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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外表也是会骗人的
排练当天早上7点
会场休息室内，Alex正拿着谱子，手里演示着指挥的姿势，虽然只是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他仍旧非常认真，不见一丝懈怠，这是乐团的第一首排练曲目，是乐团发展最重要的第一步。
“吱呀”，门打开，手持小提琴盒的安翔挑了挑眉，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怎么，离排练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现在就已经认真起来了？”
Alex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我知道你是为了赶上半年后学院举办的乐团大奖赛努力，不过你确定时间上来得及？”
安翔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根本看不出半点担心的样子。
Alex完成了一乐章的指挥练习后合上谱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安翔一手撑着额头，嘴角勾出了笑容，俨然一副女王驾到的姿态：
“那么，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吗？凡是申请参加学院乐团比赛都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1、成立至少半年以上；2、曾经在皇家音乐厅正式举办过至少1场以上的演出且观众落座率超过7成；3、至少得到三位教授级别的国际音乐大师认可推荐。”
安翔放下了撑着额头的手，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请问，Alex团长，除了第一个条件外，我们还具备以上哪一个条件？光说第二条吧，要在皇家音乐厅举办演出，你知道要包下整个音乐厅需要多少钱吗，对了，连团员平时的练习费用都是你自己掏的腰包，不用问了，你肯定没有去找过任何赞助商对不对？”
Alex拿着谱子的手一僵，却没有任何的反驳。
安翔深深叹了口气：
“Alex，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我的确是受了你外公的委托保护你，但是，如果我自己不原意也没人能逼我。Alex，作为朋友，难道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多依赖我一些吗？”
Alex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
“我并没有不信任你，只是~”
“只是不希望给我添麻烦。朋友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Alex，赞助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
Alex听着安翔的决定，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见安翔坚持的样子，只能说：
“叫上亦然一起去谈，安全一些。”
安翔这时才又露出了笑容：
“放心吧，只要我不愿意，谁能占得了我的便宜。”
Alex的眼中划过一丝担心，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排练当天八点
王曦背着琴咚咚咚咚地走下楼，经过楼下Alex房间时敲了敲，又敲了敲，见仍旧没有反应，心里有些担心着：新买的闹钟不会又被他不小心甩到地上壮烈牺牲了吧？
她想了想，还是抄起盆栽下的钥匙开门进去直冲工作室。
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她有些疑惑，走到桌边看着上面完好无损的闹钟，红色的指针指向了六点。
六点？今天不是九点排练吗？
王曦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不是Alex起得真早，而是自己有可能记错了排练时间。
她惊呼一声，冲出了Alex的屋子，冲下公寓，拦了辆出租车，火速赶往了乐团排练场。
八点二十分
王曦心急火燎地赶到排练场时，只有寥寥无几的5、6个人在那里调试着自己的乐器，王曦这才心中一定，抹了把汗，原来不是我记错了，吓死我了，这个Alex平时也不见他起得这么早，今天居然做了回早起的鸟儿！
王曦心里嘀咕着摸了摸包，里面还放着给Alex的荷包蛋火腿三明治外加一小瓶温牛奶，不知道今天这只早起的鸟儿有没有虫吃呢？
她朝排练场的其他团员道了声“早上好”，看到正朝她微笑的安翔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安老大。”
王曦自从有一回听见Eric这厮这么叫过安翔就觉得挺有意思，也就有样学样的这么叫了。
安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王曦四处张望了一下，安翔瞧见了，笑说：
“怎么，找Alex？”
王曦挠了挠头，拍了拍包包：
“我给他做了早餐，他还没吃过吧？”
安翔点了点头，向她包里探了探：
“你给做了什么？”
王曦打开包包：
“牛奶和荷包蛋火腿三明治。”
安翔白皙修长的手朝里一探：
“哟，这牛奶还是温的呢。”
“Alex胃不好，我把牛奶瓶放热水里泡了一段时间。”
“哎哟，好细心呢，不愧是Alex唯一的~红颜知己~我好羡慕噢~”
安翔压低了声音在王曦耳边说着，王曦被他说的一阵脸红，不好意思道：
“不是啦，Alex不是团长嘛，我只是关心团长的健康，毕竟这关系到我们团员的~俄~”
安翔听了差点喷笑，他一边憋着笑一边说：
“你是不是想说，Alex的健康，关系到你的幸福啊！”
