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港[无限流]

作者:暴躁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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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白山谷(九)[已修]


      白砾抬手举起狼毫毛笔,笔尖在空中虚点了几下,莹白光晕悄然闪过。

      那栋未完工的白色高墙竟如活物般拔地而起,岩块自动聚拢拼接,缝隙在光晕中瞬间弥合,眨眼间便凝成一座规整的白色高墙。

      地面上的猛兽们瞠目结舌地盯着眼前的异象,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即震惊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与嚎叫。

      小树被这场景感染得喜不自胜,搂住白砾的脖颈,脸颊蹭着她的耳廓撒娇:“我们再去山顶看看,好不好?”

      白砾笑着将小树从肩头抱进怀里,背后白色羽翼骤然展开,双翼猛地振翅,直冲上空。

      羽翼扇动卷起的风,拂过下方成片的白色树群,叶片在气流中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不远处劳作的猛兽却浑然不觉,依旧低头忙碌,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完全感知不到这边的动静。

      此刻的白砾早已熟练掌控了翅膀的起落,她在半空中稳稳抱紧小树,羽翼带着两人灵活穿梭在日月交织的天空中。

      她在半空中稳稳搂着小树,羽翼带着两人灵活穿梭在金辉与银辉缠裹的天空,白日的暖光与夜月的清辉在此交织,两人的身影在柔光中像极了传说中大天使。

      白砾调整姿势,双翼瞬间收拢如利刃,紧紧贴着脊背,两人如同离弦的箭般,在高空里飞速俯冲而下。

      小树下意识搂紧白砾的脖颈,脸颊因兴奋涨得微红。就在下坠至最低点时,白砾猛地展开巨大的白色羽翼,羽尖划破气流,稳稳振翅向上攀升,将下坠的力道尽数化解。

      抵达山顶时,白砾熟练地收拢羽翼,羽尖的银辉渐渐隐去,稳稳落在山顶。

      她抬手将手中的狼毫毛笔递到小树面前,眼眉弯着,问道:“小树,这样的解决方式,你满意吗?”

      小树没有去接毛笔,小脑袋轻轻一点,眼神格外认真:“小树很满意!”

      它那圆溜溜的黑豆眼睛,和其他小兽并无二致,可在白砾眼里,偏生觉得格外可爱。白砾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头顶。

      “那小树开心吗?”

      “开心!”

      白砾反手将狼毫毛笔利落插入战术腰带,半蹲下身,与小树平视,“可我怎么觉得,小树好像没有那么开心呢?”

      小树猛地一愣,瞬间露出无措的模样,

      小树身子一僵,圆溜溜的黑豆眼瞬间睁大,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般猛地一愣。它的小耳朵耷拉下来,两只粗短的小爪子在身前绞来绞去,指尖互相抠着。

      “小树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白砾没有催促,耐心地引导。

      话音刚落,小树黑豆眼里的白色圆珠突然滚落,一颗接一颗,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与不甘,终于冲破了心里的堤坝。

      “小树……小树撒谎了。”它抽噎着说道,鼻子一抽一抽的。

      “小树没有那么开心,因为小树有点怨恨还没有散去……”小树很少对谁敞开心扉,讲得磕磕绊绊的,声音细小。

      小树心底翻涌的情绪,有释然,有茫然,更有一团缠绕不去的恨意。那恨意像条细细的蟒蛇,紧紧缠在它小小的心脏上,勒得人无法喘息。

      “小树在恨着什么?”白砾轻轻捏住它微凉的小爪子,指尖的温度温柔而坚定,“别怕,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一直听着。”

      “小树有点恨……恨所有人。”它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身子轻轻发颤,“可是、可是小树觉得,恨别人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大家都说好孩子应该要善良的,小朋友要做个好孩子,可我控制不住。”说到最后,它低下头,粗短的小爪子抠着衣角,满是内疚的自我反省、自我谴责。

      白砾的心头骤然酸涩,“不是这样的,小树。”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它的黑豆眼,“恨一个人,不代表你要去伤害谁。恨一个人和主动伤害一个人,完全是两码事。你可以在心里恨着他,只要没主动伤害他,这份恨就不会对他造成半分实质伤害。”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了,会伤心吧?”

      “那又如何呢?不要被规训,小树,你无需道德上的完美,你要允许你自己,拥有属于你的想法和情感。如果仅仅是在心里恨着,就能让你稍微舒服一点,能让你积攒的难过少一点,甚至能让你获得一丝解脱,为什么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呢?”

