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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后三者的晋升只能通过每年的岁考,而岁考的时间在年末——总要给附生们修习文气的时间不是?
所以呢?何春有些疑惑,□□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因着六国演兵,加之两人家中琐事多,虽然文气修习未落下,但课业却落下不少。因此,未晋升岂非理所当然?
□□看懂了何春的疑惑,颇为无语,立马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草草交代了两句,便走了。
被留下的何春,闻言却是一怔,良久才抬步往外走,但脑海中却还在回想方才□□的说的话。
“何兄,妖族攻打我人族,你觉得渊国可能置身事外?渊国要变天了,你该努力上进,以谋今年的恩科!”
恩科吗?年前就在传,太子要登基了,可他始终以为这事儿还早,总要等到几位皇嗣的完婚后再说吧?可,谁能料到妖族会攻打人族呢?
当真是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啊!
但很快,何春就深刻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世事无常!
“你说啥?俺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景明看着被惊的方言都冒出来了的何春,心中烦躁,却还是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说,三姐的婚事定下了,四月就要完婚了。”
他知道景徽年轻,早晚还得成婚,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哪怕感情不深,到底夫妻一场,何春的心情仍旧颇为复杂。
不对,他猛然惊醒,紧张地问景明:“男方是谁?孩子怎么办?三小姐成婚后,还会对孩子们好么?”
景明颇为无语的看着自家夫君,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有点迟了么?不过,算了,她自我安慰地想:能想起问一句就不错了,总比那些不闻不问得强吧?
想到这里,她才平静了些,回答何春:“你放心就是,三姐这次是陛下赐婚,非娶夫得出嫁!男方是原虢国皇嗣、太子的胞弟虢茂。
虢茂也是二婚,其原配在虢国灭后,便与虢茂合离了,便连孩子都没要。妾室也大都散了个干净,只留下几个嗷嗷待哺的幼子,急需看顾。
因此,三姐不会带孩子出嫁,父亲来信说,会将君儿过继到大哥名下,与珠儿一同交由母亲抚养。
至于小意、小玉兄弟两个,则暂且留在通幽城,由我照看着。待你进京会试时,再一并带过去。”
这样啊,何春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将府学的事儿告知妻子,并道:“这段时间怕是府学任务重,我欲暂住府学,待过了这段时间在搬回来,你觉得呢?”
竹青早就把何春想要搬出何府的事儿,报了上来,故而景明并不意外,何春趁机提出暂住府学的事儿。
她想着以何春的生育能力,蕊姨娘与文瑶两人,该已怀上孩子了,便无可无不可的同意了。
毕竟,父亲来信可不只是说了三姐的婚事。虽因是年前的信,未曾提及昨日妖族攻打人族的事情,但也提到了新皇登基后的恩科一事。
纵然,景明不觉得何春今年就能高中,可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让自家夫君努力一把,也是应有之意不是?
得到妻子同意的何春,顿时放下了对三小姐婚事的复杂心情,很是高兴的收拾了行李。又避开赵姨娘,看望了一下孩子、景小少爷后,便带着行李,在竹青的陪同去府学了。
到了府学,当着竹青的面,何春办好了入住府学的手续,将行礼安置到了□□所住的屋舍。但竹青前脚刚走,他后脚就也跟着出了府学。
先去灵韵画室,与刘管事说了府学提早开课的事,便商议起之后的安排。最终,两人议定,何春不必每日按时上值,只需每天下课过来一趟,有灵画预订便画,无预订就可以走,每月薪俸不变,但休沐日必须按时上值。
对此,何春没意见,重签了契约后,他就赶紧去了自己的小家。
先是忙忙碌碌的买了一批被褥、衣服等日常所用之物,又买了些锅碗瓢盆等厨房用具、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必需品。
不过,买是买了,但他显然没那个能力将之规整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来。所以,暂且把东西都堆放到后院的杂物房后,便又匆匆回了府学,履行自己的话:暂住府学。
就这样,何春开始了规律而又忙碌的学习生活:晨起读书两刻钟、与□□一起洗漱、去食堂吃早膳,开始第一场考试;午间,用完午膳后回房小睡片刻恢复文气,起床诵读先贤经典、洗漱、开始第二场考试。
下午考试结束,便去灵韵画室转一圈儿,有订单就画,画完回府学;没有就去小院儿坐坐,整理自己的小院儿,使之达到能住人的地步,然后回府学。
何春不着急,规律的生活,让他平静安然。待岁考结束,自己踩着合格线晋升到玄班,成为增广生后,就更不着急了。
他反而起了心思,带妻子并景小少爷逛元宵灯会——错过了今年,谁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聚在一起过节?毕竟,景小少爷的身体~~。
虽因人妖边境的事,这一年的上元节,不如往年喧闹,但他们一行人的心情却都还算不错,尤其是景小少爷。因着身体的原因,以前可没人敢让他在隆冬时节出来逛什么灯会!这次显然是一次性玩了个开心。
可乐极生悲的是,纵然给景小少爷穿的极为厚实,下人们围的严严实实,但仍旧是不等回府,景小少爷就有了风寒的征兆。
何春在街上左右看了看,本是想寻个医馆、药铺之类的地方,却意外发现他们现在已经一路走到了西城,距离灵韵画室颇近。
这~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拍了拍景明的肩膀,引起她的注意后,低声问她:“这里没有医舍,但有我相熟的画室,不如我们先去那里坐坐,等人请大夫来?”
