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三十七章 魔女诱心机缘暗藏

　　剑冢的晨雾浓得能掐出水来，每一步踩在断剑残骸上，都溅起细碎的雾珠，凉得渗进王攀附的粗布袜 —— 这触感让他瞬间想起穿越前在工地搬砖时，清晨露水浸鞋的滋味。灵溪拽着他的手腕往前冲，少女指尖捏着的黑色令牌在晨光里泛着妖异红光，符文扭曲如活蛇，看得他眼皮直跳，心里却已飞快盘算起：这令牌是影阁的东西，龙啸天恨影阁入骨，苏清寒又掌管寒月宗秘法，要是把这线索递出去，说不定能换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总比现在当个 “借住” 的杂役强。
　　“你看这纹路！” 灵溪的声音压得极低，粉色裙衫蹭过布满青苔的石壁，带下几片湿绿，“和《寒月秘史》里记载的蚀魂咒一模一样，三百年前血影教就是用这个控制修士，让他们变成傀儡的！”
　　王攀附摸着下巴，指尖在冰冷的石壁上划过，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天帮龙啸天擦火龙驹时蹭的马毛。影阁、血影教、李长老…… 这三者缠在一起，背后肯定藏着能让他 “借势” 的大阴谋。他正想开口搭话，身后突然传来龙啸天的哈欠声，红衣如烈火破雾而来，酒气混着龙涎香飘了满鼻 —— 这家伙昨晚喝了三坛烈火酒，现在眼神还发飘，正是好糊弄的时候。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猫腻？” 龙啸天伸手揉着眼睛，火红衣摆沾着草屑，显然是被苏清寒拎着后领拽来的。他瞥见灵溪手里的令牌，原本惺忪的眼神瞬间亮得像烧红的烙铁，“这是影阁的噬魂令？！当年我爹就是被这玩意儿控过魂，差点把祖龙巢的秘典给烧了！”
　　苏清寒紧随其后，白衣在雾中像朵淬了冰的莲。她接过令牌时指尖微颤，冰系灵力扫过符文，令牌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震得四周断剑都在轻颤：“持有者能调动影卫死士，李长老藏着这个，绝不止‘勾结’那么简单 —— 他怕是想借影阁的手，吞了寒月宗的冰魄剑。”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影卫？那可是传说中能在御剑修士眼皮底下割喉的死士，比他在青云宗杂役院听来的 “血影教杂碎” 厉害百倍。他刚要顺着话头提议 “回寒月宗再审李长老”，好借机在苏清寒面前刷波 “谨慎” 的好感，龙啸天突然捂住肚子，脸皱成了包子：“糟了！昨晚你那酱肘子太油，我得去趟茅房！” 话音未落，人已扎进浓雾里，连火龙驹的缰绳都忘了牵。
　　苏清寒无奈地摇头，转身带着灵溪去探查左侧石壁的符文，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王攀附，你在这守着，别乱走。”
　　王攀附独自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赤焰剑 —— 这剑还是龙啸天随手丢给他的，说是 “劈柴顺手”，却比他以前用的锈铁刀强上百倍。突然，他鼻尖动了动，晨雾里竟混着股甜腻的脂粉香，不是灵溪用的草药香，也不是苏清寒的冰莲香，倒像穿越前见过的 “风尘女子” 用的廉价香水味 —— 这剑冢荒了几百年，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公子一个人站着，不觉得冷清吗？”
　　娇媚的女声像裹了蜜的针，缠得人骨头都发酥。王攀附猛地转身，只见个穿黑纱裙的女子斜倚在断裂的寒月剑上，裙摆开衩高及大腿，雪白的肌肤在雾中泛着珠光，指尖把玩着枚骷髅头玉佩 —— 那玉佩上刻着的合欢花，他在青云宗杂役院的禁书里见过，是魔教合欢教的标志！
　　采阳补阴！王攀附的手瞬间摸向赤焰剑，指节泛白。他穿越过来三年，最怕的就是这种魔女 —— 杂役院的老修士说过，被合欢教女修缠上的人，轻则被榨干灵力变成废人，重则连神魂都被炼成长生丹。但他转念一想，怕有什么用？穿越到修仙界，不抓住机会往上爬，难道要再回去搬砖？这魔女主动找上门，说不定是场 “送上门的机缘”。
