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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有了
谢府关起门来自然是各自散开,谢雨亭却派人来请谢辉。
阿布十分不放心地看着主子走远了。
“拜见谢大人。”谢辉规规矩矩地行礼。
谢雨亭听了却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如今却也该叫我一声义父才是。”
谢辉面色有了一丝变动:“谢辉心里不曾有气,更不曾后悔。”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着他的那个语气神情,很难相信。谢雨亭柔和下来:“你便起来吧。起来说话。”
管家送进来茶水后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现在没有外人,我们也该好好说说话了。辉儿,当初在塞外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亲切,后来跟你一聊天,在得知你竟然也姓谢,名辉的时候更是觉得十分有缘。你说你要寻找你娘亲,老夫愿意助你一臂之力,这才带你来到了大齐。只是,大齐当时开国不久,外来之人如何能久在大齐不被审查?出于让你更好行事的想法,老夫这才提出名义上你做老夫的义子,这样方便。却不想这样子竟然让你,唉,这也是天机巧合。”
谢辉终于开口:“谢大人不必如此,当时若不是谢大人及时出手相救,想来我谢辉也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既然如此,承蒙谢大人的恩情,我自然也是要回报的。只是还不曾想到回报什么,老天也已经安排妥当了。谢大人放心,我在谢府这几年,承蒙谢府恩情,自然不会做出抗旨逃跑这样会让谢大人全家陷入危险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置。”
谢雨亭放心了,欣慰地说:“那便是谢家之幸了。可是,辉儿,老夫无论如何年长你几岁,这么叫你也是使得的。便想对你多说两句。这成为驸马可是天下多少人求也求不得的机缘,今日所见,公主对你甚是满意,那嘉月公主身份尊贵便也罢了,更是花容月貌。这可是天下多少男子求之不得的?今日你既然有这份造化,何不好好地和公主成了这良缘?”
谢辉抬起眼睛直视谢雨亭:“谢大人,当初带我进大齐的时候曾答应过会替我找我的娘亲,为何如今还是没一点消息?”
谢雨亭垂下眼眸,长叹一声:“你娘亲本就是前梁人与塞外部族公主所生下的女子,这面貌上,若是刻意打扮,就能混为大齐人,找起来谈何容易?更何况,那些年,大齐连年战乱,和前梁战役无数,人口流失变动极大,就算是大齐的女子,恐怕要找到也没那么简单。只是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老夫对不起你,没能找到。”
谢辉心里有些绝望,又听谢雨亭说:“不过,倒是听说当年前梁俘虏了一批塞外的流民发配到岭南去了,那地方远就罢了,还是边关,需得有手续,我正在向家父书信求助,想来是会帮到你的。”
谢辉心里一动,面上也柔和下来:“既如此,多谢谢大人。谢大人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
谢雨亭笑了:“还是谢某辜负了你。”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谢辉抬起头看一眼,又想到谢雨亭现如今生怕自己跑了影响了和公主的婚事会连累整个谢家,便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等到谢辉回到自己的院子,阿布就冲上来:“主子?怎么样?主子的娘还有消息?”
谢辉想想上一次也是说有了新消息,最后却还是一场空欢喜,便不想叫阿布也跟着自己一起,只是摇头。
阿布一屁股坐下来:“那现在可该怎么办?主子我们要逃跑吗?要离开这儿吗?”
谢辉摇摇头:“我虽然会些武功,可是有些事不是武功就能解决的。在这大齐找个人,涉及到官府文书调动,岂能是只会武功就能解决的?更何况,你我本非大齐人,大齐如此大,在这里就靠我们两个人找人,那怎么是简单的事?”
阿布脸上有失望又换上欢喜:“主子莫要难过。其实那公主也真的是挺美的,而且我瞧着她一定是一个心善的好公主兴许她能帮上咱们呢!”
谢辉眼睛一亮:对啊,若说在这大齐的势力,谁又能比得过公主呢?说不定,这谢雨亭找不到的人,皇家出手,还能找不到吗?
“好阿布,你说的真的有道理。”
阿布更高兴:“真的吗?”
