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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8岁的魏金山在被送出去前,久病卧床的奶奶曾喊他到床边,细细的叮嘱他到了姨父王国权家就要乖乖听话,姨父姨母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像之前在堂叔家那样顶嘴。
说到最后,他奶奶恐吓他说如果再被退回来,就会让警察带走他,让警察叔叔把他跟那些路边的傻子关一起,臭烘烘脏兮兮还没得饭吃。
小魏金山被吓坏了,他以前在镇上见过那个傻子,穿着破衣烂衫坐在街边,见到人就呲着漏风牙笑,捡垃圾桶里别人仍的残羹冷饭,臭烘烘的。
小魏金山不想跟那个傻子关在一起,他乖乖点头,说会听姨母的话,不被警察叔叔抓走。
去到姨父姨母家,小魏金山发现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只是她们脸上都带着淤青,看他时的眼神很奇怪,也不爱跟他说话。
姨母刘翠芝带他到了一个小房间,那是以前堆柴火用的土培房,现在临时收拾一个角落,用长条凳和木板临时搭出一个小床 ,很简陋。
他很害怕,这房间被老鼠在墙角打了几个洞,一进来时就见到手掌宽的大老鼠从那个洞口串了过去。但是他想到了奶奶说的话 ,如果再回去就会被警察叔叔抓走,他不想和傻子关在一起,所以他一定要留下来。
他努力适应,觉得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要用泥巴把老鼠洞都堵起来,晚上就不会有老鼠再进来啃他的脚趾头,他只要好好听话,好好长大,好好活着......就好了。
可是这些话,他最后什么也没能做到。
那一夜,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喊着隔壁的姨母来救他,可是在这个无风无雨的平静夜晚,却无论如何叫喊,都没有人来救他,他好疼,好疼......
从8岁到18岁的这十年,昏暗破旧的房间,无数难熬的夜变成一个又一个噩梦折磨着他。
他想过逃,但是他无处可逃,也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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