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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双生大脑1
吃过午饭,余甘收到了周漾的消息,说安依裴带着涂知忆来了。
余甘有些紧张,他没主动去联系安依裴,而是让周漾给他发消息……有亲属关系应该避让的,余甘让周漾和杨柏去做笔录了。
然而只轻松了半个小时,余甘的手机就接到了安依裴的消息。
安哥:【过来。】
多么无情的句号!余甘关上手机,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迈着大步去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推门进入,安依裴正叠着腿靠坐在沙发上,而他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特别年轻的男孩——卷发,面相看起来很柔和,甚至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听到开门声,安依裴抬头看过来,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才说:“进来,坐这。”
不知道谁才是被传唤的……
“哦……”余甘不情不愿地过去,坐到他的另一侧。
涂知忆探头跟他打招呼:“哈喽,我是涂知忆,听安哥提到过你,终于见到你了。”
见到他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余甘点点头:“你好,我叫余甘。”
周漾在他们对面咳了两声:“队长,我们结束了,就先出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余甘故作镇定点点头:“去忙吧。”
等周漾和杨柏走了,余甘立马坐到安依裴对面,畏畏缩缩,像只受惊的小鸟。
安依裴看他,眼神犀利:“说吧。”
“哥……”余甘试图通过撒娇唤醒亲情,“这是魏局交给我的案子啊,不是我要的,我就一小警察,我还能跟他对着干啊……”
涂知忆剥了颗糖,看着他俩对峙,吃瓜。
“那你瞒着我是什么意思?魏寻那丫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是吧?消失十年他还是你最亲的哥哈。”
余甘有苦难言:“不是啊哥,什么啊你在说……那是因为我查案查到跟他相关了,他还瞒着我呢你咋不骂他啊……”
安依裴抬手想摸鼻子,顿在半空中又放下:“我能骂的了他?他又不叫我哥。之前考警校进警局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该说的不跟我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余甘咋舌:“你那么早就知道我以后会接触到这个案子啊?”
“你管呢。”
余甘幡然醒悟:“你和魏寻都一个样!都瞒着我!魏寻当年去哪里了去干什么了你是不是全都知道!”
“谁知道了,你那哥哥犟的跟头驴一样。”
“……哦,你、你吃饭了吗?”
安依裴看了眼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你觉得呢?”
余甘咳了两声:“冉冉姐呢?”
“去M国出差了。”
“哦哦哦,那她啥时候回来啊?”
“余甘啊,”安依裴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想,到底多久没跟我和你冉冉姐联系了?”
“我太忙了嘛……对不起嘛对不起,等冉冉姐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啊。”
终于送走这尊大佛,余甘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去跟二队一起开会。
——
沈更阑案正式与蕉鹿案并案,关书那边已经传唤了静雅会所和冰析治疗舱产品负责人,等到审讯完毕,两队一起开了同步会议。
关书:“先讲一下我这边的情况。会所负责人告诉我们地下二层处于外包状态,北城大学绑架案后,前老板发布灌注地下二层的消息后没几个月就退休去国外生活了,所以他们也不了解当时的细节。”
“另外,”关书将一张发票投放在屏幕上,“冰析治疗舱产品负责人给出了去年十月份一位姓汪的男子从他们那购买的二代治疗舱,购买者名叫汪琦,是泽辉的研发部经理,我们已经传唤汪琦,大概下午会来。”
余甘捏了捏虎口:“泽辉是做信息安全的那家公司吗?现任CEO叫魏楠邹。”
关书:“对,也是冰析的合作对象。”
真是错综复杂……汪琦估计也只是一个背黑锅的,这都什么事儿。
余甘:“嗯,那我来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我们从钟情那得知,沈更阑的死亡地点在地下二层,尸体的头部还在他们那里,蕉鹿那边想把尸体火化,但被在火葬场工作的刘云截胡,将尸体负责分尸,与钟情一起合作抛尸。”
关书让人去现场调查血迹。
“下一个,周漾来。”
周漾:“涂知忆,男,21岁。十岁被蕉鹿绑架,涂知忆的父母寻子多年无果。十五岁因安依裴绑架案被救出,后跟父母一起去Y国治疗。涂知忆被绑架时是个天才少年,已经提前拿到了北城大学少年班的offer,并没有任何精神疾病。反常的是,被救出后涂知忆被诊断出患有人格分裂,并且常规药物对他都没有作用,不得已才选择出国治疗。”
于冬:“这跟钟情、郑融融说的对应上了,他们说用过治疗舱后感觉有人在跟自己抢大脑的掌控权,也都说沈更阑在用过药物和治疗舱后像完全变了个人。”
关书:“所以他们研制的治疗舱和偷偷使用的药物,最终目的是要把他们变成另一个人,从而达到看似治愈的样子?”
余甘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的。而且通过他们的讲述,治疗舱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如果两三天没去可能就会彻底失去作用,药剂才是他们的主力。”
于冬:“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药剂加在治疗舱里?”
余甘:“他们宣传的治疗舱是通过人工智能和一种特殊的神经调控技术,通过量子意识场同步来治疗患者的,并没有提出药物治疗。所以大概率有隐藏成分在。他们的药剂大概率没过审。”
关书:“可能都没申请过……承天,去查一下蕉鹿和冰析有没有递交过药物审查。”
“收到。”
余甘:“兔虫,陈夷行的社会关系查的怎么样了?”
