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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双城,见双人
“你们吃啊,不用给我留,我拿只去就行。”遂闻手一挥,拿着烤鱼就哼着调子溜人了。
遂闻还没走出视线,捏着十成熟的烤鱼,林轻语还一脸严肃的认真在火上烤。等余光中晃悠的人影不见,立马便将手中烤鱼不客气塞给岳相习,“咳,本小姐不想吃了,你拿一下!”
踢起的石子也直往岳相习滚去。啪嗒撞在岳相习靴上,林轻语撇嘴拧着眉哼过声,转身走远。
胸前银项圈坠上的小铃摇得直响,发辫也没理到胸前,被动作甩得摇摇晃在身后。碧绿衣诀念起瞬间融入这片林间,留一阵清风拂叶摇焰火。
乾七看身旁老弟又开始瞪着眼起劲了,奇怪地给过一肘子,“你咋了老弟?不吃了??!”
“啊不是……她们这……”
秦进的眼睛简直又要开始滴溜溜的转起来了——这是对岳公子也不满了?刚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乾七烤鱼吃多了!?林轻语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
咳咳两声,倒也不是真觉得着些荒唐原因,实在是总觉得尴尬,于是脑子就自己不听使唤的瞎胡扯了。眼神落在岳相习身上,发现他还在看着林轻语走远的方向,眉眼温和得简直比春风细水还柔,噙着笑满是明了之意。
秦进不解地咂舌——这时候情人眼里也出西施?!
而岳相习注意到秦进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不由转头莞尔一笑,手中翻火的小枝触地,发出哒哒的响声。
……
树叶飘荡落在手里,那点绿色看起来比盛夏的沉,比深秋艳,刚好适合随着流水堪堪一瞥的观望。
遂闻顺着河流往上,将树叶随手拧飞,抬眼就是正攀在枝头的白衣少年。
“看什么呢——”遂闻笑着挥手,便被刚好低眸的目光撞上。
白君若从花枝上轻跃落地,一缕风般徐引眼前,余韵难免牵引心神;又盛风胜雪月的惊为天人。
草叶轻动得乖巧,似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劲头。
“看望春花。”
“仙人都能未卜先知这些吗?”玩笑着仰头,视线中的白也徐徐牵引到坠在枝头的花盏,只生顶端银装素裹,恍惚一瞥时当真是一点没注意到人影旁的覆雪琼枝。
连香气都是清幽的、冷的。
遂闻搭在对方肩头的手一抬,轻易就将眼前人额前的白发理去,指尖拢入发丝,好似触到了几分枝头的花香。
白君若偏头任由她触碰,眼睫有些颤抖,“看到河边有顺流的望春,便想来看看……”
“怪不得身上总有望春花的香,原来是只要能遇着的都得跑去瞧瞧啊。”
遂闻扬眉逗笑着,“可惜只长枝顶,还只生一枝……”
“不可惜——开在树的尽头,边缘和轮廓都是花香。”
遂闻不由一挑眉,神情的异样转瞬而逝,盛不住的笑意,连眉眼都是万般轻快。
“仙人都这般文邹道语吗?”遂闻笑嘻着又去牵绕白君若肩上的长发。
话虽调侃,遂闻心底却琢磨起来,其实白君若的身上,有着比望春花更常存着的香,极其淡,像是浸入在这花香中的另一种清香。
该是什么呢?
“回去吧,要试试岳相习烤的鱼吗,闻着可不错了。”
……
流水过林,层粼金跃,一时不知所止尽头,铃铛声清脆在林间,林轻语依旧撇着嘴,将步子踏得郁闷恼人极了。直到看到遂闻的身影才放手将衣诀拍拍,握拳咳嗽几声。
“咳咳……遂闻!”
却未来得及说完,皱眉身形一顿,御风便将空中飞舞的叶片猛地带去,甩出的细长叶片将叶脉藏匿着刺过,几落萧萧色。
“噌——”
碧青长剑顺势从身侧抽出,剑光折叶跃风,刺出如雨线灌落细无声。
见“遂闻”慌张侧身,青叶穿过衣料直直钉入粗糙树皮。长剑瞬间划破手臂,带着汩汩鲜血涌出,滴落地上丛生杂草。
“遂闻”悻悻将伤口捂住,面上扭曲地似乎想扯出一个笑来,可惜不伦不类的,什么也变样。
林轻语猛转长剑起势,发辫摇晃着牵动青色发绳,叶眉皱起睥睨之态。
“笑不出来就别扯——什么东西也去模仿别人的姿态?”
长剑临空去,近身侧过瞬握剑剜喉——
“等等!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撤剑后步,眯眼看着眼前“遂闻”身影晃动,烟起蒙蒙般只余一只赤红狐狸,着交领素衣、背等身箱笼,好生滑稽。
“呜呜呜这位大人,小的就是想学怎么变人形,不是想冒犯大人的啊——小的以后肯定放亮眼睛……”
林轻语撇嘴嫌弃,越看这狐狸越觉得像某耳背财迷。
“哼!你们狐狸不都最会化形了的吗?怎么连表情都做不好,尾巴也藏不全的。”
真是越说越委屈,两只脚爪一推,往地上猛一坐下便哭丧着说,“我们狐狸又不是生来就会变人的——变虫子!小花!大树!鱼!都是常看到才会的嘛——”
地上拢在一堆衣服里,除了摆尾能看清动作,起余都跟闻声猜物似的。
“人家都已经好久没见到人了,人长什么样都快忘完了……两只眼睛?还是三只的?”
“什么啊,稀奇古怪的……哎呀下回你自个多注意点,别吓到人了,也别遇到个不讲理的把你给降妖除魔了。”
“这不是想看我化得像不像嘛……”
“小轻语?”