“才不是~是我们全团的排练进度！安老大，你就知道欺负我。”
王曦一脸的无奈，安翔不再逗她，告诉她Alex在休息室，王曦将琴交给安老大保管，自己背着包包给Alex送早餐去了。
安翔看着王曦走远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扣扣扣”，王曦三声敲门过后，轻轻打开了房间门，Alex正拿着笔在谱子上做着一些记号，头也不抬直接问：
“有事？”
王曦厥了厥嘴，“你早起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敲了你家半天的门。”
Alex的眼睛划过一丝笑意，手下不停，道：
“我叫你，你起的来？”
“俄~”
王曦汗了一下，她大概，真的，起不来吧！她熟睡中时无论是打雷还是地震，都弄不醒她的。
“对了，我给你做了份早餐，趁还没开始排练前快吃吧！”
Alex看着桌上放着的三明治和牛奶，绿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少年打扮的王曦。
王曦被他盯得有些局促，解释道：
“我是有听说一直不吃早餐会得胆囊炎，那个，为了不影响乐团的排练进度，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照顾团长兼指挥的健康。”
Alex拿过三明治，却说：
“这算是贿赂？丑话说在前面，该骂的我一样不会留情。”
王曦听了Alex的话立时眉头一皱：
“谁要贿赂你啊，我可是凭实力，才不需要别人放水。”
Alex剥开包起三明治的食品袋，露出一角有些发黑的荷包蛋，一手指道：
“这就是你说的有实力？”
王曦心里一虚，眼珠子转了转，脸上装作平常说：
“这样有点焦焦的会比较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随即一个箭步溜向门口，“Alex团长，请慢慢享用您的早餐，我告退了。”
说完，一溜烟跑出去关上了门。
休息室里，Alex咬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的三明治，伸手去拿牛奶，触手间竟是一阵温热。
Alex愣了一下，有些呆愣地握着仍旧温暖的牛奶，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衬着流光溢彩的翠绿色眼眸，模样之俊美犹如绿眼神邸，却是无半分恶魔之姿。
当王曦回到排练场时，乐团成员已经来了一大半了，原本冷冷清清的场地里各式各样的乐器都在进行着调音工作，一时间，各种乐器的声音同时响起，鼓动得王曦的心情都兴奋了不少。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乐团排练的愣头青，不过这倒还是第一回看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蓝眼睛黄头发的老外手里拿着管弦乐器，一时让王曦觉着颇为新鲜，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感慨。
到底还是在别人的国家啊，黑头发黑眼睛的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完。
王曦眼睛一扫，在木管乐器声部里发现了正拿着长笛的Carl，他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僵着脸，倒是以前闹到和他绝交地步的Gavin，正面带笑容地和他说着什么。
王曦将视线移到小提琴声部，在第一小提琴声部中找寻着那位演奏得让她直冒鸡皮疙瘩的毛脸大叔，她四下一打量，皱了皱眉，这都只有15分钟不到的时间了，这毛脸大叔怎么还不来，不会第一天就迟到吧！
她无暇多想，从琴盒里取出大提琴，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将琴谱放在了谱架上，根据杜羽声给的A弦音调试着大提琴的音准。
九点还缺五分钟的时间，安翔安老大手里拿着名单，走到正中央点名。
王曦望了望小提琴声部，得，那毛脸大叔还真不准备来了。
安老大报着一个个人名，当报到“Alber”这个名字时，一个粗框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到”。
“咦？”
王曦奇怪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发蓝眼睛英俊得像是雕塑一般的魁梧男人举了举手中的小提琴弓。
“那个，杜师兄，小提琴声部有两个Alber吗？”
坐在王曦前方的杜羽声听到问题，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师妹，“没有啊，就一个Alber。”
王曦吃惊了一下，“那，那个毛脸大叔呢？”
杜羽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师妹大概是误会了些什么，他身边的郑亦然抬了抬眼镜，道：
“小师妹，杜师兄曾经说过，凡是不能光看外表。今天我给你上另一节课，有时候，即使是外表也是会骗人的。”
郑亦然说着，指了指那个笑容亲切和善，阳光开朗的超级黑发蓝眼帅哥，说：
“虽然不敢叫人相信，但，那就是他剃了毛发后的样子，百分之一百，不含任何水分，没有经过任何人工改造过的，Alber。”
在郑亦然以及杜羽声趣致的目光下，王曦的下巴“卡擦”一声，掉了下来。
准时九点
一个纤长、英俊的绿眼青年从走道中进了排练场，在众多拿着乐器等待已久的团员目光下，站到了指挥席，一份乐谱摆上了谱架，翠绿色的眼眸扫过乐团每一个人，于此同时，金属般冰冷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今天，排练的曲目，柴可夫斯基，《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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