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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菩提【上】
下坠感戛然而止。
陈爻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耳边是其他几人痛苦的闷哼和咳嗽声。
“咳......都没事吧?”小爷的声音在绝对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
“死不了......”苗灵回应道,随即,一簇微弱的、带着药味的荧光从她手中升起,勉强照亮了周围几步的距离。光线所及,是光秃秃的、粗糙开凿的石壁,与方才那华丽诡异的“家”截然不同,这里只有最原始的死寂和阴冷。
“这里......是哪儿?”轩辕凌的声音没了之前的调笑,只剩下警惕。
陈爻迅速扫视同伴,确认大家虽然狼狈但都还在。云回正皱着眉头拍打西装上的灰尘,那身“阿玛尼”算是彻底毁了。
“不是外面。”陈爻低声道,她的指尖触摸地面,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我们可能只是从那个‘厅堂’掉进了‘地基’。”
苗灵手中的蛊光摇曳了一下:“我的虫子...在这里完全感应不到任何活物,也感应不到出口。空气是死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回忽然开口:“声音。”
所有人立刻屏息凝神。
寂静中,一种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不是童谣,而是......无数细碎的、交织在一起的啜泣和梦呓,仿佛来自墙壁内部,又仿佛来自他们脚下深处。
小爷握紧了鞭子,脸色难看:“......是那些孩子的声音。蓝玉衡拘禁的那些魂魄,根本就没被完全困在石像或厅堂里。这整个地下结构,可能都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陈爻想起蓝瑜最后半石化的样子和那句“对不起”,心猛地一沉。她抬起头,看向黑暗中未知的前方。
“蓝瑜可能还在上面,或者说,她的身体还在。”陈爻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而且,那个拿着她‘命穗’的东西,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和我们‘玩’。”
“玩?”轩辕凌咂舌,“这游戏代价可真够大的。”
“所以,”陈爻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深邃的黑暗,“我们得找到它的核心,而不是一味地逃。否则,只会被逼疯在这些循环和陷阱里。”
新的、更深的恐惧,似乎才刚刚开始。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小爷这时开口。
“有,”陈爻回道,“而且看感觉,数量还不少。”她警惕的环顾起四周——
这时的他们正位于一条狭小的过道里,两侧的墙壁摸起来有些油腻腻的,泛着深棕色的压迫。
陈爻的手电光扫到墙壁,朦胧间......
好像看见了些什么东西.......
是幻觉吗......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对!——
这不是幻觉!
确实有什么东西,被封在了墙里!
这些墙里的东西,乍一看——像一个又一个臃肿的人形,仔细一看又有些奇形怪状。
“你们看,有谁知道墙里面的是什么吗?”陈爻拍了拍身旁苗灵的肩膀,转头向身边的众人问。
“能有什么东西......别多......”想字还没说出口,苗灵就愣住了。她的瞳孔不断放大,满脸惊恐,抓着陈爻的手就跑——
陈爻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她问。
“想死的话你就尽管问!”苗灵一改往日的说话风格,语气急促。
陈爻见此也,识相的闭上了嘴。
小爷、轩辕凌等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跟上了前面两人飞奔的脚步。
......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小爷的声音压得很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毛骨悚然。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鞭子,警惕地转动着头颈,试图在绝对黑暗中捕捉任何异动。
“有,”陈爻立刻回应,她的声音同样低沉,但异常肯定,一种冰冷的麻痒感正沿着她的脊柱爬升,“而且看感觉,数量还不少。”她握紧手电,光束如同受惊般快速扫过四周——
他们正身处一条异常狭小的过道,空气凝滞污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腐油脂味。两侧的墙壁在手电光下泛着深棕色,触手冰冷而油腻,仿佛浸透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分泌物,给人一种活物般的、沉甸甸的压迫感。
陈爻的手电光束不安地滑过左侧的墙壁,光线在粗糙的表面上跳跃。朦胧间...... 斑驳的光影似乎勾勒出了某种轮廓...... 是光线扭曲造成的幻觉吗?她猛地顿住光束,用力眨了眨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不对!——
这不是幻觉!
手电光清晰地照出,在墙壁内部,确实有东西被封存着!那东西的轮廓与墙壁材质微妙地不同,微微凸起。乍一看——像一个又一个臃肿而扭曲的人形,姿态怪异僵硬;但仔细看去,细节又模糊不清,显得奇形怪状,仿佛勉强模仿人类形态失败的拙劣造物。
“你们看,有谁知道墙里面的是什么吗?”陈爻感到喉咙发干,她下意识地拍了拍身旁苗灵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转头向身边的众人问道。
“能有什么东西......别多......”那个“想”字还没说出口,苗灵随意瞥向墙壁的目光骤然凝固。她的瞳孔在微弱的光线下急剧放大,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被一种极致的惊恐所取代。下一秒,她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死死攥住陈爻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发力狂奔——
陈爻被带得一个趔趄,完全懵了,手腕被攥得生疼,踉跄着跟上她的脚步,惊愕万分地问道:“怎么了?”
“想死的话你就尽管问!”苗灵头也不回,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急促、尖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与她平日里的慵懒或温柔判若两人。
陈爻被这语气里的骇然震慑,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将所有的疑问和恐惧都咽了回去,只能拼命跟上苗灵的速度。
身后的小爷、轩辕凌和云回虽然完全不明所以,但苗灵这从未有过的失态本身就是最危险的信号。三人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没有任何废话,立刻拔腿跟上了前面两人疯狂飞奔的脚步。
......
不知亡命奔跑了多久,直到肺部如同火烧般疼痛,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苗灵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彻底停住。她松开陈爻的手,自己则弯腰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额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陈爻几乎要瘫软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断断续续地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拽......着我......跑......了......了吗?”
“我如果不......”苗灵的气息尚未平复,刚开口,就被小爷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不是,苗灵你赶着投胎啊?跑这么快!你是体育生吗?”他同样喘得厉害,缓了口气,接着抱怨兼吹嘘,“不是我吹牛,小爷我告诉你——就那墙里的小卡拉米,小爷我几鞭子就能解决!你跑什么?!还有!......唔......”见情况不太对的轩辕凌赶紧伸手,死死捂住小爷还在喋喋不休的嘴,讪笑着对苗灵打圆场:“这家伙天天吃屎,嘴才这么臭。他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这不?才这样满嘴喷粪的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智障计较。”
“轩辕凌!你松开!”小爷奋力挣扎,一口咬在了轩辕凌的手上。
“嘶——小爷,你属狗的啊?!!!!”轩辕凌吃痛,猛地松开了手。
苗灵缓缓直起身,冰冷的目光瞥向他们这边的闹剧。“没事,”她的脸上挂起一个极其“和善”的微笑,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我这么大度的人,怎么会和一个天天吃屎,有智力缺陷的儿童计较呢?小爷,你说是吧......” 话音未落,她的动作快如闪电——
(只见苗灵右手反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锋已经紧贴在小爷的颈侧,冰冷的触感瞬间让小爷僵在原地,一丝殷红的血线顺着刀刃缓缓渗出......)
苗灵优雅地撤回匕首,随手用小爷的衣领擦净刀锋上的血珠,手腕一翻,匕首便灵巧地消失在她裙摆内侧。接着,她像是变戏法般,一条通体莹白、双眼赤红的小蛇无声无息地缠绕上她的手腕,乖顺地吐着信子,任由她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它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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