　　“公子别急着动刀呀。” 女子轻笑一声，身形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垂上，痒得他心里发颤，却故意绷紧了身子。“小女子媚儿，奉教主之命来给公子送场大机缘 —— 比你在寒月宗当个‘蹭住的杂役’，强上百倍。”
　　王攀附心里一惊，这魔女竟知道他的处境！看来合欢教早就盯上寒月宗了。他刻意放松肩膀，眼底却藏着算计：要么是想利用他接近龙啸天，要么是想借他的手搅影阁的局 —— 不管是哪样，他都能捞点好处。他假意后退半步，黑纱裙角扫过手背，触感滑腻如绸缎，嘴上却装得贪财又好色：“什么机缘？能让我突破练气中期吗？我在寒月宗打杂，攒三个月碎银都买不起一颗聚气丹。”
　　媚儿踮起脚尖，黑纱滑落露出半片香肩，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灵力若有若无地探进来 —— 王攀附瞬间绷紧神魂，穿越前看的修仙小说里说过，合欢教的 “勾魂指” 能悄无声息种下媚种。“公子可知，影阁和李长老要对龙啸天动手？” 媚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诱惑的颤音，“他们想用锁龙阵困住帝龙血脉，再拿苏清寒的冰魄剑献祭，开启万魔窟的通道 —— 那里面藏着的混沌魔晶，一颗就能让你直接筑基。”
　　“混沌魔晶？！” 王攀附的瞳孔骤缩。他穿越前翻遍了网上的修仙设定帖，知道这是能直接淬炼丹田的至宝，价比十座青阳城！他盯着媚儿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触感软得像没有骨头，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这魔女是来拉他当内应的，那他就顺水推舟，先把好处捞到手再说。
　　“姐姐既然肯透露这么多，不如跟我回寒月宗细聊？” 他故意用手掌在她腰间摩挲，感受着黑纱下的温热，嘴上却给她画饼，“龙大哥最恨影阁，你帮他破了锁龙阵，他肯定会给你好多灵石 —— 说不定还能帮合欢教和寒月宗结个善缘。”
　　媚儿被他搂得娇喘一声，手指勾住他的脖颈，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喉结：“聊什么呀？是聊锁龙阵的破解之法，还是聊…… 公子昨晚梦里喊的‘小师妹’？” 她突然探手入他衣襟，指尖冰凉如蛇，“只要公子肯归顺我教，别说混沌魔晶，就是教里的《合欢秘录》，也能给你看 —— 那里面的法子，能让你修炼速度快三倍。”
　　“归顺就不必了。” 王攀附低头吻住媚儿的唇，舌尖尝到股甜腻的香气 —— 是迷情草的味道，他在青云宗帮药圃长老晒药时闻过。他故意装作被迷得魂不守舍，粗重的呼吸混着暧昧的呻吟，实则悄悄运转龙啸天教他的《焚天诀》，用指尖的微火将探进来的灵力烧得一干二净。“但机缘嘛，我倒是不介意收下。”
　　媚儿显然没料到他这么直接，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更深的媚意：“前面那座废弃剑庐，倒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她转身时故意扭摆腰肢，黑纱下的曲线看得人血脉偾张，却没注意到王攀附的手指在她转身的瞬间，飞快捏了个敛息诀 —— 他可不想被龙啸天或苏清寒撞见这档子事。
　　剑庐的石门虚掩着，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石床上铺着张发黑的兽皮，墙角堆着几具白骨 —— 看骨头上的剑痕，像是被影卫的噬魂针所伤。媚儿刚关上门，就被王攀附按在冰冷的石壁上，黑纱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剑庐里格外刺耳。他故意用灵力锁住她的手腕，嘴上却装得急切：“姐姐快说，锁龙阵的阵眼在哪？”
　　“公子好生心急。” 媚儿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眼神迷离如雾，“就不怕我是影阁派来的诱饵？”
　　“诱饵也得有甜头才行。” 王攀附咬住她的耳垂，故意用灵力催动清心诀 —— 这功法是苏清寒怕他被魔气侵体教的，现在正好用来抵御媚术。“姐姐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龙大哥一把火烧了合欢教的老巢，连你这张漂亮脸蛋都烧成焦炭 —— 你该知道，帝龙火能烧神魂吧？”
