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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墙角违法吗?
程远桑的死过于惨烈轰动,要压舆论十分不易,各大短视频、社交平台的老总被召去金朗市政府开会。
短短一早上,连个词条都搜不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西蒙地产和鼎石制药集团负责人因交易管制药品被警方带走调查。
联邦网络上的腥风血雨没影响到贺珺,太阳高照,贺珺才睡醒,在床上摸了好半天,没捞到小狗,鼻尖满是祁晟的信息素,这才后知后觉这是人家的房间。
伸了个懒腰,祁晟电话就来了,小脑正在加载中……反应迟缓地哼唧了一声,“嗯?”
对方的环境很嘈杂,光听着就很忙,“醒了吗?阿姨说你没吃早餐。”
“困,不饿。”
“嗯。”
加载完毕,脑中警报拉响,昨晚上他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贺珺埋枕头里装死,“……”
对方传来的声响窸窸窣窣,祁晟只当他还想睡,嘱咐道,“给你批了假,今天最好别出门,自己在家玩。”
贺珺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些黏糊,“我是小孩吗?”
祁晟隔着光脑,笑了,“不是小孩,是……小狗。”
贺珺想起两人多年前因为狗的话题闹了场别扭,自己死活不肯低头……
往日的少年意气在此时走偏,清冽的嗓音很低,缱绻又撩人,“汪~”
扶在栏杆上的手骤然收紧,此刻,祁晟很想,很想见到贺珺,按了按眉心,“坏小狗。”
狗来狗去的,贺珺脸上有些烧红,“我会按时吃午餐的。”
“嗯。”挂掉电话,祁晟垂眸 ,轻笑出声,坏家伙,就知道撩拨……
阔步走出市政府,被宋副市长拦下,“小祁!”
祁晟站定脚步,眼底滑过一丝玩味,小祁,很有意思的称呼。
唐海蹙眉,这种叫法太失礼了,在军团里,只有上年纪的老将军敢这么叫祁晟,谁不知道这次调任回来,祁晟就能提干,成为联邦最年轻的少将……
宋云杉放下架子,看起来斯文有礼,浑身的书卷气,率先伸手,“每次见面都太匆忙,上去喝口茶?”
祁晟回握,一触即离,与他对视,好半晌,唐海都以为祁晟要发火了,“那就叨扰宋市长了。”
一声市长,给足了宋云杉面子,他身上没配任何饰品,办公室十分简洁,很清廉的感觉。
“昨晚的行动干净利落,后生可畏啊。”
“您过奖了。”
热气升腾,驱散了些办公室的冷气,见祁晟视线落在大开的窗户上,宋云杉浅笑着解释,“我不习惯办公室太热,昏昏沉沉。”
祁晟垂眸看着杯子里零星漂浮的茶叶,随口应和,宋云杉家境贫寒,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忘来时路,“好习惯。”
“上次贸然拜访过于唐突,我,我夫人她很看重这个弟弟,实在是无奈之举。”
“人之常情。”
宋云杉在沙发上坐下,“西蒙地产,和鼎石制药都是金朗市的知名企业,牵扯这么广,工作很辛苦吧?”
“……”
尬聊半天,祁晟寡言的程度,就连宋云杉这种官场沉浮20载的老狐狸都没了话题。
又这么硬着头皮聊了半个小时,宋云杉终于确定,祁晟在这样冷硬的脾气,是很难拉拢的。
金朗.中裕台
楚千然被安承越困在房间里,房门设了电子锁,根本打不开,蜷缩在飘窗一角,失神地往楼下看,看着行人的影子越来越小,看着飞鸟掠过直到消失,看着远处的路上车来车往到只剩路灯还亮着,已经三天了。
生命力一点一点流逝,疲乏,空洞,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房间,楚千然坐在窗框上,感受着冷意贯穿全身。
安承越打开门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楚千然随时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失去掌控。
后怕,怒火,一同侵蚀大脑,愤怒地上前,可楚千然看了安承越一眼,就要一跃而下,目眦欲裂,“千然!”
“嘶啦!”宽大的衣服刮在窗框上,为安承越争取到了时间,将人拉上来后,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啪!”
“楚千然!这是7楼!你想害死我吗?”
侧脸火辣辣的,鼻尖流出温热的液体,楚千然平静地踏出房门,可无法压抑的、汹涌的愤怒不停叫嚣,要不,同归于尽吧。
安承越追出来,扯住楚千然的手腕骂着,“你TM还敢走!”
手触碰到果盘,楚千然握着水果刀,眼眶发红,终于彻底爆发,崩溃大喊,“为什么不肯离婚!为什么要关着我!我是人!不是笼子里的鸟!”
水果刀划过,小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安承越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将果盘扫在地上,水晶碎片四散,砸了桌椅发泄怒气,揪上楚千然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对那双木然的眸子,狠狠将人摔在沙发上,从包里抽出文件砸在他脸上,“想寻死?我告诉你休想!”
“再不听话,我刨了你爸妈的坟!”
