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水果谈恋爱

　　# 第三十七章财团阴影与风暴前夜
　　老品种作物田的甜香刚恢复三天，农业农村局的监测设备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陈望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基地，屏幕上的土壤数据疯狂跳动，“重金属及有害化学物质”一栏的数字红得刺眼——比正常数值高出了十倍还多。

　　“怎么回事？昨天检测还好好的！”负责看管设备的技术员急得满头汗，手指在键盘上乱按，“像是有大量污染物突然渗进地下，源头查不到，扩散速度特别快！”

　　林小满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掌心揉搓——原本松软温润的黑土变得粗糙硌手，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味，和安德森之前用的除草剂完全不同。她猛地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一页插图，赶紧翻出来：画着黑色液体顺着田埂渗进土壤，作物根系发黑腐烂的样子，旁边用红笔写着“外乡毒剂，专腐老根，需借地下水脉解之”。

　　“是针对老品种根系的腐根剂！”林小满的声音发颤，指尖把笔记攥得发皱，“比之前的除草剂厉害百倍，会直接烂掉作物的根，救都难救！”

　　陈望立刻给农业专家打去电话，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接。直到半小时后，专家的助手发来条语音，语气慌得发颤：“陈先生！不好了！专家今早被人带走了，说涉嫌泄露国家农业机密，连实验室的样品都被查封了！”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在场的人都懵了。李大叔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声音发哑：“肯定是安德森背后的人搞的鬼！这群人根本没死心！”

　　话音刚落，负责电商的小周跌跌撞撞跑过来，手机屏幕亮着银行的冻结通知：“陈总、小满姐！公司账户被冻结了！银行说收到国际刑警的协查函，说咱们涉嫌非法出口珍稀作物资源！”

　　林小满赶紧掏出手机，发现不仅公司账户，连她和陈望的私人账户都提示“暂时无法使用”。更让人心慌的是，之前答应帮忙澄清谣言的镇政府工作人员，电话全变成了“无法接通”，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是安德森。”陈望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沉得像深潭，“安德森的公司早破产了，没能力搞这么大的阵仗。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他点开之前存的安德森名片照片，放大边缘的微型纹路，“这是‘黑石财团’的暗记——他们专门垄断全球的珍稀作物资源，之前东南亚有个村子的原生水稻，就是被他们逼得绝种的。”

　　“黑石财团？”林小满心里一冷。她曾在农业期刊上看过报道：这个财团操控着十几个国家的种子市场，凡是不肯把原生品种交出去的农户，要么被断水断电逼得放弃，要么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手段狠得很。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王大婶抱着刚熬好的草莓酱罐子，手不停发抖，“种子追回来了，安德森也抓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他们想要的是老品种的种植技术，还有咱们作物能抗灾、能和土地共生的本事。”陈望的声音压得很低，“安德森就是个棋子，现在棋子败了，正主才肯露面。”

　　话音未落，村口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十几辆黑色轿车排成队，径直停在基地门口。下来的人都穿着黑色西装，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夹着份文件，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陈望先生，林小满女士，我是黑石财团亚洲区负责人，周明。”

　　他把文件递过来，封面印着“青溪村老品种作物基地收购协议”：“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冻账户，把农业专家保出来，甚至帮你们把作物卖到全球。条件很简单——把老品种的种植技术、所有种子交给我们，这片基地以后由我们接管。”

　　“做梦！”林小满一把推开文件，声音带着气，“这些作物是青溪村祖祖辈辈种下来的，是国家保护的本地品种，你们别想抢走！”

　　周明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得像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政府为什么突然联系不上？农业专家为什么被抓？都是我们安排的。只要我们愿意，明天就能让青溪村的自来水断供，让你们连井里的水都喝不上。”

　　他指了指远处的山涧：“而且你们的作物撑不了三天了。我们在山涧上游投了腐根剂，顺着水流渗进土壤，用不了多久，所有作物都会烂根枯死。现在答应，你们还能保住自己；不答应，就等着跟这些苗一起完蛋。”

　　陈望死死盯着周明，拳头攥得咯咯响：“你们就不怕法律制裁？”

　　“法律？”周明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份盖着公章的协议，“看到这个了吗？我们跟你们当地政府签了‘生态农业合作开发协议’，名义上是帮你们发展，实际上这片地的使用权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就算你们报警，抓的也是‘非法占用土地’的你们。”

　　村民们气得浑身发抖，却没半点办法。张奶奶扶着老梨树，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掉：“这群强盗！这是我们守了一辈子的地啊！”

