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救兔子
高级套房里,烟雾缭绕。言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几张照片,他得意的问:“贺老板,怎么样?看看这谁?贺洲的姘头,当初就是他救下了贺洲,才让贺洲有机会重回贺氏,我给他抓来了,就拿他试新药。”
贺谨沉默不语,只是喝着手里的热水,一夜间仿佛老了好几岁,这几天,他的世界观像是被重塑了。这个酒店应该也是言承的产业,他能在酒店自由走动,因此经常见到有服务员的后面长着尾巴或者异样的瞳色和尖牙,让他感到惊悚,和言承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良久,贺谨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说:“言老板,我已经老了,我现在可能会力不从心。”
“呵呵呵,贺总说什么笑!你正是老当益壮,打拼的年纪。”
傻x。贺谨心里默念了一句,但他也不敢翻脸,只是客气笑了下委婉拒绝道:“言老板,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而且我年纪大了只想去国外享老。”
言承没说话,但是贺谨看到他的瞳孔突然变成了竖线,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OK。”言承摊了摊手,说:“可是外面警察和贺洲都在找你,你走不掉。”
“言老板肯放我离开,我有自己的办法可以走。”
“那你走吧。”言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旁边的保镖都让开了。
贺谨道谢了声,便走出门,可是他没看到背后言承从怀里掏出了把枪,冲着贺谨的小腿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枪装了消音器,贺谨还没察觉到便感觉小腿一软,躺倒在地,血液从枪眼里流出来染红了外面的地毯,随后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
“你……你……”贺谨痛的说不出话,只能怒视着言承。
言承把枪往怀里一塞,蹲在贺谨身边,看着腿上的伤口,夸张道:“哎呀呀,不小心枪走火了,伤到了贺总,那贺总还是继续在这里养伤吧,好好再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说完便有保镖拉着贺谨去了其他房间,血液顺着淌了一地。
“找个医生给他包扎下,别让他死了。”
“老板,为何不直接?”旁边的保镖做了个手势。
“他还有用,西南那块金矿的事情,他知道的最多,他现在为了自保要直接跑路到国外,但是这个肥肉,我也想吃一口。”言承美滋滋的想,到时候他再从中打点好关系,吃个肉渣也不错。
贺谨躺在床上,看着护士粗暴的给他处理伤口,他强忍住没叫,心里却想着,还好在言承来之前把信息发出去了。言承这个畜生!他恨恨的想,你也别想好过!
“希丁酒店是言承的老巢,工厂具体在城北区和平路39号。”车里,贺洲给出了具体地址。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邢铮疑惑的问。
“贺谨给的。”
“他居然和言承在一起?”邢铮显然很惊讶,他没想到贺谨和言承凑一块了,看来他俩合作没谈好,“消息确认属实吗?”
“他和言承应该闹掰了,或者不愿意合作,不然贺谨绝对不会找我的。”
“行,我让其他小队直接去希丁酒店,我们这队去工厂抓人。”
涂宝宝感觉又有一股躁动感从身体袭来,他又想咬人。
工厂的地很粗糙,还有一些垃圾和灰尘。旁边还有个护士一直冷眼旁观,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涂宝宝脸贴着地面,咬着嘴唇让自己平静下来,眼泪不自觉的又顺着干涩的眼眶流下来,让他的眼睛更加肿痛。嘴唇已经被咬出血,嘴巴里一股腥味,涂宝宝终于受不了的忍着痛苦低声啜泣起来。
笼子里的龙猫担心的看着这只可怜的兔子,他刚想伸出手往笼子外,旁边的看守蛇就“嘶”的一声凑上去作势要咬,龙猫也被吓得瘫坐在笼子了。
旁边的看守都好笑的看着这只试验品兔子。甚至有过分的还在打赌这只兔子能坚持多久不晕。
“我押20分钟!”
“哈哈哈哈我押10分钟。”
突然,工厂的大门被撞开了,一辆路虎急速的冲了过来,打了个漂移,车尾把没反应过来的看守撞飞了一大半。
“兄弟,够牛。”邢铮都差点被晃吐了,路上贺洲说他来开车,车开的跟赛车一样。
贺洲刚冲进来就看到了涂宝宝。他被绑在椅子,躺在地上,兔子耳朵软软的盖在了脸上,看不清面容,整个人像是没有生机。
旁边的看守护士见到这个情况,想拿起针直接往涂宝宝身上扎,贺洲立马夺过邢铮手里的枪,对着护士的手臂开了一枪。
“砰——”护士手里的针筒滚落在地,工厂里的医生护士以及没有武器的看守被吓得都抱头蹲地,有几个狡猾的变成原型企图溜走。
“草!言承这个畜生!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部抓起来,送到刑侦大队去!”邢铮看到笼子里全是动物们,心里气愤不已,恨不得立马亲手抓了言承。
“宝宝!”贺洲向地上的人影冲了过去,他扶起看着涂宝宝,心里一窒,涂宝宝眼睛肿胀,脸蛋也有着蹭出的红痕,嘴唇都被咬破,手脚被绑着,正闭着眼睛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宝宝?”贺洲心疼的难以复加,他甚至不敢去触碰涂宝宝的脸,怕他疼。他先轻轻的把涂宝宝绑在椅子上的手脚松绑了,上面布满了可怕的勒痕。
“贺洲?”涂宝宝睁开了条缝,看到熟悉的身影抱着自己,“是我,宝宝,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贺洲眼眶发酸,脱下外套罩在涂宝宝身上,打横抱起来。
“贺洲,”涂宝宝问到了熟悉的味道,才知道贺洲真的来了,他好想对贺洲撒娇,说他好痛,但是他刚想张口说什么,一股更躁动的力量从身体袭来,告诉他:咬一口吧。他看着贺洲的脖子,眼睛慢慢变红,旁边有个声音突然叫着:“小心,他要咬你!”