谢辉心情好转看他一眼:“你是为进宫开心吗?那你就白高兴了,公主大婚,会为公主修建公主府,驸马是住在公主府里的。倒是公主,想住在公主府还是宫里完全凭心意。”
阿布赶快否认:“住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可是只要成婚了,大齐也是讲究规矩的,那主子的娘不就是公主的婆母吗?公主帮忙找找人岂不是理所应当的。”
谢辉没再打击阿布,只是觉得阿布虽有些灵光一现,却到底还是有些单纯,这世道,又如何会有人好心帮忙?更何况是公主?按照自己的推测,皇家需要谢家。就算是自己不在朝堂,也能知道如今忠亲王嚣张跋扈,更是不服新登基的小皇帝,这姐弟俩自然是要为自己找砝码的。可是至于为什么这砝码压到了自己头上,不是谢家正经的少爷头上,那自然就是这小皇帝还挺聪明,不愿养虎为患,要和谢家联手,却也不能叫除掉忠亲王之后,又让谢家成为新的心头大患,自己是个义子,自然可进可退了。如此一来,只委屈了公主一人,可是公主今日既然特意登门来看谢雨亭,就说明公主也不觉得委屈。
这样想想,这公主不仅是美貌,竟也是十分有谋略的,谢辉的心里多了几分赏识。更是多了几分笃定,若是公主只是一个知道享乐的,那就没法子了。可既然公主愿意为皇帝铺路,那自己总能想到法子来和公主交换。
至于谢雨亭,自己已经在谢家待了三年,却还是一无所获,对于谢雨亭,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也不能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一人身上。
外院的门被扣响了,阿布赶快去开门。院外是笑容灿烂的管家:“三少爷!哦,是阿布啊!老爷上次说叫三少爷挪个院子,三少爷不愿意,说是再多拨几个人来伺候,三少爷也不答应,老爷这就命小的送来些摆件礼物,还有些金元宝。也好方便三少爷。”
阿布看一眼小书房,没有动静,院子不大,这管家的大嗓门主子不可能没听见,没反应就是默许,再说了,送来的钱财哪有不收的?
阿布笑的更灿烂:“管家真是太客气啦!来,送到这间屋里来!主子正在看书,这个时候不喜欢打扰的,等到主子忙过了,我再告诉主子,让主子亲自去感谢老爷。”嘴上说着话,手上将院门打开方便他们拿东西。
管家用手指挥一边说:“客气啦!客气啦!老爷说了东西务必要叫三少爷收下,就不必去谢恩。三少爷还是好生在府里养着!你看,”从袖口里拿出一盒精致的东西:“这是玉容膏。用这个敷脸可以让面色白皙肤质细腻。”
阿布一脸不解:“这不是女子用的东西,给我家主子做什么?”
管家有些尴尬:“这个,这个,在我们大齐以白皙为美,咱们三少爷生的那自然是没的说,可是三少爷实在是,呃,实在是黑点儿。再过去大半年出了丧期可就要为三少爷办婚事了,这三少爷也还是,也还是用一用的好。”
阿布满脸黑线,手上接过了口中却嘀咕着:“在我们塞外,都是以黑为美的!”
管家早就知道这小阿布的心中只有三少爷一个主子,旁人是都不放在心上的,这会儿也不敢再揪着这个不放,说起别的:“小阿布,你倒是看看这个。这可是上好的一块翡翠,夫人想要老爷都没给,今天可是都送来给三少爷的,还有你看这个,这可是一对儿姚家手艺出来的瓷瓶,最适合摆在房中插花,还有你看这个······”
东西流水一样送进小院,直到把耳房塞满,阿布顾不上在意手上那什么玉容膏了,他喜滋滋地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前些日子还在琢磨给主子置办什么嫁妆呢,没想到今天全都送来了!太好了!
管家见阿布喜形于色,觉得自己完成使命赶快溜了:就算新娘子再漂亮那也是倒插门、入赘!这主仆俩到底是塞外来的,还美呢!
阿布去报喜:“主子!管家送来了好多好东西,都是值钱的好东西,我们发财了!就算以后公主那儿让咱们受气,咱们要跑,带着这些钱也够了!”
谢辉虽然不十分看重金钱,可是到底有钱是比没钱好的,听了阿布的话便点点头。只是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好,此时见阿布迟迟不拿出管家交代的玉容膏。便问:“管家不是还让你拿那玉容膏?”
阿布“哦哦”两声才说:“主子,那管家不懂,你就是要做自己,公主才会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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