　　小辰突然抱着自己的“星纹”番茄苗跑过来，把盆栽挡在林小满身前，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不许你们欺负爸爸妈妈，不许你们弄坏我的苗苗！”他怀里的番茄苗叶片微微发颤，原本鲜亮的浅黄纹路变得黯淡，却没一片掉下来，像是在陪着小辰硬撑。

　　周明连看都没看小辰，转身往轿车走：“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来签协议，要么交技术交种子，要么看着作物枯死、村民没法生活。”上车前，他又回头补了句，“别想着找外人帮忙，没人敢跟黑石财团作对。”

　　黑色轿车消失在村口后，基地里静得可怕。监测设备的警报声还在响，像催命的铃；草莓畦的叶子开始发黄，一片片往下掉；老梨树下的土泛着淡绿色，那是腐根剂渗出来的痕迹；双仁核桃藤的新梢蔫得打了卷，没了半点生气。

　　“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王大婶捂着脸哭出声，“难道真要把老品种交出去？”

　　陈望走到老梨树下，伸手摸着树干——能感受到里面微弱的颤动，老梨树还没放弃。他回头看向村民们，眼神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不交。他们能冻账户、能抓专家、能投毒，却毁不了老品种的根，毁不了我们想守住家的心。”

　　“可山涧的水被污染了，作物怎么活？”李大叔的话没说完，就被林小满打断。

　　“爷爷的笔记里写了！”林小满举起笔记，指着插图旁的批注，“老梨树底下有口千年古井，是地下水脉的源头，腐根剂渗不到那么深！只要我们把作物的根系引到古井周围，就能避开毒素，还能借井水的力量慢慢净化土壤！”

　　这话让众人重新燃起希望。陈望立刻分工：“李大叔，你带年轻人挖浅沟，从老梨树往古井方向挖，别伤到作物主根；王大婶，组织妇女们把家里的水桶都拿来，先从古井打水浇苗，能缓一阵是一阵；张奶奶，您带着老人和孩子看好基地，别让黑石财团的人再来搞破坏。”

　　村民们立刻动起来。锄头挖进土里的“咚咚”声、水桶碰撞的“当当”声、孩子们帮忙递工具的喊声，慢慢盖过了监测设备的警报声。陈望和林小满跪在古井边，看着清澈的井水冒起细密的泡，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水带着股劲，像是土地在给他们打气。

　　可没等沟挖完，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十几辆警车停在基地门口，下来的警察直接拉起警戒线，带头的人手里拿着逮捕证：“陈望、林小满，涉嫌非法投放化学物质破坏生态环境，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搞错了！是黑石财团投的毒！”林小满急得想递笔记解释，却被警察拦住。

　　陈望拉住她，眼神平静却坚定：“别争了，他们是被利用了。我跟他们走，你留在这里，一定要护住古井，护住老品种，等我回来。”他摘下手上的银戒——是当年用老梨树枝雕的指环，后来换了银胎，戴在林小满手上，“这是我们的约定，守住家，等我。”

　　林小满攥着指环，眼泪掉下来，却用力点头：“我等你，一定等你。”

　　看着陈望被带上警车，村民们想上前拦，却被警察挡住。远处的山坡上，周明的黑色轿车又出现了，他摇下车窗，对着林小满露出个得意的笑，然后驱车离开。

　　夕阳把天空染成惨淡的橘红色。监测设备突然黑屏，技术员喊着“被远程控制了”；挖了一半的沟里，渗出淡绿色的腐根剂；老梨树的叶子掉了一地，却还有几片硬撑着挂在枝上；小辰抱着番茄苗蹲在古井边，小声喊“爸爸”，旺福趴在旁边，尾巴耷拉着，发出低低的呜咽。

　　林小满站在老梨树下，握紧手上的两枚指环——一枚是陈望的银戒，一枚是爷爷留下的梨木指环。她看着被封锁的基地入口，又看向古井里冒泡的水，心里清楚：黑石财团的真正手段还没开始，陈望被抓、账户冻结、基地封锁，都只是风暴的前奏。

　　夜色渐浓，作物田的甜香几乎闻不到了，只有古井的水还在悄悄冒泡，滋养着往这边延伸的根系。林小满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果园日记”：“风暴要来了，他被带走了，我得守住这里。土地在，老品种在，希望就在，等他回来。”照片里，月光下的古井泛着微弱的光，小辰的番茄苗放在井边，叶片轻轻贴着井口，像是在守护最后的希望。

　　城市的高楼里，周明对着电话那头汇报：“老板，陈望已经被抓，林小满成了孤家寡人，三天后就能拿到种植技术。”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笑：“做得好。记住，拿到技术后，把那口井填了，把土壤彻底污染，绝不能让青溪村的老品种再留着。”

　　挂了电话，周明看向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往青溪村赶，要把这片土地上的希望，彻底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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