　　媚儿的身体僵了僵，随即笑得更浪：“公子放心，小女子是真心想结个善缘。” 她主动褪去衣衫，肌肤在从石缝漏进的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同心蛊，你我各执一只，能感知对方生死 —— 这样你总该信我了吧？” 她将半只血色蛊虫递过来，蛊虫在掌心蠕动，发出细微的嘶鸣。
　　王攀附看着那蛊虫，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想下蛊控制他？真是嫩得可以。他穿越前在贴吧看过 “解蛊教程”，知道同心蛊怕烈火。他假装将蛊虫收入储物袋，实则悄悄运转《焚天诀》，用指尖的微火将其碾成齑粉 —— 这点小把戏，上次对付苏清寒的冰蚕蛊时早就练熟了。
　　接下来的时辰，剑庐里的喘息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王攀附故意装作被媚术迷惑的样子，粗重的呼吸混着暧昧的呻吟，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套话：“影阁阁主是谁？”“锁龙阵需要多少人启动？”“万魔窟里除了混沌魔晶，还有别的宝贝吗？” 媚儿被他缠得情动，果然吐露了更多秘密：影阁阁主是三百年前血影教教主的私生子，靠着吞噬父亲残魂才活到现在；锁龙阵的阵眼在剑冢中央的祭坛，需要寒月宗的冰系灵力才能启动；李长老手里的 “钥匙”，其实是块能感应万魔窟方位的玄铁，藏在他的护心镜里……
　　“公子真棒。” 媚儿瘫在兽皮上，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眼神迷离如醉。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个黑木盒，推到王攀附面前，“这是蚀骨钉，能破天下防御阵，连龙啸天的火龙甲都挡不住 —— 以后你想进哪个宗门偷宝贝，都用得上。”
　　王攀附打开木盒，三枚绿光闪烁的钉子躺在垫着丝绸的盒内，隐隐透出阴寒的破阵之力。好东西！他指尖刚触到钉子，就想起苏清寒的寒月宗防御阵 —— 要是以后和寒月宗闹掰，这钉子就是退路。媚儿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舌尖舔过他的锁骨：“还有件事…… 龙啸天的帝龙血，能解合欢教的焚心咒，公子能不能帮我弄一点？就一滴。”
　　“这事得看机缘。” 王攀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心里冷笑：想用混沌魔晶换帝龙血？做梦。龙啸天的血是他攀附的最大靠山，怎么能随便给人？等拿到魔晶，就把她的消息卖给影阁，让两边狗咬狗，他坐收渔利。“不过姐姐要是再送点见面礼，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媚儿被他磨得没办法，又掏出本蓝皮秘籍，封面上写着《合欢秘录》四个金字：“这是教中至宝，不仅能让公子…… 嘿嘿，更持久，里面还藏着‘吸灵术’，能从别人身上偷灵力修炼。” 她还塞过来个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有五十块下品灵石，三瓶回春丹，算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 —— 够你修炼到练气中期了。”
　　王攀附掂了掂储物袋，灵力探入，果然感受到灵石的温润和丹药的清香。这波血赚！五十块下品灵石，够他买十颗聚气丹，不用再靠帮龙啸天喂马、给苏清寒打扫剑冢换资源。他穿好衣袍，看着媚儿慵懒地靠在兽皮上，黑纱半遮半露的样子，突然觉得这魔女也没那么讨厌 —— 至少比寒月宗那些假正经的女修实在，给好处从不手软。
　　“我得回去了。” 他系紧腰带，故意揉了揉腰，装作疲惫的样子，“龙大哥要是发现我不见了，姐姐可就麻烦了 —— 他发起火来，连我都怕。”
　　媚儿笑盈盈地挥手，指尖在唇上舔了舔：“公子放心，我在雾里下了迷情阵，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三日后子时，我在坠仙谷的石桥等你，给你带混沌魔晶 —— 记得帮我带帝龙血哦。”
