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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智疑惑道:“手机能看出是谁的吗?是叶乐未被找到的手机?”
杏子回答:“不,那是吉田同学的手机,我认识。但我发现后,对楼顶天台的情况更加怀疑了,但还是不敢进入了医综楼内。”
山本智追问:“你一直在楼外,又是如何知道荒川校长去了地下室。”
杏子否认道:“不,他出了医综楼,他在医综楼附近的草坪中翻找东西。幸运的是我将东西埋在了对面树丛里,所以我躲在了相对安全的位置,观察了他的一举一动。也知道了他的秘密。那日等荒川走后,我就悄悄将荒川试图隐藏的手足标本带到了动物尸体存放处……”
说着,杏子握紧了床单,额头冒出了冷汗,可能她现在都为自己的疯狂而恐惧。
山本智倒吸一口冷气:“你为什么不报警,而用这种手段。”
“因为警察调查取证要先经过荒川校长的批准,如果警察拿着我提供的情报向校长说明搜查原因,他一定会阻挠的,我不太相信本地警局,他们经常糊弄,阿香出事前也说过警察是废物。”
山本智咽了咽口水,作为一名前警察,他听着也并不舒心,但教条主义的办事方式确实对她不利。
但是他其实更想纠正一点:正义的警察绝不会因为阻拦而停止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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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叶凡通过山本智电话内的转述,对整个案件有了初步印象,但他并未留意到一旁树林内偷看的身影。
这时,叶乐,野原警官一行人已经向着他这边走来。
叶凡心里对事情七七八八有了点着落,但可能还是太过疲惫,将地上拼接好的断手,断足指示给野原警官后:“这就是发现,一会要去警局录口供吗?”
野原警官紧皱眉头,不发一言。
叶凡在来者中来回寻找,随即发现那个有些狼狈的叶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因为这么多天没打理而皱巴巴的,本想吐槽一下他脏兮兮的模样,下意识又望向刚才一直翻垃圾袋的自己,才放弃五十步笑百步的嘲讽,尴尬一笑。
叶乐皮肤的红肿有所缓解,但还是有点痒,无精打采地朝叶凡点了点头。
再回过头来,叶凡已经径直走了过来:“还痒不?”,说罢,他控制不住地打着哈欠,情不自禁的眼泪噙在眼眶中。
叶乐盯着叶凡那双快眯成缝的眼,简单道:“你这种时候管好你自己吧。”
“说的没错,赶快结束。”叶凡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有些关键线索还没说,轻易放走嫌疑人也于理不合啊。”
野原警官插着腰,一脸不悦地怒视着叶凡:“你刚才不是说去录口供再说,现在怎么又愿意透露了?”
“总觉得因为犯懒而不说,对不起杏子做出的努力,也不能让那条大鱼给溜了。”叶凡摆摆手,“嗯,好的,我们来理一理案件的顺序,10月6日,小池月于中午从医综楼坠楼而亡,警局给出的调查结果为自杀。”
野原“哼”了一声:“是,肯定是自杀。”
“你还想将这种板上钉钉的事,说成是他杀不成?”野原清警惕地瞪着叶凡,似乎只要他说出一句不合心意的言辞,当场就要开始搏命。
叶凡忙挥手道:“啊,不,各位花费了一个月左右的调查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为何自杀,很值得思考。”
“尽管我的老板山本先生曾怀疑过小池一郎与吉田秋凉联合作案的可能,但当天小池一郎先生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而吉田秋凉则有由杏子小姐提供的照片为证,于6日当天拍摄到了叶乐与小池一郎同行的照片。而照片中的叶乐遗忘了的手表,可以证实该照片采集时间的真实性……”
叶凡在空气中抓着什么似地甩动了一下:“啊,抱歉,有纸巾吗,我手有点难受……”
一旁的刑警举手示意:“啊,如果不介意,我这有纸巾,请用。”
“感谢,扒垃圾堆可不是什么好事,手上黏糊糊的。”叶凡感激地接过,看了眼酒店名,抽出纸巾,“你最近去过情侣酒店?”一边说着一边卖力地擦拭自己的指缝和手指关节上。
刑警脸涨得通红,尴尬地将帽子盖严实了起来。
叶乐下意识地挠了挠瘙痒的脖子,被一边的叶凡低声吓住。
“不要再挠了。10月6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叶乐默默点了点头,为防再犯,将双手插入裤兜,紧接着回忆道:“10月6日当天一早,小池一郎就来到我所在的文理楼,直到中午时分。本该去吃午饭的,但是我和小池都没什么胃口,便在我的屋子里喝了几口清茶,然后就此别过。”
“照片应该偷拍的,位置是靠近医综楼一侧的大门外,我当时本打算送他到文理楼门口,但不知不觉中多走了几步,一直与他走到了医综楼的后门。”
