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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
直到实战演习的前一天，齐臻都没跟任何向导结为临时搭档。
丁霁雨在知道齐臻是独自报名的时候有些吃惊，她专门把齐臻叫到办公室问情况。
“小齐，你决定好了吗？实战演习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跟真正的异种面对面的战斗，是真的会有危险，甚至会危及到生命……”丁霁雨面色凝重地说。
“丁主任，我已经决定好了。实战演习还有许多S级的老师可以救援，以后真正上了战场可就只能依靠自己了。如果怕死，我也不会选择来哨向学院了。”齐臻顿了顿接着说，“我的父母也都清楚并且支持我的决定，包括我没有向导搭档的事，他们也都知情的。”
“可是……即使有老师在看战斗直播，当你遇到危险时仍然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赶到你身边。身边没有向导的话，不能及时给你做精神力梳理。这样危险程度是加倍的。”丁霁雨还想劝说齐臻再慎重考虑一下。
齐臻表情坚定，“放心吧，丁主任，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我到时候是被分在C级区域，危险性其实没有那么高。”
丁霁雨见齐臻如此坚持，她猜齐凌和秦书月可能给了齐臻什么保命的手段，且C级区域相对而言异种的危险系数其实并没有那么高，便也点头答应了。
最终报名参加这次实战演习的人倒也没有很多，一辆大型客车便将参加的所有s级老师和报名的哨兵向导装下了。
除了齐臻，所有报名参加的哨兵向导都两两搭档，自然也是坐在一块儿的。
齐臻在后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忽然感觉到身边坐了个人。
他睁眼一看，是老熟人弗朗西斯科教授。
“老师……”齐臻已经系好了安全带，在弗朗西斯科的示意下没有站起来打招呼。
“嘿，小伙子，”弗朗西斯科凑到齐臻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微弱气声说，“你知道吗，这次这么多哨兵中，我最看好的是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弗朗西斯科看起来跟齐凌年纪相仿，又一直对齐臻颇有关照，齐臻也觉得弗朗西斯科亲切，便也笑着用气声回答，“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但我毕竟只是个C级而已。”
“而已？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了，你可比一般的C级要厉害多了！”
他们这次演习不是必须参加的，但是所有参加的同学都可以凭借杀死的异种数量获得一定的积分，积分之后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兑换为成绩分数。
当然，除了数量，在判定积分时还会根据被分到的区域等级乘以对应系数。
齐臻是最低的C级，他的积分系数当然也是最低的。
不过他只要能杀足够多的异种，照样有机会翻盘。
弗朗西斯科听了齐臻的话挑了挑他那颜色淡淡的眉毛，满脸写着不相信。
齐臻只得再次报以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哨向学院选择的地点是一片奇特的雨林。
现在是冬天，然而异变发生后，这片雨林却好像完全不受气候的影响，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
但在这盎然的生机下，潜伏着无数异种。
既是危机，也是挑战。
下车之后，所有的同学都穿戴好实时反馈设备，能将每个人实时的战斗画面反馈给位于基地的老师处，让他们在发现学生遇到危险时可以及时救援。
“各位同学，”在所有人整装待发后，哨兵系主任丁霁雨做最后的发言，“你们马上将要成为联邦的斗士，大部分人都会进入塔，成为人民的英雄。”
所有学生都静默着。
“然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们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怕歼灭异种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安危。听明白了吗？”一向温和的丁霁雨在这一刻展现出联邦最强哨兵之一的风范。