　　王攀附走出剑庐时，晨雾果然还浓得像浆糊。他摸了摸怀里的蚀骨钉和储物袋，嘴角忍不住上扬 —— 魔教的好处，不拿白不拿。反正他们和影阁是死对头，互相利用罢了。至于三日后的约定，去不去得看混沌魔晶的真假，要是敢耍他，就一把火烧了合欢教的山门 —— 反正有龙啸天当靠山，怕什么？
　　刚回到石壁处，就见龙啸天正对着苏清寒吹胡子瞪眼：“说了我去茅房，你非说我偷懒！有本事咱们再比一场，看谁先找到锁龙阵阵眼！” 苏清寒抱着冰魄剑，脸色冷得像冰，灵溪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粉色裙衫上沾着雾珠。
　　“大哥，苏师叔。” 王攀附走上前，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 装得像刚从迷情阵里出来，“我刚才在雾里迷路了，发现剑冢中央有座祭坛，上面的符文看着像锁龙阵 —— 比《寒月秘史》里画的还复杂。”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三人的神色，龙啸天的注意力果然被 “锁龙阵” 转移，摩拳擦掌地要去拆阵，苏清寒的眉头却蹙得更紧，眼神落在他的衣领上。
　　“锁龙阵？” 龙啸天摩拳擦掌，帝龙火在指尖跳动，“本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敢锁龙！”
　　苏清寒却突然上前一步，冰系灵力在指尖凝聚，几乎要碰到他的脖颈：“你身上…… 怎么有股合欢教的迷情香？”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刚才你去哪了？”
　　王攀附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这魔女的香水味太持久。他连忙后退半步，假装挠头，手指飞快地将沾了迷情香的衣领往身后扯了扯：“可能是雾里的花香吧？剑冢深处说不定有奇花异草，等会儿找找看能不能入药 —— 苏师叔你看，我刚才还捡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颗普通的青石，故意转移话题，“这石头里好像有灵气，说不定能提炼出下品灵石。”
　　苏清寒盯着青石看了两眼，眉头稍松，却还是叮嘱：“下次别乱走，合欢教最近在剑冢附近活动，小心被缠上。”
　　“知道了苏师叔。” 王攀附连忙点头，快步走向石壁深处，“咱们快去找祭坛，别让李长老抢先了 —— 他要是启动了锁龙阵，龙大哥就危险了。”
　　走在布满断剑的石板路上，王攀附的手指在储物袋上摩挲。蚀骨钉得藏好，这东西太扎眼，被苏清寒看到就麻烦了 —— 他想起穿越时带过来的旧烟盒，那是用特殊金属做的，能隔绝灵力探查，正好用来装钉子。《合欢秘录》倒是可以留着，里面的 “吸灵术” 说不定能在危急时刻用 —— 反正修仙界弱肉强食，偷灵力又不算什么。他想起媚儿那勾魂的眼神，又想起灵溪害羞时的红晕，嘴角忍不住勾起 —— 不管是魔女还是小师妹，只要能给他带来好处，多几个 “人脉” 又何妨？
　　前方的雾气渐渐稀薄，隐约能看到座黑色的祭坛，阵纹在地面流转如活物，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王攀附握紧赤焰剑，心里清楚，真正的硬仗就要开始了。但这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杂役 —— 怀里的蚀骨钉能破阵，储物袋里的灵石能撑修炼，龙啸天这条金大腿能挡灾，甚至连魔女都能被他套出情报。
　　毕竟，穿越到修仙界，送到嘴边的机缘，不吃白不吃。至于这机缘背后的刀子，他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法子 —— 反正他最擅长的，就是在夹缝里攀附贵人，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王攀附望着祭坛中央那团浓郁的黑雾，突然觉得这剑冢之行，怕是比他穿越前玩过的任何一款修仙游戏，都要 “刺激” 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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