“你和自杀案也有关系的嘛?你们怎么排查的啊?”野原清瞪着身边两个毫无关联的小警官,发起了无名火。
叶凡对眼前这个蠢顿粗鲁的警官也并无好感,微笑道:“只是帮你们补充缺损的材料而已,不客气。”
“10月6日的案子从根本上判定为自杀案并无不妥,但之后小池一郎奇怪的举动却很值得怀疑。”叶凡喃喃道,“起初我也并不理解他委托侦探调查的目的,甚至怀疑他别有所图,但看过吉田秋凉的邮件后,才发现了点端倪。”
“邮件?”野原警官疑惑地重复起来。
叶凡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获得的情报似乎比你还多,你们没有调查到可能是因为吉田设置了自动清理邮箱痕迹的模式。”说罢,就将内容概述给了野原警官等。
“所以,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一件板上钉钉的自杀案,小池一郎却认为真相另有隐情。”
“他写了两封信给2人,一封给了他的母亲,一封给了吉田秋凉,前一封是感谢母亲让他逃离了婚姻带来的束缚,可以与早无感情的夫人离婚,而后一封则是对吉田秋凉的歉意,他明确拒绝了吉田同学对自己的感情,同时在信中表达出他有真实爱慕之人——我的弟弟,叶乐。”
叶乐对叶凡长篇大论的推理可以说毫无兴趣,闻及自己的名字,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野原警官清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叶乐:“我就说。”
叶凡继续道:“小池一郎委托我们调查其母亲自杀案有以下几个原因,其一,想通过案件与叶乐加深关联,因为长期的观察他会发现我弟弟对感情这种事情迟钝,甚至毫无反应……说到底他是个对大多数事情都兴致缺缺的人。”叶凡略感担忧地望向叶乐。
叶乐感受到目光后叹了口气:“我不是毫无兴趣点。”
“对,与他熟知后会发现他虽然总是冰山脸,但对悬疑,诡异的事件有着浓厚的兴趣。”叶凡停顿了一下。
“所以呢?”野原清可以说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向叶凡,“所以你想说小池先生为了吸引叶乐的注意力,特地把一个板上钉钉的案子说成另有隐情,增加他的接触机会?那又如何呢,不是更说明叶乐牵扯其中。”
叶凡认可道:“为什么小池一郎突发奇想给他们写信。”
“我怎么什么信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搜到了小池月给小池一郎的遗书。”野原清对信息不对等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悦。
“我也没有亲眼见到这两封信,可能其中一封已经被真凶给毁了吧,另外一封有吉田秋凉自己处理的可能,小池月在给小池一郎写一封回信可从吉田秋凉发送给相关人员的邮件内容窥知,而且事后,吉田秋凉同学也没有找到那封小池一郎写给她母亲的信件。”
“回到起初的疑惑上,为什么小池一郎要写信给自己的母亲,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写的信。小池一郎自小就在母亲小池月女士的高压政策下成长,哪怕是所谓的“遗书”也能从小池月的口吻中看出其对自己儿子的轻蔑与不屑,但小池一郎是个没有能力和实力的人,他无法反抗,因此习惯了服从。就好像他本身喜欢男人,但在母亲的安排下与女人正常的结婚生子,其实不过是其母亲为了扩张自己势力的一种手段。”
“他唯一的反抗就是故意找了个旁系血缘且性格和男子很像的女人。但随着岳父佐藤一家的倒台,小池月明显更愿意撇亲与佐藤家族的关系,而那个关系的维系点就是佐藤雪代子,所以她火速安排了小池一郎与雪代子的离婚。这对小池一郎而言却看起来好似母亲对他最大的妥协,使他重新获得选择的自由。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带着感恩的心态向自己的母亲表达了衷心的感谢。”
“当然,小池月虽然对儿子的智商极力的否认,但她确实因为那封信获得了感动,因此她决定退出舞台,将未来留给自己的儿子,才会写出那封所谓的绝笔书,可以将那封“遗书”称为对未来儿子的嘱托。”
叶凡抬头望向月亮:“当然,这位女性是不会放心留小池一郎一人独自奋斗的,因为在她的遗书中,提及的贵人是实际存在的人。起初我以为是佐藤家,但想及已经被搜查二科从头调查到脚趾的家族恐怕也再无东山再起之势,但山本侦探从坂本杏子那里得到的信息却可以顺利解答这个疑惑。”
“据说这所学校的校长与小池月女士水火不容,十分嫌恶,而几年前的大选也是因为二者的交恶而被迫终止,事实上又是如何呢?”叶凡回头看了眼。
叶乐微微颔首忽然朝着右侧的树林深处迅速奔去,随着一阵喧闹后,又回归寂静。
叶乐推着被反手扣住动弹不得的中年男子走出树林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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