“听明白了！”回答声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每个进化者都知道，这虽然是“演习”，但与真正的战斗并无多大区别，他们在这里遇到的异种不再是模拟器中虚幻的存在，而是无比真实的，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
队伍开拔以后，人群依旧默然。
每个进化者都配套有特制的手环，与基地相连，手环上显示的是这次实战演习雨林的地图，地图上的红圈就是他们每个人分配到的区域，而绿点则是他们自己的位置。
作为唯一的C级哨兵，齐臻很早就跟大部队分开前往独属于他的C级区域。
当然，C级区域在雨林的外围，越往内越危险，可能遇到的异种等级也越高。
陈三九在队伍中皱着眉扫了一眼齐臻离开的背影。
齐臻一个人在雨林的最外圈，虽然四下无人，但他也并不打算动用比C级更多的精神力。
他释放出精神力将区域内感知一遍，只有区区几百只大小不过人头的变异树蛙。
*
在齐臻扫荡树蛙的同时，剩下的人正在向雨林的核心地带进发，他们都是A级及以上的进化者。
有八个人，即四组搭档要进入雨林最核心的S级区域。
方盈雪和艾伦希一组，任潇潇和乔一楠一组，熊斌最后跟和他一起在开学之际嘲讽过齐臻的忠实拥趸之一一组，最后是陈三九跟苏筱柔。
在所有的A级进化者都离开之后，艾伦希才开口说：“诸位，我有个提议，既然我们有四组人，那么各自前往核心区域的东西南北四个区如何？”
剩下的三组搭档各自对视一眼，并无异议。
艾伦希风度十足地说：“只有我跟盈雪都是S级，所以你们先选吧。”
实际上概率都是一样的，选什么区域都跟开盲盒一样。
最终的选择都是由三组搭档中的A级进化者做出的。
苏筱柔带着陈三九选择了东部区域，这一带有一条河流。
苏筱柔微笑着说：“其实我预先调查过了，我知道雨林的S级区域是有水域的，我的精神体是剑齿鲨，在水中有很强的战斗力，所以不用担心。”
陈三九点点头，但并没有急着放出精神体。
苏筱柔动作干脆，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让剑齿鲨独自进入河流与食人鲳异种战斗，她全神贯注，将感知力附着在精神体上，陈三九没有跟苏筱柔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站在一旁用精神力触角为其源源不断地为其进行疏导。
S级向导的增益效果是巨大的，苏筱柔甚至觉得战斗是一种享受。
很快一条条食人鲳的尸体浮在水面上，被水流带向河流下游，它们会化作雨林的养料滋养这片土地。
苏筱柔收回精神体的同时，陈三九也收回了进入苏筱柔精神域中的精神力触角。
“陈向导，你为什么不释放出精神体呢？”苏筱柔这才好奇地发问。
“我的精神体是……萨摩耶，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优势。”
苏筱柔微微一怔，她在名单上看到过陈三九的精神体类型，精神体为狗的S级进化者十分少见，一般来说，精神力等级越高精神体也越强，所以她之前还以为陈三九的精神体会是藏獒一类的大型凶猛犬，没想到会是听起来就十分可爱的萨摩耶。
她很快便调整好表情，了然地点点头，“水域中的异种已经基本上全部清理干净了——我来感知一下这片区域还有没有其他异种。”
这是陈三九原本准备做的事，但见苏筱柔主动提起，他便也没有争锋。
不过短短几秒钟，苏筱柔收回了外放来感知周围环境的精神力，“奇怪……”
“怎么了？”陈三九见苏筱柔面色凝重，问道。
“这真的是S级区域吗？我感知不到异种的存在……”
“什么？”陈三九听闻下意识抬起手腕看手环上的位置，代表他位置的绿点正落在红色区域的东部，旁边的水域位置也和现实完全对得上。
苏筱柔也凑过来，亮出自己的手环与陈三九的对比，显示的信息完全相同，“没错啊……我们没有超出区域，怎么会这样？”
陈三九收回手，释放出精神力，“我再来试试——”
“怎么样？”
陈三九摇摇头，他感知到的结果与苏筱柔一样，“确实没有异种了。”
“可这是雨林的核心区域，怎么可能只有水里那么几条食人鲳？！”苏筱柔瞪大眼睛，她早就听闻实战演习的凶险，今年变得这么简单？简直就跟数学竞赛全部考加减乘除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陈三九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既然没有异种了，那我们回去吧。”
苏筱柔也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返回营地，他们直接选择了从东边的近道走，没有沿着原路返回。
但越往雨林的外围走，两人越觉得不对劲。
“我……我好像又能感知到异种的存在了……”苏筱柔回头对陈三九说，虽然两人在打道回府的路上，但她一直有外放精神力感知周围的环境。
有大量异种在雨林的东侧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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