少女肩一惊,转头的表情一时纠结到最后竟反倒又成了撇嘴。
见着那小狐狸竟然还在这,遂闻笑嘻嘻假做惊讶逗道,“这小狐狸好生眼熟!与我先前遇到的拿只跟着我的好像啊……”
“我不是!我要走了——”
惦记着衣服背篓,连跑也是两爪着跑,土灰飞扬,连林轻语的衣靴都没能幸免——“哎!”
那狐狸却早就没影了,林轻语泄气般将面上的气恼褪下,又环胸扭头,将话说得大声极了。
“本小姐是专门来找你道歉的!在应城里不该说那样的话的,是本小姐不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当时、当时……”
林轻语似是不习惯说这话,也不知道还得说些什么,又担忧自己说得不够多、说得不够真诚。此刻也不管白君若在不在,反正她是打定注意要把这些话说了的。
环胸藏着无措的双手,想做出理直气壮的倔强模样,憋得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急眼了竟反有些眼尾发红。
遂闻见状颇为无奈,轻拍上总是显得格外衬得林轻语娇俏的发髻,又立马装作寻常的收回手,耸肩嬉笑。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的?老这样实诚可是容易被骗的哦——回去吃烤鱼。”
岳相习那可是专门找人学过呢,一边说着“阿语跟着我会麻烦、会累、会无趣”,一边将人家爱吃的学个遍。
……
“岳相习,还有多久到明城啊?”
马背上,林轻语不由轻拍黑马,扭头努嘴问道。
“不远了,再有半天,往前就到城门了……”
“嗨呀!小姑娘骑术不错啊,好气派的黑马!”
遂闻也扭头看去,说话之人身形高大身背金刀,额前白绿编式抹额,扎发四开尤为不修边幅的潦草。靛青外袍半穿,金佩环腰皮带,坠着不少叮叮当当的潦草挂件,活像是哪摊位上乱淘来带上的。
身后如此色系抹额的人不少,骑马越过几人先一步赶去。
“各位有缘再见啊——”
一群人显得格外乱闹,身上都晶晶吊吊地发响,和在马蹄声中倒向风打漠上沙。
林轻语不由嘟囔道,“什么意思啊这些人?”
遂闻视线对上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紧跟在领头人之后,看上去在人群中地位不低。
只是对上视线的下一刻这少年便轰一下从脖子到脸的红透,转头姿势尽是慌张。
遂闻:“……唔?”
“这是罗家镖局的人吧,怎么都往明城去啊?”
岳相习颇为无奈道,“秦公子,你坐出来说话吧。”
秦进不由“啊”了一声,愣后才挥手将头顶起的帘子后掀,笑嘻嘻坐出来接着道:“嘿嘿,刚才看见他们腰上的令牌了,还有额前的抹额,也算是他们的标志了。”
“虽然现在用传送阵的更普遍,但总有一些货物不能走传送的,不少贾商走货物都会找他们,他们也算是家族产业了。”
秦进说起来真是一整个头头是道、娓娓道来。
听罢林轻语扬眉称赞道,“你消息挺灵通嘛!”
“哪里哪里!”
要不是秦进一副鼻子要冲上天的样子,说不定林轻语还会多夸上两句。
一路直到进城登记陆续能遇到不少往明城去的人,骑马、御剑、连乘坐飞舟的都不少。
“谁让明城是能比肩上京的大城市呢。”
遂闻说着活动几下手脚,抬眼对上那双琥珀琉璃般的眸子,伸手便笑着为他借力。
城砖往上,高隔袅袅炊烟,却从不吝啬城内欢声嘈杂一片。
“哎几位,入城来这边啊——分流排队,快得很啊别插队啊——”
城门口扯嗓吼到的守卫不时在城口挥手示意秩序,连城外也是一片嘈杂,各式各样的方言倒入耳难懂了。
遂闻下意识观察城门口的几位守卫,办理入城的几位修为参差不齐,最低的倒是方言说得最全最溜的。
“仨口人儿是嘛,小崽儿也带过来留张画儿像,把介个给小崽儿戴上,要是走岔劈喽,能到衙门瞅瞅定位去,要是你们自个儿有嘛用不着的,也得另外登个记啊。”
“好么,能行么,几位慢些走么,后头的往前头来登个记么……咳咳那什么,后面的往前头来登记——”
闻言岳相习上前,熟练的将守卫递来的登记表填上。
说是登记表,但自主性尤为大——作为一座开放包容的城市,明城的登记表对没入道的人要求记录户籍画像,出入城口都得如此记录;对于修士则是不强制要求记录修为、派别……甚至连姓名都不强制要求,但必须得登记入城修士灵力。
除了秘密任务,灵修世家都还得额外填写表单……
秦进、乾七刷刷就登记完了,见遂闻和白君若都是录入的灵力,已经在一旁等着了,转头好奇地往林岳两人填写的超不经意瞄去一眼……
——是否有任务安排?(请如实记录任务为家族安排、宗院安排、保密)
——任务安排性质为?(……)
……
——是否档案保密?
感谢填写,您将于一周内收到核实结果验证,请耐心等待,再次感谢您的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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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点开晋江,惊讶发现收藏涨了,不由得眉心一跳,冷冽的目光带着一丝惊奇和不可置信,伸手抵在抿起的唇边
“有意思…居然敢收藏距离上一次更新是十天前的文,真是有趣…”
沉思片刻,“那今天更一章吧…”
言罢屏幕的冷光下映照出微勾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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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匆匆打开存稿,看着犹如熟悉的陌生人一般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