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我在横滨当好人

作者:栖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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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


      住院几天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芥川银提着一个保温桶,安静地走了进来。她将保温桶小心地放在余梵床头的柜子上,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小梵姐姐,这是……一点白粥。哥哥……哥哥让我带来的。”
      “芥川君?”余梵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冷面男孩会关心她的死活。
      “他说……”芥川银的声音更低了,几乎要淹没在病房的寂静里,“……说欠你的人情饭还没还清,不能让你饿死在医院里。”
      余梵:“……”
      好吧,这理由确实非常“芥川龙之介”。
      虽然表达方式别扭得像打了结,但这份藏在冷酷话语下的心意,还是让她冰冷的胃部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谢谢小银,也替我谢谢芥川君。”余梵真诚地对银笑了笑。
      就在余梵刚捧起保温桶,感受着桶壁传来的温热时,脑海里云轻轻的系统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她下意识选择了“接通”。
      【江湖救急!!!小梵……】
      云轻轻焦急的声音刚冲出来一半,就看到了余梵面前的白粥保温桶,瞬间画风突变。
      【我的天哪!小梵!!!你可千万别因为这碗朴实无华的白粥就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体会到了人间真情啊!世界上有一个‘白粥姐’就够了!咱可不能凑热闹啊!】
      那语气夸张得仿佛余梵下一秒就要被一碗粥拐跑了。
      余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手一哆嗦,保温桶差点脱手砸在腿上。
      【哎呦我天!云轻轻!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在头悬梁锥刺股地备考吗?怎么有空吓唬我?!】
      云轻轻的声音立刻矮了八度,带着浓浓的心虚。
      【那个……我这不是卡在一个函数的深渊里了嘛……这个函数的单调性死活求不出来,我这不想着来问问天才少女你嘛……】
      【我现在是病号!你要虐待病号吗?!压榨我的脑细胞?!】
      云轻轻立刻换上谄媚的语气。
      【嘿嘿,就一道!就一道!对你来说这题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闭着眼睛都能秒杀!数学天才小梵梵~帮帮忙嘛~】
      余梵没好气地打断她。
      【你等会儿!先来后到,我得先和小银说两句话,人家辛辛苦苦送粥来的。】
      云轻轻的声音瞬间变得凄凄惨惨戚戚,捏着嗓子。
      【哎~到底是红颜易老,色衰而爱弛……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余梵直接选择无视她这戏精附体的表演,转头继续和芥川银聊了几句,直到芥川银礼貌地告辞离开。
      送走芥川银,余梵才认命地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之前自己回家里取来的纸和笔,摊在床上小桌上。
      【说吧,什么题?】
      余梵的语气带着一种“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悲壮。
      云轻轻立刻开始了她的“吟唱”。
      【f(x)等于括号里x +1的平方乘以中括号里的log括号x+2乘以括号里x-3分之根号下x方加一】
      余梵看着笔尖在纸上艰难地写出那个冗长又扭曲的方程,眉头拧成了疙瘩。
      【……云轻轻,我们绝交吧。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道题,咱俩到底谁是纯理战神?这题看着就让人想原地去世!】
      云轻轻理直气壮。
      【首先排除学习物化生的我!】
      好在今天余梵换成了左手输液,右手可以自由活动。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纸上演算。然而,求导求了一行又一行,草稿纸翻了一页又一页,她感觉自己的思路像被丢进了搅拌机,越搅越糊。
      她已经从原函数求到一阶导(g(x)),又从一阶导求到二阶导(h(x)),现在甚至开始琢磨三阶导(a(x))了!三联导!!!结果还是没能清晰地判断出这个函数的单调区间,余梵愁得小脸皱成一团。
      此时,看似一直专注于自己游戏机的太宰治,眼角的余光其实早已将余梵的抓耳挠腮尽收眼底。他放下游戏机,伸了个懒腰,装作百无聊赖地在病房里踱了几步,最后状似不经意地停在了余梵的床边。他微微俯身,目光扫过余梵膝盖上那张写满混乱符号和公式的草稿纸,以及她紧锁的眉头和略显烦躁的侧脸。
      “嗯?”太宰治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声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小梵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被什么难题困住了吗?”
      他明知故问,语气里却恰到好处地掺入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余梵正被函数折磨得头昏脑涨,感觉CPU都要烧了,闻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用笔尖指着那道让她痛不欲生的题目,语速飞快,带着点急切:“快帮我看看!这个函数的单调性,我求了三次导了还是搞不清楚它在哪些区间增减……”
      太宰治的目光在题目上停留了几秒,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他甚至没拿起笔,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草稿纸的几个关键步骤上。
      “这里,思路走偏了哦。应该从这里切入……”
      太宰治的声音低沉平缓,思路却异常清晰流畅,三言两语就点破了余梵陷入的思维误区,然后他极其自然地拿起余梵手中的笔,余梵甚至没反应过来,太宰治就如同行云流水般,寥寥数笔就在余梵演算的空白处,简洁明了地写下了关键推导和最终结论。
      整个过程快得让余梵有些眼花缭乱。
      余梵先是茫然地看着他点出的地方,然后随着他的讲解,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最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脸上瞬间绽开“原来如此”的明悟神情。接着,那份明悟迅速转化为毫不掩饰的惊叹与崇拜。她抬起头,看向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语气真诚又热烈,甚至带着点夸张。
      “太宰!你简直就是天才!太厉害了!怎么想到的?!”