话音刚落,涂宝宝便一口咬在了贺洲的肩膀上,贺洲感觉一阵痛疼,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更抱紧了涂宝宝,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道:“宝宝,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咬了好一会,涂宝宝像是清醒了点,才松开了嘴,看到了贺洲白衬衣肩膀的牙印血迹,他愣住了,崩溃的哭了。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
“宝宝别哭,我不疼,我们先回家。”贺洲把他抱进了车里,外面邢铮和他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工厂。
“把动物们全救助到我们局里的医院,鹿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是!”
涂宝宝像是受惊了,一直窝在贺洲的怀里不肯抬头,只能看到两只耳朵在轻微的抖动。贺洲摸到他满脸的泪水,他心疼道:“宝宝,没事了。”
邢铮坐进车里,看了眼后座抱着的两人,“去医院,让鹿由给他看看吧,我刚刚问了那只龙猫,他说言承他们给涂宝宝打了其他的药。”
贺洲放在涂宝宝腰侧的拳头握紧了,声音冷的像冰块,“抓到言承了吗?”
“抓到了,还有贺谨,腿部中枪了,言承干的。”
贺洲没说话,贺谨自有法律处置他。言承,他不会放过的。
涂宝宝又昏迷了,让他很担心。他伸手拨了拨涂宝宝额前的刘海,给他擦了擦眼泪,涂宝宝的耳朵是米白色的,垂在两边,贺洲伸手碰了碰,是柔软的,是冰凉的。
鹿由在局里的医院等了很久,终于伤患都被送进来了。今晚,所有在S市任职的动物医生,都在局里,对这些受害者进行检查与治疗。
“鹿由!你快来看看!这有个重伤。”邢铮叫着鹿由。
贺洲把涂宝宝放在担架上,鹿由安排好了其他的医生去照顾手下伤患,便走过来检查涂宝宝。
他也是先看到涂宝宝受伤的样子,区别于其他的动物,皱眉问:“涂宝宝怎么了?”
“言承那畜生给他打了其他的药!”邢铮回答。
鹿由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贺洲,他才发现贺洲的肩膀洇出了一片牙齿咬的痕迹。
“他咬的?”
“嗯。”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但我不太确定,先抽点他的血去化验,有了准确结果才好对症下药,再给他打个镇定,让他好好睡一觉。”鹿由招呼着护士,给涂宝宝安排了一个病房。
“我先去审言承了。”邢铮拍了拍贺洲没受伤的那边肩膀,“相信鹿医生,他很厉害。”
“你的肩膀让护士给你处理下吧。”
“谢谢。”贺洲的声音很干涩。
在晚上的23:59时分,贺洲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涂宝宝的定时信息:
贺洲,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快结束的时候,我要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我一直觉得让我遇见你是特别美好的事情,我曾经也思考过,我是兔子,你是人,我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吗?所以我逃避过,但你包容我,爱我,支持我,所以我也不害怕任何事情了,我要坚定的对你说——我爱你。老公,生日快乐呀!ps:我亲手做的蛋糕好吃吗?
——你最爱的小兔子
眼泪模糊了视线,泪水晕开了屏幕的字。贺洲握住了病床上涂宝宝的手,亲了下他带着戒指的地方,说:“我也爱你,宝宝。”
凌晨三点的时候,鹿由测出来了言承的药是什么成分,他立马开始配制对应的解药,在天亮前给涂宝宝注射进去了。
“可以了,没什么排异反应,不过体内还有点毒素,得每天吃药排出来,稍后我给他开药。”天亮的时候,鹿由又来检查了遍涂宝宝,见他没有产生不良反应,心也放下来了,“不过他这个耳朵,可能这段时间都恢复不了,大概半个月才能收回去。”
“好的,谢谢。”贺洲听到宝宝没什么大问题了,心里重重到松了口气,真情实意的向鹿由道谢。
没一会,李富贵来了。他眼泪汪汪的,哭着扒着涂宝宝的病床,说:“宝宝!你受苦了,我要把言承大卸八块!”
他呜呜到哭了半天,涂宝宝还是没醒,他扭头震惊的问:“宝宝为什么还没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朱禹安把他拉起来,递了包纸巾给李富贵,说:“把鼻涕擦擦,我问了医生,他没事,只是身体消耗太大,需要休息。”
“真的吗?”李富贵瓮声瓮气的问,又看了眼坐在那里的贺洲。
得到了贺洲的点头确认,李富贵便放心了,又坐了会,才离开。
王莲打了电话过来,“贺洲,你老实和我说,昨天晚上你和宝宝在哪里呀?我和你爸今天看新闻,城北区被揪出来一窝子犯罪团伙,我在受伤者名单了怎么看到了宝宝的名字?”
“妈,”贺洲沉默了会开口,“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宝宝,他受伤了,我们现在在医院。”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