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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溪搬回宿舍
“梆”的一声,魏夏手中的玉米就这样掉在了桌上。
她手忙脚乱的捡起来,脑子却还是宕机的,连说话都不完整了:“不是……等等……”
“这么突然的吗?”
——明明昨天她们还一起在城市的街头漫步,躺在同一张床上。
对着她的目光,文溪点了点头:“毕竟快考试了,我学习时间可能会晚一些,你还要工作。”
魏夏:“可是……”
文溪继续说着:“而且,我不想看到陈珏。”
魏夏就脱口而出:“那大不了我们搬出去住。”
文溪就静静看着她,轻声说:“你的房租押金不要啦?”
魏夏:……
对哦。
文溪叹了口气:“不过有件事挺不好的,那就是你不得不和陈珏共同住在这套房子里了。”
魏夏顿了一下——要不是文溪的提醒,她一时间还真没想到此节。
但陈珏虽然烦人,此时毕竟在全天备考,对她影响也不大。
魏夏便干巴巴道:“没事,我们好几天也不见得能见上面。”
在热玉米的香气中,她看着文溪,其实想说很多很多话:
你喜欢昨天和我躺在一起睡觉吗?
你回宿舍会睡得好吗?
这些天累不累?
还有……
你真的要搬回宿舍住吗?
可我真的很想,和你住在一起啊。
……
面前,文溪又啃掉一口玉米,腮帮子鼓鼓的。
魏夏看着她,脱口而出的却是:
“其实你搬回去住也挺好。”
“离食堂近,也有图书馆,吃饭学习都很方便。”
魏夏感觉自己控制不住嘴巴了,她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尖叫。
但这并不能阻止什么,面前的文溪已经完全听清了她刚才所说的话,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魏夏:……
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头晕了,却还不得不微笑着,对文溪说:“那我帮你收拾一下东西,一起拎回宿舍吧。”
文溪就对她眨眨眼,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魏夏知道,这是她表示同意的动作。
那还能怎么办呢?
魏夏深深呼吸,开始和她一起打包。
被褥、枕头、鲨猫抱枕……
文溪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这些和一部分洗漱用品了。
哦,还有厨房里的锅。
当文溪和魏夏共同拎着打包好的被褥,将其放到客厅时,路过了厨房门口。
文溪就用眼神示意:“夏夏,锅我留给你了。”
魏夏便下意识道:“这不行,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文溪:……
在对方极度无语的目光中,魏夏终于意识到:
宿舍,是不支持学生用一口直径比人脸还大上两圈的锅子的。
她便改口:“也行,我先帮你保管着。”
两个女孩放下手中的口袋,又一同回去拿其他物品,文溪一边说:“没事,我这里还有没吃完的玉米和零食,你就吃吧。”
魏夏:?
文溪看出了她的迟疑,她脚步停在了客厅中。
于是魏夏也跟着停了下来。
下一秒,魏夏感觉自己的胸腔被填满了。
因为文溪轻轻拥抱住了她。
一个很标准的,很紧密的拥抱。
热气腾腾。
当魏夏终于意识到获得了一个拥抱后,她很难形容这瞬间的感受。
什么陈珏,什么工作,全都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文溪。
左胸膛有一颗心在跳动,右胸膛也有一颗。
她浑浑噩噩地想,自己应该做什么呢?