      这句话对余梵来说稀松平常。在学校里,只要有人解出她不会的难题,她都会由衷地送上这样的赞叹。然而,对于生活在黑暗世界、习惯了被恐惧、警惕、算计和利用目光包围的太宰治而言,这样纯粹、直接、不掺杂任何其他目的的、仅仅因为解开一道数学题而投来的崇拜目光,是极其陌生,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拿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鸢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像是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荡开细微的涟漪。那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暖意的陌生感。他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和余梵待在一起,接触她这个“普通高中生”的烦恼和视角,仿佛在接触一个他从未真正涉足过的、新奇却又并不令人讨厌的世界。
      太宰治随即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那份过高的赞誉,眼神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余梵那过于明亮的崇拜目光,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病房里短暂的宁静很快被打破。门被推开,旗会的几位代表——公关官、外科医生和钢琴师鱼贯而入。公关官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外科医生捧着一束淡雅的鲜花,钢琴师则拎着一个印着知名和果子店标志的纸袋。三人脸上都带着关切的笑容,瞬间给冷清的病房注入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哟,我们的小功臣感觉怎么样?”公关官率先开口,声音温和悦耳,目光关切地落在余梵身上,顺手将果篮放在柜子上,动作优雅得体。
      “听说你光荣负伤,我们作为代表来看看你。”外科医生将花束插进床头空着的花瓶里,语气带着特有的调侃式关心。
      钢琴师将点心袋放在余梵手边,推了推眼镜。
      “中也那家伙,听说联系不上你,电话都快打爆了,隔着海峡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他无奈地耸耸肩,“他特意嘱咐,让你务必‘活着’等他回来。”
      余梵这才猛地想起,自己那个翻盖手机,又双叒叕被她遗忘在家里的某个角落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啊……抱歉抱歉!我又忘记带手机了!”
      公关官看着余梵窘迫的样子,轻笑一声,善解人意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最新款的翻盖机,递了过去,眼神中带着了然的笑意:“给,用我的打回去吧。不然等中也回来,我们可能都要被重力碾平了。”
      “谢谢!”余梵感激地接过手机,掀开被子下床,“我去阳台打,这里信号可能好点。”
      阳台门在余梵身后轻轻关上。刚才还显得轻松的氛围,在余梵离开的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某种调和剂,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太宰治依旧靠在床头,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游戏机按键上滑动,仿佛对进来的人毫无兴趣。但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带着审视和疏离的气息,却悄然弥漫开来。
      公关官优雅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太宰治,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意,语气平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说起来,这次中也被临时派去海外处理‘紧急事务’,真是辛苦太宰君推荐了。想必是相当棘手,才需要劳动重力使亲自跑一趟吧?”
      他特意加重了“紧急事务”几个字,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外科医生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眼神锐利地看向太宰治,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份质疑和隐隐的不快几乎写在了脸上。钢琴师则低头整理着点心袋,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太宰治抬起眼帘,神色平静地迎上公关官带着笑意的目光,嘴角也勾起一个弧度,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玩味:“哪里,都是为了□□嘛。中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
      太宰治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针。
      公关官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直白的试探:“确实。不过,能把中也调开,又能在小梵住院时‘恰好’成为她的病友,太宰君的这份‘巧合’,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轻轻点破:“你对小梵的关注,似乎超出了普通‘联络对象’的范畴呢。”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外科医生站直了身体,警惕地盯着太宰治。钢琴师也抬起头,目光凝重。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开无声的硝烟味。太宰治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被冒犯的冰冷。
      他放下了游戏机,鸢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危险的暗流,直直地刺向公关官,仿佛被揭开了某种不愿示人的隐秘。
      就在这紧绷的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冰,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达到顶点时——
      “咔嚓。”
      阳台的门被推开了。
      余梵举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脸上带着打完电话后的轻松和一点小抱怨,浑然不觉地走了进来:“中也那边信号好差,断断续续的……嗯?你们怎么了?”
      她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病房里三个旗会成员略显僵硬的身姿,以及靠在床头、面无表情但眼神格外幽深的太宰治。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剑拔弩张的冰冷气息,与她身上带来的阳台外微凉的晚风格格不入。
      公关官瞬间收起了所有锋芒,脸上重新挂起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没什么,在等你回来。中也君怎么样?”
