疑问一:何物诞生于虚空,填充了寂静,却本身无声?
      疑问二:何物能被所有人拥有,但无法被给予或夺取?
      疑问三:何物开始了一切,又将是万物的终结?

      三个谜题。典型的古老智慧考验。

      “是谜语。”望序立刻将信息分享给队友,“需要解答。”

      岚停下手中的研究,蹙眉思索:“诞生于虚空,填充寂静,本身无声……是‘黑暗’?”

      白晓想了想:“能被所有人拥有,无法被给予或夺取……是‘名字’?或者‘记忆’?”

      何初插嘴:“开始一切又终结一切?是不是‘时间’?”

      就在他们专注于破解谜题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散发着“守护”与“吞噬”波动的规则聚合体——一座由无数本蠕动书籍堆砌而成的、形似扭曲章鱼的“书架守护者”,似乎被他们“翻动书籍”和“精神活动”所惊醒!

      它那由书页构成的触手缓缓舒展,封面上的各种标题和图案扭曲成一只只充满恶意的眼睛,锁定了他们这群“入侵者”!

      “不对,”望序否定了何初的答案,“‘时间’更像是一个过程和尺度,不像是‘物’。”她脑中飞速运转,结合古堡的规则和氛围,“开始和终结……或许是‘故事’?或者是……‘循环’?”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轰隆隆!!”

      那座“书架守护者”猛地暴动!无数本书籍如同炮弹般从它身上喷射而出,书页在空中疯狂翻动,发出刺耳的哗啦声,每一页都投射出扭曲的阴影和尖锐的精神攻击!同时,整个藏书室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规则剧烈扰动!

      “警报!入侵者!知识窃贼!”一个宏大而混乱的意念横扫全场!

      更糟糕的是,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藏书室各个角落,那些原本潜伏的规则聚合体——由飘浮墨水构成的幽影、由尖叫文字组成的音波怪、由历史记录中负面情绪凝聚的怨灵……纷纷被激活,从书架深处、阴影之中涌出,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扑来!

      “被发现了!准备战斗!”冷锋厉喝,短刃瞬间爆发出凛冽的冰寒斗气,一道弧形的刀罡斩出,将最先冲来的几本“书弹”和两只墨水幽影冻结、粉碎!

      岚迅速刻画出一个大型的“宁静结界”符文,试图压制那些混乱的精神攻击和噪音污染,但怪物的数量太多,她的结界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剧烈波动。

      白晓将群体治疗术和净化光环催发到极致,努力驱散着队友身上不断叠加的“恐惧”、“混乱”、“知识过载”等负面状态。

      何初尖叫着挥舞【闪电指虎】,道道电蛇窜出,击打在扑来的怪物身上,发出噼啪作响,偶尔能麻痹一两个,但更多的怪物悍不畏死地涌上。她一个不慎,被一本如同巨口般张开的书籍咬住了胳膊,幸好冷锋及时一刀将那“书怪”劈成两半,飞溅的墨汁差点糊了何初一脸。

      “望序!快想答案!”岚顶着精神压力大喊,“触发机关可能能平息它们!或者找到出路!”

      望序被队友护在中间,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怪物源源不断,仿佛整个藏书室的恶意都被唤醒。冷锋的刀光如同银色风暴,所过之处怪物纷纷碎裂,但她的斗气消耗巨大,呼吸已经开始急促。白晓的治疗光芒不断闪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何初的闪电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岚的结界摇摇欲坠……

      必须尽快!

      三个谜题……诞生于虚空,填充寂静,无声——是空间!
      能被所有人拥有,无法被给予或夺取——是选择!(或者命运?但命运有时可以被认为是被赋予的,选择更贴近“拥有”)
      开始一切,又终结一切——是虚无?或者是……平衡?

      不,不对!结合古堡的规则,尤其是“信任与怀疑皆是致命”……

      望序眼中猛地一亮!

      “答案是:秘密!信任!以及……怀疑!”

      她对着手中那本无字册子,用尽精神力,将这三个答案如同烙印般传递过去!