      “不要被规训,小树。”白砾的声音有些哑然,但却不难听,而是听起来缱绻温柔,“从现在开始,小树,你可以恨任何一个人,不许自责,也不要难过。”

      小树的身形突然泛起淡淡的虚影,人类小女孩的模样与小兽的轮廓在交替闪烁,“小树……真的可以恨吗?”

      “当然了!”白砾立刻应声,温柔、坚定地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小树身上的虚影骤然停止晃动,小兽的轮廓缓缓褪去,人类形态一点点凝实。柔软的头发贴在小树白皙的脸颊上,脸上还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看起来乖巧又可爱。

      小树对着白砾浅浅笑了笑,转身走向崖边,夕阳的金辉与月光的清辉洒落在她的背影上,“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他们,可转头又会想,好像……又找不到恨的理由。他们只是不爱我而已,不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白砾沉默了,她抬手摸了摸小树的头,她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小树仿佛在安慰自己,怔怔的说道:“但也可能被爱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吧,当我最后一次感受到爱时,只觉得悲伤掩埋了所有情绪。”

      小树陷入了回忆……

      傍晚,放学后的小树坐在花坛上,同桌晓华开心的跑过来,胖嘟嘟的小手里捧着小饭盒。

      “你怎么在这呀小树,我找了你好久!”她递给小树一个包子,“给你小树,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小树有些羞涩的接过,咬了一口肉包,很香,“在等家里人来接我。”

      “这样呀!”晓华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像只雀跃的夜莺,“那不如我让奶奶带我们玩会儿吧?校门口的小店新进了好多玩偶,上次你说喜欢我的那个玩偶,我让奶奶也给你买一个!”

      小树猛地抽回手,慌乱地说道:“不不,我不要,太麻烦奶奶了!”

      “麻烦什么呀!我奶奶可喜欢你了,她老是说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呢!小饭盒是奶奶刚在校门口给我的,她怕我放学路上饿,平时就总拿个饭盒接我放学回家,今天她多拿了个包子,说给你也尝尝。我刚到处找你,还担心你已经回家了呢!”

      小树愣住了,手里的包子突然变得烫手,她不解地抬起头,“可是……她都没见过我呀,为什么会喜欢我?”

      晓华摸了摸肉肉的小肚子,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奶奶就是这样,她可喜欢小孩了,她对我们院里的小孩也特别好!经常周末做好吃的,让我分给大家。我之前跟奶奶说,你的脾气可好啦!她就很喜欢你,还想要请你到家里吃饭!”

      小树还在执着的说道,“可是她没见过我呀……”

      晓华皱了皱小眉头,不理解小树的纠结,说道:“哎呀,她就是喜欢你,不需要原因呀!”

      喜欢……不需要原因吗?

      小树看着手里的包子,又咬了一口,可这次,只觉得食物顺着喉咙,灼烧了她的食管。

      晓华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猝不及防刺破了小树强撑多年的惯性思维。如果这种喜欢可以如此轻易的给予,那为什么他们如此吝啬呢?为什么她不能像晓华这样呢?

      “走吧走吧,我奶奶就在校门口等我们呢,让她给你买玩偶。” 晓华再次拉起她的手,想要拽着她起身。

      小树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挣脱,内心的波涛汹涌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无法再承受晓华奶奶的关心与呵护,她机械地站起身,“不了,你们去吧,我、我要回家了。”

      晓华不确定的看着她,“好吧……你没事吧?小树。”

      “我没事。”

      “可是你哭了……”

      “对我坏一点吧……别对我这么好,求你了”,小树像是被吓坏了,她慌不择路的逃跑了,手里的包子也不知何时弄丢了,当晚之后的事,小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第二天,白色山谷的污染域骤然降临,将她困在了这片永恒的灰白里。

      目睹别人的幸福与快乐,对从未拥有过的人来说,是一种痛苦。

      当一个人早已习惯了空虚的情感时,短暂触碰过、感受过不属于自己的爱与被爱时,这不会成为救赎,它只会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打破她生存下去的固有思维,彻底摧毁她的精神根基。

      恨永远无法摧毁一个人,而爱会。

      白砾醍醐灌顶,小树还需要他们的爱吗?