      余梵眉眼间都染上开心的神情,刚才的疑惑被分享趣事的兴致取代:“中也问我他这次去我‘家乡’,我有什么想要的特产。我说,你可别瞎花钱被机场、车站的无良商家给骗了,带点当地小吃意思意思就行。”
      余梵边说边笑着把手机递还给公关官,模仿着中也的语气。
      “结果他非要给我带点‘正经’东西!我就开玩笑说,‘你难不成要去四川给我带个大熊猫回来?’”她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结果!他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特别认真地开始问我大熊猫的饲养许可证好不好办、能不能托运、需不需要专门笼子……我的天!我真是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玩抽象了!”
      余梵夸张地扶额,语气里满是“救命”的无奈,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病房里凝固的气氛被这充满生活气息的抱怨彻底打破。
      外科医生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赶紧握拳抵在嘴边咳嗽掩饰,但肩膀还在可疑地耸动。他脑海里大概已经浮现出中原中也一本正经研究《濒危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画面了。
      钢琴师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摇了摇头,带着旗会特有的、对自家小伙伴无奈又宠溺的调侃评价了一句:“重力使的思维模式……果然与众不同。”
      公关官则优雅地接过手机,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一丝了然和促狭。
      “看来中也君这份‘心意’相当沉重啊。”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余梵,又瞥了一眼旁边脸色似乎更冷了一分的太宰治,“下次建议他带点竹笋回来?或许更实际点。”
      他巧妙地用调侃化解了最后一丝尴尬,同时也暗戳戳地拱了把火。
      就在公关官话音落下的瞬间,病房里轻松的笑声还未完全散去,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黏腻冷意的嗤笑突兀地响起。
      “呵。”
      声音的来源是靠在床头的太宰治。他不知何时已将视线从游戏机上移开,鸢色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正一瞬不瞬地、带着某种近乎刻薄的审视,落在余梵那张因为谈及中原中也而眉眼弯弯、笑意盎然的脸上。那目光太过专注,也太过冰冷,让余梵脸上的笑容都下意识地僵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冰针刺痛。
      太宰治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扭曲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满满的嘲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真是感人肺腑的‘心意’呢。”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却字字淬着寒冰,“隔着大洋都要操心饲养许可证和托运笼子……中也那家伙,对‘宠物’的执念还真是深入骨髓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余梵,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又像是在欣赏一场荒诞剧,最终定格在她微微僵住的嘴角。
      “不过,” 太宰治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甜腻得发齁,与他此刻冰冷的表情形成强烈反差,“小梵想要大熊猫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他微微歪头,做出一个近乎天真的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鸢眸里却只有一片漠然和戏谑:“比起那个满脑子只有草履虫级别复杂问题的蛞蝓,我帮你弄到手的可能性……说不定更高哦?”
      “毕竟,”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有些东西,不需要许可证,也不需要笼子……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就能让它永远‘属于’你,安安静静地待在你希望它待的地方,不好吗?”
      这番话说得暧昧不明,却又充满了危险的暗示。病房里刚刚回暖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外科医生和钢琴师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警惕地看向太宰治。公关官的目光也锐利起来,收起了方才的促狭,审视着太宰治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恶意的发言。
      余梵完全愣住了,眼中只剩下惊愕和茫然。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先是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主要是对太宰治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强度,随后迅速被一层“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以及“大佬求别搞事”的警惕和慌乱所取代。
      太宰治看着余梵怔忡茫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的表情,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似乎得到了某种怪异的宣泄。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游戏机屏幕,手指在按键上随意地按了几下,发出几声单调的电子音。仿佛刚才那番惊人之语,真的只是他心血来潮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只是,他握着游戏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一丝极力压抑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汹涌情绪。
      不过他也不用担心,余梵完全没把太宰治那番扭曲的“提议”和占有欲十足的暗示往别的方向想。在她看来,这纯粹是太宰治在听到中原中也的消息后,条件反射般地开启了“全方位无死角嘲讽”模式,而她很不幸地成为了这个模式下的“话题载体”或者说“中也在场代理人”。
      余梵还觉得云轻轻的分析实在是太对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是氧化剂和还原剂二者一相遇见就会爆炸!
      好家伙,现在一看,这根本不需要中原中也本人到场啊!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太宰治这家伙的嘲讽技能就直接点满,恶意都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余梵内心哀嚎:天地良心!我就是个无辜的传话筒!中原中也想送熊猫是他脑回路清奇!怎么就成了太宰治集火攻击的导火索了?!这火力也太猛了吧!他是不是一天不找中原中也的茬就浑身不舒服?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太宰治那过于专注和冰冷的视线,目光飘忽地看向公关官、外科医生他们,仿佛在寻求场外支援确认一下“你们也听到了对吧?这很不对劲对吧?”。
      当太宰治重新低头玩游戏,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个恶劣玩笑时,余梵默默地祈祷自己以后一定要,珍爱生命,远离“氧化剂,还原剂”反应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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