应该是抬起手,回抱回去吧。
当她艰难地找到自己胳膊的触感时,却意外地发现,这双手臂,在自己毫无主管意识的情况下,已经圈在了文溪后背。
女孩的心跳和脉搏在她掌下,如此清晰。
她还活着。
魏夏莫名生出了一丝庆幸。
她又开始搞不清自己的情绪了。
但文溪也没有给她更多时间继续思考。
文溪放开了她。
于是魏夏也只能遗憾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仍处于激动之中,因此看不清文溪泛红的耳廓和脖颈,也看不到她飘忽的眼神。
文溪清清嗓子:“那个……多亏了你这些日子照顾我。”
魏夏下意识道:“都是应该的。”
文溪:……
这是她第二次从魏夏口中听到这个回答。
依然具有一定的冲击力。
她不得不再次清了清嗓子,说:“你就收下嘛,不然我多不好意思啊。”
魏夏的理智渐渐回笼。
此时她也知道,如果不答应文溪,这孩子大概会过几个小时找一个小角落,开始emo。
魏夏只能点头:“行,那我正好不用做饭了。”
文溪眼睛才算是亮了:“这就对了嘛。”
……
四个小时后,这套出租房的客厅空了。
次卧原本满满当当的床,也空出来了一半。
魏夏就躺在另一半上,望着天花板:
是了,在帮文溪收拾完东西之后,她也帮忙把这些东西搬回了学校。
文溪已经在宿舍安顿下来了。
证据是魏夏收到的一张来自对方的照片——
一宿舍上铺的床位中,被褥整整齐齐,正中间还摆了一只鲨猫。
依旧肉垫粉红。
魏夏对着这张图看了很久。
她想,文溪的生活,已经开始逐步好起来了。
至少比她原来那辈子好。
……
上一辈子,她同样经历了把出租屋的物品,搬回宿舍这一件事。
那次的时间节点,比这次要更靠后。
是她和陈珏考研前两天,学校突然查寝,两人不得不抓紧搬回学校。
只可惜,当时搬家时,她身边没有任何人陪着。
甚至陈珏也不在。
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先把陈珏的东西搬了回去,又开始搬自己的,几乎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一个人的力气毕竟有限,当她拎着自己的被褥站在途中时,天色已经从白到暗了。
她的手被沉重的编织袋坠得很疼,为了减轻重量,就连手腕上也绕了几卷提绳,在行动间,被磨擦蹭破了皮。
她浑身出着汗,心却一点一点冷下来——
她先帮了陈珏,陈珏却完全不管她了。
这个女人已经在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坐在这一包裹的被褥上,什么都不干了。
但天色告诉她,不行。
临近岁末,黑夜总是到来的格外早。
这条空荡荡的路上,已经亮起了路灯。
手机屏幕幽幽的亮光也在告诉她,这是晚上八点半了。
她只能带着手腕近乎于脱臼的疼痛,一步一挪,拖着自己的物品,慢慢向学校的方向移动着。
她经过了租房旁边的那条河。
经过了一处下坡,相对省力。
经过了一处不算平整的路面,上面还留着不少碎石。
还经过了一处快递驿站,还好,店家养的一只黄白小猫,对她喵喵了两声,算是打了个招呼,勉强解乏。
这一路上,她原本扎起的头发散了几缕,低头间,就在视野里晃啊晃。
从宽阔的水泥路,晃到了另一条稍窄的水泥路。
她终于回到学校了。
学校里面的路也很长,她把物品从校门口搬回宿舍,又花费了半个小时。
最终她推开宿舍门时,已经是10点了。
陈珏看着她,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慢。”
她有些忍不住了:“先搬了你的东西,我在搬我的。”
陈珏便暂时哑声。
就在这时,宿舍统一熄灯了。
她便没有再和陈珏说什么,甚至来不及去洗漱,先借着窗外路灯的光,开始收拾床铺。
一片漆黑中,陈珏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真磨蹭,都到熄灯的时候了。”
“影响我睡觉。”
……
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文溪,有她陪着,也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把那些物品收拾好。
思绪回转,魏夏按灭了手机,于是屏幕上文溪床中央那只圆滚滚的鲨猫,也不见了。
魏夏折腾了几乎一天,尽管在文溪学校吃过了午饭,但此时,依旧有些饿。
她便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
文溪留下来的锅,玉米,还有乌冬面,都堆在这里。
空气中似乎还残余着清淡的薄荷香气。
魏夏深深吸了口气,开始烧水。
文溪的这口锅很大,把水烧开少说也得七八分钟,魏夏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
沙发前的茶几也空了不少。
那些比字典还厚的书本都消失了。
魏夏:……
她用力闭了闭眼,又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头发——文溪离开不过半天,她已经开始想她了。
如果不是从一旁传来的开门声,她可能还要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更久。
但是,陈珏推门出来了。
魏夏所有的伤感被憋了回去——她早上才对文溪立的flag“好几天和陈珏见不上面”,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她几乎是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
陈珏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墙面,看看她,目光又在厨房和半开着门的次卧间转了一圈,开口:
“文溪走了?”
魏夏站了起来,这个姿势能让她略微俯视对方:“那不叫走——人家是搬回宿舍住了。”
陈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慢慢走了过来。
魏夏:?
她立在原地,已经做好了随时抡出一拳的准备。
好在陈珏终于停了下来,尽管在距离她不足一米的位置。
陈珏捋了捋头发,用那双深棕而冷漠的眼睛,把魏夏从头到脚扫视了两遍,才轻声说: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直觉不对劲,却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文溪迷惑住了。”
魏夏:?
只见陈珏咬牙,继续恨恨道:
“简直就是狐狸精,就会装柔弱。”
“故意在外面哭。”
“当时文溪分明不认识你,却给了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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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前世不打车搬家呢——因为原型当年并没有想到打车;况且宿舍离校门很远,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