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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点将,侯赴苏州
“砰!”
龙椅上的皇帝一掌拍在御案上,奏折散落一地,明黄色龙纹袍袖扫过鎏金烛台,烛火晃得殿内文武百官的影子乱颤。大殿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连针掉在地上都清晰,谁都不敢抬头——苏州府急报,城郊突发疫症,染病的百姓上吐下泻,当地大夫束手无策,已经感染了几百人,死了几十人。
“一群废物!”皇帝的声音像炸雷,“苏州是漕运重镇,万一疫症蔓延,漕粮断了怎么办?!”
户部尚书“扑通”跪下,额头贴地:“陛下息怒,臣已派医官去了,可……可那些医官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皇帝的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站在前列的萧彻身上。萧彻穿着玄色织金锦袍,腰束玉带,手里捏着枚羊脂玉扳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看似恭顺,实则没把这慌乱放在心上——比起苏州的疫症,他更关心京里几位皇子的明争暗斗,别趁他离京钻了空子。
“镇国侯。”皇帝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你去苏州。朕给你调太医院的人,务必把疫症压下去,若出半点差池,提头来见!”
萧彻猛地抬头,眉眼间还是那副冷淡淡的样子,只是躬身的动作标准得挑不出错:“臣,遵旨。”他声音没带情绪,像在接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差事。心里却暗忖:苏州离京千里,来回得耗月余,京里那些围着皇子转的老狐狸,指不定要搞什么小动作。
出了皇宫,侯府的马车早已候在宫门外。乌木车厢雕着暗纹,拉车的四匹骏马油光水滑,侍卫们穿着玄色劲装,垂手站在车旁,见他过来,齐齐躬身:“侯爷!”
萧彻抬脚上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锦垫,小几上放着刚沏的热茶。他靠在软垫上,捏着茶盏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还是没有府里的雨前龙井合口味。张队正掀帘进来,躬身禀报:“侯爷,太医院的李院判已经在城外等着了,药材和医具也备齐了。”
“嗯。”萧彻漫不经心地应着,手指敲了敲小几,“让暗线盯着京里的动静,尤其是三皇子那边,有情况立刻传信。”他压根没想起去年那个逃了的丫鬟苏晚,在他眼里,一个丫鬟和苏州的疫症、京里的权力比起来,连尘埃都算不上。
张队正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马车“咕噜咕噜”驶出城,窗外的景色从朱红宫墙变成了郊外的田野。萧彻闭着眼假寐,脑子里全是京里皇子间的制衡门道,还有苏州疫症的应对法子——先隔离染病的人,再查水源,太医院的人应该懂这些规矩,他只需要坐镇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晃了晃,张队正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侯爷,快到苏州地界了,李院判在前面等着。”
萧彻睁开眼,眼底的慵懒褪去,又变回那个冷硬的镇国侯。他理了理锦袍的褶皱,玉扳指在指尖转了一圈,声音透过车帘传出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先去府衙,看看那些大夫查到了什么。”
马车继续往前驶,车轮碾过苏州的青石板路。萧彻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路边的乌篷船和青瓦白墙,眉头又皱了皱——江南的湿气真重,比京城闷多了。他完全没留意,不远处的巷子里,挂着“回春堂”木牌的药铺刚送走一位病人,那个被称作“苏大夫”的身影,正低头整理着药柜,和他的马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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