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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
翌日,天气晴朗,已经入春,太阳出现得越来越早,不少花忍不住冒头,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是满地春色。
琼华宫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着,寝殿外摆放的迎春花已经开放过半,金黄灿烂。
梁没忧用完早膳后便去给花浇水,鹦鹉在一边使劲叫唤,生怕有其他鸟来自己地盘。
“公主,殿下的人来了。”谷雨直接带侍卫过来,五殿下的人过来,向来不必先禀报后传唤。
梁没忧放下手中的洒水勺道:“昨日的事情处理完了,是个什么结果?”
“公主,您先有个心理准备。”侍卫快速地道,“银铃被杀,那些证据全没了。”
说完,侍卫赶紧闭眼,他自己都觉得丢人,费了那么大劲才抓来的人,竟然没有活过第二天。
梁没忧震惊道:“怎么回事?”
侍卫欲哭无泪,睁开眼睛回道:“不知是银铃藏证据的地方很偏还是她故意拖时间绕路,太阳都落山了殿下和江公子他们才到那个地点,到了之后没多久银铃就被人杀了,后来翻遍整间屋子都没有看见证据,但发现了一个藏在墙内的暗盒,暗盒里没有东西,殿下猜测是有人提前拿走了。”
“又是一群人来杀的?”梁没忧道,这个银铃还真有价值。
侍卫道:“不是,就一人,那人在暗处放毒镖,银铃死前还让殿下赶紧捣毁风月阁。”
梁没忧皱眉,太可惜了,银铃现在这么恨风雨阁的人,要是能活着说不定能帮大忙。
“殿下现在在哪里,这些事情告诉谢世子和小将军了吗?”
“殿下和我一起进宫的,现在应该在养心殿,那两边都派人去说了。”侍卫道。
梁没忧思索了一阵,随后便去了养心殿。
哥哥去见父皇应该是说昨日的事情,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反应。
刚到养心殿,梁没忧就看见梁之州从里面出来,身上还沾着茶叶子,应该是被泼了一杯茶在身上。
梁之州低头拍身上的茶叶,差点就撞上了梁没忧,“妹妹,你要吓死我啊。”
梁没忧回嘴道:“哥哥走路不看路怪谁,再说了,被撞的是我,你还有理了。”
梁之州计较不过梁没忧干脆闭嘴。
梁没忧又低声道:“父皇责骂你,为何这么狼狈?”
“哎,还不是因为你们。”梁之州无奈,“父皇听说昨日的事情你们都有参与,便说我不知轻重,尽带着你们胡闹。”
“父皇的关注点在这?”梁没忧觉得这偏离了重点。
梁之州让其他人走远些,攀着梁没忧的肩低下来道:“当然不止,只是现在能说的只有这样,到时候回去再告诉你。”
“好,那我们现在去我宫中。”梁没忧道。
兄妹两刚要离开,郑公公就从殿内出来高呼道:“公主请留步。”
梁没忧停下来转身。
郑全德赶紧过来道:“公主,皇上在里面听到公主的声音了,问公主为何不进去请安。”
“不是想着父皇忙嘛,既然父皇有空,那我便进去看看。”梁没忧笑道,拉着梁之州一起进了养心殿。
这段时间皇帝确实忙,春季要春耕,春耕之事乃国之大计,但分时间出来教育儿子和女儿还是有必要的。
梁皇才和梁之州见过,扫过他看向梁没忧道:“还记得我这个父皇吗,到外面了竟然都不入内。”
梁没忧甜腻地撒娇道:“当然记得父皇啦,我只是怕打扰父皇处理政务。”
“不急着这一时。”梁皇换到茶几旁坐下,“就算你今日不来,我也会来找你谈谈。”
“谈何事啊?”梁没忧问。
梁皇语气平淡眼神却锋利地道:“你自己想想你昨日做了什么。”
梁没忧道:“我不就是和哥哥一起去抓人了吗,父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保护自己。”
梁皇把手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放下,“你去给别人挡箭叫保护自己,脑袋被炉踢了吧。”
梁没忧没想到梁皇也知道了这事,她看向梁之州,梁之州冲他摇头,他可没有在父皇面前乱说话。
“父皇,那是女儿未来的夫婿,我自然担心他出事,想护着他。”梁没忧心”虚低头,“母后不知道这事吧?”
