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小仙女下凡做红娘

　　九月的苏州老宅飘着桂花香，林悠悠蹲在石臼旁捣着新鲜桂花，石杵每一次落下都溅起细碎的金黄。白晓宁从书房窗口探出身，眼镜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陈阳发视频了。"

　　手机屏幕里，陈念白正摇摇晃晃地走向苏小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麻麻"。背景音里陈阳哭得稀里哗啦："她第一个会叫的不是爸爸！"

　　"正常。"白晓宁摘了把低处的桂花，细碎的花瓣落进林悠悠的发间，"念白随她妈。"

　　铃铛突然从银杏树上蹿下来，嘴里叼着个东西——是颗青涩的银杏果，表皮还裹着层白霜。白晓宁接过果子，指腹擦过猫耳朵："还差半个月。"

　　厨房里蒸着今年的新糯米。林悠悠把捣好的桂花蜜装进粗陶罐，罐底刻着【周家窑·1976】的字样在蜜浆中若隐若现。白晓宁站在灶台前搅动糖水，衬衫袖口沾了淀粉也不在意。

　　"下周中秋。"他忽然说，"姑姑问要不要回老宅聚餐。"

　　林悠悠舀了勺桂花蜜尝甜度，舌尖刚碰到勺沿，白晓宁的手就伸过来："烫。"他的拇指擦过她嘴角，带着淡淡的银杏气息。

　　门铃突然响起。快递员送来个大箱子，寄件人写着【雨晴轩】。拆开是套精致的月饼模，每个花纹都不同。最底下压着张卡片：【新品"团圆糕"试模，配方保密】。林悠悠拿起一个月饼模，发现手柄处刻着极小的"LYY"。

　　"她怎么知道..."
　　"我订的。"白晓宁推了推眼镜，"去年就下单了。"

　　暮色渐浓时，他们坐在回廊下试做月饼。白晓宁的模具压出规整的莲花纹，林悠悠的却总粘模。他站到她身后，手把手调整力度，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这样。"

　　月饼出炉的香气引来了邻居家的孩子。小女孩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白晓宁切了块给她，换来一声甜甜的"谢谢叔叔阿姨"。

　　"错了。"林悠悠笑着纠正，"是哥哥姐姐。"

　　小女孩歪着头，指着白晓宁的眼镜链："可是叔叔这里有白头发。"

　　夜风拂过院墙，银杏叶沙沙作响。白晓宁摘了眼镜揉眉心，果然在鬓角发现几根银丝。林悠悠踮脚拨开他额发："什么时候长的？"

　　"去年系统崩溃那晚。"他握住她的手腕，银戒相碰发出轻响，"你趴在工位睡着的时候。"

　　月光照亮石桌上的月饼模。白璃从桂花蜜罐里飘出来，仙力凝成的金粉落在白晓宁鬓角："这届凡人，连白头都要挑浪漫时刻。"

　　厨房的灯还亮着，蒸笼里的热气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那棵老银杏在夜色中轻轻摇曳，果实沉甸甸地压弯枝头，仿佛在等待一个收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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