景明胡乱的点点头,将幼弟扶到竹青的背上,攥着幼弟的手,跟着夫君疾步走,心里止不住的慌。
好在,何春没骗她,那画室确实很近,且恰好有大夫在,当即便给幼弟把脉、施针,又开了药方。
眼看着景明的病情稳定下来后,景明这才放松下来,有心思关心夫君。只是,当她的视线离开幼弟,扭头搜寻夫君时,才发现自家夫君不在屋内。
嗯—?何春不在屋里,能去哪儿?她给丫鬟使了个眼色,本意是想让丫鬟出门寻寻。可惜,新提上来的丫鬟文琴,别说比得上文月这个自幼陪自己长大的丫鬟,甚至都还不如文瑶得自己心意!
给她使眼色,她都看不懂,还以为自己口渴欲喝水,给自己端来了茶杯。真是~令人无语!
一旁的小丫鬟文书,见此,赶紧上前,低声禀报老爷的去向:“禀夫人,老爷带小少爷身边的玉精哥哥,回府给小少爷拿药去了。
大夫开的药方里有数味药材比较珍贵,大夫没带。玉精哥哥说家里有,老爷就带玉精哥哥回府了。”
闻言,景明下意识皱眉:她们这次出来,连车夫在内带了七个人:自己身边的一等大丫鬟文琴、二等小丫鬟文书,夫君身边的竹青、幼弟身边的一等小厮玉精、二等小厮瑞草,两个车夫。
因而,哪怕真的需要有人回去那要拿药,也无需夫君亲自去才是。想到便问:“竹青、瑞草呢?”车夫不能近身服侍,今日用他们为幼弟挡风已是破例,这会儿自然守着马车。但这两人哪去了?
文琴反应过来,赶忙接过话,说:“回夫人,竹青哥哥送画室的管事出去了,瑞草跟大夫去画室厨房借药罐,顺便请厨房的人,为我们做些吃食。”
小丫鬟文书见文琴如此,暗道:可惜!却也没争,老实的退回自己位置上,时刻注意主子们的情况,随时准备顶上。
没管底下人的勾心斗角,景明只是点点头,注意力便又回到了幼弟身上——因着要施针,怕幼弟害怕,大夫一早就点了幼弟睡穴,还得等会儿才能醒。本不需要时时刻刻都盯着,只是她不守着,总觉得不安心。
另一边,何春回府把事情对赵姨娘一说,自有更熟悉景小少爷病情的赵姨娘,带瑞草去库房取药。而他自己,则拐过去看孩子去了。
夜色深沉,孩子们都睡得很熟,守夜的丫鬟看见他后,悄声行礼退下了。看着这四个婴孩儿,何春心情极为复杂,愧疚多过喜爱。
他伸手本想摸摸孩子的脸,但迟疑片刻后又收了回来。良久,约摸时间差不多了,才扭头出去,准备去灵韵画室接妻子并小舅子回家。
但刚出门,他就看见文瑶神色凝重的等着自己。“怎么了,边走边说。”何春本没在意,只想着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便招呼文瑶陪他走一段路。
但之后,文瑶立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样子,却让他明白,怕是事还不小!既然如此,“夫人还在灵韵画室等着我拿药回去,不如你跟我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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