“你说呢,朕要是告诉你母后,你恐怕就不是站在这里了。”梁皇气道,“之前真是低估你了,竟然能为那个世子做到如此地步,早今日此前就不应该帮着你。”
“父皇,女儿错了,您别生气。”梁没忧道。
梁皇哼道:“罚你一个月不能出宫,以后关于苏尚书之死的事情你全都不许参与,你哥哥要是再敢带着你行动,朕打断你们的腿。”
“不行,父皇,我这也是想解决您和赤泽王的矛盾。”梁没忧反驳,她都知道那么多事情了,怎么能说停就停。
“解决什么矛盾,我们之间没有矛盾,梁之州,回去之后把那些事情好好与你妹妹说说,然后将她给你的人全送回来。”梁皇严厉地道。
“父皇······”梁没忧还想再说几句,梁之州却觉得梁没忧不参与也好,强行将她拉了出去。
“妹妹,你就听父皇的吧,以后有重要的事情我再告诉你就行。”梁之州道,梁没忧被他们惯坏了,确实要约束。
梁没忧甩开梁之州的手道:“哥哥,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我站我自己这边,走吧,去你宫中。”梁之州推着梁没忧离开。
琼华宫的宫女都爱慕五殿下,毕竟五殿下有颜又有才,每次他一来都会惹来宫女观看。
梁之州一路放电,宫女们被迷得七荤八素,梁没忧让谷雨忙了好一番才把寝殿周围的宫人都清走。
梁之州来这比在自己房间还随意,他找了个软垫坐下,手脚都放得轻松无比。
梁没忧坐在他对面道:“这里说话够安全了吧,快说说,你和父皇都聊了些什么。”
梁之州清清嗓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没证据之前先别声张此事,还让我演演戏。”
“那就是说父皇相信苏尚书没有谋反咯,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怀疑过。”梁没忧激动地道。
梁之州抬手压住梁没忧的肩膀,“妹妹,你能不能平静些,这与你又无关。”
梁没忧傲娇地道:“我这不是担心嘛,当初是父皇下命将苏尚书关起来的,没有证据父皇或许不会相信此事。”
皇帝作为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他所看的东西要比他们全面,这件事情他自己也身在局中,比他们这些局外人想看清要艰难得多。
“父皇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梁之州道,“记住,不要说出这件事情才是重点。”
“嗯,是父皇有什么部署吗?”梁没忧问。
梁之州摊手道:“不知道,反正只要父皇清楚便好,之前我们查银铃的时候对外也只说查刺杀翎州世子的凶手,并没有牵扯到以前的案子,想瞒住其他人应该不难。”
“好。”梁没忧想起什么道,“那你说演戏是怎么回事?”
梁之州十分不满,“还不是昨天叫谢砚迟来帮忙,在梁都有人刺杀世子还需要世子帮忙抓人,这不是笑话嘛,父皇作为赤泽王的死对头,自然不可能忍受失了面子,所以只能责罚我,让众人知道他与翎州依旧对立。
“所以父皇罚你是演戏咯。”梁没忧笑道。
“你还好意思笑,父皇对我是演戏,对你可是来真的,这一个月你都不能出宫。”梁之州见梁没忧得意,忍不住开口打击她。
梁没忧闻言脸色瞬间就垮下来,“我不要闷在宫里啊,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暗道能让我溜出宫的。”
“没有。”梁之州绝情地道,“我也觉得你应该在宫内冷静一阵了,免得天天往谢府跑。”
“哥哥。”梁没忧拽住梁之州的手,细眉微皱,装出十分可怜的模样。
梁之州这次比较狠心,挪开梁没忧的手道:“没有就是没有,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母后吧,你都决意嫁给谢砚迟了,总有一日要远离梁都,母后到时候不知道多难过。”
“好吧。”梁没忧觉得有道理,于是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银铃现在死了怎么办,我们还能顺着什么线索往下查。”
“这事你就别管了,父皇说过不让你参与,我也不想让你参与。谢砚迟因此事都已经遇刺两次,你再参与下去,恐怕第二个目标就是你。”梁之州直接将不想梁没忧参与的理由挑明了。
梁没忧气愤地道:“他们估计就是怕我嫁给谢砚迟,父皇和赤泽王会缓和矛盾,达不到他们的目的,真搞不懂这群人,天下大乱有什么好处。”
“谁知呢,该说的我都说了,乖乖消停一个月啊。”梁之州起身离开。
梁没忧道:“哥哥,我和君周抓回去的人里有一个掌柜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你记得审审他。”
梁之州头也不回地道:“好。”
他一走,宫女们又开始伤感起来,虽然殿下是自家公主的亲哥哥,但也不常来琼华宫,见一面不容易,就连谷雨都满脸失落。
“公主,殿下就走了,也不说留下来和您用个膳。”
“你还想看看啊,要不要去五皇子府伺候算了。”梁没忧道。
谷雨赶紧摇头,“那不行,殿下身边又不缺人伺候,但公主身边缺我啊。”
“是的,缺你这个花痴。”梁没忧挑起她的下巴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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