      对小树而言,那份迟到的、或是不属于她的爱,不再是滋养,而是变成了超负荷的洪流。她的内心早已不是宽阔的河流,而是一条被截流多年、狭窄又快要干涸的小溪,容量有限,脆弱不堪。

      过大的浪花只会漫过堤岸,只会将她仅存的小溪彻底摧毁。

      小树需要做的是,接受自己早已从宽阔的河流变成了细窄的小溪,她要孤身一人,呵护属于她的小溪。

      在守护小溪的根基上,开拓新的旁支。用那些未曾触碰过的情感开拓旁支,或许是友情、或许是爱情,又或是其他,去一点点丰盈每一条支流,静静滋养她的灵魂。

      “小树,做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别做个善良的人。你大可尽情去挥洒、宣泄你的憎恶与怨恨,伤心与绝望,你只需忠于你自己的感受就好。”

      “可是他们不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这可以是我怨恨他们的理由吗?”小树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茫然。

      “当然,因为他们伤害了你。”

      小树仿佛陷入了魔怔,她哽咽的说道:“是啊,他们伤害了我。是小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白砾叹了口气,注视着小树的眼睛,用平和的声音说道:“小树,我们很难去解释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但你要坚定的是,你在没有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伤害你的人。所以我甚至希望你能怨恨他们,因为每一次的怨恨都会帮你加深这个想法。哪怕你内心的那些波涛汹涌的情绪,只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也或许没有人会在乎,但它能维持你内心的平衡。”

      见小树的抽气渐渐轻了,白砾才慢慢站起身,轻轻揽住她的肩,朝远处扬了扬下巴:“你看眼前的风景,小树。撇去这一隅,世界依旧如此美好,它难道不值得你留恋、不值得你变得更加坚强吗?所以我们得更坚强、更坚韧,哪怕你感受不到快乐了,那就自己创造快乐,自己带给自己慰藉,自爱自渡。”

      悬风拂过两人的身影,她们并肩俯瞰着白色山谷壮美、辽阔的风景。

      小树仿佛被触动,喃喃道;“自己给自己带来快乐吗?好像……小树已经做不到了,我被困在这里了。”

      白砾转身看向小树,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滚落的泪珠,“小树,你只是躯壳破碎了,它无法再容纳你的灵魂。可你的灵魂从此变得更加自由啊!与你说得相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再能困住你了,这是你自由的起点。”

      小树沉吟片刻,指尖微颤着缓缓张开掌心。

      白砾战术腰带上的狼毫毛笔,“咻”地飞至小树的掌心。

      笔杆在小树的手掌上方盘旋两圈后,随即化为齑粉,被一阵风卷走,消散在白色山谷。

      小树浑身一轻,身上无形的桎梏似冰雪消融。她眼底漫开释然的光,唇角扬起从未有过的灿烂笑意,“我要离开了,谢谢你!”

      她望着白砾,在心里搜刮了很久,终于想到了最珍贵的祝福,一字一句,格外认真,“……祝你开心,祝你天天都开心。”

      “再见啦。”

      说罢,她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像被风轻轻吹散的雾。小树无声地消失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白砾猝不及防地看着她化作细碎的尘埃,随着崖边的风扬起,绕过自己的指尖,又温柔地拂过脸颊。那尘埃还带着小树残留的温度,像她曾经的拥抱般,如沐春风。

      尘埃在暮色中打着旋,渐渐消散,没有半分留恋。。

      “再见,小树。”她站在空荡的崖边,眼角滚落的泪珠瞬间被狂风湮灭,视线渐渐模糊,喃喃自语,“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你自由了,愿你有个自由而孤独的灵魂,小树。”

      白色山谷的风,卷走了尘埃,卷走了低语,也卷走了所有的沉重。

      天地间,只剩下风声,和一份释然的宁静。

      就在这时,“哗啦……哗啦!”的声响从脚下轰然传来,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白色山谷的岩石开始层层龟裂、簌簌剥落,原本莹白的岩壁下,钢铁大厦的冷硬棱角正一点点显露出来。这里哪里是什么山谷崖边,分明是高耸住宅小区的楼顶。

      白砾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胸口仍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怅然。小树音容笑貌还在脑海里反复回荡,挥之不去。她目光怔怔地落在脚下剥落的岩屑上,仿佛下一秒那小小的身影就会再次出现。

      就在这份怔忪蔓延之际,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将她从沉浸中猛然惊醒。

      总署的悬浮车已掠过长空,稳稳停在楼顶,车身露出熟悉的总署徽章。

      队长莉拉坐在驾驶椅上,墨镜滑至鼻尖,露出锐利的眼眸,小麦色的皮肤和脑后的脏辫显得帅气十足:“干得漂亮,白砾。”她单手摘掉墨镜,“上车。”

      白砾苦笑了一下,悬浮车的车门缓缓向上升起,她抬起长腿坐进了副驾驶。

      “苏部长先走了,”莉拉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摸出烟盒,抽了根烟递向白砾,“污染域刚清理完她就撤了,总署那边有急事催她回去。”

      白砾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接过莉拉递来的烟。她此刻心里堵得发慌,小树消散的身影总在眼前晃,想借着烟味排解心中的烦闷。

      点燃烟蒂,白砾刚吸了一小口,辛辣呛人的味道瞬间窜入喉咙,刺激得她猛地咳嗽起来。

      莉拉低笑出声,侧头挑眉看着她生疏又狼狈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第一次抽烟?”

