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引力

　　一抬头，裴济已经坐在里面了，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正在翻杂志。
　　范星衍脚步一顿。
　　他怎么来得这么早？
　　不是说好机场见吗？
　　裴济抬头，看到他，唇角微扬：“来了？”
　　范星衍：“嗯。”
　　他走过去，在裴济对面的沙发坐下，假装整理背包，避免眼神接触。
　　裴济把另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给你带的。”
　　范星衍看了一眼，是他常喝的那家店的冰美式，加了一泵香草糖浆。
　　他连这个都记得？
　　他默默接过咖啡，小声说了句“谢谢”。
　　裴济没说话，只是继续翻杂志，但范星衍总觉得他的嘴角好像翘了翘。
　　登机后，范星衍找到自己的座位——靠窗，很好。
　　刚坐下，一道阴影笼罩下来。裴济站在过道，看了看登机牌，又看了看范星衍旁边的空位。
　　范星衍：“……？”
　　裴济挑眉：“巧了。”
　　巧个鬼啊！！！
　　这绝对是故意的！！！
　　他深吸一口气，把包从隔壁座位上拿开。
　　裴济自然地坐下，系好安全带。
　　飞机起飞后，范星衍戴上耳机，假装睡觉，避免交流。
　　结果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肩膀一沉——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裴济肩上。
　　裴济正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睡醒了？”
　　范星衍瞬间弹开，耳朵通红：“抱歉。”
　　裴济轻笑：“没事，挺舒服的。”
　　范星衍：他在说什么鬼话？！
　　到京都时已经是晚上。
　　两人入住了一家传统日式旅馆，房间是分开的，但就在隔壁。
　　范星衍洗完澡，瘫在榻榻米上刷手机，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警惕地问：“谁？”
　　“我。”裴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饿不饿？出去吃宵夜？”
　　范星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裴济站在门口，换了件黑色衬衫。
　　范星衍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手臂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去哪吃？”
　　裴济：“附近有家烧鸟店，还不错。”
　　范星衍点点头：“行，等我换个衣服。”
　　他关上门，深呼吸三次，才平复心跳。
　　为什么只是约个宵夜他都这么紧张？
　　烧鸟店很小，只有吧台座位。
　　两人并肩坐下，点了啤酒和烤串。
　　范星衍咬了一口鸡肉串，含糊地问：“你怎么突然想休假？”
　　裴济喝了口啤酒：“累了。”
　　范星衍：“哦。”
　　就这？
　　没有别的理由？
　　比如……因为他？
　　他偷偷瞥了裴济一眼，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立刻低头猛吃。
　　裴济忽然问：“你呢？为什么选京都？”
　　范星衍：“安静。”
　　裴济：“嗯，是挺安静。”
　　顿了顿，他又说：“适合两个人。”
　　范星衍差点被啤酒呛到。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逛了清水寺，去了岚山，还在祗园的小巷里迷了路。
　　范星衍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习惯裴济的存在——
　　比如早上出门时，裴济会“刚好”也推开房门。
　　比如在景点拍照时，裴济会“顺手”接过他的相机。
　　比如下雨时，裴济的伞总是“不小心”往他那边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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