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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赛
『万缕捕影手』,是『天丝山庄』的独门武学。虽说是武学,却是山庄里的养蚕人用以找蚕蛹丝头的技艺。像男人这样的好手,即便不以热水浸泡,也能唰的一下把蚕吐的丝头抓出来。
可这人为什么会这招?庄里没人和我说还有别人啊?再者说了,虽然叫『天丝山庄』这么个名,地儿可没多大,有能耐养蚕的更是少之又少,男人挨个都认识才是啊。
然而男人一个晃神,又觉得叶天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好像见过他,好像是在儿时端着蚕盘快跑时撞到过,又好像是在织丝房瞧见过,再想想便又像二伯家的女婿了。
“怎么了绘铮?打输了便打输了,本不就是强加给你的差事吗?”
说完这句话,叶天籁也愣了一下,是那个名为绘铮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嘿,他还真认识我?’
‘咦?我几时认识的这家伙?’
但在台上这么好些人看着呢,绘铮也没法问,只好低着个闷葫芦头回道:“多谢前辈指教,只是技不如人一时失意,晚辈这就下去……那什么,前辈,针你得还给我……”
“哦哦,忘了忘了。”叶天籁也没当回事,顺手一掷,三根针便连着三根蚕丝,拐着弯进了绘铮袖中。
等下了台,绘铮这个闷葫芦没有因为输了比赛而懊恼,反而坐在板凳上一个劲琢磨。这人到底是谁?听口气像是辈分大些的,上台前光顾着理丝了,也没听人喊名。
按规矩遇见长辈了,甭管是不是庄里的,得去招呼一下才是。可想不起来是谁又如何招呼?记辈分最头疼了,打小让娘领着跟一堆面生的打招呼,个个都说他小时候抱过他呢,想想就头疼。
这头绘铮郁闷着呢,那头银丹儿一脸冷冰冰的拉着叶天籁三两步奔上房顶,寻了个背人的面儿就坐下了。
“天籁,你……什么时候学会『天丝山庄』的功夫的?”
叶天籁哪儿知道这个啊,手比划了几下回道:“我,我也不到啊,就那么一比划就使出来了。就跟……我本来就会似的,说不准是我小时候看的书杂,瞧见过?”
这话叶天籁自己说的自己都不太信,更别提银丹儿了。她马上反驳道:“『天丝山庄』秘传怎可能叫你当闲书看?唉,若是他那飞针穿丝之法叫你看破学去,我也就只当你天资再进,瞧一眼便学会了,倒也正常……”
“哪里正常了啊?!我说你俩说个话还把我瞥下,这就是天才之间的话题?”
金费劲吧啦的扒住梁子翻了上来,边爬便嘀咕呢,是不是最近跟着叶天籁吃得太好了,跟叶天征学了几手三脚猫轻功,现在怎么上个房顶都费劲。回头一瞅,阿斯莫德扒在十字架上边呢。
“唉姓金的你要干嘛?你撒手试试?本王给你脸了!”
“不是你不恶魔吗你撒手!你扒拉我十字架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个没长翅膀吗?”
“唉唉唉,啊!!!”
叶天籁无奈的跳下房顶,把压在阿斯莫德身上的十字架挪开,顺便拉着阿斯莫德不让她去和金拼命。
银丹儿没有搭理这几个活宝,而是继续说下去:“天籁,你抓住那家伙银针那一招,我虽也不曾见过,但破针法之巧妙可谓天衣无缝,想来是『天丝山庄』的本家功法。他即没用出,你又如何习得?”
叶天籁正和阿斯莫德互相扯着嘴,嘴里塞着阿斯莫德六根手指自然是说不清楚话。心里一急,哪知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动了。
另一个叶天籁的脑袋胡噜一下从衣领子里冒了出来。
“既然产生了果……那是要有因的嘛!”
所有人都一齐看向了那颗不速之客。虽然声音和容貌都是叶天籁的,但这怪异的似笑非笑的语气,显然并不是她。这是肉胎九蜃咒。
阿斯莫德对灵魂最为敏感,她捏住了那颗头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打量一番,若有所思道:“似是有些不同了……你这家伙,已经是叶天籁了啊!”
“那你也要小心点哦。”那颗脑袋旁又陡然生出一双手臂,轻轻的拉住阿斯莫德的手,放在脸旁挑衅似的蹭了蹭。
一股不和谐感终于找到了出处。银丹儿眉头一皱,指着那颗脑袋问道:“小恶魔,你的意思是,肉胎九蜃咒已经和天籁彻底融为一体了?”
阿斯莫德思考了片刻后,才扭过头盯着银丹儿,似乎在确认什么。盯着看了一会后,才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嗯,我也是才发现……这世上已无了那几只肉胎九蜃咒,仅有叶天籁这一个存在……或者说,有几千个叶天籁的存在。看来你也察觉到了那种不和谐,我要说的是……你想的是对的。”
叶天籁左看看银丹儿,右看看阿斯莫德。身为话题中心的她反倒最一头雾水:“丹儿哥,小莫莫,你们两个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吗?天征一裤兜子心眼子说话也没你们俩这么弯弯绕绕的啊?”
银丹儿轻轻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走到了金和阿斯莫德中间。
“果然……天籁,还没有注意到吗?小恶魔和金,以前是很怕我的。”
叶天籁被提醒,忙去看两人神态。即便离得很近,但这两人确实脸上毫无惧色,和之前的模样可谓大相径庭。
阿斯莫德接话道:“过量的灵魂产生了过量的因果,乃至小海鲜你身边的因果也被影响。换言之,是你的『勇气』让我和神棍不再惧怕你的好哥哥,金和肉胎九蜃咒也不再惧怕身为魔王的我。”
“啊?哦……这倒是好事,省的我老像个传话筒一样跑来跑去的……”叶天籁努力的理解着现状,又问道:“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从一开始。”
………………………………
“从一开始?”钟离无颜不理解,一时间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
走在大企的街头,她看到的东西让她不断犯着嘀咕,实在是太和谐了。
因《生死谱》的改造,这里的百姓完全看不出是那个残暴的大企的子民。一路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那是完全无法伪装的发自真心的笑意。
除去少数几个商铺,竟大多都无人看管。来买东西的客人挑中心仪的商品,便按价码所写留下钱财。如有找不开的,也自行拿起柜台上的钳子剪银,不少剪一分一毫。
半大的孩子在街上跑来跑去,家大人也瞧不见。周围卖吃食的小商贩也笑的开心,拿给孩子们糖葫芦,却拒绝了孩子递过来的铜板。好像人芽子这种职业在大企从来就不曾存在一般,毫无防备。
东边来的大哥招呼了一声,将行囊丢在路边,便扶着西边来的老奶奶送回家了。南边来的大婶,正端着陶罐一路向北,分发着新熬的红糖块。
行一路走十里,不曾见一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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