      诞生于虚空(无人知晓时),填充寂静(知道后便无法忽视),本身无声(不可言说)——是秘密!
      能被所有人拥有(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信任与否),但无法被给予或夺取(信任是主观的)——是信任!
      开始了一切(怀疑催生探索),又将是万物的终结(绝对的怀疑导致一切意义的崩塌)——是怀疑!

      这三个答案,完美契合了古堡规则中那矛盾的核心!

      “嗡——!”

      手中的无字册子骤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书页上的星盘图案急速旋转,最终投射出一道光芒,指向藏书室深处一个原本被阴影笼罩的、毫不起眼的书架!

      同时,册子本身化作了一个小小的、散发着稳定空间波动的银色钥匙!——这或许就是规则七中提到的,离开古堡的“钥匙”之一,或者是通往下一个区域的凭证!

      然而,他们的举动似乎彻底激怒了那个最大的“书架守护者”和整个藏书室的规则!更多的怪物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来!其中一些强大的怨灵甚至开始直接穿透岚的结界,进行精神侵蚀!

      “啊!”白晓发出一声闷哼,他的精神防御被一道尖锐的音波突破,脸色瞬间惨白。

      何初的闪电指虎能量耗尽,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拳头,被几只墨水幽影逼得连连后退。

      岚的结界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破碎,她受到反噬,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

      冷锋一个人顶在最前面,刀光已然不如最初凌厉,身上也多出了几道被书页划出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作战服。她如同磐石般挡在队友与怪物潮之间,但谁都看得出,她已是强弩之末。

      “走!”冷锋头也不回地嘶吼,声音带着决绝,“拿着钥匙!去那个书架!我挡住它们!”

      “队长!”白晓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前。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何初带着哭腔喊道。

      望序看着冷锋那在怪物潮中依然挺拔,却明显透出孤注一掷意味的背影,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知道,冷锋说的是唯一的选择。不留下断后,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走!”冷锋再次暴喝,同时猛地挥出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璀璨、都要凛冽的环形刀罡!这一刀几乎抽空了她剩余的斗气,冰寒的气息瞬间冻结了前方扇形区域内的所有怪物,为她们开辟出了一条短暂的通道!

      但也因此,她的后背空门大开!

      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由无数负面历史记录凝聚而成的巨大怨灵,如同鬼魅般闪现,带着侵蚀灵魂的恶意,猛地扑向了冷锋的后心!

      “队长!小心!”望席瞳孔骤缩,想要救援却已来不及!

      冷锋仿佛背后长眼,在最后关头猛地侧身,避开了要害,但那怨灵的利爪还是狠狠撕扯过了她的左肩和后背!

      “噗——!”

      鲜血如同泼墨般溅出!冷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一个踉跄,单膝跪地,用短刃死死支撑住身体,才没有倒下。她的左臂无力地垂下,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可怕的黑色怨气正沿着伤口疯狂向她体内侵蚀!

      她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汗水混着血水滑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对着望序她们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走——!!!”

      那一声“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诀别。

      望序的牙齿几乎要咬碎,她死死攥住那枚银色钥匙,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血丝和滔天的怒火与无力感。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犹豫都是对冷锋牺牲的辜负!

      “走!”她几乎是嘶哑着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一把拉起瘫软的岚,对着白晓和何初吼道,“跟上!”

      白晓眼中含泪,最后看了冷锋一眼,猛地转身,搀扶起何初,跟着望序向着那道银光指引的书架疯狂冲去!

      身后,是冷锋重新站起,以重伤之躯,再次挥刀迎向如同潮水般涌上的怪物,那决绝的背影,如同撞向礁石的最后一波浪涛,悲壮而惨烈。

      望序没有回头。

      她不敢回头。

      她只能带着冰冷的钥匙,和更冰冷的决心,冲向那未知的、用队友牺牲换来的……生路。

      【生存倒计时:6天19小时03分】
      【核心谜题进度:15% (获得‘秘密之钥’,触发隐藏区域)】

      代价,如此惨重。通关之路,染满了鲜血与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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