秦湛予调出电脑页面:“陈夷行大学时期关系很好的几个导师都已去世,我筛选了一下,找出两个可疑人员,一个是她的学生白阮清,一个是她导师的女儿简若晴。”
“白阮清,女,今年33岁,是陈夷行职业生涯最后一个学生。白阮清毕业后去国外一家科研机构任职,主要研究脑科学。另外,白阮清和冯蔓遥曾是很好的朋友,但只有一年。他俩在一个宣讲会上遇到,之后交往渐深,一年后白阮清接受了国外的offer,两人就断了联系。”
PPT翻到下一页,余甘有些出神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秦湛予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简若晴,女,今年27岁,是陈夷行导师简然的女儿,毕业于北城大学化学系。现在在一家药剂公司任职。但我查到这家药剂公司跟冰析的总经理有着密切往来,冰析给药剂公司转了很多钱。”
简若晴……高二的时候魏寻带肉松小贝回来那次介绍给他的姐姐,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两人是在社团认识的。
余甘对于魏寻走之前的记忆异常深刻,因此在听到简若晴的名字时心里就有了猜测。照片上的女人样貌变化并不大,还是微笑着的样子,很亲近的大姐姐模样。
“先查吧,”不能因为药剂公司和冰析有联系就断然简若晴参与其中,“关书,你们去查简若晴,我们去查白阮清,OK?”
关书:“没问题。”
“动起来了大家,于冬和杨柏先去给白阮清打电话,周漾跟我一起去一趟偏城。”
于冬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哥我也要出差。”
“没位置,跟杨柏一起先查白阮清。”
周漾:“我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余甘点点头,先去给魏局简单报告一下,然后给陈铭打了电话,听到他们要去偏城,陈铭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我能去吗?”
“跟着我的话,可能不行。”
陈铭:“嗯,小心点。奶奶家的地址比较难找,不过我每年都会去打扫打扫,不至于太脏。”
余甘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看了眼旁边靠着桌子的秦湛予:“你想去哪去哪,随时待命就行。”
秦湛予笑了下,并拢的食指与中指甩向他:“谢了。”
余甘打车回家,刚进门就看见魏寻在给他的植物们浇水。
这段时间太忙了,已经完全忘了家里还有这么多生机勃勃的小植物。余甘换了鞋走过去,倚在玻璃门旁看着被洒在叶片上的水:“你还真没出门啊?”
“周日休息啊,我才不上那破班。”
余甘笑了下:“你们公司单休啊,周六也没见你在家。”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出差,可能两天后回来吧。理一下行李我就走了。”
魏寻顿了下:“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余甘想了想,对于魏寻来说好像是,“忘了跟你说,这两天有了点进展,所以需要去具体看看。东西太多了,我快要搞混了。”
“你跟谁去?”
“周漾。”
“兔虫不去?”
“唔……”余甘想了想,“他随便吧,我让他自己安排。”
魏寻放下浇水壶,走向他:“我能去吗?”
余甘笑了下:“你可以跟兔虫一起去。”
魏寻皱眉:“我就想跟你一起去。”
“警察办案,你一个对家跟着我去算什么?彻底不想演了?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怎么解释?”
简直太讨厌了……魏寻很不开心:“快点把他们全抓起来,我真的烦了。”
“分尸案和钟情案只能够的到静雅会所,冰析最多就是正常售卖,没办法动蕉鹿。希望这一趟能找到点有用的证据吧,”余甘抬头看他,双手捧着他的脸,“让我们小寻好好休息吧。”
魏寻挑了挑眉:“我们小寻?”
“嗯哼,我的小寻。”
陈铭不在家,魏寻就变得肆无忌惮,握着余甘的肩膀转了个方向,余甘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温热柔软的唇就袭了上来。
亲亲亲,多巴胺实在是太美妙了,余甘一点一点回应他,表现得并不热烈,每次只给一点甜头,有点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猫,不敢一下给太多,希望能一直钓着愚蠢的人类,直到能过一辈子那么长。
一吻毕,余甘叮嘱道:“治疗舱是你哥公司买的,之后可能会牵扯到你家公司。”
“不用关心他,只关心我就可以了。”
“那不也是你的公司啊?”余甘顿了顿,“这事儿跟你有关系没?”
“才不是……销售能跟我有啥关系,谁知道他要干啥。”
“其实我早都想问了,”余甘拽着他的衣领,“你被迫出国,是你爸妈安排的吗?你哥知不知道这件事?”
魏寻毫不抵抗,顺势离他非常近:“是,他知道,但他就乐意当CEO,人家日子过的美美的,才不会管我。”
余甘蹭蹭他的鼻尖:“是不是那晚,凌晨我去找你,你还主动要抱抱那次。”
魏寻笑了下:“你记得好深啊宝宝,是吧,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怪搞笑的,站在现在的角度回头看,觉得自己特矫情。”
“一点都不矫情,”余甘摸摸他的眼角痣,想起在魏寻房间垃圾桶里看见的没被烧完的合照,“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谁都不能这么对你……”
心疼无以言表,但从眼睛里泄露出来了,魏寻愣在原地,竟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正在被爱包裹着。
“你还是别关心我了,”魏寻叹了口气,抱住他,心脏却在扑通扑通跳着,“我想你,你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余甘拍拍他:“也可以打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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