时至今日,安承越终于露出了他阴狠恶毒的一面,楚千然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到年少时相依为命的爱意,可惜没有,面目狰狞。
“收起你这副死人脸,两天后参加开机宴,电影拍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说话时,安承越的眼底闪过暗光,冷哼一声,整理下凌乱的西装,恢复人样离开。
泪水从眼角滑落,楚千然双目失神,本以为安承越是他余生的全部,他只想两个人过着平淡的日子,不想当什么明星。
可安承越眼中只有利益……
今天阳光很好,祁政早早处理完工作,想回家歇会儿,然后再去和兄弟们喝酒去,为了不让儿子烟味,他在车上就点了根,就这样缓缓在小区晃着。
那晚送楚千然,得知人住中裕台,才想起来他在这也有楼,特意选了同一栋,联系两天都没偶遇,难道真是没缘分?
“呼~”靠在车旁,吐了口中的烟,随意一眼,七楼窗框上坐着的身影莫名熟悉,心脏疯狂跳动,
几乎是用跑的,电梯交错,祁政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客厅满地狼藉,加百列腐朽的味道就像楚千然一样,在枯萎边缘,即将凋零……
墙上挂着合照,相握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戒指,楚千然,结婚了……
“醒醒! 楚千然!”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很久没有进食,太虚弱了。
想起那天自己还在劝诫楚千然放手,自嘲一笑,原来他根本不懂,合法伴侣,四个字让他这两天所有的举动显得多么可笑。
祁晟整整忙了一天,天色暗下才下班,揉了揉眉心,客厅的窗帘遮着有些暗,贺珺还在吗?
贺珺几乎断断续续地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精神才好点,因为房间里祁晟的信息素很淡了,让他有种空落落的迷茫感,后颈处腺体烫烫的,还有些痒。
想祁晟了,如果能再让他咬一口就更好了。
这种想法太危险,贺珺只能将精力转移在别的地方,末日逃生,光屏中丧尸的设计十分逼真。
逐渐摸索,倒也算有趣。
门被打开,贺珺一个失手,子弹没打到头,被丧尸挠死了。
“你回来了?”烦躁地摸摸头。
贺珺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发顶有些凌乱,毛茸茸的,身上穿着他的居家服,慵懒又松弛。
客厅有些乱,翻过的书,喝过的杯子,揉成团的被子,无聊的小狗在拆家了吗?
祁晟顺手脱下外套,领带一丝不苟地夹着,在那声问候中卸下了整日的疲倦,“嗯。”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饿了吗?下午阿姨休息。”
贺珺摇摇头,明明很想祁晟,他靠近却有点无所适从,脸上烧得慌,站起身找借口逃,“我去给你做饭。”
忙碌了一天,时差没倒过来,后脑勺很痛,还要吃贺珺的黑暗料理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待自己了,一把拉住贺珺的手腕,“出去吃。”
“哦。”乖巧地坐下,身子笔直,十分端正,今天人清醒了,要是祁晟还气他昨天扇他的事,该怎么哄,暗自瞥了眼祁晟,小臂肌肉紧实,怕他揍人,内心安慰在自己,没关系,疼是正常的。
邪恶小狗刚刚那一眼被祁晟捕捉,起身,揉了揉贺珺的发丝,“继续玩吧。”
想要进卧室,手被贺珺牵住,一用力,整个人摔在沙发上,贺珺单膝跪在腿间,身影压了下来,被扑了满怀,“错了。”
颈窝被蹭蹭,与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对上,他说,“我昨晚不该打你。”
“嗯……那怎么办呢?”
“你打回来呗。”
“呵!”祁晟轻笑,“某人会控诉我家暴。”反讽意味极重。
昨夜的胡话也值得记,贺珺脑门撞了下祁晟的肩膀,给了他一头锤, “那我做饭你又不愿意。”
祁晟松开领带,单手环住贺珺的腰,另一只手解衬衫扣子,“投毒罪加一等?”
“……”怎么能对他的厨艺这般诋毁,“那你说怎么办?”
“亲我。”
贺珺睫毛一颤,下意识看向他的薄唇,迟疑了一秒,亲过去,还没碰到,就被祁晟的手按住侧脸,“先欠着,饿了。”
手被贺珺偏头躲开,温热的吻一触即离,柔软、清甜。
“两清了嗷,可不能打我。”
“……”
有必要更新一下他在贺珺心目中的形象,祁晟想。
两人最终还是没出去吃,因为祁政订的餐先到了。
名曰慰问,实则另有所图。
贺珺闻着香味就走不动道了,馋得眼巴巴看着他,一心软,就由着他了。
吃过饭后,祁晟给亲哥回了电话,“说吧,什么事?”
“……”对方沉吟片刻,“我,有个朋友。”
“……”
“他喜欢上了有夫之夫,撬墙角违法吗?”
“在没有构成无过错方利益损失的情况下,不违法,但会在道德层面留下污点。”
“……嗯,挂了。”
祁晟垂眸,有夫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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