      白砾把烟蒂按在车内烟灰缸上,火星瞬间熄灭,“嗯。”

      “看不出你还是个乖宝宝。”莉拉低笑一声,挑眉问道,“不介意我来一根吗?”

      “你随意。”

      莉拉深吸一口,烟蒂火星明灭。“等你往后升级了就知道,吸烟算最低级的泄压方式,说真的,给你个建议,要是对人生没什么大追求,一辈子当个低级清理员也挺好,安安稳稳的。”说着,她扭头朝车窗外吐了口烟气。

      心情十分低落的白砾,对于莉拉口中的话,没有丝毫的求知欲,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莉拉夹着烟的指尖上。

      莉拉手伸到窗外弹了弹烟灰,烟灰簌簌落在空中,见她没有说话,于是说道:“对了,你这次任务完成得漂亮,全程一个人搞定的污染域,估计下来的奖金少不了,提前恭喜你了。”

      白砾瘫坐在座椅中,抬手捏了捏发酸的颈侧,问道:“猜到了,对了,你们进不去污染域,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没查明白,这个污染域有些邪门,所有带生命的活物都进不去。倒是没生命的东西,比如丢颗小石子进去,一点事没有。”莉拉目视前方,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先带你回总署,你那份述职报告,得等调配部出了环境分析报告,两份凑一起才能交。”

      “好。”白砾应了声,车厢里顿时陷入沉默。

      莉拉安安静静抽完手里的烟,把烟蒂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又抬手关上了车窗,才偏头看向白砾,“之前在污染域外语气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都是为了工作,我能理解。”

      “也不全是为了工作吧”莉拉厌恶地说道:“我是真痛恨那些污染物,就因为自己脆弱的内心与灵魂,就自甘堕落成污染源!在他们展开的污染域里,到底害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莉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莉拉,先稳住情绪,安全驾驶。”白砾看了眼她紧绷的侧脸,轻声提醒。

      莉拉被拽回了注意力,她又点燃了一支烟,烦躁地吸了一大口。

      白砾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场所型污染域的形成原因,至今都没有官方定论。所以自甘堕落这个结论,未免太草率了些。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变成污染源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联邦那群专家,就是一群吃干饭的!”莉拉把烟蒂夹在指间,语气里满是愤懑,“污染域都出现多少年了?从2010年到现在,整整过去40年了!结果到现在,连污染源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如何形成的都搞不清楚。甚至连发现污染域还得全靠预警部的实时监控全球污染系统,除了他们,其他部门根本没有渠道得知污染域的生成与扩展情况。更气人的是,这破系统有时还会出现问题!”

      白砾敏锐地抓住了话里的关键:“实时监控系统出过问题?具体是什么情况?”

      “就是检测延迟,之前有一次,那污染域都形成好几个小时了,预警部那群人天天盯着全息监控阵列,愣是没发现。”莉拉撇撇嘴。

      “还好那污染域很快就被清理了,实时监控系统出问题的消息也被总署封锁住了,没闹出什么舆论风波。要是让联邦民众知道了,指不定得恐慌成什么样。就现在,联邦民众也是天天吐槽总署,拿着纳税人的钱,连污染域都防不住,之前几次清理任务稍微延迟几天,就有人在广场上拉全息抗议标语,现在总署的公信力本身就已经非常薄弱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悬浮车很快就停在了总署门口。

      白砾和莉拉互相交换了通讯方式,她心里对莉拉的印象倒不差,莉拉看着直率甚至有点暴躁,却是个十分责任心的队长。

      当初她刚进白色山谷时,被上级要求一个人处理污染域时。隔着污染域的透明屏障,就看见莉拉在外面急得大吵大闹,跟同事在发生争执。

      ……

      白砾回到总署,跟莉拉告别之后,便直奔常规污染治理部的清洁仓区域。

      她体表残留污染能量虽未超标,但按人体代谢的数据推算,靠自身分解至少要72小时,这段时间还得避开所有人口密集区,倒不如使用清洁仓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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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空白山谷(九)[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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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天前 来自: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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